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男的穿越到古代宅斗?!

辰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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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一旨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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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众人正手忙脚乱地预备接旨时,贺景春已踩着青石板路进了齐府。

齐府阶边种的秋海棠沾着露水,粉白花瓣上滚着晶亮的水珠。

那门房小厮是认得他的,原是齐国安从老家带来的,最是知趣。他见了贺景春便眉开眼笑地扯着黄铜门环 “哐当” 两声开了大门,忙不迭打千儿请安:

“哎哟,哥儿今日怎的这早过来?老爷这会子刚搁书房用早膳呢。”

说话时眼角余光瞥见贺景春靴上的泥点,又忙补了句:“奴才这就去叫人打盆凉水来,哥儿先净净手。”

贺景春笑着摆手,一路往内院去。穿廊过院时看见廊下的素心兰开得正好,碧叶间抽着数支花箭,白瓣黄蕊的,香气清幽幽的。

到了书房外,果见窗扇支着,竹帘里面人影晃动,齐国安背对着他坐在铺着青缎褥子的炕桌旁用早饭。

文氏今日去了城西的寺里住着,说是要为齐国安和贺景春祈福,府中这阵子便只有他一人,连檐下的画眉鸟都显得格外安静。

齐国安今日穿了件灰绿提花梅纹葛布圆领衫,后领被晨光烘得泛着暖调;领口袖口滚着浅褐细边,腰间的牛皮织银山水纹腰带松松系了个结,显见得是刚晨起不久,随手系着没收紧,还带着几分慵懒。

他头上那顶纯银镂空竹节纹头冠是贺景春前儿送的,旁侧斜插支墨玉透雕云纹发簪,墨玉在晨光里泛着温润光泽,衬得他背影清瘦如临风青竹,挺拔中透着几分雅致,偏又带着几分居家的慵懒。

晨光斜斜落在他肩头,镀着层毛茸茸的金边,连他鬓角的几缕银丝都看得分明。他整个人浸在光影里的样子竟像幅工笔细描的画儿,只能静静看着,生怕呵口气便吹散了那意境。

齐国安似是没察觉背后有人,仍旧慢腾腾地用饭。

他手里的乌木筷夹着块嫩豆腐,沾了点酱汁慢悠悠送进嘴里,咀嚼得细细的,倒和贺景春吃饭时一个模样,都是这般不慌不忙的性子。

贺景春望着他的背影,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儿时的亲近。

记得小时候在书房里,自己总爱搬个小凳挨着齐国安的膝头坐,闻着他身上的药香看他碾药、写方子,哪怕一句话不说,心里也是踏实的。

如今这份依赖竟半点未减,只想黏着他不撒手。

贺景春放轻脚步绕到炕边,见齐国安正用银匙舀花生奶露,那瓷碗沿沾着圈奶白,鬓边的玉簪随着低头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便悄悄伸出双手,轻轻捂住了齐国安的眼睛,声音捏得尖尖的,像只刚出窝的小雀儿,又带了点孩子气的憨气:

“猜猜我是谁?”

掌心下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齐国安握着银匙的手没动,反倒屈指敲了敲他的手背,声音里带着笑意:

“除了我们家景春,谁还敢在我这儿当山大王?”

说着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他那掌心带着药草的味道,指腹上还有常年碾药留下的薄茧,蹭得贺景春的手腕微微发痒,那手指温温的,像春日晒过的棉被。

齐国安早听出他的脚步声了,那轻快里带着点雀跃的,府里再没第二个人,他怎会不知?却故意不戳破,任由他蒙着眼睛后才笑着拿开他的手。

他的嘴角已忍不住微微上扬,那眼角的笑纹里都盛着晨光里的暖意:

“这时候怎的来了?可吃过早饭了?”

说着便抽过条搭在炕边的素色杭绸帕子,替贺景春擦去额间的薄汗,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回。

那帕子带着淡淡的皂角香,他动作轻柔,指腹不经意蹭过贺景春的眉骨,倒让贺景春觉得心里暖暖的。

齐国安的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语气仍旧那么温温柔柔的,像春风拂过湖面:

“有你爱吃的茶叶卤鸡蛋和猪肝片,还热着呢,快脱鞋上炕,趁热吃些。”

贺景春笑着点头,麻利脱了鞋上炕,也不顾齐国安还在吃饭,就从背后一把抱住他,脑袋埋在他颈窝不肯撒手,像只寻着暖窝的猫儿。

齐国安问他咳疾见好没,铺子上的账目理清了没,他也只 “嗯”“啊” 地应着,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鼻音。

那热气呼在齐国安颈间,惹得齐国安忍不住轻笑,他的鼻尖蹭得齐国安颈间的衣领都皱了。

齐国安喝了两口花生奶露,侧过头看他,见他还把脸埋在自己肩上,只露出半只耳朵,便笑道:

“多大的人了还这般黏人?前儿你师娘做的花生奶露还有些,甜丝丝的正合口,要不要尝尝?”

贺景春笑出声,声音依旧闷闷的,带着点瓮声瓮气:

“好啊,横竖每次喝了师娘的甜水都犯困,不如喝了好好睡一觉,省得瞎琢磨。”

齐国安便叫拾烟进来,取了副细白瓷的碗筷,刚摆好便听得背后传来贺景春低低的声音:

“师父。”

“嗯?”

齐国安温柔地应着,反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只觉得那耳垂凉凉的,像块泡过井水的玉。

见他半天不说话,只把脸往自己肩上贴,便也不催,只慢慢替他剥着鸡蛋,蛋壳碎在碟子里,发出细微的脆响。

可渐渐的齐国安也不吃饭了,筷子只在碗里轻轻搅动着,目光落在贺景春交握在他腰间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却还带着少年人的纤细。

贺景春喉间有些发紧,可闻着齐国安身上草药混着沉水香的味道,只觉得心头一片安宁,先前的烦躁都消散了,像被细雨淋过的焦土。

他就这么不说话,只是抱着齐国安,渐渐闭上了眼睛,连呼吸都匀了些。

“我想在您这儿住些日子。”

过了好一会,背后才传来轻轻的一声,像怕惊扰了什么。

齐国安转过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指腹蹭过他的颧骨,觉得那皮肤细腻。他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指尖又刮了下他的鼻尖,笑嗔道:

“傻话,这府里哪处不是你的住处,自管住着便是,还需问我?可是在贺家受了气,不高兴了?”

贺景春什么也不想说,他缓缓摇头,只继续把脸往他肩上蹭了蹭,鬓角的发丝扫得齐国安颈间发痒,那动作带着点耍赖的意味。

齐国安知道他的性子是个素来不爱诉苦的,便也不再多问,只静静坐着陪着他慢慢用饭,时不时夹一筷子菜到他碗里,那动作自然又熟稔:

“快吃,凉了便腥气了。”

一碗甜水下肚,贺景春果然泛起困意,眼皮沉沉的,像坠了铅。

齐国安便催他去梦溪斋歇息,谁知贺景春却耍赖,偏要在书房里睡,说离着师父近。

齐国安无奈只得依他,叫拾烟取了床杭绸绣兰草的薄被来,盖着轻便。

他替贺景春盖好被子时,见他鬓边几缕碎发垂着,便伸手轻轻掠到耳后,然后起身点了安神香。

那香是他自己调的,烟很淡,又香气幽幽的,混着一股药香漫开来,待他睡熟后,见他眉头还微微蹙着,便伸出手指轻轻替他抚平,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

一转身,脸上的温和便敛了去,对着候在廊下的丰年沉下脸,眼神里带着几分威严,语气严肃:

“你家三爷到底遇上什么事了?一五一十说清楚,若有半句假话,仔细你的皮。”

丰年不敢隐瞒,只得细细说来。

齐国安听着,眉头渐渐蹙起,像打了个结,沉默了半晌才挥挥手让他下去歇着。自己却在廊下站了许久,望着天上的流云,长长叹了口气。

廊下的牵牛花攀着竹架开得正好,粉白的花瓣上还凝着露,被他轻轻拂去一滴,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

齐国安慢慢走回房里,坐在床榻边看着贺景春熟睡的脸庞,又轻轻叹了口气。

男女的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由父母长辈做主,能得偿所愿的又有几人?

像他们这样家族的孩子,终生大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那棋盘上的棋子由着人摆布罢了。

就像此刻的宁静,怕也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转眼就散了。

他不是没想过给贺景春寻个清白人家的好姑娘,知书达理,性情温和,能与他举案齐眉。

若是贺老太爷还在,他兴许能劝两句,可如今贺家今非昔比,他一个外人哪里插得上话?

他虽没了爹娘,可家里还有祖母和两位叔叔,贺景春的婚事怎么也轮不上他做主。

这才是他最无力、最心疼的地方。

齐国安在床边坐了许久才起身,拿起贺景春带来的衣物细细整理起来,见那件青布袍的袖口磨破了点边,便取了针线放在一旁,想着午后得空缝补补。

动作间满是小心翼翼的疼惜,怕惊扰了榻上人的好梦。

终究是个官家的孩子,纵有万般本事,在这些事上也只得听天由命罢了。

炕上喝了一半的花生奶露渐渐凉了,表面结了层薄皮,混着书房里的草药香在晨光里漾开一圈圈清苦的涟漪。

齐国安刚把衣物叠放整齐,丰年便一脸慌乱地跑进来,像是被火烧了眉毛,像是听了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齐国安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丰年忙踮着脚跑过去,声音虽轻,可那焦急却藏不住,急得他额头冒汗:

“齐大人,宫里…… 宫里有公公要来府里传旨意,家里的老爷打发人来催,让三爷赶紧回去,说是耽搁不得!”

齐国安心头一紧,忙转身摇醒贺景春。见他迷迷糊糊睁着眼还带着睡意,忍不住笑了笑,耐着性子道:

“宫里来旨意了,得回去接旨,起来穿衣裳,仔细误了时辰。”

一边说,一边亲自替他穿好外衣,又取来他去太医院当值的公服,仔细放在包袱里让他带着。

贺景春迷迷糊糊的醒来,听到有旨意时也只得加快动作,整个人还在发懵时,就已被齐国安推着上了马车。

齐国安早替他备好了去太医院的公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车座上,临了又探身进车厢里,拍了拍他的肩:

“别急,路上当心些,晚上再和师父从太医院回家。”

车轮碾过巷口的青石板,发出 “咯噔” 一声轻响,马车刚到月桂胡同口时,二老爷身边的阿佩已骑着匹马奔来。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 \"嗒嗒\" 作响,溅起些许尘土,马鬃上的银铃乱响,一看便知是急着赶路。

他一眼瞅见贺景春的马车,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因跑得急,袍角都沾了泥点,对着车辕便急声道:

“三爷!您快骑这匹马回府,那传旨的公公眼看着就快到茱萸胡同了,宫里的规矩,得阖府上下都在正厅候着,耽误不得!”

贺景春掀开车帘探出半截身子,衣袍的袖口被风拂起,忙问道:“可说了何事?”

阿佩只忙着解马缰绳,额上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淌。那缰绳上的红绒球蹭着他手背,他头也不抬地摇头:

“没说呢,只听传信的人说,公公是从稽古殿直接递出来的,连内务府的人都没跟着,瞧着倒是正经事。三爷快些,再迟怕是要误了时辰!”

贺景春便不再耽搁,踩着马镫翻身而上。那匹马原性子烈,被他轻轻拍了拍脖颈,此刻却似通人性起来。

他一夹马腹,马蹄便 “嗒嗒” 敲着青石板路,往贺府疾驰而去,鬃毛在风里扬成一团墨。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吹得他衣襟猎猎作响。贺景春一手拢着缰绳,心里却像揣了个乱撞的兔子,咚咚直跳。

能让全家齐聚接旨的,要么是二叔可能晋爵,要么是宫里大姐姐的事。

寻常进封官职只需自己接旨便是,无需全家齐聚,何况现在这个时辰才过了多久,二叔叔他们都还在衙门呢。

他想着二叔如今的官阶,眉头不由得蹙起。大姐姐刚晋婕妤时,二叔才升了正四品官,要再往三品上挪,一来需得熬够资历,二来朝中须得有合适的空缺,这两样凑在一起比登天还难。

寻常官宦人家,因后宫妃子得宠而封爵的不是没有,可大多也只是个奉恩将军之类的闲职,真要封到伯爵,那是要祖上积了八辈子德才有的福分。

他随即想到贺景嫣,会不会是她有了身孕,圣上龙心大悦才降旨晋封家里的?可转念又觉不对,历来都是总得等龙胎落地,圣上才会追封外家,哪有还怀着身孕就急着下旨的道理?

这般急着传旨,多半不是寻常恩赏,若不是好事,只可能是坏事了。

抄家,降职,流放......他忍不住多想起来。

正思忖间,左眼皮却突突跳起来,像有只小虫子在皮肉底下钻,跳得他心烦意乱。

他勒了勒缰绳,身下的马放慢脚步打了个响鼻。

远远已能望见贺府门前的石狮子,鬃毛上的霜气在晨光里泛着白,门房正踮着脚往巷口望,见了他的身影,忙不迭往里头跑,想来是通报去了。

马蹄踏过府门前的石板,贺景春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迎上来的小厮,大步往里走。

穿过垂花门时,正撞见三老爷站在台阶上急得直搓手,见了他便扬声道:

“可算回来了!快去换身公服过来,公公刚刚到了长河巷了!”

贺景春刚要往里走,手腕便被三老爷死死攥住,指腹几乎要掐进他胳膊的皮肉里,那力道带着濒死般的挣扎。

三老爷喉间滚出极低的气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春哥儿,等会儿...... 无论听着什么,都当是风吹过,沉住气,莫要毁了自己,记住了?\"

话尾的颤音泄露了他压了一早上的煎熬,袖摆下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心头一凛,刚要问点什么,却见丁管事匆匆跑来,领着他去了最近的隔间:“三爷,快请更衣,公公快到了!”

贺景春只得跟着往隔间去,丁管事伺候他换衣时,指尖都在发颤,系玉带时好几次没扣上搭扣,领口的盘扣还没系好,便又被丁管事往正厅拽,他一边系着,一边和丁管事一起往正厅里冲。

他穿廊过院时,见下人们都敛声屏气的回房躲好,以免冲撞宫里边的人。

转过垂花门,正厅前的青石板地上已站满了人。

贺老夫人扶着秋实的手,脸色发白地站在正厅门口,嘴唇抿成条直线。

二老爷、三老爷、贺景时并几位婶婶嫂嫂都已换了衣服,一个个神色凝重,连平日里懂事的贺景昭此刻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二老爷背着手站在阶前,袍角下的靴子尖在青石板上轻轻点着,明明是焦躁的动作,脸上却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而三老爷站在老夫人侧后方,眉头拧成个死结。

贺景时站在稍远些的地方,面色凝重如铁,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他身边的姚成君则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看不清神色。

贺景春刚在三老爷身边站定,还没来得及喘匀气,便听得门外传来太监那标志性的尖细嗓音,像一把银锉子刮过琉璃瓦:

“圣旨到 —— 贺府众人接旨!”

\"噗通\" 一声,满府人齐刷刷跪倒在地,膝盖撞在炽热的地砖上,发出一片沉闷的声响。

贺景春低着头,眼角余光瞥见那传旨太监穿着身石青色蟒袍,腰间玉带闪着寒光,手里捧着的明黄圣旨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他明明只是个中等身材的太监,往厅中一站,却像座无形的山压过来,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太监缓缓展开圣旨,那绫缎摩擦的 “沙沙” 声在寂静的厅里格外清晰,他清了清嗓子,尖细的嗓音陡然拔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医院医士贺景春,性资敏慧,术业精良,朕念及其勤勤恳恳,今特将其赐婚于荣康王,择吉日完婚。另封为正七品御医,赏黄金百两,锦缎八十匹,钦此。\"

太监念完后,还贴心的加了一句:

“如今的荣康王乃是朱指挥。”

他本姓朱,名字还在皇室玉牒里,是昨夜刚刚晋封的。

那尖细的嗓音像根淬了毒的冰锥,刺破了满厅的寂静。

“朱成康” 三个字狠狠扎进众人耳中。

贺景春只觉天旋地转,脑子里瞬间“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

剥皮的侍从、喂狗的残骸、蒸笼里的白骨......

这些关于朱成康的传闻如潮水般涌来,他浑身剧烈颤抖,仿佛有无数冤魂在里头嘶吼,耳边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连跪着的姿势都快要维持不住,“谢恩” 二字更是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贺景时听到这名字,身子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拉了贺景春一把。

二老爷肩头几不可察地松了半寸,随即飞快地扫视了一圈众人惊惧的脸。

他用靴尖悄悄踢了贺景春一脚,声音带着刻意的镇定,率先叩首道:

“臣贺砚清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响亮,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仿佛这道圣旨是天大的恩赐。

叩首时,他偷偷抬眼瞟了眼贺老夫人,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满府人这才如梦初醒,磕头像捣蒜一般,磕头声杂乱无章,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像冰雹砸在青石板上。而姚成君随着众人跪下,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做了件寻常事。

贺老夫人缓缓低下头,声音里透着刻意装出来的慈爱,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老身…… 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磕下头时,藏在袖中的手却死死掐了把自己的大腿,逼自己维持着那份平和,指尖深深陷进肉里才没让自己瘫软下去。

贺景春被二老爷拽着胳膊拉起来时,腿肚子还在打转,眼前阵阵发黑。

二老爷双手捧着圣旨,他转身时特意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睛里带着意味不明的闪烁:

“春哥儿,还不快谢恩?这可是圣上的恩典。”

贺景春张了张嘴,看着二老爷眼底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烙铁,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朱成康...... 那样一个杀人如麻、以虐杀为乐的疯子,怎么会...... 怎么会赐婚给自己?他甚至都不是女子啊!这荒唐的旨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正发怔,却见那传旨太监已换了副笑脸,对着二老爷拱手道:

“恭喜贺大人,恭喜贺御医!能得圣上赐婚,这可是天大的恩典,贺府往后更要更兴旺了!”

说罢又转向贺景春,笑得眼睛眯成条缝,眼角的皱纹挤成了褶:

\"贺御医真是好福气,往后有朱大人照拂,京城里谁敢不敬?便是六部的大人见了,也得让三分呢。\"

他搓着手凑近二老爷,声音压得低了些,却故意让周围人听见:

“二老爷真是好福气,往后贺府有荣康王使这棵大树靠着,前程不可限量啊,还请二老爷多多提携咱家。”

二老爷忙拱手回礼,声音洪亮道:“公公说笑了,都是托圣上的福。”

他转头瞪了贺景春一眼,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要抗旨?还不快谢过公公?”

那眼神里的威胁毫不掩饰。

贺景春嘴唇哆嗦着,仍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三老爷脸色铁青,平复着心头的惊涛骇浪,上前打圆场,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到太监手里,挤出笑容道:

“公公辛苦,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公公笑纳,移步去前面花厅吃盏茶,歇歇脚再走?”

那太监掂了掂荷包,脸上的笑更浓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贺大人太客气了,咱家还得向圣上回话呢。\"

他又说了几句 “贺府步步高升”、“贺御医与王爷百年好合” 的阴阳吉祥话,看着小太监们将那些赏赐搬进来,才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去了,马蹄声渐渐消失在巷尾。

贺老夫人这时慢悠悠站起身,由秋实扶着,脸上堆起慈爱的笑容,可那笑容却没抵达眼底,像层薄冰覆在枯湖上。

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珠花,流苏晃出虚伪的光晕,声音透着刻意的温和:

“春哥儿,这可是天大的福气,能得圣上赐婚嫁与荣康王,往后咱家也能沾沾你的光。”

说着,便伸出枯瘦的手想去拍贺景春的肩膀,可手在半空中顿了顿,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她打心底里嫌恶这个孙子,竟要嫁给个男的,简直是恶心人,丢了贺家的脸面。若不是看在朱成康的权势上,此刻怕是早已破口大骂,把他赶出去了。

但他是个男子,此刻心里定是不好受,她在后院那么多年,自然会知道怎么恶心别人,她转而对秋实道:

“快,吩咐下去,摆宴!得好好庆贺庆贺!”

满厅的人都没了声响,之前的道喜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几声脚步声。

贺景春却觉得像坠入了冰窖,浑身冰冷,耳边嗡嗡作响,连谁拉着他的手说话都分不清了。

三老爷看着贺景春惨白如纸的脸,嘴唇翕动了半天,终是不再说话,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在寂静的厅里格外清晰,震得梁上的积尘都微微颤动,满是无奈与痛心。

他争不过二哥,更抗不过圣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被拖进地狱。

三夫人走到贺景春身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眼里满是心疼,却什么也没说。

贺景时往前迈了一步,刚要说话,却被姚成君轻轻拉了拉衣角。

他回头看了姚成君一眼,见她依旧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轻轻摇了摇头,他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望着贺景春,眼神里的担忧更甚,像团快要熄灭的火。

贺景春望着二老爷脸上那志在必得的笑,望着贺老夫人那虚假的慈爱,望着满厅或麻木或恐惧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冻得四肢百骸都麻木了。

皇命如刀,家人似狼,他被这无形的网困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他像个提线木偶般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齐国安早上说的那句话,像一点微弱的光在黑暗里闪烁:

\"晚上再和师父回家。\"

可如今,这 “家”,他还能回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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