污染的本质是特性内渗，特性就是意象的特征，质量者到了兽境就可以化作自己的意象，这时候对别人来说，自己的特性就是污染。
对质量者而言，到了兽境就不会再担心污染的侵蚀。
因为这时候有了属于自己的污染，可以通过污染覆盖污染的方式抵御来自其他质量者的污染威胁。
可刘福祥是异能者，不能选择意象，他的体内存在灵气，就算他的手里真掌握对抗污染的方法，也需要灵气催动。
“我们并不需要知道这个方法怎么使用，”李天宝道，“老苏，只要刘福祥愿意出手驱除我们体内的污染就可以了。”
“老苏，你看我的手指。”
李天宝把手掌摊开在苏允面前。
他的手指萎缩，比正常人的手指小了一圈，同时有一圈圈的环节，整体颜色为米黄色。
李天宝笑笑：“这是七彩蛆对我的污染，其实我身体里面还有一些环节，不过太恶心了，还是不给你看了。”
他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了下来：“我戴眼镜也是因为七彩蛆的污染，我的视力退化了，不戴看不清楚。”
“只要刘福祥愿意为我驱除体内的污染，这些症状都会消失。”
苏允默默地看着李天宝裸露出来的米黄色的手，一时无话。
这些污染已经根植在李天宝的身上了，其他异格者的情况同样如此。
苏允有公心，对污染的感触不深。
污染是一种高位控制低位的手段，如果低位没有反制的办法，那么污染就是最恐怖的名词。
“我知道了。”苏允开口道，“确实是应该多注意刘福祥，我体内的污染也很折磨人。”
“是这么个理，刘福祥身上有很多秘密，要不是打不过他，我真想把他嘴撬开。”李天宝攥紧了拳头，遗憾自己的无力，“老苏，异格者不都是守序的，还有一些异格者有其他的想法，他们竟然想诱发刘福祥体内的污染。”
“异能院那边管了吗？”
“管了，那些人全部都被送出去了，远离京都，送到了南方的盐城。”
李天宝讲的东西太多了，他有些口渴。
他点了杯豆汁，刚喝下去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这是什么鬼味道？”
苏允递给了他一杯豆浆，李天宝一口气喝完才感觉好受了些。
“老苏，那也没别的事了，我先走了，我的负责小组还在后面看着我们。”
苏允点点头。
李天宝站起身，付完了账，他桌上的豆汁没喝完，李天宝不想浪费，把头凑到盛着豆汁的碗边，凑到苏允的耳边，将声音压得极低。
“七彩蛆要晋升了。”李天宝低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有个念头，我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
苏允坐在早餐店的凳子上，李天宝已经离开了。
李天宝刚刚离开前说了，七彩蛆要晋升了。
七彩蛆晋升关他什么事？
七彩蛆是老苏的盟友，全知之眼也是老苏的盟友，全知之眼和七彩蛆决裂，苏允不清楚七彩蛆现在对他的态度。
李天宝想要告诉苏允的欲望估计是受了七彩蛆的影响，七彩蛆也知道苏允的身份么？
这其实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编纂史官已经知道，代表着所有的异兽都可能知道了。
苏允又坐了一会，然后起身离去。
他没回家，他要散步，尽快消化掉身体的肿胀感，利用辅导员留下的有效质量完成晋升。
苏允走在路上，随手一扯，扯出一块灰布来。
灰布的触感柔软，苏允念头一动，灰布的表面泛起涟漪，漾开一阵阵波纹。
“你要是红色的，我还能选择斗牛士的身份当意象，可你偏偏是灰色的，我真有些愁啊。”苏允看着这块灰布连连叹气。
京都郊外有一座山，苏允打算去那座山里面走一走，一是消化体内的肿胀感，二是探出灰布延展的极限。
灰布能铺满整间房子的程度消耗了苏允大概八分之一的气力，苏允可以根据消耗的气力大致算出来灰布的延展极限，但不清楚灰布越延展到后面，消耗气力的速度会不会直线上升。
苏允甩着灰布，走了大概两个小时，来到了郊外。
他现在在一座山的山脚处，听说这座山的名字就叫荒山，有不少高阶异能者在这里突破成功，有很大的名气。
来登山的游客很多，游客可以选择走已经开辟好的路线，也可以自己选择登山的路径。
荒山有一些野兽，连灵兽都不是，对异能者的威胁很小，他们可以使用自己的异能自保。
苏允将这座山走了三遍，愣是没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其实找到了背后还有负责小组的人员，他们还没和苏允接洽，只是跟在苏允后面。
陈国新没说过苏允对视线很敏感吗？一直跟在他身后还不如直接坦白，反正就见个面的事。
“呜——”
一声沉闷的嚎叫声从山顶传来，惊飞的群鸟扑棱着掠过天际。
“山顶有一头八阶的灵兽，闲人快速离开！”宏伟的声音响彻天空，在荒山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这道声音。
似乎是为了应和这道声音，又是一声嚎叫出现，听到这声嚎叫的人眼睛无不灼热干涩，伴随着轻微的刺痛感。
“只有一点距离就登顶了，就这么走了怪可惜的。”一个男人在旁边遗憾道，他是四阶的异能者，此前就听闻荒山的名头，今天火车来京都，带着妻儿过来登山，只求能助力他成功突破到五阶。
可现在出了突发情况，他们现在不得不下山了。
“八阶灵兽？他们能处理吗？”他的妻子很担心。
她的阶位没男人高，只有三阶。
“那不是我们能操心的，快下山，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男人带着他的妻儿急匆匆地往山下赶，苏允站在原地，没动。
他现在离山顶不远，走的话大概只要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山顶。
这座山他走了三遍，三遍都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那也不是灵兽，苏允知道那是全知之眼的眷属，他有感应。
他是全知之眼的锚点，某种程度来说，他代表了全知之眼的意志，对眷属有绝对的压制。
他该上去看一眼，他听到了就应该管。
苏允收敛了他身上关于全知之眼的气息，从空气中扯出一块灰布，朝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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