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宁侯被殷长空的态度弄的心里挺难受的，但还是点头：“没错，这件事要先告诉宫里。”
皇帝那里已经有人去回话了。
“这么说潘阳的确是荣宁侯的女儿？”
底下人回：“回皇上，是的。虽说还要将那襁褓拿到宫里跟安宁公主的比对一下，但应该是无疑的。”
皇帝点了点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此人下去之后，皇帝对张公公道：“宣齐王进宫。”
张公公应了一声赶紧去喊人，心里倒是疑惑不解。
这个时候难道不该是喊荣宁侯和潘阳郡主进宫吗？关齐王什么事？
巫朗月到达御书房之后，皇帝就将人都清了出去。
“臣拜见皇上。”
皇帝：“坐吧。”
巫朗月坐下后，皇帝放下手里把玩的物件，叹了口气说：“潘阳郡主的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
巫朗月点头：“是，臣听说了，据说她很可能不是武成伯的女儿，而是荣宁侯的女儿。”
皇帝：“不是可能，已经证实了，她就是荣宁侯的女儿。”
说完，他看向巫朗月：“当初你把东西献给朕，是为武成伯的女儿求的恩典，如今她不是武成伯的女儿，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巫朗月笑了笑：“皇上，这么多年潘阳郡主都是以武成伯的女儿的身份活着的，苦是她受的，罪是她吃的，难道一句血脉不对就能抹杀这一切吗？
对臣来说，不管她的生身父母是谁，她都是她。”
皇帝顿了一下，道：“你还年轻，血脉一事是大事，马虎不得。
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对，那些苦难都是由她受着的，也确实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否定她的一切，且当初雪灾之事，潘阳确实出了力，你的态度朕清楚了，朕心里有数，你回去吧。”
巫朗月起身拱手：“是，臣告退。”
荣宁侯回到府里以后，心情还不太能平静。
这时，老夫人带着下人过来了。
“老大，潘阳郡主真是我孙女？”
荣宁侯起身：“是的，母亲，已经确定了。”
老夫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有见到这孩子的一天。”
说完这话，她眉头皱了起来：“只是看她这段时间行事，太过仗势欺人，得理不饶人了，以后接回来要好好管教才是。”
荣宁侯点头：“确实，她以前是受了委屈，可是世家大族的姑娘还是要温柔贤淑才好。我以后会请人好好教导她的。”
老夫人闻言点头：“那就好，也不知她的郡主身份保不保得住？若是能保住，那……”
荣宁侯也想到了这一点。
若是殷长空的郡主身份不被剥去，那对瑞王争皇位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
可……
荣宁侯：“当初皇上封她为潘阳郡主，圣旨里说了是因为武成伯对朝廷的贡献，可现如今她并非武成伯之女，所以，悬啊！”
老夫人也没有再纠结：“能保住最好，不能保住也不必强求，反正她年纪也到了，回来后好好教导一番，给她找个好婆家才是。
等这件事传出去，你媳妇犯的事影响也能小一点，毕竟是亲母女，哪有隔夜仇。
等这阵风头过去了，估计你媳妇的诰命还能再回来。”
荣宁侯想到殷长空的性子，觉得这事有点难，但以后殷长空就是他的女儿了，还能不听他的吗？
“我知道了，母亲。”
第二天，荣宁侯就在早朝上提起了这件事情。
“皇上，臣有事要奏。”
皇帝知道他想说什么，“爱卿说吧。”
荣宁侯：“臣近日得到一个好消息，十六年前丢失的女儿已经找到了，就是前任武成伯之女，潘阳郡主，殷长空。
有前任武成伯夫人的奶娘作证，还有臣府里的婆子的供词，且当年潘阳郡主的襁褓也已经拿到宫里比对过，跟安宁公主的襁褓出自同一人之手，此事已经确认无疑。”
皇帝笑了两声：“好，那就恭喜爱卿了。”
许多大臣都在恭喜荣宁侯。
这时，蒋儒站了出来：“皇上，当初皇上封潘阳郡主为郡主，是因为她为武成伯之女，如今身份已经真相大白，这郡主之位……”
话音刚落，大臣们都纷纷关注皇帝的回应。
众人都觉得依照皇帝对爵位的吝啬，这次肯定就顺势收回殷长空的郡主之位了。
就连荣宁侯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没有这么做。
“潘阳自封郡主以来，一直谨记郡主之职，得百姓爱戴，之前的雪灾中更是出了不少力，这郡主之位她当得。”
这么说，皇帝是不打算收回了？
“皇上，这于礼不合。当初皇上是看在武成伯为国而死且一家被灭门的份上才给了潘阳郡主这么大的恩典，如今她既不是武成伯的女儿，自然就不该享受这份荣耀。”
开口的是礼部尚书范文。
众人一看是他，心中了然。
他是容妃的父亲，三皇子的外祖父，自然要阻止瑞王这边加码。
齐王瞥了范文一眼：“范尚书这话究竟是为朝廷还是为了一己之私？”
范文看向巫朗月的目光没有任何闪躲，看起来仿佛毫无私心。
“齐王殿下不必如此揣测本官，本官自然是一心为皇上为社稷着想。”
巫朗月轻笑一声：“既然是为社稷着想，那之前京都乱象之时，潘阳郡主以一己之力守住了整条街的安宁，你看不到吗？她捐献自己几乎全部身家为赈灾之事你看不到吗？
就连皇上都说她当得起这个郡主，范尚书又在这里反对什么？”
“齐王殿下，就算潘阳郡主做了这些，皇上自然可以嘉奖她，倒不必非的封为郡主。”
范文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看着巫朗月，这目光让巫朗月感到恶心。
此时，恒王出声：“潘阳郡主虽不是武成伯的血脉，可当初武成伯的女儿是出生即死，然后潘阳郡主才被抱了过来。
且一个女孩子并不涉及爵位继承，武成伯在那之后就战死沙场也没有留下其他血脉，这么多年都是潘阳郡主给武成伯夫妇扫墓，如此也算得上是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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