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桀桀！”应靡喉咙发出反派常用笑声：“现在求饶，晚了！”
话毕，一根鸡毛出现在了应靡手里，向男鬼脚底心挠去。
“格机格机格机……”应靡一边不断转动鸡毛一边兴奋配音。
男鬼不知道被这样残忍对待了多久，已经笑的有气无力了。
“哈哈哈……哈哈哈……放过……哈……”
男鬼还是年轻，对一个缺德人来说，求饶只会让他们代入反派角色，并越发亢奋欺辱对方。
“说啊！你说啊！！！”
“你招不招！说话！招不招！”
“桀桀桀！你要是再不招，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姜问：“……”
姜问朝里头大声喊道：“师兄，你没问他招啥。”
应靡反应过来，“哦，对哦，抱歉。”
应靡礼貌问道：“请问，你后悔吗？后悔放我进来吗？”
男鬼觉得自己已经废了，他一边哈哈哈哈哈狂笑，一边在心里落泪。
“哈哈哈哈哈！我说！我说！”
应靡那根鸡毛依旧在男鬼的脚底板挠，男鬼崩溃大喊：“我后哈哈哈哈悔！后悔哈哈哈哈死了啊！哈哈哈哈！”
喊完，一滴笑出来的眼泪从他眼眶里滚出来。
男鬼深刻认知到，从当人到当鬼这几百年的时光里，这是他最后悔的时候。
应靡终于停下折磨人的鸡毛，法器一开，眼泪收入法器。
“谢了兄弟。”
应靡脖子一扭，刘海带着一甩，大跨步走了。
留下可怜的男鬼，歪着头细数自己在做人时到底是不是做过孽，才在今天遭此一劫。
“师妹，你咋样啊？”应靡一把揽过姜问往外走去。
姜问抬手轻飘飘回：“就那样吧，也就拿了一个鬼夫的悔泪，一个鬼王的悔泪。”
应靡抬眉：“鬼王你都能搞定？”
姜问：“是啊，还给了我一个令牌，能号令三万鬼兵。”
这倒是一个令应靡都想不到的收获。
他一直知道自家师妹鬼点子多，也容易成事。但能从一个大乘期末期的鬼王手上拿到三万鬼兵，这对于应靡来说是非常出乎意料之外的。
“你放好，莫要被旁人看见，这东西于咱们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大用，但出了鬼界，只要有人知道你手上有这块令牌，那么心怀叵测的人都会为了这块令牌置你于死地。”应靡头一次那么认真细心叮嘱姜问。
“凡人打不过我们，但修真界并非是只有诡修邪修魔修才是真正的恶人，当正派不再掩饰时，他们会比那些人更狠辣，你一定要记住师兄的话。”
姜问认真点头，“知道的二师兄，但若是有一天你或者大师兄小师妹需要这块令牌，一定要告诉我。”
应靡垂眸看着姜问，眼底深处意味不明，“好！”
“走走走！找大师兄师妹去。”姜问变脸似的，又兴奋了起来。
用于安置鬼夫鬼妻的小宫殿里院落有十几个，两人一个个翻墙看过去。
“那是合欢宗的吧？”姜问蹲在院墙上手肘捅了捅应靡，“他们倒是也有本事，竟然真进来了。”
应靡默默拍了拍姜问的肩，“师妹啊，看身型那踏马是你大师兄。”
姜问：“！”
“走！进去看看！”姜问兴奋搓手，飞快一溜烟蹿下院墙，朝院内屋子走去。
两人贼兮兮往窗户上戳了四个洞，四只眼睛看进去。
只见叶明风一动不动双手合十，如同一个老僧坐定，就差嘴里念“阿弥陀佛”了。
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女鬼，穿着清凉，正在他对面不断抛媚眼，身躯像条蛇一般扭动。
叶明风嘴里一边念阿弥陀佛，一边劝施主自重，但施主显然不打算自重。
甚至还越发起劲了。
时间逐渐过去，女鬼也有些不耐烦了，一把将叶明风合十的双手打开，媚眼如丝。
“是我长的不好看吗？嗯？为什么不理我呢？”
“你理理我嘛~”女鬼撒娇。
换做一般男人，早就连骨头都酥了，但她面对的是叶明风，一个正经到发邪的男修。
叶明风缓缓睁开眼，直视女鬼：“姑娘，我有一个想法。”
女子瞬间激动，这死脑子终于开窍了？
叶明风在女鬼期待的眼神下不疾不徐开口：“我可以教你清心诀。”
女鬼：“？”
她是不是聋了？
刚才听见了什么鬼话？
她是魅鬼，这男人竟然让她修清心诀？
简直倒反天罡啊！
魅鬼嘴角抽了抽，深呼吸，脸上再度换上那副柔媚笑容，肩膀抖了抖，道：“不呢~人家不呢~”
叶明风风雨不动安如山，“那么，我给你念好了，你记住了。”
许是怕女子不认真听讲，他嘱咐道：“你仔细听，我等会儿抽背的。”
女鬼：“我不……”
叶明风似乎听不懂似的，自顾自念了起来。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女鬼神情开始麻木，一声不吭，那双勾魂夺目的眼睛已经无神。
她想堵住耳朵，但这狗男人竟然发现她有此举动，把念清心诀的声音还拔高了许多。
她想干脆打叶明风一顿得了，这人一看就是只有金丹中期修为，而她是金丹末期，跟他对打未必会打不过。
但面对那张俊脸，她实在下不去手。
要是那张俊脸的主人嘴里不念这么禁欲的玩意就好了。
时间再次一分一秒过去，叶明风将清心诀念了一遍又一遍，念得外头的应靡姜问两人忍无可忍，默默走到了一旁听不见他声音的角落。
应靡仰头，眼泪滑落，幽幽道：“师妹，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净化了，现在的我，已经四大皆空了，感觉女人对我来说，不过是阻碍我修炼的一个障碍物。”
姜问双眼放空：“你只是被净化了，而我，竟然已经打算把我所有的灵石分给所有的人，做一个四大皆空的善人，造福全宗门。”
应靡猛地一惊，“师妹，你别做傻事！”
“什么时候能念完啊！”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捂脸绝望。
许久许久，屋内终于清净，姜问应靡两人拖着虚浮的脚步，互相搀扶再次走到窗户旁。
屋内的情景让屋外两人沉默。
身为一个魅鬼，女鬼竟然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对着叶明风鞠了一躬。
“大师，我感觉我有点悟了。”女鬼声音无悲无喜，好似已经看破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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