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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能源安全志,宣公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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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既是驱动时代车轮滚滚向前的核心动力,是点亮万家灯火、维系社会运转的基础支撑,也是一个国家在全球化浪潮中站稳脚跟、持续发展的重要命脉。从工厂里轰鸣的机器到城市中穿梭的交通工具,从实验室里的精密研究到寻常百姓的日常起居,几乎每一个角落都离不开能源的滋养与赋能。

而它们与国家民族军工业和其他高新技术产业发展振兴,更是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联系。强大的军工业需要稳定且高效的能源供给来保障武器装备的研发、生产与部署,确保国防力量的坚实可靠;高新技术产业的突破与腾飞,无论是人工智能的深度应用、航空航天的探索征程,还是生物医药的创新研发,都离不开能源在算力支持、设备运行等方面的强力托举,能源的品质与供给能力,直接影响着这些产业在国际竞争中的速度与高度。

而能源安全,则是一个国家经济社会稳定发展的“压舱石”,是保障国家主权与领土完整、维护民族尊严与核心利益的关键屏障。它意味着能够不受制于人地掌握能源的获取、储备与调配能力,能够有效抵御国际能源市场波动带来的冲击,能够在各种复杂局势下确保能源的持续、稳定供应,为国家的长远发展筑牢根基。

能源安全,从概念定义上来讲,通常指的是一个国家或地区能够持续、稳定、经济、可靠地获取和利用所需能源,以满足其经济社会发展、国防安全等各方面需求,同时有效应对可能出现的能源供应中断、价格剧烈波动等风险的状态。这一概念在表层上清晰指向能源供给与需求之间的平衡,以及对潜在威胁的防控能力,是保障社会正常运转的基础前提。

然而当我们尝试从更深层次的角度进一步深入研究其内部所蕴含的深层内涵的时候,我们便会发现,它远不止于简单的“供需平衡”或“风险防控”。其背后交织着复杂的国际关系与地缘政治博弈——能源作为战略资源,往往成为大国角力的筹码,影响着国家间的合作与对抗;它关联着经济结构的韧性与转型,一个国家的能源结构是否合理、是否具备可持续性,直接决定了其在全球产业链中的竞争力和应对能源革命的适应性;同时,它还与国家安全的全局紧密相连,不仅关乎军事装备的正常运转、国防体系的稳定,更涉及到国家在极端情况下的自主生存能力,是国家战略安全中不可或缺的核心环节。

与此同时,从古至今、古今中外,不知有多少名人大家和思想领域的大师,都曾以深刻的洞见触及能源安全这一命题。他们或用凝练的名言警句点破本质,或在厚重的着作典籍中系统阐释,或借历史上的典型案例警示世人,向我们深度诠释了能源安全对于国家民族发展、在国际领域站稳脚跟的关键意义。

回望历史,在中国,古人虽未形成系统的“能源安全”概念,却早已在生产实践与治国理政中体现出对能源资源的重视。《礼记·月令》中便有“季秋之月,草木黄落,乃伐薪为炭”的记载,既反映了古人对薪柴这一传统能源的利用智慧,也暗含着顺应时节、合理储备能源以保障冬春之用的朴素认知,这种对能源供需节奏的把握,正是早期社会维系稳定的重要前提。

近代以来,梁启超在《变法通议》中痛陈国家积弱之弊时,曾提及“煤铁之利不兴,则机器无从运转,实业无从振兴”,直指能源匮乏与工业落后的关联,将能源资源的开发利用与国家富强紧密联系在一起。而新中国成立初期,面对西方国家的封锁,老一辈领导人提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口号,大力开发大庆油田等能源基地,正是为了打破能源受制于人的困局——当“大庆精神”让中国甩掉“贫油国”帽子,不仅保障了国内工业化建设的能源需求,更在国际上挺直了腰杆,这一历程深刻证明,能源自主是国家摆脱外部掣肘、实现独立发展的重要支柱。

这些跨越千年的探索与实践,从古代对能源的朴素利用到近代对能源自主的迫切追求,无不印证着能源安全始终是中国国家发展进程中不可忽视的关键议题,关乎民族生存与复兴的根基。

与此同时,让我们放眼世界,古希腊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记载波斯帝国的扩张时,便间接提及能源(如木材、燃料)对军队行军与城邦存续的支撑,虽未明言“能源安全”,却已在字里行间揭示了资源保障与国家实力的关联。近代以来,工业革命的先驱们更在实践中印证着这一点——瓦特改良蒸汽机推动了煤炭的大规模应用,而当时的英国正因掌握了充足的煤炭资源和高效的开采技术,才得以在工业竞赛中领先,奠定“日不落帝国”的根基,这一历史案例本身就是对能源安全重要性的生动注解。

到了现代,诸多战略思想家的论述更为直接。美国地缘政治学家布热津斯基在《大棋局》中强调,控制关键能源通道是维持大国影响力的核心手段之一,隐晦指出能源安全是国家在国际博弈中掌握主动权的前提。而我国近代以来的发展历程也深刻印证着这一点:从积贫积弱时期因能源匮乏而处处受制,到如今通过多元化能源战略保障供应、支撑起经济腾飞,鲜明的对比让“能源安全是国家发展生命线”的道理愈发清晰。这些跨越时空的智慧与实践,共同构筑起对能源安全重要性的深刻认知,提醒着每个国家都必须将其置于战略高度去守护。

对于这一切深刻经验认识和教训,不仅仅是对于国家和政府的管理统治阶层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值得他们在制定战略、规划发展时反复考量、时刻警醒;对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而言,同样有着不可忽视的关联与价值。

我们或许不会直接参与能源政策的制定,也未必能深入了解全球能源格局的复杂博弈,但能源安全与我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当我们驾车出行时,油价的波动会直接影响出行成本;当我们享受空调带来的舒适时,电力的稳定供应背后正是能源安全体系的支撑;甚至超市里商品的流通、工厂里产品的生产,都离不开稳定的能源保障。

了解这些经验与教训,能让我们更清晰地认识到“能源安全”并非遥远的国家大事,而是与每个人生活质量紧密相连的“民生要事”。它会提醒我们在日常中践行节能理念——随手关灯、选择绿色出行,这些看似微小的举动,实则是每个公民为维护能源安全贡献的一份力量。同时,也能让我们更理解国家在能源转型、技术创新等方面的战略布局,从而以更积极的态度支持新能源发展、参与低碳生活,共同守护这份关乎国家长远发展、也关乎我们切身利益的安全基石。

回望人类社会发展演进的漫漫历史长河,在中国、欧洲各国,以及世界各国各民族各文明,对于能源安全这一领域的认知与认识,想必也都随着生产力进步与文明形态迭代,经历了从“被动适应”到“主动掌控”、从“单一依赖”到“多元布局”的深刻转变,每一段认知演进的背后,都藏着文明生存与发展的底层逻辑。

早在新石器时代晚期与原始部落社会,人类对能源安全的认知就已萌芽,那时的“安全”核心,是“能否获取维持生存的基础能源”,完全依赖自然馈赠,处于被动适应的原始阶段。彼时,火是唯一的能源形式,部落的生存与火的存续深度绑定——人们会选择靠近森林的洞穴定居,为的是方便获取木柴维持火种,避免因燃料断绝导致火灭;夜晚会安排专人值守火堆,防止野兽闯入或意外熄灭,因为重新取火(多依赖钻木取火、击石取火等原始方式)不仅耗时,更可能在取火间隙遭遇寒冷、野兽袭击等生存危机。

比如中国黄河流域的仰韶文化部落,遗址中常发现集中的“火塘”遗迹,火塘周围分布着居住坑,且距离森林遗存较近,这正是部落为保障“柴火供给”与“火种安全”做出的生存选择;欧洲的中石器时代部落,则会随着季节迁移——夏季迁往草木茂盛的河谷地带囤积木柴,冬季则退守背风的山洞,用储存的木柴维持火塘,确保在严寒中存活。此时的“能源安全策略”,本质是“跟着燃料走”,人类完全受制于自然环境,尚未形成主动改造或规划能源供给的意识,但这种对“火与生存”的朴素关联认知,已然是能源安全理念的最初雏形。

而当原始部落进入农耕文明初期,随着陶器烧制、简单冶铜等技术的出现,能源需求从“取暖、烹饪”扩展到“生产”,对能源安全的认知也开始向“稳定供给”迈进。人们不再满足于随机获取木柴,而是会在定居点周边开垦“薪炭林”,专门种植速生树木作为燃料;部分靠近煤矿露头的部落(如中国山西新石器时代遗址),还会尝试挖掘地表浅层煤炭,用于烧制陶器——虽然此时的煤炭使用仍属偶然,但已体现出“主动寻找替代能源”的意识,打破了对木柴的单一依赖。这种转变,标志着人类对能源安全的认知,开始从“被动适应自然”向“有限度主动利用资源”过渡,为后续农耕文明时期的能源安全实践奠定了基础。

与此同时,在中国广袤大地上孕育的裴李岗文化、磁山文化、仰韶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良渚文化、红山文化,以及同时期世界各国各文明的代表性文化遗址的洞穴岩壁画、石制玉制乃至早期青铜金属工具器皿,还有其他手工艺品中,对于能源安全领域的认知与感悟,早已融入器物制作与艺术表达的细节,成为文明存续的“隐性印记”。

中国仰韶文化遗址中,大量彩陶的烧制痕迹藏着能源利用的智慧——彩陶表面均匀的红陶色、黑彩纹,需在800-900c的稳定窑温中形成。考古发现,仰韶部落会将陶窑建在背风的坡地,既利用地形挡风保持窑温稳定,又在窑址周边种植耐旱的灌木作为燃料,确保烧制时“柴薪不断、火候不熄”;部分陶窑还设计了双层窑壁,通过控制进风口调节火势,减少燃料浪费——这些细节,正是部落对“稳定能源供给”的主动探索,毕竟一次窑火中断,不仅会毁掉整批陶器,更可能影响部落的储物、炊煮需求,关乎日常生存。

良渚文化的玉琮、玉璧等玉器,其精细的切割与抛光工艺,同样依赖能源支撑。玉器硬度高,需用解玉砂配合水研磨,而研磨过程需持续的人力与稳定的水源——良渚人将玉器作坊建在良渚古城的河岸边,既方便取水,又能通过河流运输玉料与燃料,同时在作坊周边挖掘储水坑,避免旱季缺水导致研磨停工。这种“依水建坊、储水备需”的布局,本质是对“能源(水源)稳定性”的深度考量,毕竟玉器不仅是祭祀礼器,更关乎部落的等级秩序与精神凝聚,能源断供意味着文化仪式的中断。

放眼世界,两河流域的苏美尔文明遗址中,早期青铜匕首的铸造痕迹,体现了对“金属冶炼能源”的掌控——青铜冶炼需1083c的高温,苏美尔人会在熔炉旁挖掘专门的“燃料坑”,储存晒干的芦苇与木材,同时用陶管设计鼓风装置,通过人力鼓风提升炉温;他们还会记录不同季节的风向,调整熔炉朝向,利用自然风辅助燃烧,减少人力消耗。这些设计,背后是对“冶炼能源(燃料、风力)高效利用”的认知,毕竟青铜工具是农耕、狩猎的核心装备,能源利用效率直接影响部落的生产力。

而欧洲拉斯科洞穴的岩壁画,更是将“能源(火)与生存”的关联直观呈现——壁画中大量的野牛、鹿群图案,多绘制在洞穴深处,考古学家发现,绘制这些壁画时,原始人类会用松脂制作“火把”,既作为照明工具,又通过火光的明暗对比突出壁画细节。火把燃烧的时长、松脂的储存量,直接决定了壁画绘制的进度,因此洞穴附近常能发现堆积的松树树脂块,这是原始人类为“保障创作能源”特意收集的证据。对他们而言,火不仅是取暖工具,更是记录狩猎经验、传承部落文化的“能源载体”,火的安全存续,就是文化的安全存续。

这些器物与艺术遗存,虽未留下文字记载,却以“实物语言”诉说着古代文明对能源安全的理解:它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陶窑旁的柴薪堆、玉器坊边的储水坑、熔炉边的燃料坑,是每一次确保“能源不断、功能不废”的具体行动。正是这些对能源安全的朴素认知与实践,支撑着古代文明完成工具制作、文化创造,一步步从原始走向成熟,成为人类文明演进中不可或缺的“能源密码”。

紧接着,伴随着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生产关系进一步优化,生产工具性能的进一步提升,当人类社会逐渐脱离野蛮时代,逐步朝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发展演进时,在中国、欧洲各国,乃至世界各国各民族各文明,对于从对自然环境中开发利用与保护可持续可再生,还有主权归属方面的能源安全领域的认知与认识,相较于先前,开始从“生存导向”转向“发展导向”,不仅形成了更系统的能源开发逻辑,更首次将“能源管控”与“权力归属”“社会稳定”深度绑定,能源安全的内涵也随之拓展到“供给稳定、权属清晰、可持续利用”三个维度。

与此同时,在这段漫长的历史进程与历代王朝更迭中,能源开采、加工与利用的价值,早已渗透进社会生产生活的核心领域——无论是支撑战争攻伐的兵器锻造、驱动手工业发展的作坊生产,还是保障民生的食品加工与手工艺品制作,其重要性不仅被清晰认知,更成为各类科普内容的核心议题;而历史上围绕能源开采权、使用权归属引发的战争冲突与外交博弈,也同样深刻地融入文化创作,成为典籍着作、话本小说、散文戏剧等各类文学艺术形式的重要表达载体。

而在雨后春笋一样规模庞大且数量众多的专业领域着作典籍和文学艺术作品创作的时代浪潮下,这些认知内容的价值体现,也无不生动的展现出来。

在中国,早在夏商周时期,关于能源利用的认知就已被记录进早期典籍与器物铭文。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中,多次出现“薪”“炭”“铜”的记载,如“王令众人伐薪”“铸鼎用炭百石”,既记录了王室组织民众砍伐木柴、调配冶炼燃料的指令,也侧面印证了当时对“能源支撑青铜铸造”的清晰认知——这些甲骨文虽简短,却是中国最早的“能源管理档案”,将能源开发与王权运作的关联具象化。

与此同时,夏商周时期的器物遗存,也成为印证能源认知的“实物典籍”。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出土的夏代青铜爵,其器壁薄而均匀,经检测需在900c以上的稳定窑温中铸造——要达到这一火候,需精准控制木炭燃烧的速率与窑内通风,这背后是工匠对“燃料特性与温度调控”的深度掌握;而商代的“后母戊鼎”,重达832公斤,铸造时需同时启用多个熔炉、消耗数千斤木炭,且需协调数十名工匠同步添柴、控温,这种大规模能源调配与协作,不仅体现了当时高超的冶炼技术,更说明王室已建立起“能源统筹管理”的机制,能为重大器物铸造集中调配燃料资源。

到了周代,能源认知进一步融入礼制与日常治理。《周礼·天官·冢宰》记载“宫人掌王之六寝之修,为其井匽,除其不蠲,去其恶臭,共王之沐浴。凡寝中之事,埽除,执烛,共炉炭”,明确规定宫廷需专门配备“掌炉炭”的官员,负责王室取暖与照明的能源供应,将能源管理纳入官僚体系;同时,周代还设立“山虞”“林衡”等官职,负责监管山林资源,规定“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阴木”,即按季节砍伐树木以保障薪柴可持续供给,这种“按需开采、兼顾永续”的理念,标志着当时已形成初步的能源可持续利用认知,不再是单纯依赖自然、无节制索取。

此外,周代的青铜礼器上,常刻有“作宝尊彝,用享孝于大宗”等铭文,许多礼器的铸造需消耗大量铜料与木炭——贵族通过铸造这类礼器,既彰显身份地位,也间接展示对能源(铜、木炭)的掌控能力。这种“能源掌控与权力象征”的绑定,与甲骨文中“王室主导能源开发”的记载相呼应,共同构建起夏商周时期“能源为王室服务、能源体现王权”的认知体系,为后世中国古代能源安全认知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春秋战国时代,社会动荡与变革加速,能源认知也随之突破“王室专属”的框架,转向“服务争霸与民生”的多元维度,不仅技术层面有了新突破,更在制度与思想层面形成了更具实用性的能源安全理念。

技术上,铁器的普及让能源利用效率大幅提升——此时的冶铁炉已从“块炼法”升级为“高炉熔炼”,需更高温度(1100c以上),工匠们开始主动改进燃料:将木炭加工成“机制炭”,减少燃烧时的烟耗,同时在炉体增设“鼓风皮囊”,通过人力鼓风提升炉温,既节省木炭用量,又缩短冶炼时间。《墨子·备城门》中记载“炉橐(鼓风皮囊)多,则鼓风疾,火乃旺,一日可铸三剑”,正是对“能源(木炭)与鼓风技术结合提升效率”的实践总结,这种技术改进让铁器快速取代青铜器,成为农耕与战争的核心工具,而能源利用的进步,正是铁器革命的重要支撑。

制度上,各国为争霸图强,纷纷将能源管控纳入“富国强兵”战略。秦国推行“商鞅变法”,明确“一山泽之利,归国家所有”,设立“盐铁官”统一管理食盐开采与铁器冶炼,既通过垄断能源资源增加国库收入,又能统筹调配铁器与食盐支援军队——史载秦国“给军卒铁铠、铁剑,皆由官营作坊铸造,炭薪由官府统一供给”,这种“能源-军事”绑定的模式,让秦国在兼并战争中占据优势。而齐国则依托海盐资源,实行“官山海”政策,通过控制盐业生产与运输,将海盐转化为“战略能源”,不仅满足国内民生需求,还通过出口海盐换取粮食与兵器,形成“以能源换实力”的争霸策略。

思想层面,诸子百家的论述中也融入了对能源利用的思考。墨子提出“节用”理念,主张“凡天下群百工……使各从事其所能,凡足以奉给民用,则止。诸加费不加于民利者,圣王弗为”,反映在能源领域,就是反对过度砍伐树木、浪费木炭,倡导“按需用能”;荀子则在《天论》中强调“制天命而用之”,主张主动利用自然资源,如“草木荣华滋硕之时,则斧斤不入山林,不夭其生,不绝其长也”,既肯定能源开发的必要性,又强调“可持续利用”,这种“开发与保护并重”的思想,成为后世治理能源资源的重要理论依据。

文学与典籍记录也更贴近现实——《诗经·秦风·车邻》中“有车邻邻,有马白颠。未见君子,寺人之令。阪有漆,隰有栗。既见君子,并坐鼓瑟”,看似写贵族交往,实则“阪有漆,隰有栗”暗示了山地漆树(可制漆器,需柴薪熬制漆料)与洼地栗树(可作薪柴)的分布,反映出当时人们对“能源植物地理分布”的熟悉;而《左传·成公二年》记载“齐晋鞌之战,齐师败绩,晋军获齐甲车八百乘,杀左辕马,焚其车,火三日不灭”,则从侧面体现了“木材(战车材质)作为战争能源消耗”的场景,让能源与战争的关联更具象。

春秋战国时期的能源认知,不再局限于“王室服务”,而是深度融入争霸、民生与思想体系,形成“技术改进-制度管控-思想引导”的完整链条,这种多元维度的认知演进,不仅支撑了春秋战国的社会变革,更让能源安全从“王权象征”转变为“国家实力的核心要素”,为秦汉之后统一王朝的能源管理体系提供了重要借鉴。

秦两汉时期,随着大一统王朝的建立与巩固,能源认知与管理彻底告别了春秋战国的“列国分散模式”,进入“中央统筹、服务帝国运转”的新阶段,能源安全的内涵进一步聚焦于“全国调配、长效供给、支撑大一统”,形成了更成熟的制度体系与实践路径。

在制度层面,秦汉将春秋战国时期的“盐铁管控”升级为全国性国策,构建起覆盖生产、运输、销售的完整能源管理网络。秦朝统一后,沿用商鞅变法的“山泽国有”制度,在全国设置“盐官”“铁官”,明确“盐铁之利,悉归中央”,禁止私人开采——据《史记·平准书》记载,秦朝“使监御史、郡卒史循行县,举不法,禁私铸铁器、煮盐”,通过严苛律法保障中央对核心能源(盐、铁)的垄断。到了汉代,汉武帝时期推行“盐铁官营”,由桑弘羊主持,在全国49郡设铁官、35郡设盐官,不仅统一冶炼技术与食盐标准,更建立“能源运输专线”:将蜀地的铁矿、河东的煤炭通过栈道、运河运往长安,支撑都城的兵器铸造与手工业生产;同时将海盐通过漕运输往内陆,解决北方民生用盐需求。这种“中央统筹、跨区域调配”的模式,让能源成为维系大一统帝国经济与军事稳定的“主动脉”。

技术层面,秦汉的能源利用突破了“单一木炭”的局限,开始探索多元化能源与高效利用技术。冶铁领域,汉代工匠发明“水排”(水力鼓风装置),用河流动力替代人力鼓风,不仅大幅提升炉温(可达1300c,能冶炼生铁),还节省了大量人力与木炭消耗——《后汉书·杜诗传》记载“造作水排,铸为农器,用力少,见功多,百姓便之”,水排的推广让铁器产量激增,不仅满足全国农耕需求(如犁、锄等农具),还支撑了军事扩张(如环首刀、铁铠的大规模制造)。煤炭利用也在汉代取得突破,河南巩县铁生沟汉代冶铁遗址中,发现了大量用于冶炼的煤炭遗存,说明当时已掌握“煤炭与木炭混合燃烧”的技术,煤炭的引入既缓解了木材资源短缺的压力,也为北方地区(尤其是冬季寒冷、木材不足的区域)提供了新的能源选择,拓展了能源利用的地理范围。

在能源可持续利用方面,秦汉延续周代“按需开采”理念,并结合大一统帝国的疆域特点,制定更细致的管控措施。汉代设立“将作大匠”,负责统筹全国山林资源,规定“春三月,毋敢伐材木山林”,避免春季植被生长时过度砍伐;同时在西北边郡(如敦煌、酒泉)推行“屯田制”,要求戍边军民在开垦农田时“每五十亩植桑榆一亩”,既用于防风固沙,又作为薪柴储备,实现“农耕与能源储备结合”。这种“全国性资源管控+区域化适配”的策略,既保障了能源供给,又减少了对自然环境的破坏,体现了“长效供给”的能源安全思维。

典籍与文化记录也更系统地反映能源与帝国运转的关联。《汉书·食货志》详细记载了“盐铁官营”的实施细节,如“铁官卒徒攻山取铜铁,一岁功十万人已上”,直观展现了汉代能源开发的规模;东汉王充在《论衡·率性》中提及“世称利剑有千金之价,棠溪、鱼肠之属,龙泉、太阿之辈,其本铤,山中之恒铁也,冶工锻炼,成为铦利”,强调“冶炼技术对铁器品质的影响”,而技术背后正是能源(煤炭、木炭)的支撑;汉代画像石(如山东嘉祥武氏祠画像石)中,还留存有“冶铁作坊”场景,画面中工匠操作水排、添加燃料的细节,成为汉代能源利用技术的“图像档案”。

秦两汉时期的能源认知与实践,核心是“以能源支撑大一统”——通过中央集权下的制度管控,实现能源的全国调配;通过技术创新,提升能源利用效率与多元化水平;通过可持续措施,保障长期供给。这种将能源安全与帝国稳定深度绑定的模式,不仅支撑了秦汉的疆域扩张、经济繁荣与文化发展,更确立了中国古代“中央主导、统筹兼顾”的能源管理传统,对后世两千年的能源认知产生了深远影响。

随后不久,到了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长期的政权分裂与战乱动荡,让能源认知与管理脱离了秦汉大一统的“中央统筹”模式,转向“服务割据、适配战乱”的实用主义导向——能源的开发与利用不再追求“全国调配”,而是聚焦“区域自给、支撑军事与民生存续”,同时在技术传承与区域适配中,形成了独特的能源安全实践。

在能源开发的区域化特征上,各国均以“就地取材”为核心策略,围绕辖区内的资源禀赋构建能源供给体系。曹魏占据北方,坐拥河东(今山西)、河北的煤炭与铁矿资源,便在邺城、洛阳周边设立官营冶铁作坊,以煤炭为主要燃料冶炼兵器,史载曹操“置司金中郎将,典冶铸之事,取河东炭、冀北铁,铸甲千万领”,既避免了跨区域运输的损耗,又能快速为军队提供装备;蜀汉偏安西南,依托蜀地丰富的木材与井盐资源,在成都、犍为等地发展“木柴冶铁”与“井盐开采”,诸葛亮曾下令“凿盐井数十,取盐自给;伐蜀道林木,铸刀弩以充军械”,用西南的本土能源支撑北伐军需;东吴则凭借长江流域的水力与木材优势,在沿江设“船官”,以木材打造战船,同时利用水力驱动水碓加工粮食、舂捣矿石,《三国志·吴书》记载孙权“于建业(今南京)造大舶,长二十余丈,需木万章(计量单位),引江水为碓,省人力过半”,通过适配江南的水资源,实现能源利用与军事、民生的结合。这种“区域资源-即时需求”的绑定,成为乱世中能源安全的核心逻辑。

技术层面,虽因战乱导致部分秦汉先进技术(如水排)一度断层,但工匠为适配战乱需求,在“能源利用效率”上有了新突破。冶铁领域,北方因木材短缺,进一步推广“煤炭主导冶炼”,工匠们改进炉型,设计出“短焰炉”,让煤炭燃烧更集中,减少热量散失,确保在燃料有限的情况下仍能达到铸甲所需温度;南方则针对木材充足但铁矿分散的特点,发明“移动式小炉”,可随军队迁徙设置临时冶铸点,用木材快速铸造简易兵器,满足战场应急需求。此外,在民生能源利用上,东晋时期的南方工匠还改进了“盐业煎煮技术”,用“竹管导烟”的方式提升柴火燃烧效率,缩短食盐煎煮时间,《齐民要术》引东晋《范子计然》记载“煮盐以竹为管,导火气,一灶可日得盐三石”,这种技术改进让有限的木柴资源能支撑更多食盐生产,保障民生基本需求。

在能源管控制度上,各政权虽弱化了“中央垄断”,却强化了“军事优先”的管控原则。各国均设立专门机构(如曹魏的“司金都尉”、南朝宋的“冶官”),优先管控铁矿、盐井等核心能源资源,规定“凡铁矿、盐池,悉归军府,私采者斩”,确保能源优先供给军队;同时对民间能源使用加以限制,如北魏曾下令“农时禁伐林木,唯军需可采”,将有限的木材资源向军事倾斜。这种“重军轻民”的管控模式,虽在一定程度上牺牲了民生能源供给,却为政权在战乱中存续提供了支撑。

文化与典籍记录中,能源认知也多与“战乱存续”相关。西晋张华《博物志》记载“邺中(曹魏都城)有炭穴,深不可测,采炭以铸兵,火烈而铁精”,直观记录了北方用煤炭冶铁的场景;南朝梁陶弘景《本草经集注》中提及“盐之品甚多,吴盐(东吴海盐)、蜀盐(蜀汉井盐),各随土产,战乱中民以盐为货,易粮食”,反映出盐作为“战略能源”在乱世中的货币属性与民生价值。此外,这一时期的墓葬壁画(如山西大同北魏墓葬壁画)中,常出现“士兵砍伐木材”“工匠冶铸兵器”的场景,壁画中燃料堆(煤炭或木柴)的刻画,也成为当时能源利用的“图像佐证”。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的能源认知,虽因分裂失去了秦汉的“宏大统筹”,却在“乱世适配”中强化了“实用性”与“区域适配性”——它证明能源安全的内涵会随时代环境动态调整:大一统时追求“全国稳定供给”,分裂战乱时则以“区域自给、支撑存续”为核心。这种实践不仅为后世隋唐重建大一统能源管理体系提供了“区域经验”,更让“因地制宜开发能源”的理念得以传承,成为中国古代能源认知中重要的“乱世样本”。

而在隋唐之际,随着大一统帝国的重建与盛世局面的开启,能源认知与管理重回“中央统筹”轨道,并在秦汉制度基础上进一步升级,形成“服务盛世、多元开发、精细治理”的新特征,能源安全的内涵拓展至“支撑繁荣、技术突破、生态平衡”三个维度,成为维系大唐盛世运转的重要支柱。

制度层面,隋唐构建了更完善的“能源管控体系”,既强化中央对核心能源的掌控,又兼顾地方灵活性。隋朝沿用“盐铁官营”,在全国设“盐池总监”“铁冶监”,统一管理盐铁生产,同时开通大运河,将江南的木材、淮南的盐通过水运运往洛阳、长安,解决都城能源供给;到了唐代,进一步细化管理机制,设立“司农寺”统筹全国山林资源,“太府寺”管控盐铁运输与销售,还在产煤区(如河东、河北)设“炭使”,专门负责煤炭开采与调配——据《唐六典》记载,唐代“凡天下炭矿,皆令官采,岁输长安百万石,以充宫掖、百官及军旅之用”,这种“分品类、分区域”的精细化管控,既保障了中央对能源的主导权,又能通过“官督民采”的模式调动民间力量,弥补官营产能不足。

技术层面,隋唐的能源利用实现了“多元化突破”,煤炭、水力、石油(古称“石脂水”)等能源的开发与应用达到新高度。冶铁领域,唐代在汉代水排基础上改进出“水力连机碓”,可同时驱动鼓风、舂矿、冶铸,大幅提升能源利用效率,河南巩义唐代冶铁遗址中,发现多组水力驱动设备遗存,印证了“以水力代人力”的技术普及;煤炭利用范围进一步扩大,除冶铁外,还进入民生领域——长安、洛阳等大城市的宫廷、贵族宅邸甚至普通茶馆,均使用煤炭取暖、煮茶,《新唐书·地理志》记载河东道“岁贡炭十万斤”,可见煤炭已成为都城重要的民生能源;更值得关注的是,唐代对石油的认知与利用有了突破,段成式《酉阳杂俎》记载“高奴县(今陕西延安)石脂水,水腻,浮水上如漆,采以膏车及燃灯,极明”,虽未大规模应用,但已开启对新型能源的探索,为后世能源多元化提供了思路。

在能源与盛世繁荣的绑定上,隋唐的能源开发直接支撑了手工业、商业与城市发展。唐代丝织业中心长安、扬州,依赖煤炭与木材提供的稳定能源,实现“昼夜织造”,仅长安就有“织锦坊数十处,每坊需炭日百石”;陶瓷业的“南青北白”格局(越窑青瓷、邢窑白瓷),也依托窑址周边的木材资源,通过改进窑温控制技术(如“龙窑”设计)提升瓷器品质;城市发展方面,长安作为当时世界最大城市,人口百万,其取暖、照明、排水等需求均依赖能源支撑——宫廷用煤炭、贵族用木炭、平民用柴薪,形成层次分明的能源消费体系,而大运河运来的南方木材与盐,更是长安维持繁荣的“能源生命线”。

能源可持续治理也在唐代走向成熟,形成“开发与保护并重”的系统策略。唐代延续“禁伐期”制度,规定“春二月、夏四月,毋得伐木”,同时设立“虞衡署”,负责山林补种——《通典》记载唐代“每伐一树,必补栽二株,确保薪柴永续”;在水资源管理上,唐代完善“渠堰使”制度,对水力资源进行统一规划,避免因过度修建水碓、水车导致河流枯竭,既保障手工业用水力需求,又维护农业灌溉,实现“一水多用、生态平衡”。这种兼顾开发与保护的理念,让隋唐在能源消耗激增的情况下,仍能维持自然资源的相对稳定,为盛世延续提供了生态支撑。

典籍与文化记录中,能源认知也充满“盛世气息”。唐代杜佑《通典》详细记载了盐铁、煤炭的管理机制与产量,成为研究古代能源制度的重要文献;白居易《卖炭翁》中“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虽反映民生疾苦,却也直观展现了唐代煤炭开采与流通的场景;唐代墓葬壁画(如陕西乾陵永泰公主墓壁画)中,“宫女执炭盆”“工匠煮盐”的画面,生动呈现了能源在宫廷与民生中的应用。此外,唐代诗歌中也常提及能源,如杜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暗含冬季能源(炭)分配不均的社会问题,从侧面印证能源与社会稳定的紧密关联。

隋唐之际的能源认知与实践,核心是“以能源支撑盛世”——通过完善的制度保障供给,通过技术创新拓展能源品类,通过精细治理平衡开发与生态。这种将能源安全与帝国繁荣深度绑定的模式,不仅支撑了隋唐的经济繁荣、文化昌盛与国际地位,更将中国古代能源认知推向“多元、精细、可持续”的成熟阶段,为后世宋明时期的能源发展提供了坚实基础。

到了后来,在五代十国战乱年代,政权更迭频繁、疆域割据细碎,能源认知与管理再次脱离隋唐盛世的“精细统筹”,回归到“极端实用、适配短期存续”的乱世逻辑——能源开发不再追求“多元与可持续”,而是以“快速获取、支撑军事”为唯一核心,在碎片化的区域格局中,形成“小国寡民式”的能源安全实践。

在能源开发的“短视化”特征上,各割据政权为争夺生存空间,普遍采取“竭泽而渔”的资源获取方式。后梁、后唐等北方政权占据河东、河北煤炭资源,为快速铸造兵器,放弃唐代“官督民采”的有序模式,转而强制征调民夫“昼夜开矿”,甚至“毁林开矿”以扩大煤炭开采规模,导致河北部分区域“山林尽伐,煤炭外露,遇雨则泥潦堵塞矿道”,虽短期内提升了燃料供给,却破坏了长期资源基础;南方的吴越、南唐等政权则依赖长江流域的木材与海盐,为支撑水军建设,大规模砍伐沿江林木打造战船,《十国春秋·吴越世家》记载钱镠“岁伐江木数千章,造楼船百艘,以拒吴人”,过度砍伐导致部分河段“岸无草木,水蚀堤岸”,间接引发洪涝灾害。这种“只重当下、不顾长远”的开发,成为五代十国能源利用的典型特征。

技术层面,因战乱持续时间长、政权存续短,能源技术多以“传承为主、鲜有突破”,且呈现“区域断层”现象。北方冶铁仍沿用唐代“短焰炉”技术,但因工匠流失、原料短缺,冶炼温度与效率较唐代大幅下降,所铸兵器“质脆易折”;南方虽保留水力舂矿技术,却因缺乏统一规划,各政权在河流上无序修建水碓,导致“上游截水,下游断流”,水力资源浪费严重。唯一的技术调整,是为适配“快速补给”需求,北方工匠简化煤炭筛选流程,直接使用“混合煤”冶炼,虽降低了燃料纯度,却缩短了制备时间,能更快为军队提供装备——这种“牺牲质量换速度”的调整,正是乱世能源技术的无奈选择。

能源管控制度上,各政权彻底摒弃“中央统筹”,实行“军管垄断”,将能源资源完全纳入军事管控。后晋设立“炭铁都监”,由武将直接管辖煤炭、铁矿开采,规定“凡采炭、冶铁者,皆隶军籍,不得私售”,所有能源产品优先供给军队,民间只能使用“军余废料”(如碎炭、废铁);南唐则在海盐产区设“盐军”,士兵既负责盐业生产,又管控运输,严禁民间私贩,《南唐书·食货志》记载“盐军沿岸设卡,凡私盐过卡者,立斩无赦”。这种“以军管能”的模式,虽能在短期内集中能源支撑战争,却严重挤压民生能源空间,导致民间“薪炭昂贵,冬日多有冻死者”。

文化与典籍记录中,能源认知多与“战乱疾苦”相关,且记载零散。后唐宰相冯道所着《河间集》中,偶有“河东炭少,军士寒甚,乃拆民房为薪”的记载,反映北方能源短缺与民生困境;南方吴越的《咸淳临安志》引五代旧籍,提及“钱塘江边,木柴堆积如山,皆为造舰所用,民取一薪,需纳钱百文”,展现能源垄断下的民间生存状态。此外,这一时期的墓葬出土文物中,少见精致的能源相关器物,仅见简陋的“小铁刀”“粗陶罐”,侧面印证能源利用的粗糙与短缺——因能源优先供给军事,民生领域的能源消耗被压缩到最低限度。

五代十国时期的能源认知,是中国古代能源发展的“短暂倒退期”:它抛弃了隋唐的多元开发与可持续理念,也未形成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相对有序的区域自给,而是陷入“短期掠夺式”的恶性循环。但这种极端乱世下的实践,也从反面印证了“稳定政权与能源安全”的关联——只有当政权统一、社会稳定时,能源认知才能向“多元、精细、可持续”演进;而战乱分裂,只会让能源利用回归到“生存本能”的原始状态。这一教训,也为北宋重建大一统能源管理体系提供了“反面参照”,推动后世更重视能源开发与政权稳定、民生需求的平衡。

紧接着,在辽宋夏金元时期,政权并立与民族交融的复杂格局,让能源认知与管理跳出“大一统-分裂”的二元循环,形成“多元并存、互鉴融合”的独特形态——不同民族政权基于自身资源禀赋与治理需求,发展出差异化的能源利用模式,又在战争与贸易中相互借鉴,共同推动能源安全内涵向“跨区域互补、技术融合、民族适配”拓展。

宋代:农耕文明下的能源精细化与商业化

作为中原地区的主导政权,宋代能源认知延续隋唐“多元开发”理念,更侧重“效率提升与民生适配”,形成以“煤炭普及、水力创新、商业运作”为核心的能源体系。

- 煤炭的规模化应用:宋代北方因木材短缺,煤炭(时称“石炭”)成为核心能源,不仅用于冶铁、制瓷,更全面进入民生领域。东京(今开封)城内“数百万家,尽仰石炭,无一燃薪者”(《鸡肋编》),官府甚至设立“石炭场”统一管理开采与销售;冶铁领域,宋代发明“竖式高炉”,以煤炭为燃料,配合“双风箱”鼓风,炉温可达1350c,能冶炼出高纯度生铁,支撑铁器产量激增——仅河北邢州冶铁作坊,年产铁器就达百万斤,既满足农耕需求(如曲辕犁、水车),又为军事提供大量兵器。

- 水力技术的极致创新:宋代将水力利用推向顶峰,发明“水转大纺车”“水转连机碓”等设备,在江南地区形成“沿河设碓、依水置坊”的能源布局。如江西景德镇瓷窑,用“水力碓”粉碎瓷土,“水力窑”控制窑温,大幅提升瓷器生产效率;福建、浙江等地的盐场,通过“水力淋卤”技术替代人工,缩短食盐制作周期,这种“以水代力”的创新,让水力成为支撑手工业商业化的关键能源。

- 能源管理的商业化转型:宋代打破“官营垄断”,允许民间参与煤炭、铁矿开采,通过“官监民采”收取税利。如山西煤矿“皆民间自采,官收其税”,商人通过运河将煤炭运往南方,形成“北炭南运”的贸易线路;盐业则推行“钞盐法”,商人凭官府发放的“盐钞”可跨区域贩盐,能源贸易的繁荣,让能源从“战略物资”转向“商品资源”,成为宋代商品经济发达的重要支撑。

辽、夏、金:游牧\/半游牧政权的能源适配性实践

辽(契丹)、西夏(党项)、金(女真)等少数民族政权,虽以游牧经济为主,却结合中原技术与自身环境,发展出“因地制宜”的能源模式:

- 辽代:草原与农耕的能源互补:辽占据燕云十六州后,既保留草原“薪柴取暖、畜力驱动”的传统,又借鉴宋代煤炭技术,在大同、上京(今内蒙古巴林左旗)周边开采煤炭,用于宫殿取暖与兵器铸造;同时利用草原风力资源,发明“风力磨”加工粮食,成为北方游牧政权利用新型能源的早期尝试。

- 西夏:绿洲资源的集约利用:西夏地处西北干旱区,木材与水资源稀缺,因此格外注重能源“集约利用”。冶铁时采用“木炭-煤炭混合燃烧”,减少燃料消耗;农业上推广“坎儿井”,将地下水引入灌溉系统,同时用“水力筒车”提水,实现“一水两用”(灌溉与能源);盐铁管理则效仿宋代“官营+民采”,在灵州(今宁夏吴忠)设立盐铁司,管控池盐与铁矿,支撑政权财政。

- 金代:对中原能源技术的吸收与改造:金灭北宋后,全面继承宋代煤炭与冶铁技术,在河东、山东扩大煤矿开采,甚至将煤炭用于皇宫供暖(《金史·舆服志》记载“宫殿设暖炕,以石炭供暖”);同时改进宋代水力设备,在黄河流域修建“水力磨坊”,满足粮食加工需求,这种“吸收-改造”的模式,让金代能源利用水平快速接近中原政权。

元代:大一统下的能源跨区域整合与拓展

元代统一中国后,打破此前政权并立的能源壁垒,构建“跨区域调配、多民族融合”的能源管理体系,能源安全内涵首次覆盖“全国性资源统筹与海外能源关联”。

- 全国能源网络的构建:元代依托大运河与驿站系统,建立“北煤南运、西盐东输”的调配网络——将山西、河北的煤炭经运河运往江南,解决临安(今杭州)、扬州等城市的能源短缺;将新疆、宁夏的池盐通过驿站运往中原,补充海盐供给不足。同时在全国设“广惠司”,统筹山林、煤炭资源,延续宋代“官监民采”制度,兼顾效率与民生。

- 新型能源的探索与应用:元代对石油(时称“石脑油”)的利用进一步突破,《元一统志》记载“延长县(今陕西延安)有石油井,岁采百石,用于点灯、润滑”;更值得关注的是,元代从阿拉伯引入“蒸馏法”,提取石油中的轻质成分,用于军事火攻(如“猛火油柜”),开启能源在军事领域的新应用。

- 能源技术的民族融合:元代将蒙古草原的“畜力驱动”与中原的“水力、煤炭技术”结合,在北方发明“畜力磨煤装置”,提高煤炭粉碎效率;在南方保留宋代“水转纺车”,同时引入波斯“齿轮传动”技术,提升能源利用精度。这种多民族技术融合,让元代能源体系兼具“草原的粗犷实用”与“中原的精细高效”。

典籍与文化中的能源认知

这一时期的典籍与艺术作品,生动记录了能源的多元形态:宋代沈括《梦溪笔谈》详细记载“石炭致用”的场景,称“石炭烟亦大,墨人衣。予戏为《延州诗》云:‘二郎山下雪纷纷,旋卓穹庐学塞人。化尽素衣冬未老,石烟多似洛阳尘’”;元代王祯《农书》系统总结水力机械,绘制“水转大纺车”“水转连机碓”图谱,成为能源技术的重要文献;此外,宋代张择端《清明上河图》中,东京城内“炭铺”“铁匠铺”的刻画,元代永乐宫壁画中“煮盐工匠”的形象,均直观展现了能源在社会生活中的渗透。

辽宋夏金元时期的能源认知,核心是“多元融合与跨域统筹”——中原政权的精细化、商业化,少数民族政权的适配性、实用性,在元代大一统中实现整合,既突破了此前“区域自给”的局限,又为明清能源体系奠定“全国统筹+技术融合”的基础,更让能源安全与“民族交融、跨区域贸易”深度绑定,成为中国古代能源发展史上的“融合转型期”。

而在紧随其后的明清两代,随着大一统王朝的巩固、商品经济的繁荣与人口激增,能源认知与管理在辽宋夏金元“融合转型”的基础上,进一步走向“体系化、规模化与矛盾化”——既通过制度完善与技术改良实现能源供给的扩容,支撑起明清盛世的运转,又因人口压力、资源分布失衡与技术瓶颈,逐渐暴露出“开发过度与可持续性失衡”的问题,能源安全内涵拓展至“供需平衡、危机应对、技术守成”的新维度。

明代:承古开新的能源体系构建

明代作为汉族政权重建的大一统王朝,继承元代“全国统筹”理念,同时结合自身需求,在能源开发、管控与技术应用上形成“重民生、强管控、拓品类”的特点。

- 核心能源的规模化开发与调配:明代将煤炭定为“国用大宗”,北方产煤区(山西、河北、山东)开采规模远超前代,仅山西大同煤矿“岁产石炭千万石,输往京师及江南”(《明会典》)。为解决都城北京的能源需求,明代开通“煤炭运输专线”,通过运河与陆路将山西、河北煤炭运往北京,设立“煤厂”统一存储调度;南方虽煤炭资源较少,但通过“北炭南运”与本地木材互补,支撑江南手工业(如棉纺织、制瓷)的繁荣——景德镇瓷窑“每日需炭数万斤”,除本地木材外,还依赖从北方转运的煤炭,形成“南北能源互补”格局。

- 水力技术的普及与民生适配:明代延续宋代水力利用传统,将“水转大纺车”“水碓”等设备推广至全国,尤其在江南棉纺织业中,“沿运河设水碓百所,昼夜加工棉花,供苏州、松江织户之用”(《天工开物》);同时,明代改进灌溉用“龙骨水车”,用人力或畜力驱动,在南方稻作区普及,既解决农田灌溉需求,又减少对水力的依赖,实现“能源利用与民生需求”的深度绑定。

- 能源管控制度的完善与矛盾:明代初期推行“盐铁官营”,在全国设“盐运司”(如两淮、两浙盐运司)与“铁冶所”(如遵化铁冶所),垄断核心能源生产;中期后因官营效率低下,逐渐放开民间开采,实行“官督民采、按税分成”——山西煤矿“民采者十之七八,官收其税,充边饷”,既激活民间活力,又为边防提供财政支持。但管控矛盾也随之凸显:一方面,为保障民生,明代严禁“私占煤山、哄抬煤价”,颁布《禁私开煤窑令》;另一方面,为支撑军事,又强制征调煤炭、铁器运往边关,导致部分地区“民用煤荒,冬日冻死者众”,暴露“军事需求与民生供给”的失衡。

- 新型能源的初步探索:明代对石油、天然气的认知有了新突破。《蜀中广记》记载四川自贡“有火井,深数十丈,以竹引火,可煮盐”,即利用天然气煮盐,大幅降低木材消耗;《天工开物》也提及“石脑油(石油)可涂舟、防腐”,虽未大规模应用,但已形成“因地制宜利用新型能源”的认知,为后世积累经验。

清代:盛世背后的能源困境与调整

清代前期(康雍乾盛世)依托人口增长与疆域扩张,能源开发规模达到古代顶峰,但后期因资源枯竭、技术停滞与社会动荡,能源体系逐渐陷入困境,呈现“盛极而衰”的特征。

- 能源开发的极致扩张与资源压力:清代人口从清初的数千万增至清末的四亿,能源需求激增,煤炭开采规模远超明代——山西、河北煤矿“矿洞密布,矿工数十万”,仅河北开滦煤矿“日产煤数千吨,供京师、天津之用”;木材方面,为满足建筑、造船与民生需求,清代大规模砍伐东北、西南原始森林,导致“东北黑松林尽伐,西南峨眉山无古木”(《清实录》),资源过度开发的问题日益凸显,北方多地出现“煤荒”“木荒”,能源供给从“充足”转向“紧张”。

- 能源调配网络的优化与局限:清代完善元代以来的“全国能源调配网”,依托运河与海运,将北方煤炭、南方盐运往各地——通过京杭大运河“岁运山西煤数百万石至江南”,通过海运将两淮盐运往辽东;同时在西北边疆推行“屯田制”,组织军民“植桑榆以充薪柴,开盐湖以济民生”,缓解边疆能源短缺。但局限也十分明显:调配依赖自然交通(运河、陆路),一旦遭遇洪涝、战乱,便会“运输中断,能源告急”——道光年间黄河决堤,运河堵塞,导致江南“煤价暴涨十倍,织坊停工”,暴露“调配体系脆弱性”。

- 技术的守成与停滞:清代能源技术多继承前代,缺乏突破性创新。冶铁仍沿用“竖式高炉”,以煤炭为燃料,虽在规模上扩大,但炉温、效率无明显提升;水力机械仍以“水碓”“水车”为主,未出现新设备;天然气利用虽在四川自贡普及,但技术简单,仅用于煮盐,未拓展至其他领域。技术停滞导致能源利用效率低下,无法满足人口激增带来的需求,成为清代后期能源困境的重要原因。

- 能源危机与社会影响:清代后期,能源短缺逐渐演变为社会问题。北方“冬日煤价昂贵,贫民无钱买煤,多拆屋为薪”;南方“木材短缺,造船成本激增,海运业衰落”;边疆地区因能源匮乏,“驻军寒无薪柴,民生困苦”,间接加剧社会动荡。为应对危机,清代虽推行“鼓励开矿”政策,允许民间“自由开采煤、铁”,但因吏治腐败、资金短缺,效果有限,能源体系的困境成为清代由盛转衰的重要诱因之一。

典籍与文化中的能源认知

明清两代的典籍与文化作品,既记录了能源支撑盛世的场景,也反映了能源困境的矛盾:

- 明代宋应星《天工开物》系统总结煤炭、水力、盐铁的利用技术,绘制“煤炭开采图”“水转大纺车图”,被誉为“古代能源技术百科全书”;

- 清代《红楼梦》中“冬日取暖用银霜炭(优质煤炭),贾母房内设暖阁”的描写,展现贵族与平民的能源消费差距;

- 清代《潞河督运图》刻画了运河上“运煤船、运盐船”往来繁忙的场景,直观呈现能源调配的重要性;

- 明清文人笔记(如明代《万历野获编》、清代《阅微草堂笔记》)中,多有“煤荒”“木荒”的记载,反映当时能源短缺的社会焦虑。

明清两代的能源认知与实践,核心是“盛世需求与资源约束的博弈”。明代通过制度调整与技术改良,构建起支撑大一统的能源体系,却埋下“管控矛盾”的隐患;清代前期依托扩张暂时缓解需求压力,后期因资源枯竭与技术停滞,陷入“开发过度-供给不足”的恶性循环。这一时期的实践既将中国古代能源开发推向顶峰,也暴露了“传统农业文明下能源可持续性”的先天局限——它证明,仅靠扩大开发规模、优化调配网络,无法突破“资源总量有限”的瓶颈,为近代能源转型(如化石能源大规模应用)提供了“历史镜鉴”,也标志着中国古代能源发展史的“终结与转型开端”。

而在欧洲各国,早在古希腊古罗马时期,对于能源安全领域,早就有认知认识并展开相应实践行动。

一、古希腊古罗马时期:能源探索与权力绑定

(一)古希腊:城邦适配与技术启蒙

古希腊多山环海,能源以木材、水力为主,核心服务城邦需求:

木材:是造船(雅典三层桨战船)、手工业的关键资源,雅典设“森林监管官”管控砍伐,将木材安全与海上实力绑定;

水力:用于磨坊加工谷物、橄榄,提升生产效率,亚里士多德提出城邦选址需考量水源、林木,体现环境适配思维;

矿产:斯巴达垄断铁矿维系武治,雅典开采银矿换资源,矿产掌控权象征城邦实力。

(二)古罗马:帝国统筹与规模突破

罗马从城邦扩张为帝国,能源管理升级为“统筹式”,以木材、煤炭、水力为核心:

木材:支撑城市建设与舰队,通过海运从北非、高卢调运,设“森林官”推“砍一补二”,显可持续意识雏形;

煤炭:在不列颠、高卢用于供暖、冶铁,提升兵器与农具质量,成北部边疆战略能源;

水力:修数千座磨坊(研磨、锻造等),建水力供水系统与“火力供暖系统”,能源与城市治理融合;

管控:中央垄断核心能源,设“公共工程官”调配,靠征服掠夺属地能源,却埋下反抗隐患。

就在这之后不久,伴随着封建王朝中世纪的到来,能源安全的认识以及相应利用,相比于原先,也是有了十分巨大的变化。

二、中世纪欧洲:封建割据下的能源适配

罗马大一统能源体系瓦解,能源转向“服务领主、适配庄园与城市”,呈分散化、实用性特征:

(一)庄园经济:生存导向的局部自给

木材:是庄园核心能源,领主划“薪柴林”限农奴砍伐并组织补种,薪柴归属常引发冲突;

水力:领主建磨坊垄断研磨权,榨取农奴资源,磨坊规模象征领主实力;

生物质能源:秸秆、干草补燃料,体现“开源节流”生存思维。

(二)城市兴起:商业适配与能源转型

11-13世纪城市崛起,能源需求转向商业:

木材短缺与煤炭替代:巴黎、伦敦等城市木材告急,推煤炭用于取暖、手工业,虽有“禁煤令”争议,仍成重要补充;

专业化能源应用:纺织城用水力驱动纺织机,冶铁城(如德国鲁尔)用煤炭冶铁,能源与产业布局绑定;

管控:城市设“能源监管官”规范交易,谈判获取资源开采权,能源安全与自治权联动。

(三)宗教影响:伦理约束与资源掌控

基督教深度影响能源认知:

伦理引导:主张“合理用能、敬畏自然”,禁无节制砍伐,划教堂“禁伐区”,倡节约能源;

资源掌控:教会握大量薪柴林、磨坊,出租获利支撑运营,既缓解过度开发,也强化宗教控制力。

中世纪能源实践虽无大一统统筹,却以庄园自给、城市转型、宗教约束为特色,为近代欧洲能源转型奠定基础。

与此同时,在同时期的古印度、阿拉伯世界、美洲和非洲地区,对于能源安全领域的认知理解与认识,虽因地理环境、文明形态差异呈现出鲜明的地域特色,却均围绕“适配本土资源、服务生存发展、绑定社会结构”展开,形成了与欧亚大陆核心区既平行又互补的能源安全实践,共同构成古代世界能源认知的多元图景。

一、古印度:生态适配型认知

依托恒河、印度河流域资源,以生物质能源为主、水力为辅,融入宗教与种姓制度:

生物质能源:秸秆、牛粪(制成“粪饼”)、棕榈资源为核心,形成“农业生产-能源消耗-农田施肥”的循环,适配热带环境;

水力利用:修灌渠与磨坊服务民生,因印度教视水为神圣,开发需避开祭祀区,平衡生态敬畏与实用需求;

管控与种姓:高种姓优先用优质燃料,村庄长老会统筹资源分配,能源管控维系种姓秩序。

二、阿拉伯世界:多元与传播型认知

7-15世纪依托丝绸之路与干旱环境,聚焦多元开发、技术创新与跨域互补:

核心能源:用石油(照明、军事)、天然气(煮盐),畜力(骆驼、马)支撑贸易,形成“固定+移动”能源体系;

技术创新:改进垂直轴风车、优化石油蒸馏法,技术经贸易传至欧亚非;

贸易与治理:将能源纳入跨域贸易,设“贸易官”管控,能源贸易支撑财政与边疆控制。

三、美洲:本土专属型认知

因地理隔绝,依托本土资源,以木材、水力、人力为主:

玛雅:用木材建建筑、烹饪,划禁伐区显可持续意识,依赖人力调配维系城邦权力;

阿兹特克:在湖泊周边用水力加工玉米,以芦苇补木材,王室垄断海盐分配;

印加:高原用梯田、骆马(运输+肥料)与小型水力磨坊,中央集权调配核心能源。

四、非洲:分散适配型认知

因地理差异大,呈区域分散特征,以生存需求为核心:

北非绿洲:尼罗河沿岸用水力灌溉、驱动磨坊,用太阳能晾晒作物,法老垄断进口木材;

撒哈拉以南:草原部落靠牛力,雨林部落“刀耕火种”取木材,适配游牧\/农耕生活;

东非城邦:用木材造船、风力驱动帆船,从阿拉伯引入石油照明技术,服务海洋贸易。

这些地区虽无系统能源理论,但基于本土资源构建适配体系,古印度“生态循环”、阿拉伯“跨域传播”、美洲“本土专属”、非洲“分散适配”,展现古代能源认知多元性,为近代全球能源体系奠基。

而在东亚与东欧地区,除了中国以外,日本与朝鲜半岛的古代文明,以及俄罗斯和东欧国家,在这一时期,同样在对应领域,留下了独特印记,它们均以“适配本土地理环境、绑定社会结构、吸收外来技术并本土化改造”为核心,形成了与区域文明特质深度契合的能源安全认知与实践,丰富了古代世界能源发展的多元脉络。

一、东亚:日本与朝鲜半岛——精细化适配山海资源

同处东亚季风区,聚焦山海资源开发,借鉴中国技术并本土化,呈“小而精、重循环”特点。

(一)日本:海岛环境下的协同利用

以木材为主、水力为辅、生物质补充,融入武士与幕府统治:

木材管控:幕府设“山守”划禁伐\/可伐林,武士垄断优质木材,木材象征权力;

水力改造:借鉴中国技术造“小型立式水轮”与捣米机,江户时代用水力驱动手工业;

生物质循环:开发秸秆、海藻等,废料作肥料,适配海岛资源有限现状。

(二)朝鲜半岛:半岛地理下的统筹融合

高丽、朝鲜王朝受中国影响,以木材、水力为主,兼顾盐业,绑定中央集权:

资源统筹:高丽设“司竹院”管山林,修水力设施;朝鲜在济州岛造“水力石碾”;

盐业战略:中央垄断海盐开采销售,盐税占国库四分之一,盐调配维系政权;

冶铁改造:借鉴中国煤炭冶铁,因本土煤少,改“木炭-铁矿混合冶炼”。

二、东欧与俄罗斯——御寒导向的粗犷开发

地处欧亚腹地,冬季寒冷,围绕“御寒、扩张”,呈“粗犷开发、重战略”特点。

(一)东欧国家:领主控制下的早期开发

以封建庄园为核心,绑定领主与宗教:

木材核心:领主划“薪柴林”,农奴缴木材;教会靠捐赠获木材建教堂;

煤炭初探:13-14世纪波兰、匈牙利采浅层煤取暖冶铁,但技术落后未普及;

能源与防御:征调农奴采能源建防御工事,支撑对抗外敌。

(二)俄罗斯:御寒与扩张驱动开发

基辅罗斯至莫斯科公国时期,以木材、泥炭、煤炭为核心:

御寒能源:木材为“第一能源”,泥炭作补充,设“森林管理官”统筹;

煤炭战略:15世纪后采煤炭铸火炮,中央垄断,支撑西伯利亚扩张;

能源与扩张:扩张中设木材储备站,能源补给决定扩张范围。

东亚以“精细化”适配山海,东欧、俄罗斯以“粗犷战略”应对寒带气候,均立足本土形成独特认知,共同构成古代能源发展完整图景。

至于东南亚地区,受热带雨林、热带季风气候与群岛地理的深刻影响,古代文明(如吴哥王朝、满者伯夷王朝、马六甲王国等)的能源安全认知,始终围绕“适配湿热环境、依托水陆资源、服务农耕与贸易”展开,形成“以生物质能源为核心、水力与风力为辅助、绑定部落联盟与城邦治理”的独特体系,既展现出对热带资源的极致利用,也折射出区域文明“多元交融、灵活适配”的特质。

一、生物质能源:全链条循环开发

以木材、棕榈、农业废弃物为核心,呈“全利用、低浪费”特征:

木材:用于取暖、建吴哥窟(王室规定伐后补种)、造贸易船(满者伯夷王朝靠硬木定船队规模),优质硬木掌控权成城邦竞争关键;

棕榈资源:椰子壳燃烧、椰油照明(马六甲港口用椰油灯引航)、棕榈叶作建材燃料,实现“一株多能”;

农业废弃物:水稻秸秆喂水牛、盖农田,稻壳炭作燃料兼改良土壤,形成“种植-能源-施肥”循环。

二、水力与风力:绑定民生与贸易

依托河流与海洋,作能源重要补充:

水力:湄公河、湄南河流域修灌溉渠(调洪抗旱)与舂米机(加工主食),爪哇岛用水力驱动蔗糖压榨机,支撑农耕与手工业;

风力:马六甲王国借季风帆船掌控海上贸易,商人顺季风运货;沿海城邦用风力磨坊研磨香料,推动香料贸易繁荣。

三、能源管控:适配部落与城邦治理

无大一统体系,呈“部落所有、城邦统筹”特点:

部落层面:达雅克人等部落长老定薪柴砍伐限额,统一规划水力,维系部落凝聚力;

城邦层面:吴哥垄断巨木开采,马六甲管控港口灯油与码头,收能源税费撑财政;

宗教关联:吴哥划“祭祀用林区”,寺庙用水力转经筒,能源被赋予神圣属性,强化王室与教会掌控。

东南亚古代能源认知是对热带资源的适应性创新,以“低消耗、高循环”支撑文明成就,成为区域文明独特印记,丰富古代能源发展图景。

随后,随着新航路开辟、文艺复兴、宗教改革、科学革命与启蒙运动的相继涌现,再到改写世界格局的两次工业革命,以及以两次世界大战为代表的重大历史事件,人类社会在新兴生产力与制度变革的双重激荡下加速转型。从中国晚清的器物革新、辛亥革命的制度探索,到五四运动的思想觉醒、抗日战争的浴血奋战,再到新中国成立后的自力更生、改革开放的拥抱世界,直至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从欧洲各国由封建制向资本主义的跨越,到全球范围内对社会主义制度的探索与实践,在这一系列反抗侵略、争取独立、维护和平、迈向现代化的壮阔进程中,在能源安全领域,人类的认知与实践彻底突破古代“区域适配、生存导向”的局限,进入“全球化竞争、技术驱动、制度博弈、生态约束”的全新阶段,能源安全从“支撑文明存续的基础要素”升级为“影响国家主权、国际格局与人类未来的核心战略议题”。

在中国,能源安全的演进始终与国家命运、民族复兴的壮阔进程深度绑定,从被动应对外部封锁到主动构建自主可控体系,再到引领全球绿色转型,形成了一条“立足国情、动态适配、战略引领”的中国特色路径,每一步都深刻呼应着不同时代的国家需求与发展目标。

一、近现代转型期(晚清至新中国成立前):被动应对与初步探索

晚清至民国时期,中国深陷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能源安全始终处于“被动依附”状态,核心矛盾是“外资垄断与本土需求的割裂”。

晚清器物革新中的能源困境:洋务运动时期(19世纪60-90年代),曾国藩、李鸿章等推动建立兵工厂(如江南制造总局)、煤矿(如开平矿务局),试图以煤炭支撑近代工业。但开平矿务局等核心能源企业最终被英国资本掌控,煤炭开采、运输、销售环节均受外资掣肘;同时,石油等新兴能源完全依赖进口,“洋油”充斥市场,中国能源供给命脉被列强牢牢把控,能源安全沦为“列强经济侵略的附庸”。

民国时期的局部尝试与局限:民国政府曾尝试发展本土能源工业,如1930年成立“中国石油公司”,在甘肃玉门勘探油田,但受技术落后、战乱频繁影响,玉门油田年产量最高仅10万吨,远不能满足需求;抗战时期,沿海能源通道被日军切断,中国被迫依赖滇缅公路进口石油,能源短缺成为制约抗战的重要因素,这一时期的能源安全实践,始终未能突破“技术弱、规模小、受外部制约”的困境。

二、新中国成立至改革开放前(1949-1978年):自力更生与体系奠基

面对国际封锁与工业化起步需求,中国确立“自力更生”的能源战略,核心是“打破外部垄断,建立自主可控的能源供给体系”,为国家主权与工业化打下坚实基础。

煤炭为主:工业化的“能源基石”:中国煤炭资源丰富,政府集中力量开发山西、陕西、内蒙古等煤炭基地,1949-1978年煤炭产量从3243万吨飙升至6.18亿吨,煤炭占能源消费比重长期超过70%,支撑了钢铁、机械、电力等重工业发展,“以煤为主”的能源结构在此阶段形成,成为保障工业化起步的核心支撑。

石油突破:“甩掉贫油帽子”:1959年大庆油田发现后,全国掀起“石油大会战”,1963年中国实现石油基本自给,彻底摆脱“洋油”依赖;随后胜利油田、大港油田相继开发,1978年石油产量达1.04亿吨,不仅满足国内需求,还能出口创汇,石油自给成为国家主权独立的重要象征,能源安全从“生存保障”升级为“工业化动力”。

能源基建:构建跨区域调配雏形:为解决能源分布不均问题,中国修建“鹰厦铁路”“包兰铁路”等,将北方煤炭运往南方工业基地;同时建设葛洲坝等水电站,初步发展水电,为后续能源跨区域调配积累经验,能源体系从“分散开发”向“统筹规划”转变。

三、改革开放至党的十八大前(1978-2012年):开放合作与规模扩张

随着改革开放推进,中国经济高速增长带动能源需求激增,能源战略转向“开放合作、扩大供给、优化结构”,核心是“以能源保障支撑经济发展”。

引进来:外资与技术助力能源开发:中国开放煤炭、石油领域,引进外资与先进技术,如与壳牌、bp等合作开发海上油田,提升石油开采效率;同时引入火电、水电技术,建设大亚湾核电站(1994年投产),开启清洁能源探索,能源开发从“纯自主”转向“自主+合作”。

走出去:保障海外能源供给:2000年后,中国能源对外依存度上升,尤其是石油对外依存度2012年达56.4%,政府推动能源“走出去”,在中东、中亚、非洲等地投资油田、天然气田,如与哈萨克斯坦合作建设“中哈石油管道”(2006年投产),构建多元化海外能源供应渠道,能源安全从“本土保障”拓展至“全球布局”。

跨区域调配:破解“资源-需求”错配:为缓解“北煤南运”“西电东送”“西气东输”的矛盾,中国建成西气东输一线(2004年通气)、西电东送南通道(2005年投运)等重大工程,将西部能源输送至东部经济发达地区,2012年跨区域电力输送量达6642亿千瓦时,能源配置效率大幅提升。

四、党的十八大以来(2012年至今):双碳引领与安全升级

进入新时代,中国将能源安全与“生态文明建设”“双碳目标”“科技自立自强”深度融合,构建“清洁低碳、安全高效”的能源体系,能源安全进入“多元互补、绿色自主、全球共治”的新阶段。

新能源引领:从“跟跑”到“领跑”:中国大力发展风电、光伏、储能、氢能等新能源,2023年风电、光伏装机量分别达3.38亿千瓦、6.19亿千瓦,均居全球第一;新能源汽车产量占全球60%以上,光伏组件出口占全球80%,在新能源技术、产业规模上实现全球领跑,能源结构从“化石能源主导”向“清洁能源多元补充”加速转型。

自主可控:筑牢能源安全底线:在传统能源领域,提升煤炭清洁利用水平,推进页岩气、煤层气开发,2023年页岩气产量达240亿立方米;在关键技术领域,突破特高压输电、先进核电(如“华龙一号”)、储能电池等核心技术,摆脱对外技术依赖,能源安全的“自主性”显着增强。

全球共治:从“参与者”到“引领者”:中国提出“一带一路”能源合作倡议,与100多个国家开展能源合作,建设中巴经济走廊能源项目、中老铁路电气化工程等;积极参与全球气候治理,推动《巴黎协定》落实,提出“全球发展倡议”,在能源绿色转型、技术共享上发挥引领作用,能源安全从“国家战略”延伸至“全球责任”,为人类可持续发展贡献中国方案。

从被动依赖到自主可控,从化石能源为主到新能源领跑,中国能源安全的演进史,既是一部国家独立、民族复兴的奋斗史,也是一部顺应时代潮流、推动绿色转型的创新史。当前,面对全球能源格局深刻变革与生态危机挑战,中国正以“双碳目标”为引领,持续完善能源安全体系,既为自身高质量发展提供坚实支撑,也为全球能源治理与可持续发展注入强劲动力。

放眼世界,不同国家和地区因资源禀赋、发展阶段、地缘格局差异,形成了各具特色的能源安全路径,既存在围绕资源、技术、规则的竞争博弈,也在应对气候危机、保障能源稳定供应上展现出合作共识,共同推动全球能源安全体系向“多元协同、绿色转型、风险共治”的方向演进。

与此同时,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进步,还有绿色环保发展理念不断深入人心。相较于原先能耗且污染大的大自然能源开采和加工供应链体系,也正进行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正构建起人类和生态友好体系。

展望未来,随着新能源技术的突破性发展、全球气候治理的深入推进以及地缘格局的持续演变,全球能源安全体系将迎来“深度重构与范式升级”,传统“以化石能源为核心、以资源争夺为导向”的逻辑将逐步被“以清洁能源为主导、以技术创新为驱动、以多元共治为保障”的新逻辑取代,人类将在“安全、绿色、高效”的平衡中,探索更具可持续性的能源未来。

当我们回望人类社会历史发展演进长卷,从古至今,在中国、欧洲各国,乃至是世界各国各民族各文明的文学艺术大师,也是纷纷以历朝历代重要节点大事、神话传说、国家社会繁华的盛世和落没时期的腐败与黑暗,战争战役与男女情思之事,还有其他各大题材意象为背景,创作出诗词歌赋、戏曲歌剧、散文小说等一系列文学艺术作品。

在这之中,与能源安全领域相关的意象、情节与主题,虽未以“能源安全”之名直白呈现,却早已融入文学艺术作品的肌理——它们或借“燃料短缺的困境”折射社会危机,或用“能源开发的场景”刻画文明演进,或凭“能源相关的器物”隐喻权力与生存,成为人类记录能源与文明互动关系的“隐性档案”,让抽象的能源安全认知,通过文学艺术的具象表达,更易被感知与传承。

话说,王嘉这小子,在这几天,其学习和研究的方面,也由原先那方面领域,向他的老师左丘明丘明先生和他的那几位师哥师姐所处的春秋战国时期与能源安全领域的着作典籍,还有其他一系列相关作品方面进行转变。

而他呢,也是在同他的那几位师哥师姐在完成书库对应区域的部分竹简卷帛书籍的整理工作后的短暂休息中,开始暗暗思考这一方面的内容来。

“之前总觉得‘能源安全’是如今才有的说法,怎么春秋战国那会儿,也藏着这么多门道呢?”王嘉指尖还沾着整理竹简时蹭上的细尘,目光落在不远处堆叠的《左传》残卷上,心里翻涌着疑惑。

前几日整理左丘明先生留下的手稿,他还只当那些“齐鲁争汶水灌田”“晋人伐狄夺山林”的记载,是诸侯争霸的寻常旧事。可方才师哥整理《管子·地数》时随口提的一句“凡天下名山五千二百七十,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铁之山三千六百九”,倒让他忽然醒过神来——原来那会儿的“争水、争林、争矿产”,不就是在争“能用的东西”么?

他想起昨日师姐指着一卷《诗经·小雅》给他们看,“伐木丁丁,鸟鸣嘤嘤”的句子旁,左丘明先生用朱笔批注了“周室东迁后,洛邑周边薪柴渐少,民多伐远林”。那会儿他只觉得是先生留心民生,此刻再想,薪柴是烧火做饭的根本,要是连柴都不够了,百姓怎么过活?诸侯要养军队、建城郭,更离不开木材、铁矿,这不就是他们那会儿的“能源安全”?

“王嘉,发什么呆呢?”师哥端着陶碗过来,碗里飘着几片菜叶,“是不是还在琢磨上午那卷《孙子兵法》?‘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这里的‘委积’,可不就包括柴薪、炭火这些‘能用的’?”

王嘉猛地抬头,眼睛亮了:“师哥,我刚才想,咱们现在说的‘能源’,在春秋战国是不是就是‘水、木、铁、煤’这些?就像齐国人靠海盐煮盐获利,盐能调味还能防腐,要是没了盐,军队行军都撑不住,这不也是‘安全’大事?”

师姐刚好过来,闻言笑着点头:“你总算悟到了。左丘明先生为啥总在《左传》里记‘某国筑堤拦水,某国争矿起战’?因为那会儿的文明,全靠这些‘能生用、能助战’的东西撑着。就像咱们现在缺了电、油不行,他们缺了木材烧饭、缺了铁矿铸兵,同样要出乱子。”

王嘉摩挲着手里的竹简残片,忽然觉得那些刻在竹片上的文字鲜活起来。原来“能源安全”从来不是新话题,只是不同时代,人们依赖的“能源”变了模样。从前的人争山林、争水源,如今的人探石油、建风电,本质上都是为了让日子能过下去、国家能安稳。

“那咱们整理这些典籍,不只是在找旧故事,更是在找以前人怎么应对‘缺能’的法子?”王嘉追问。

“可不是嘛。”师哥喝了口热汤,“左丘明先生一辈子记录列国事,就是想让后人知道,哪些路走得通,哪些路走不通。就像他记‘秦人防旱修郑国渠,既解了水荒,又灌了良田’,这不就是古人应对‘能源危机’的智慧?咱们现在研究这些,也能给如今的事儿做个参照。”

王嘉望着书库里一排排堆叠的竹简卷帛,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沉了些,却也更明了。原来他现在做的,不只是整理旧籍,更是在把古人应对“能源安全”的经验一点点挖出来,让这些藏在文字里的智慧,能帮着今人走好眼下的路。

在这之后不久,晨光刚透过书库高处的小窗,洒下几缕带着尘埃的光柱,王嘉便已揣着打磨光滑的木简和削尖的竹笔,再度循着往日的“求知之旅”步骤,一头扎进了堆满竹简卷帛的书库深处。此前整理典籍时,他总习惯先按国别、年代将竹简分类归位,可如今心里装着“春秋战国与能源安全”的课题,动作里便多了几分刻意——指尖拂过捆扎整齐的竹简时,会特意放慢速度,目光紧盯着简上的篆字,但凡瞥见“山林”“川泽”“铜铁”“薪柴”之类的字眼,便立刻从怀中摸出小块墨石,在竹简末端轻轻画个三角记号,再小心翼翼地将其单独归到身旁的木架上。

待师哥师姐们忙着将整理好的《国语》残卷装箱时,王嘉已攒了小半架做了记号的竹简,既有《管子·轻重甲》中“山上有赭者,其下有铁;上有铅者,其下有银”的矿产记载,也有《礼记·月令》里“季春之月,毋伐桑柘”的林木管控条文。午休时,他抱着这些竹简缩在书库角落,就着窗棂透进的光逐字研读,遇到生僻的古字,便翻出先生留下的《尔雅》注本比对;碰到记载矛盾处,比如《左传》中两处关于“晋楚城濮之战”时“薪柴供给”的不同描述,便用竹笔在木简上一一记下,打算稍后请教。

几日光景下来,王嘉凭着一股钻劲,还真解开了不少疑惑:他从《孙子兵法·作战篇》“取用于国,因粮于敌”的论述里,琢磨出春秋战国时军队“就地获取薪柴、水源”的能源补给逻辑;又对照《孟子·滕文公上》中“许子以釜甑爨,以铁耕乎”的记载,理清了铁器普及与农耕能源(人力、畜力)效率提升的关联。可越是深入,越有几道难题像拦路石般横在眼前:比如《尚书·禹贡》提到“兖州贡漆丝,青州贡盐絺”,为何不同州郡的“贡物”多与能源(漆可作燃料、盐为民生必需)相关?还有左丘明先生手稿中“郑人穿井得土缶,中有炭”的记载,这“炭”是天然形成的煤炭,还是人工烧制的木炭,彼时是否已用于日常取暖?

思来想去,王嘉还是抱着记满疑问的木简,先找到了平日里最熟悉的大师兄。大师兄正蹲在地上整理《战国策》,听他问起“州郡贡物与能源”的关联,便放下手中的竹简,指着书库墙上挂的《春秋战国地域图》解释:“春秋战国时,诸侯割据,各地资源禀赋不同——兖州多漆树,青州靠海产盐,这些‘贡物’既是当地特产,更是周天子与诸侯维系统治的‘战略资源’:漆能供贵族烧制器物,盐能让百姓存活,说白了,就是把各地的‘能源命脉’攥在手里,这才是‘贡赋’的深意啊。”

可关于“土缶藏炭”的疑问,大师兄也说不准,便建议他去请教左丘明先生。次日清晨,王嘉揣着那卷手稿,忐忑地走进先生的书房。左丘明先生正对着一盏油灯校勘《左传》,听闻他的疑惑,便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手稿仔细端详片刻,又从书架上抽出一卷《山海经·北山经》递给他:“你看这‘孟门之山,其上多苍玉,多金,其下多黄垩,多涅石’,涅石可制炭。彼时郑地(今河南一带)多丘陵,偶有天然炭层外露,百姓穿井时得炭并不稀奇。但那会儿煤炭烟大,多用于冶铁,日常取暖仍以木炭为主,这卷手稿里的‘炭’,大概率是百姓偶然所得的天然煤,还未普及使用。”

先生的话解开了王嘉大半疑惑,可他仍想确认“煤炭是否用于冶铁”。于是在先生的提议下,他跟着几位师哥去了城外的一处春秋战国冶铁遗址——在布满锈迹的铁炉残垣旁,师哥指着炉底残留的黑色块状物说:“这就是当年冶铁时用的燃料残留,你看这质地坚硬、带纹路的,就是煤炭;旁边疏松的,是木炭。可见那会儿确实两种燃料都用,只是煤炭得靠开采,不如木炭易得,所以用得少。”

就这样,王嘉一边翻检典籍核对记载,一边跟着师哥师姐实地考察遗址,再将典籍与实物对照辨析——他把《管子》中“铁官之数”的记载,与冶铁遗址出土的铁工具数量比对,确认了“官府管控铁矿开采”的制度;又将《诗经》中“坎坎伐檀”的诗句,与山林遗址的伐木工痕迹结合,理解了“薪柴开采与生态保护”的早期平衡。约莫半月后,当他把整理好的“春秋战国能源安全”笔记,恭恭敬敬地呈给左丘明先生时,那些曾让他辗转难眠的疑难,早已在典籍研读、师长指点与实地考证的交织中,一一化解,化作笔记里清晰的脉络与扎实的结论。

在此之余,他也将关键的知识点与信息,记录在他原先准备的小竹简与小册子中,方便他日后回到现代之后,与现代相应的着作典籍进行比对。

再到了后来,一切便恢复正常。

而王嘉呢,他也着手去寻找《左氏春秋》中记载着关于鲁宣公第十年的竹简草稿。

之后,他又通过自己阅读白话文的记忆,使用头脑风暴与情景再现法,进入这鲁宣公第十年的世界,进行游历。

关于所负责区域的竹简与书籍的整理工作,他也像往常一样,把他们先放到了一边,之后再做。

不多时,伴随着时间与空间的变化与交织。

他的思绪,很快便来到了鲁宣公第十年的世界。

说来也巧,就在这鲁宣公第十年的时候,和鲁宣公执政鲁国前几年一样,也都发生了许许多多饶有趣味且引人深思的诸多事情。

鲁宣公十年(公元前599年),中原诸侯争霸的暗流仍在涌动,鲁、齐、晋、楚等国的互动交织着土地交割、君位更迭与军事冲突,寻常年岁里的日食、水患与饥荒,更让这一年的鲁国添了几分波折。

春:齐鲁互动与土地归还

开春时节,寒气尚未完全消散,鲁宣公便带着卿大夫一行人前往齐国。彼时齐国正值齐惠公在位末年,齐鲁两国虽曾因边境田地有过摩擦,但若要在晋、楚争霸的格局中稳固自身,仍需维系邦交。宣公此行,一则为探望年事已高的齐惠公,二则为敲定此前搁置的济水以西田地归属——这片土地原属鲁国,早年因齐国势力强盛被占,如今齐惠公病重,为拉拢鲁国、稳定周边,有意归还以示善意。

宣公在齐国停留不过旬月,未及深谈便察觉齐惠公身体颓弱,遂匆匆辞行归国。归国途中,便见齐国使者带着盟书赶来,正式确认“归还济水以西田地”的约定。消息传回鲁国,朝野皆喜——这片田地临近济水,灌溉便利,既是重要的粮产区,也是鲁国西北部的屏障,失而复得不仅让鲁国农耕有了保障,更在诸侯间挣回了颜面。

夏:日食、齐乱与列国异动

四月丙辰日,天刚蒙蒙亮,鲁国百姓便发现太阳渐渐被黑影吞噬,白昼骤然转暗,鸡犬惊飞,孩童啼哭。卿大夫们急忙率人在宗庙里陈设祭品,焚香祷告——在时人眼中,日食是“上天示警”,需国君与卿士斋戒自省,以消弭灾祸。这场日食虽仅持续一个时辰,却让鲁国君臣心头蒙上一层阴影,总觉得年内恐有变故。

果不其然,十四天后(己巳日),齐国传来急报:齐惠公病逝。惠公一死,齐国政坛立刻动荡——此前受惠公重用的崔氏(即崔杼家族),因与新君齐顷公的母族有旧怨,担心被清算,连夜带着族人与私兵逃往卫国。崔氏是齐国望族,掌有部分兵权,其出逃让齐国元气受损,也让刚与齐国缓和关系的鲁国多了几分警惕。

为吊唁齐惠公、同时探看齐国新局势,宣公在五月再度亲赴齐国。此次出行格外仓促,随行的卿士们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卷入齐国的权力斗争。好在齐顷公虽刚即位,却仍遵守惠公与鲁国的约定,对宣公礼遇有加,两国暂时维持了和平。

宣公归国不久,南方又传惊雷:陈国的夏徵舒杀死了国君陈灵公(名平国)。缘由是陈灵公与夏徵舒之母私通,还当众羞辱夏徵舒,忍无可忍的夏徵舒索性起兵弑君,自立为陈侯。陈国地处中原与楚国之间,其君位动荡立刻引发列国关注——鲁国虽未直接介入,却也暗自戒备,担心楚国借“平乱”之名出兵陈国,进而威胁中原诸侯。

六月,宋国突然出兵攻打滕国。滕国是鲁国的邻国,也是依附于鲁国的小国,宋国此举虽以“滕国未按约定缴纳贡赋”为由,实则是想借机扩张势力,试探鲁国与晋国的反应。鲁国虽有心援助滕国,却因国力有限,又忌惮宋国背后的晋国(彼时晋、宋是盟友),最终只能派使者调停,眼睁睁看着宋国军队劫掠滕国边境后撤军。

同月,鲁国大夫公孙归父奉命前往齐国,代表鲁君参加齐惠公的葬礼。公孙归父是宣公的亲信,此行除了吊唁,更重要的是与齐顷公的辅政大臣国佐等人会面,巩固齐鲁邦交,顺便打探崔氏出逃后齐国的政局动向。

秋:聘问、伐邾与水患

入秋之后,周天子周定王派王季子(周天子的卿士)出使鲁国。王季子此行名为“聘问”,实则是周天子想在诸侯争霸中重拾权威——他带来了周定王对鲁宣公的赏赐(主要是祭祀用的礼器),同时转达周天子的意愿:希望鲁国能联合中原诸侯,遏制楚国的北进势头。宣公亲自到郊外迎接王季子,在宗庙中举行隆重的接待仪式,既表达对周天子的敬重,也借“天子认可”提升鲁国在诸侯中的地位。

王季子离开后不久,鲁国主动发起军事行动——公孙归父率领鲁国军队攻打邾国。邾国是鲁国东南的小国,常年与鲁国争夺边境的山林与农田,此前多次侵扰鲁国的粮道。公孙归父此次出兵,目标明确:夺取邾国的绎邑(今山东邹城东南)。绎邑是邾国的重要城邑,地处山地与平原交界处,既控制着邾国的粮食运输线,也能作为鲁国东南的屏障。鲁国军队凭借兵力优势,很快攻破绎邑,将其纳入鲁国版图。

然而,军事胜利的喜悦很快被水患冲淡。这年秋天雨水格外丰沛,泗水河、汶水河水位暴涨,淹没了鲁国南部的大片农田。眼看即将成熟的稻谷被洪水浸泡,百姓们纷纷逃往高地,鲁宣公急忙下令打开国库,赈济灾民,同时派卿士季孙行父主持治水——季孙行父带人加固河堤,疏通河道,虽勉强控制住洪水蔓延,却也让鲁国的粮食收成锐减,为冬季的饥荒埋下隐患。

水患稍定,季孙行父便奉命前往齐国。此行一是为了感谢齐国在济水以西田地归还事宜上的让步,二是想向齐国借粮,以应对可能到来的粮荒。季孙行父是鲁国的贤大夫,凭借其外交手腕,最终说服齐国借给鲁国数千石粮食,暂时缓解了鲁国的粮食压力。

冬:续聘、饥荒与楚伐郑

冬季来临,鲁国与齐国的互动仍在继续——公孙归父再次出使齐国。此次出行,一是为了回访齐国(此前齐顷公派国佐出使鲁国),二是为了敲定后续的粮食运输事宜,同时与齐国约定:若楚国出兵中原,两国将相互援助。

不久后,齐顷公派国佐出使鲁国。国佐是齐国的上卿,为人稳重,此次来访除了回访,还带来了齐国的礼物(主要是布匹与牲畜),并与鲁宣公签订了“齐鲁互助盟约”。盟约规定:两国在边境开设互市,方便百姓贸易;若遇外敌入侵,一方出兵,另一方需提供粮草支援。这一盟约的签订,让鲁国在寒冷的冬季里多了一份安全感。

然而,饥荒还是如期而至。由于秋天的水患淹没了大量农田,鲁国的粮食储备严重不足,都城曲阜与周边城邑出现了“民有饥色,路有饿殍”的景象。宣公不得不再次下令:减少贵族的粮食供应,开放王室的苑囿,让百姓进去采摘野菜、捕猎禽兽;同时派使者前往晋国、宋国求助,希望能获得更多的粮食援助。这场饥荒持续了近一个月,直到齐国借的粮食陆续运到,才渐渐缓解。

就在鲁国忙于应对饥荒时,南方的楚国传来大动作:楚庄王亲自率领楚军攻打郑国。郑国地处中原腹地,是晋、楚争霸的必争之地——楚庄王此次伐郑,意在打破晋国对中原的控制,迫使郑国归附楚国。郑国向晋国求援,晋国却因内部卿士争权,迟迟未能出兵。鲁国虽与郑国有盟约,却因自身刚经历饥荒,国力虚弱,只能派使者前往晋国,催促晋国出兵救郑,自身却无力派兵援助。楚庄王最终围困郑国都城三个月,迫使郑国签订城下之盟,才撤军而去。

鲁宣公十年,就在这样的邦交互动、军事冲突与天灾人祸中落下帷幕。这一年的经历,让鲁宣公深刻认识到:在晋、楚争霸的大格局下,鲁国要想生存,既需维系与齐国的盟友关系,也需谨慎应对楚国的北进,更要做好防灾减灾,确保国内的粮食与能源(主要是薪柴、水利)安全——唯有内外兼修,才能在乱世中站稳脚跟。

话说回来,就在鲁宣公执政鲁国第十个年头,同时也是周王室周定王八年之际,在这一年的春天,彼时春光初绽,大地回暖,宣公领命率众前往齐国。齐国之君惠公,因见鲁国对其顺服恭谨,心中大悦,遂做慷慨之举,将济水以西那片肥沃广袤的田地归还给我国。此片土地,于两国而言,不仅是疆域的增减,更关乎邦交情谊的深浅,惠公此举,无疑为两国友好往来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时光流转,至夏,命运的阴影却悄然笼罩齐国。齐惠公竟在这炎炎夏日溘然长逝,举国上下沉浸在一片哀痛之中。说起崔杼,此人深得惠公生前宠爱,权势渐盛。然而,高氏与国氏家族,因忌惮崔杼日益膨胀的势力,担忧其日后逼迫打压,在惠公离世后,便果断出手,欲将崔杼驱逐。崔杼无奈之下,只得仓皇出逃,一路辗转,最终奔至卫国寻求庇护。

且说《春秋》对此事的记载,称其为“崔氏”。这般记载,实则大有深意,意在表明这并非崔杼一人之罪过,同时,鲁国在接收关于此事的报告时,亦以族名称之,并未提及崔杼个人名字。按照当时的惯例,凡是诸侯的大夫被迫离开自己的国家,在通告诸侯时,需言辞恭谨地说:“某氏的守臣某,因未能守护好宗庙,致使宗庙失守,谨以此事通告诸位。”而且,通告的对象仅限于那些互相聘问往来、关系友好的国家,对于其他国家,则不会通报此事。

宣公听闻齐惠公噩耗后,秉持着邦交礼仪,即刻前往齐国奔丧。在齐国的朝堂之上,宣公神色凝重,以沉痛之态表达对逝者的哀悼,尽显大国之风范与对邻国的尊重。

与此同时,在陈国的夏家府邸,却上演着一场荒诞闹剧。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三人在此饮酒作乐,推杯换盏间,言语逐渐轻佻放肆。灵公竟戏谑地对行父说:“徵舒那小子,长得可真像你啊。”行父亦不甘示弱,笑着回应:“依臣看,他也像君王您呐。”二人如此言语,全然不顾一旁夏徵舒的感受。夏徵舒听闻此言,心中顿生愤怒之火,怒目圆睁,却强忍着未当场发作。待灵公酒足饭饱,从夏家悠然走出之时,早已按捺不住怒火的夏徵舒,从家中马厩暗处悄悄取出弓箭,瞄准灵公,一箭射出。只听“嗖”的一声,利箭如流星般疾冲向灵公,正中其要害。灵公未及反应,便颓然倒地,一命呜呼。孔宁与仪行父见状,惊恐万分,深知大祸临头,不敢有丝毫耽搁,慌乱之中连忙逃窜,一路向楚国奔去,寻求楚国的庇护。

而在滕国与宋国之间,亦因微妙的局势引发冲突。滕国人自恃与晋国关系密切,便有恃无恐,对宋国的交好之意置若罔闻,不再履行应有的事奉之礼。六月,骄阳似火,宋国终于忍无可忍,集结军队,气势汹汹地攻打滕国。一时间,战火纷飞,滕国边境硝烟弥漫,百姓苦不堪言。

另一边,郑国因种种考量,与楚国达成讲和协议。然而,此举引起诸侯们的不满,各路诸侯遂联合军队,浩浩荡荡地开赴郑国。郑国面对诸侯联军的强大压力,自知难以抗衡,最终不得不与诸侯们订立和约。诸侯们见目的达成,便陆续收兵回国,这场因郑国与楚国讲和引发的纷争,暂时落下帷幕。

而在暗中静静围观这一切的王嘉,在面对这一年春夏两季之时,各诸侯国之中发生的变数,以及中原大地之上,彼此之间攻伐权谋博弈,隐约间暗含动荡之事,不由得也是长叹几声,随后在向天边望了望不久,然后边缓缓的道出他的反思思考与评价感悟之言来。

“唉,这春秋乱世,果真处处是‘利’与‘礼’的拉扯,处处是‘强’与‘弱’的倾轧啊!”王嘉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落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卷记录列国大事的木简,语气里满是感慨。

“你看齐国,惠公归田是为‘利’——借一片土地换鲁国的顺服,为新君铺路;高、国逐崔杼也是为‘利’——怕他分走权柄,便先下手为强。可《春秋》偏要书‘崔氏’不书‘杼’,不就是想在这‘利’的混战里,守住一丝‘礼’的底线?说他‘无罪’,是辨是非;依通报称‘氏’,是守邦交。可这‘礼’啊,在权力面前,又能撑多久呢?崔杼逃去卫国,高、国掌了权,齐国的乱,怕还没结束。”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南方,仿佛能透过千里烟尘,看见陈国夏家的那场闹剧:“再看陈国,灵公与孔宁、仪行父,身为君与臣,却罔顾君臣之礼、人伦之常,当众羞辱夏徵舒。徵舒弑君,固然是‘犯上’,可若不是灵公先失了君道,何至于此?《尚书》说‘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可这陈国朝堂,早没了‘礼’,哪来的‘忠’?最后孔宁、仪行父逃去楚国,夏徵舒拥立新君,陈国的乱局,不过是换了个法子延续罢了。”

说到滕国与宋国的纷争,王嘉轻轻摇了摇头:“滕国恃晋而轻宋,是忘了‘小国无外交’的道理——晋远在北方,真要出事,哪能立刻来救?宋国伐滕,看似是为‘贡赋’,实则是为‘威慑’,怕其他小国都学滕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战火一开,苦的还是滕国的百姓,田被烧了,家被毁了,这‘利’的争夺,终究是百姓买单。”

最后,他又想起郑国的两难:“郑国夹在晋、楚之间,附楚则晋怒,附晋则楚伐,左右都是难。这次与楚讲和,是想喘口气,可诸侯联军一来,又不得不低头订约。它就像风里的草,哪股风大就往哪倒,可草倒了,根还在吗?今日订了约,明日楚兵再来,诸侯还会来救吗?怕也未必。”

王嘉抬手拂去木简上的浮尘,声音渐渐低沉:“我从前总觉得,‘能源安全’是山林、水源、矿产的事,可看了这半年的列国纷争才明白——所谓‘安全’,从来不是单靠某样东西就能守住的。齐国失了崔杼,是失了权力平衡的‘安全’;陈国失了君道,是失了朝堂秩序的‘安全’;滕国失了敬畏,是失了小国生存的‘安全’;郑国失了自主,是失了邦国立足的‘安全’。而这些‘安全’的根基,说到底,是‘礼’与‘利’的平衡,是‘强’与‘弱’的相安。可这乱世里,要守住这份平衡,太难了啊!”

落日最后一缕余晖落在他手中的木简上,那些刻着“伐”“弑”“逃”“和”的篆字,仿佛都染上了一层沉重的光晕。王嘉轻轻合上木简,心里忽然更明白老师左丘明为何要费尽心神记录这些事——不是为了记流水账,而是为了让后人看见:乱世里的每一次纷争、每一次抉择,都藏着“如何守住安全”的答案,也藏着“如何避免灾祸”的警示。

紧接着,伴随的时间与空间的变幻转移…

秋意渐浓,落叶纷飞,刘康公肩负使命,自远方而来,踏入我国疆域,进行回聘之礼。刘康公一路行来,只见我国山川壮丽,田野间稻谷金黄,百姓忙碌于秋收,呈现出一派祥和之景。抵达国都后,他受到我国君臣的盛情款待。朝堂之上,双方言辞恳切,互致问候,就两国邦交、商贸往来及文化交流等诸多事宜展开深入交谈。刘康公举止优雅,言辞谦逊,尽显大国使者风范,此番回聘,为两国友好关系的巩固与发展,添上了一抹浓重的色彩。

与此同时,我国军队以雷霆之势向邾国进发。军队士气高昂,军旗猎猎作响,士兵们步伐坚定,手持利刃,怀揣着必胜的信念。邾国绎邑地势险要,城墙高大坚固,但我军毫不畏惧。在将领的指挥下,士兵们奋勇攻城,云梯林立,箭矢如雨。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我军终于成功突破邾国防线,一举占领绎邑。此役彰显了我国军队的强大实力,令周边各国为之震动。

季文子,身为我国重要的卿士,肩负着拓展外交、稳固邦交的重任,首次踏上前往齐国的聘问之旅。他身着华服,带着丰厚的礼品,率领使团浩浩荡荡地向齐国行进。一路上,山川壮丽,风景如画,但季文子无心欣赏,心中思索着此次聘问的诸多事宜。抵达齐国后,他受到齐国君臣的热烈欢迎。在齐国朝堂,季文子言辞诚恳,表达了我国对齐国的友好之意以及希望加强两国合作的愿景。双方就贸易互通、军事互助及文化交流等方面进行了深入探讨,此次聘问为两国关系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冬雪初降,天地银装素裹,子家受国君之命,再次踏上前往齐国的道路。此次出行,皆因我国攻打邾国一事。子家深知使命重大,一路上冒雪前行,不敢有丝毫懈怠。抵达齐国后,他拜见齐国国君,详细阐述了我国攻打邾国的缘由及后续规划,旨在消除齐国对我国此次军事行动的疑虑,维护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齐国国君认真听取了子家的陈述,双方坦诚交流,气氛融洽。

不久之后,国武子作为齐国使者,前来我国进行回聘。国武子仪表堂堂,气质不凡,他带着齐国的友好之意,踏入我国朝堂。在朝堂之上,国武子与我国君臣相互行礼,随后就两国近期事务及未来合作方向展开讨论。国武子称赞我国在处理邦交事务上的公正与智慧,我国君臣也对齐国的友好姿态表示感谢。此次回聘,进一步增进了两国之间的信任与理解。

而在楚国与郑国边境,一场激烈的战争正在上演。楚庄王雄心勃勃,欲扩张楚国势力范围,亲率大军攻打郑国。楚国军队如潮水般涌来,郑国顿时陷入危机之中。郑国国君心急如焚,急忙向各国求援。晋国士会临危受命,率领晋国精锐之师,火速奔赴郑国救援。士会足智多谋,指挥若定。当晋军抵达颍水北面时,与楚国军队遭遇。士会巧妙地运用战术,指挥晋军与楚军展开殊死搏斗。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闪烁。最终,晋军成功将楚国军队赶走,解除了郑国之围。随后,诸侯们为了维护郑国的稳定,纷纷派遣军队戍守郑国。

在郑国国内,局势却因郑子家的去世而变得复杂起来。郑国人旧事重提,声讨当年杀害幽公的动乱。他们认为子家在此次动乱中难辞其咎,于是愤怒的郑国人砍碎了子家的棺木,以泄心头之恨,并将他的族人全部赶走。为了安抚民心,郑国国君决定改葬幽公,并将其谥号改为“灵”,以此来告慰幽公的在天之灵,平息国内的动荡局势。

眼见在鲁宣公十年的秋冬两季,鲁国在政局和策略之上,与其他诸侯国交往交好以及在攻伐战争之中正确决策,因而最终获胜,从而稳固鲁国政局,无不让人大为惊叹,同时,郑国和楚国之间的矛盾和功法冲突也是让人胆战心惊之景,只见和先前那般一样,在暗中偷偷围观这一切的王嘉那小子,眼见此情此景,不由的也是为之长叹几声,随后便缓缓道出他的反思思考与评价感悟之言来。

“唉,这秋冬两季的风云变幻,才真叫人看清——乱世之中,邦国要站稳脚跟,靠的从来不是‘运气’,是‘算得准’,是‘行得正’啊!”王嘉望着庭院里被雪压弯的竹枝,声音里满是感慨,指尖还夹着那片记录鲁军伐邾的竹简。

“你看咱们鲁国,秋里刘康公来聘,是王室认了咱们的‘礼’;伐邾取绎邑,是军队显了咱们的‘力’;季文子去齐,是用‘诚’巩固了邦交;冬里子家再去齐国,又用‘明’打消了疑虑,国武子来聘,更是换来了齐国的‘信’。一步一步,既有‘礼’撑着体面,又有‘力’托着底气,还有‘智’谋着长远,所以才能在列国里站稳,连周边小国都得敬咱们几分。这哪是‘侥幸’?是君臣一心,把‘邦交’‘军事’‘民生’拧成了一股绳啊!”

他话锋一转,想起楚国伐郑的惨烈,眉头不由得皱紧:“再看楚国与郑国,楚庄王一心想北进,靠的是‘强兵’,可强兵之下,是郑国百姓的流离,是颍水岸边的尸骸。晋国士会虽救了郑国,可这‘救’也是为了晋国的霸主地位——今天救了,明天若郑国再附楚,怕还是要打。郑国内部更乱,子家一死,旧怨全翻出来,砍棺逐族,改谥幽公,看似是‘正纲纪’,可那股子戾气,能压得住民心吗?怕只是暂时的平静,藏着更大的隐患。”

王嘉抬手拂去竹简上的雪沫,目光沉了沉:“我从前总觉得,‘能源安全’是守着山林、看着田地就够了。可现在才懂,邦国的‘大安全’,从来比那复杂得多——鲁国能守住安稳,是因为‘礼’能换盟友,‘力’能护资源,‘智’能避祸端;而郑、楚的乱,是因为楚国只懂‘强取’,郑国只懂‘依附’,丢了‘礼’的根基,失了‘谋’的长远,就算占了一时的便宜,终究是风雨飘摇。”

他望着远处覆雪的城墙,语气渐渐平和:“这乱世就像这寒冬,有的国家能备好粮草、修好城墙,安稳过冬;有的国家却只顾着抢别人的柴禾,忘了自家的门窗。鲁国这秋冬的顺遂,不是因为天暖,是因为咱们提前算好了、做好了。往后啊,怕是还要更难,更得守住这份‘算’与‘行’,才能走得远。”

紧接着,在这之后不久,思虑良久之余,只见王嘉的脑海里,对于这一系列事情,此时此刻顿时便浮现出这一时期乃至后续时代诸子百家与名人大师的着作典籍中的佳句名篇,紧接着便轻声吟诵并细细感悟起这一切来。

“《管子》里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今日才算真懂这话的分量啊!”王嘉捧着竹简,指尖在刻痕上轻轻划过,声音里满是顿悟,“咱们鲁国能在秋冬稳住局面,不正是因为春回济水之田、秋借齐国之粮,先让百姓有了‘仓廪实’的底子?若没了那片能产粮的田地,没了过冬的粮草,就算有再多‘礼’与‘智’,怕也撑不住人心。反观陈国、郑国,要么君不君、臣不臣,丢了‘礼节’;要么依附大国、没了根基,连‘衣食足’都难,可不就乱了吗?”

他顿了顿,又想起《论语》里的句子,轻声念道:“‘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季文子去齐国聘问,言辞诚恳却不失立场;子家冒雪赴齐,坦荡说明伐邾缘由,这不就是‘邦有道’时的‘危言危行’?可再看崔杼,在齐国‘邦无道’时只能仓皇出逃,虽《春秋》称其‘无罪’,却也只能‘言孙’避祸。乱世里,‘道’的有无,竟真能定人生死、定国兴衰。”

说到楚伐郑的惨烈,王嘉叹了口气,吟起《老子》的“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楚庄王靠强兵伐郑,虽占了一时便宜,却让颍水染血;晋国救郑,也是为了霸主之位,并非真为郑国百姓。这‘兵’啊,终究是‘不祥之器’,用一次,就伤一次根基。反观咱们鲁国伐邾,是因邾国屡次犯境,不得已而为之,事后又安抚百姓、登记资源,才算‘慎用兵’,这或许就是咱们能赢而不伤本的缘由。”

最后,他翻到《尚书》中“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的记载,目光落在庭院里扫雪的百姓身上:“鲁国应对水患时,宣公开国库、放苑囿,季孙行父治水救田,说到底是没忘了‘民为根本’。可郑国清算子家、楚国攻打他国,哪一个真顾念过百姓?百姓若不安,邦国再强也是沙上筑塔。左丘明先生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可我看,比‘祀’与‘戎’更重的,是让百姓有田种、有饭吃、有安稳日子过啊!”

王嘉合上竹简,望着天边渐晴的日光,只觉得那些典籍里的句子,不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一个个鲜活的教训——鲁国的稳、列国的乱,都在这些话里藏着答案。乱世虽难,但守住“仓廪实”的根基、“危言危行”的底线、“民为根本”的初心,或许就是邦国能在风雨中站稳的唯一法门。

后来,又过了没多久…

在这之中,王嘉与许多相关人士进行交流,并且有了许多自己的感悟。

再到了后来,当他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时,他便将其中重要的信息记录在他先前准备好的小竹简小册子上,之后再细细分析。

然后,他在完成自己手中的书籍整理与分类工作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带着自己的疑惑,前往他的老师左丘明丘明先生休息以及办公的地方,寻求答疑解惑。

“先生!”王嘉抱着那卷写满批注的小竹简,脚步轻快却又带着几分郑重,掀开门帘时,还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左丘明正坐在案前,就着一盏油灯校勘《左传》的残简,听见声音便停下笔,温和地抬手:“是王嘉啊,先坐下暖暖手,你这急匆匆的,可是整理典籍时又有新发现了?”

王嘉挨着案边坐下,将小竹简小心翼翼地递到先生面前,眼神里满是求知的热切:“先生,这几日我梳理鲁宣公十年的列国大事,又与师哥师姐们讨论,还念了《管子》《论语》里的句子,可越想越有两处疑惑解不开,想请先生指点。”

他指着竹简上的一行批注,轻声道:“我看鲁国春得济水之田、秋伐邾取绎邑,又借齐国之粮渡饥荒,便想起《管子》‘仓廪实而知礼节’。可我又想,若遇着像楚国那样‘强兵夺地’的情况,单靠‘仓廪实’够不够?就像郑国,也有粮有田,却还是被楚国围着打,这‘实’的根基,是不是还得有‘力’来护?”

左丘明闻言,指尖在竹简上轻轻点了点,笑道:“你能想到‘实’与‘力’的关联,已是进了一步。《管子》说‘仓廪实’,是讲‘民本’;可《孙子兵法》也说‘兵者,国之大事’,这‘力’是护‘本’的盾。鲁国得田后,没忘了整饬军队;借粮时,也没丢了与齐国的盟约,这便是‘实’为里、‘力’为表,又有‘盟’为援,三者缺一不可。郑国缺的,正是‘力’与‘援’——它夹在晋楚之间,自身兵力弱,又没个稳固的盟友,就算有粮,也像抱着金块走在闹市,难免被人觊觎。”

王嘉听得眼睛一亮,又指着另一处批注:“那先生再看陈国的事。陈灵公失了君道,被夏徵舒所杀,我想起《论语》‘邦有道,危言危行’。可夏徵舒弑君,虽因灵公无礼,却也犯了‘犯上’之罪,这‘道’的界限,该怎么分呢?是君先失‘道’,臣就能不守‘礼’吗?”

左丘明的神色沉了沉,缓缓道:“你这问题,问到了乱世的难处。《尚书》说‘君为臣纲’,是讲‘礼’的根基;可也说‘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君若失德,失的是‘天命’。夏徵舒弑君,是‘失礼’;可陈灵公先失德,是‘失天命’。《春秋》记此事,不称夏徵舒‘弑君’而称‘杀其君’,便是在辨这层曲折——既不赞他‘犯上’,也不讳言灵公之过。乱世之中,‘礼’是准绳,可‘道’是根本,君若弃‘道’,臣便难守‘礼’,这便是陈国乱局的根由啊。”

王嘉握着竹简的手紧了紧,心里的疑惑像被风吹散的雾,渐渐清晰:“先生这么一说,我便懂了。原来‘仓廪实’是本,‘力’与‘盟’是护;‘礼’是绳,‘道’是根。鲁国能稳,是守住了本与根,又备好了盾;而陈、郑之乱,是丢了根,或是没护好本。”

左丘明看着他茅塞顿开的模样,欣慰地点点头:“你能将典籍里的道理,与列国的实事对应起来,才算真的‘读进去’了。往后整理典籍,多想想‘事’与‘理’的关联,比单记年月、记事件更重要。这乱世的每一件事,都是前人留下的教训,你记下来、想明白,将来才能为邦国、为百姓做更多事。”

王嘉用力点头,将先生的话细细记在竹简末尾,只觉得这盏油灯下的时光,比任何时候都更让他明白“治学”与“济世”的关联——那些刻在竹简上的文字,从来不是死的,而是活在列国的兴衰里,活在每一个为“安全”与“安稳”奔波的日子里。

紧接着,在这之后不久,王嘉在思虑良久之余,也是与他的那几个师哥师姐也进行了一系列的交流。

在此基础上,他又了解到了更多的知识,有了更多的感悟。

这一天,很快也就过去了。

接下来,当我们缓缓告别鲁宣公十年,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鲁宣公执政鲁国第十一个年头的时候…在这之中,又会发生什么颇有趣味且引人深思事情呢?

接下来,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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