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也凑上来，皱着眉头补充道：“而且一旦进入地下空间，情况可能复杂得多。我们现在知道的，都是表面的信息，谁也无法保证里面没有埋伏。”
张砺点了点头，神色郑重：“那更得节省每一秒的隐身时间。”
这时祁川忽然问道：“张教授，您的能力是什么？我能感觉到……你也有特殊的映质能力，对吧？”
张砺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看来你能感知到啊。确实，我也觉醒了映质的能力。我的能力叫‘终式演算’。”
王昊顿时来了兴趣：“终式演算？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张砺解释道：“这个能力并不能预知未来，而是通过超高速的计算能力，对周围人或物体的行为和轨迹进行预测——最多几秒钟内的未来。算是一个短时间内的战术模拟系统。但毕竟只是预测，不是绝对准确，情况越复杂，误差就越大。”
祁川眼睛一亮，点头道：“这个能力太适合地下探索了。能提前判断是否有危险。”
张砺点点头，随即把注意力转回作战计划上：“我们的策略是这样的。王昊你带队到官方避难所外围接应，我和祁川下去探查。进入地下后，我们暂时不动用技能，一边侦察，一边节省体力和精神力。”
“等进入到较深区域，我们再一起使用能力。祁川负责隐身，我则随时开启演算感知风险。”
“如果祁川的隐身时间快到三十分钟，我们就就地寻找安全点隐藏，祁川休息五分钟恢复精神力。我会用演算帮助监测周边风险。”
“我们的主要目标是两个：一是寻找可以替换的卫星网络模块，二是调查避难所的结构与物资情况。如果避难所已无危险，我们将尝试转移有用物资。”
王昊点头：“我会准备好对讲机，加密好频段，在你们进入前我们会测试一次。”
张砺摇头：“地下避难所存在无线电干扰。我们之前用无人机靠近时就发现画面受扰，在里面对讲机几乎无法使用。”
王昊皱眉：“那你们下去了就完全失联了？”
张砺轻声道：“是的，没办法。这就是为什么必须尽快获取目标，确保进退有据。一旦我们撤离，只要抵达地面，你们就能接应。”
王昊点头：“好，我明白了。我会安排人手和车辆，在门口全天候待命。”
三人围在地图前再一次核查路径。墙角摆着的应急灯发出昏黄微弱的光，映得他们的脸庞紧张却清晰。沉重却坚定的计划，在这间简陋的会议室中，逐步成型。
张砺最后环视两人，语气沉稳地说：“好吧，我们就按这个计划来，谨慎推进，确保每一步都留有退路。”
王昊抬起头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张砺思索片刻，说道：“尽快行动，定在明天早上怎么样？今天我们好好准备一下，把装备整理清楚，体力也恢复一下。”
王昊与祁川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但更多是坚定，两人同时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明天早上七点，”王昊说道，“我先开车过去，把学长一家接到同舟避难所来。我们统一出发，这样你也能安心一些。到时候我再带两个人，准备好装备，一起行动。”
他又补充道：“你们两个负责潜入，我们三人则在入口处等你们，一旦有情况能马上接应，不会让你们孤身作战。”
张砺轻轻点头，手指在桌面上划过地图上的一条线，像是把心中最后一道犹豫也抹平了。他眼神凝重但坚定：“那就这么定了。”
计划已经敲定，张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接近中午。王昊原本想留下他在避难所吃午餐，但张砺婉拒了：“不了，我还是早点回去，跟家人汇合，也好做些准备。”
王昊坚持道：“那我送你一趟吧，反正也不远，顺便还能和你再确认些细节。”
张砺略一犹豫，最终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走出会议室，张砺朝祁川点了点头：“明早见。”
祁川安静地点头回应。
不一会儿，王昊领着张砺来到避难所外部的停车区域，那辆熟悉的灰蓝色皮卡正停在那里。他迅速上车，张砺也坐到副驾驶，关门时还下意识地摸了摸外套内兜中的手枪和腰间的战术短刀。
车子缓缓驶出避难所的大门，铁门在身后“咔哒”一声落下。
张砺取出对讲机，拨动频率后低声呼叫：“沐晴，我这边结束了，准备回家。”
几秒后，对讲机那端传来王沐晴的声音：“收到，无人机马上起飞，给你们指路。”
几分钟后，一架大疆无人机从远处升空，在头顶盘旋，一道道灯光为返家的路径指引方向。
张砺望着空中的机械鹰，内心莫名安定了几分。
王昊瞥了一眼窗外：“你们这无人机是真靠谱。”
张砺淡淡一笑：“末日里，它是我们的眼，也是我们的命。”
车子飞快穿梭在街道间，有无人机引导，路上没有遭遇太多风险。不到十分钟，王昊就将皮卡稳稳停在了张砺新家前的街边。
张砺刚要解开安全带下车，王昊却突然说：“等等，林叔托我给你带了点物资。”
张砺一愣，下意识地拒绝：“这怎么好意思，真的不用……”
王昊却摆摆手，一脸认真：“别推了，学长。你们一家四口，还有两个小孩，物资消耗得快。林叔也说了，只要你们还在香槟市，物资我们同舟避难所会尽力保障，先用着，不够了再说。”
说着，他从后座拿出两大包沉甸甸的帆布袋，里面装着压缩饼干、罐头、脱水蔬菜、几瓶饮用水，还有几包压缩应急糖。
张砺接过袋子，感受到其中的重量，脸上露出一丝感动与歉意：“那我就不客气了，真是……谢谢。”
“别客气。”王昊笑了笑，“明早见。”
张砺抱着物资下了车，站在自家门口挥了挥手，看着皮卡掉头驶离，直到彻底消失在街口。他这才轻轻叹了口气，推门回家。
这段短短的路程，却像是一个节点。他知道，从明天开始，他们要面对的，是这个末世中又一场未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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