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华摇摇头，“小飞机要做手术，山上山下的跑不可能是嫂子一个人来。
还不如就转业待岗，好好伺候小飞机，小飞机爸爸带孩子，也好让嫂子心无旁骛的找钱。
况且，现在营里风言风语的，你也不是没听嫂子说过小飞机爸爸的性格，现在转业不是更合适他？”
冯雁不认同，“是我我也不走。回头问问老莫，山上是不是得出新政了，还得有收入才能一条心啊。”
苏曼华脸上浮现不怀好意，“冯老师，我还没问你呢，什么时候离婚啊？怎么又搬回来了？”
冯雁白她一眼，“涮我呢？”
苏曼华看着她，“我就是觉得你特没意思，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说一声。”
冯雁把手里的橘皮收起来，“我自己都没想明白呢，怎么和你说？老莫说他不要孩子了，就想这样过。”
苏曼华拿过她手里的橘子皮使劲嗅了一口，馋死她了，橘子凉，她不能吃，只能闻闻，问题她现在就是馋口凉的！
“冯老师，只要你知道你想做什么，就够了，其他的管他呢！都这个年纪了，怎么舒坦怎么来。”
冯雁赞同地点点头。
“诶，对了，大年以后就要开课了，你备课没？”
“早就备好了。”
苏曼华点点头，“等孩子们开学，我也就出月子了。到时候再好好规划规划曼华饭桌。”
知道冯雁和莫学文不离婚，最开心的居然是王荷花。
营里不少人说等冯雁离了，下一个就是她。
弄得她心里怪不得劲儿的。这下好了，谁敢再嚼舌根子，她撕烂他们的嘴！
桂明奕也回来了，都不是讨人嫌的小孩，四人和很快打成一片，营里到处都有他们的影子。
方秀秀又给攒了三十颗鸡蛋送过来，苏曼华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拧过她。
“又没有多少钱，卖啥？还不如给你吃了奶更有营养，好好喂孩子呢！俩个娃呢！奶不抵饱可不行。”
不过两三个月，方秀秀变了许多，她敢抬头和苏曼华对视了。
苏曼华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嫂子心情不错，今儿生意好？”
方秀秀抱着唐兜兜晃晃，眼里的喜爱都要溢出来了，“山下生意一直不差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拼了。我都和后勤保障部说了，开春我那地里的菜就不送曼华饭桌了，占一个名额也不好。
反正我那菜摊子销得完。哎呀兜兜妹妹打屁了？是不是想拉肚肚呢？”
苏曼华看得眼花，“嫂子你别晃悠她，养成习惯该不好带了。她本来就比她哥幺蛾子多。”
方秀秀挑眉，“啥意思？”
苏曼华叹口气，“吃得多，胃口大，嗓门也大，一点不如意就开嗓，我说实话，我脑子好痛。”
唐兜兜的头可不是面团捏的，可霸道，一不顺心就张着嘴干嚎，干打雷不下雨的那种。
尿布换晚了要嚎，奶喂少也要嚎，亲她她也要嚎。
天亮醒了第一件事儿就是开嗓，脸都皱成一团了，一点泪花儿看不见，一抱起来就好了，自己睡不了一点。
对比唐兜兜，唐稳稳就是天使宝宝，就是饿了很多时候也只是哼唧，很少哭。
大部分都睁着眼睛躺床上默默探索着世界，省心成这样，着实让家里松了口气，要不一次带两个唐兜兜那种，可能一家人得疯一半。
方秀秀笑得不行，她点点唐兜兜的小鼻子，“你这么横呢？长大不得揪着几个哥哥打啊？”
“她敢！”苏曼华睨唐兜兜一眼。
孩子就跟听懂了一样，下一秒小嘴儿一瘪。
“哟哟哟，听懂了是不是？”方秀秀又开始抱着晃，苏曼华看得头痛。
“对了嫂子，你那十只鸽子也不顶事儿，啥时候扩大规模啊？”
方秀秀摇摇头，“营里闲话多，我一个人也顾不过来。”
苏曼华皱眉，“小飞机的手术费还差多少？”
“攒一大半了，手术加上前期检查后期住院零零碎碎加起来起码得小三万。马上就攒到两万了。”
“那快了，说不准儿明年秋季开学小飞机就能回学校了。”
方秀秀笑笑，满眼憧憬。
“嫂子，如果摊子足够赚钱的话，你为啥不考虑让小飞机爸爸转业呢？转业了就有时间帮衬你了。你也能放开手脚干不是？”
方秀秀抱着孩子抬头，“我也想过，但是不说我，老陈肯定不乐意。转业得回原户籍，曼华，也不怕你笑话我不孝顺，你是知道家里老头子的性子，我是不想回去了。
一转业大人孩子的户口都得迁回去，边城干得好好的，回去干啥？老头子自私了一辈子，要不是他...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老陈回去，我和小飞机肯定也得跟着回去，回去干啥？伺候老头子？小飞机以后还花不花钱了？就靠老陈的工资？好不容易立起来了，我还回去伺候人，不去。”
苏曼华叹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别怪老陈。”
“我不怪他，要怪他我早就带着小飞机走了。老家地方小，一个孝字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来气，上回老头子闹那事儿，我和老陈被指着脊梁骨骂，我是真寒心了，可我们俩口子能干嘛？总不能抬他去埋了。”
这话说得难听，方秀秀一点没在苏曼华面前顾忌，一是把她当自己人，二来，确实也没个能说的。
方秀秀叹了口气，“这两天又闹呢。”
苏曼华皱眉，“大过年的闹什么呢？”
“就是大过年的才闹呢，自从他非要用小飞机的手术费提前做手术，我和老陈就不咋管他了，每个月把钱寄回去就算完事儿。
今年过年不是没回去吗？伺候他的人也回家过年了，老头子一个人过了个年，寻死觅活的。
诶你说，他们老陈家，祖祖辈辈在地里刨了一辈子粮食，也就老陈争气些，从村里走出来了。老头子怎么敢的，居然让我们俩口子给他雇一个住家保姆！
保姆？我还保爹呢！住家保姆，住哪？住老陈家那烂宅基上的两间木房子？真好意思开口！”
? ?兜兜日记：
?
今天又哭了，嘻嘻，本来不想哭的，但是我想觉觉了，二哥他总凑过来闻我，可烦银了！妈妈还说我是小气鬼，我才不是呢！妈妈和二哥是一伙儿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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