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早就预料到他的答案了，“你肋骨上的伤必须固定，现在不能移动，所以去洗手间的话，我必须抱你过去，没问题吧？”
“我腿没事儿，慢慢走过去，没关系的。”顾尧不习惯沈余之外的人抱自己。
赵俊毅负责收拾垃圾，乔晨走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瞬间了解情况，拿出吓唬小孩儿的架势，“医生说你现在不能下地走动，如果骨头错位，就得动手术，恢复时间就会被无限拉长，到时候沈余必须一直在医院陪着你。”
顾尧一听这个立刻不再坚持，不能浪费沈余的时间，他很忙的，有很多事情要做，于是转头对着旁边的人说：“那就辛苦你了，我很重的。”
“抱两个你都没问题，”沈余弯腰掀开他的被子，一只手拖着腿弯，另一只手放到后背，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还不忘提醒道，“小心手腕。”
顾尧手腕缠着纱布，没办法搂住他的脖子，只能把两只手都放在胸前，幸好“护工”抱的很稳，步伐也很轻松。
“哇哦，公主抱呢。”一旁的赵俊毅调侃完，立刻收获了两副眼刀。
顾尧听了这话把脑袋往沈余颈窝埋了一下，鼻腔被“护工”身上的味道充满，有些熟悉。
他像小狗一样偷偷地抽了抽鼻子，小声说：“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儿熟悉，很好闻。”
“哦？怎么个熟悉法？”沈余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柔声地问。
顾尧想了想，“和沈余身上的味道有点像。”
“那你更喜欢哪个？”沈余也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跟自己较劲。
震惊，我竟然吃起了自己的醋。
“那肯定是沈余的，”顾尧脱口而出，脸上有点热，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妥，“不是说你不好啦，就是在我这儿没有人可以比得上沈余，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沈余失笑，他家顾老师真是情话技能不受精神状态影响啊，始终是满格，“嗯，可以理解。”
VIp房的洗手间面积很大，和旁边的浴室做了干湿分离。
沈余把人放到马桶旁边，伸手要去拽顾尧的裤子，他的裤子是病号服，松紧带，穿脱非常方便。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顾尧抬手捂住裤腰。
“你看不见，不方便，”沈余说，“我非常专业的，不用害羞。”
顾尧依旧是满脸拒绝，被陌生人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实在接受不了被沈余之外的人碰，“我没问题的，你告诉我马桶的位置，真的可以。”
沈余怕他伤到自己，没有再勉强，只是帮他移了小半步，“可以了，就这里，脱了裤子可以直接如厕，注意手腕，不要太用力。”
“嗯，知道了，”顾尧说，“你出去吧，我好了叫你。”
沈余无奈地应了下来，“解决完，不要动，直接叫我，以免磕碰到。”
“嗯嗯。”顾尧头点成了拨浪鼓。
沈余拉开洗手间的门，直到咔哒一声，顾尧确认他走出去，才开始悉悉索索地忙起来。
一阵水声过后，门内传来声响，“可以了。”
沈余推门进去，先检查顾尧的状态，确认没问题之后，才按下马桶冲水键，又扶着他挪了一步，走到洗手台前洗手，全部流程结束之后，把人抱回病床上。
大事解决完，顾尧感觉整个人像躺在棉花中一样舒服，脑袋一沾枕头，没多久就开始迷糊起来。
沈余把床放下去，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等到床上的人彻底沉睡过去，他才起身往客厅走去。
“睡着了吗？”乔晨问。
“嗯。”沈余拧开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吃饭吧，你还没吃呢。”赵俊毅指着旁边桌上的保温袋。
“不着急，”沈余坐在沙发上，手肘搭在膝盖上，转头看着他说，“下午给我带一台笔记本过来，还有，雷霆那儿有清热去火的茶，帮我拿几盒，我也会找医生开点儿药。”
今天一整天，他的嗓子都是哑着的状态，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昨天焦虑症发作时咳嗽的太厉害了，嗓子炎症比较严重，不怪顾尧认不出来他。
赵俊毅点了点头，又善解人意地说：“现在赵总给你放假一个月，你的工作就是专门陪着顾尧，不用加班了。”
“不是，”沈余从旁边换下来的裤兜里拿出一个储存卡，“昨晚的事儿被录了视频。”
他没提凶手的名字，甚至连指代词都不愿意说，生怕说出来自己现在就忍不住过去把人杀了。
乔晨震惊地捂住了嘴巴，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赵俊毅拧着眉头盯着那个储存卡，过了一会儿才狠狠地骂了一句，“草，畜生。”
“这里面可能还会有其他人的视频，我要确认一下，视情况再确定是否要报警。”沈余说。
赵俊毅眯了眯眼睛，一脸的不赞同，“你什么时候变成良民了？我认识的沈余可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熟读核心价值观的好公民。”
“就这理解能力，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沈余无奈地说，“其他人的视频，让当事人报警。”
说到这儿，他换了一个阴狠的语气，“顾尧这笔，我会百倍的拿回来，两个垃圾最终的归宿绝对不是监狱那种舒服的地方，只有地狱适合他们。”
听到这儿，赵俊毅放下心来，“看来你已经想好了？”
“这不需要想，让他们生不如死地方法太多了。”沈余阴沉地笑了笑。
“人关在哪儿呢？打算什么时候处理？”赵俊毅问。
“酒店，过了这两天吧，顾尧稳定之后。”沈余回。
赵俊毅点了点头，“你肯定不会让我插手，但如果有需要，第一时间给我说，这个城市的阴暗面我还是掌握一些的。”
“赵总谦虚了，一些这个词用的不准确。”沈余瞥了他一眼。
赵俊毅摸了摸鼻尖，遂傲娇道：“行走江湖，谁还没点儿秘密了？”
“你的嗓子感觉怎么样？明天能恢复吗？”乔晨担忧地问。
“争取明天吧，我可不想再被他当作护工了。”沈余无奈地说。
这话让赵俊毅嘎嘎乐了起来，“记得跟他要护工费。”
沈余瞪了他一眼，“跟雷霆确认一下王医生的时间，他那边搞不定的话，你来负责。”
“没问题，”赵俊毅起身，“那我们先走了。”
“你的饭别忘记吃，晚饭会准时拿过来，不用操心这个了。”乔晨交代道。
“嗯，谢了。”沈余说。
“以后不准说这些，”乔晨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幸好这两天周末，提供全方位上门服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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