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倒悬，火星轨道上的周天星斗大阵泛起涟漪。张玄凌空立于阵眼核心，掌心托着一枚血色玉简——那是从冥河老祖分身手中夺来的「血诏」。陈丽站在他身侧，青丝随风扬起，额间梵文若隐若现。忽然，玉简裂开一道缝隙，猩红光芒冲天而起，在虚空中凝成一只遮天蔽日的血瞳。
“小心！”扣肉化作人形少年，银发黑袍翻飞，指尖迸射星光，将三人笼罩在时空屏障内。血瞳缓缓转动，瞳孔深处浮现出扭曲的远古画面：云雾缭绕的仙山崩裂，一群身披霞光的“圣人”脚踏祥云，手中法宝却挥出滔天血浪。山脚下，无数身着兽皮的土着跪地哀嚎，他们的信仰之力化作金色溪流，被圣人胸口的玉瓶疯狂吞噬。
“这是……诸圣收割信仰的真相？”陈丽声音发颤。画面中，一名圣人忽然转头，面容竟与张玄有七分相似。他抬手劈下一道剑光，整片大陆瞬间四分五裂，哀魂化作黑雾涌入地底。
血瞳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冷笑：“尔等与圣人同罪！”声浪掀起灵气风暴，周天大阵的星辰锁链应声崩断。张玄浑身剧震，金丹上浮现出与圣人玉瓶相同的图腾。陈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太素玄经的清气灌入经脉：“稳住道心！这是幻象蛊惑！”
“非也。”一道苍老声音穿透血雾。虚空裂开缝隙，身披破旧袈裟的老僧踏莲而来，手中木鱼敲出清越梵音：“此乃‘业障瞳’，专映照修士前世因果。”老僧法号慧觉，眉心一点朱砂如血，“张小友，你可知为何三十六重天被称为牢笼？”
扣肉眯起金瞳，时空屏障泛起波纹：“老和尚，你身上有娲皇宫的气息。”
慧觉轻笑：“圣兽慧眼。万年前，老衲曾在娲皇座下听道。”他抬手点向血瞳，幻象骤然变化——诸圣屠戮土着后，天际降下血色雷霆，他们的金身寸寸崩裂，残魂嘶吼着坠入黑渊。“掠夺天道者，终遭反噬。所谓三十六重天，不过是囚禁罪魂的樊笼！”
张玄金丹上的图腾突然灼烧，剧痛令他单膝跪地。陈丽翻手祭出灵泉净世琉璃火，金焰裹住图腾，却引得血瞳暴怒。幻象中崩裂的仙山竟凝成实体，朝着三人当头压下！
“让开！”扣肉长啸一声，化作百丈啸天神兽，利爪撕开空间裂缝。山岳坠入虚空的前一刻，他转头对张玄吼道：“用混沌青莲共鸣逍遥界！”
张玄咬牙掐诀，眉心绽开青莲虚影。逍遥界内三十六重天同时震动，建木根系穿透虚空，将血瞳牢牢缠住。陈丽趁机抛出太素玄经残卷，经文化作三千锁链，刺入血瞳核心。
“破！”三人齐喝。血瞳炸裂成漫天血雨，一枚漆黑玉简跌落。慧觉接住玉简，叹息道：“此物名‘劫罪简’，唯有背负业障者能触发。张小友，你与诸圣的因果……怕是早已纠缠千年。”
幻象消散，星河复明。张玄凝视掌心渐渐淡去的图腾，忽然低笑：“若圣人皆是罪徒，我便做那弑圣之人。”他转身看向火星地表——熔岩中隐约浮出初代圣人的忏悔血书，字迹狰狞如爪痕。
扣肉恢复少年模样，懒洋洋倚着建木道：“下次拼命前打个招呼，时空裂缝很费灵力。”陈丽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吴妍的惊呼。众人回首，只见周天大阵核心竟浮现出微缩的三十六重天模型，其中一重天内——赫然囚禁着慧觉的虚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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