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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云涧香透醉仙,暗计终现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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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虽散,醉仙居檐角的铜铃却仍带着几分湿意,风一吹,叮当声里裹着楼内若有若无的谈笑声,倒比先前的喧闹多了几分松弛。商户们大多找到了自家的节奏,陈万堂的棉布摊前虽仍冷清,却也有几个下游布庄的掌柜驻足询价;李崇安被丝商们围着,手里的合约翻得哗哗响,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金启安则守在“霞影缎”旁,时不时瞥一眼墨家摊位的方向,指尖在袖袋里反复摩挲着那枚银镖,银匠刚验完两匹缎子的金线,只说“需再比对西域商队的留样”,便捧着金线去了后堂,这一拖,就拖到了日头偏西。

墨家的摊位在醉仙居最靠里的位置,铺着一块深黑色的粗布,布面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却只摆着几样寻常物件:左侧是一陶罐饱满的粟米,颗粒圆润,泛着自然的米白;中间放着两匹素色的棉布,纹理细密,却无任何绣纹装饰;右侧则立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箱体是普通的榆木所制,表面连漆都没刷,只在箱盖边缘缠着几圈黑布,黑布的边角有些磨损,像是用了许久的旧物。从商会开场到现在,这摊位前始终冷冷清清,偶尔有富商路过,扫一眼便转身离开,谁也没把这几样寻常货放在眼里,只当墨家是忙着处理商会杂事,忘了把贵重货物摆出来。

日头渐渐爬高,穿过醉仙居雕花的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不知从何时起,一缕极淡的清香悄然漫进了大堂。那香气很特别,不是龙涎香的厚重,也不是桂花的甜腻,更不是香料铺里常见的熏香,倒像是雨后竹林里混着泥土的清气,又裹着几分蜜渍果子的甜润,吸一口,竟让人觉得胸口的闷意都消散了些。

最先闻到香气的是卖香料的吴二娘。她守着自家的龙涎香摊位,正跟一个富商讨价还价,鼻尖忽然动了动,手里的银盒下意识地盖了盖,她还以为是自家的龙涎香散了味,可低头一看,银盒的盖子明明扣得严实。“奇怪,这香味是哪儿来的?”她嘀咕着,抬眼往四周张望,目光扫过金记的“霞影缎”、水灵丝商的“雪柔丝”,甚至连角落里陈万堂的棉布摊都看了,却没发现半点异常。

那富商也抽了抽鼻子,停下了议价的话头:“可不是嘛,这香味倒别致,比你这龙涎香还让人舒坦。你闻闻,是不是从那边飘过来的?”他抬手往大堂深处指了指,正是墨家摊位的方向。

吴二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皱了皱:“墨家摊位?可他们那儿只摆了粟米和棉布,哪来的香味?”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迈开步子,往墨家摊位走了过去。那富商也来了兴致,跟着她一起往前凑。

两人刚走到墨家摊位附近,那股清香就更明显了。吴二娘蹲下身,先闻了闻那罐粟米,只有粮食的陈香,没有半点异样;又伸手摸了摸那两匹棉布,指尖触到的是棉布的粗糙质感,凑近了闻,也只有棉布本身的味道。“难道是这箱子?”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缠着黑布的木箱上,刚想伸手去碰,就被旁边的墨家侍卫拦住了。

“吴夫人,墨家的货物未开封前,不便触碰。”侍卫的声音很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吴二娘讪讪地收回手,不死心地绕着木箱转了一圈,鼻子凑得极近,几乎要碰到木箱的木板。那股清香确实是从木箱里飘出来的,顺着木箱缝隙,一丝丝往外透,尤其是在日头照到的地方,香味似乎更浓了些。“墨公子,您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啊?”她抬头看向不远处正跟账房说话的墨泯,声音里满是好奇。

墨泯听到声音,抬眼望了过来,嘴角勾了勾,却没立刻回答,只道:“吴夫人先别急,等会儿自然会让大家知道。”

她这一说,周围的人就更好奇了。原本围着金记和水灵丝商摊位的富商们,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纷纷往墨家摊位凑。没一会儿,墨家摊位前就围了一圈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这香味绝不是普通香料,说不定是墨家从西域弄来的奇珍?”

“我看不像,西域的香料我见得多了,没这种清润的味道。”

“会不会是装了什么名贵的药材?比如千年人参之类的,听说好的人参会散发香气。”

“别扯了,人参的味道哪是这样的?我看啊,说不定是墨家故意弄出来的噱头,想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金启安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他原本正因为银匠迟迟不回来而烦躁,见众人都围着墨家摊位,心里顿时生出几分不满,也挤了过去。他站在人群外,抽了抽鼻子,那股清香确实让人心旷神怡,可他嘴上却不饶人:“哼,装神弄鬼罢了。墨家要是真有好货,早就摆出来了,哪会用这种小伎俩博眼球?”

他的话刚说完,就有人反驳:“金公子这话就不对了,墨公子做事向来稳重,怎么会用噱头?说不定真是有好东西。”说话的是做玉器生意的周老板,早上墨泯帮他解决了摊位争执,他对墨泯颇有好感。

金启安瞪了周老板一眼,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墨泯缓步走了过来。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心里暗自琢磨:我倒要看看,你这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破烂玩意儿。

墨泯走到木箱旁,目光扫过围在周围的众人,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多谢各位关注墨家的摊位。大家闻到的香味,确实是从这木箱里飘出来的。不过,这里面装的不是奇珍,也不是药材,而是墨家新研制的一种‘香米’。”

“香米?”众人都是一愣。吴二娘最先反应过来,指着那罐粟米问道:“墨公子,您说的香米,难道就是这个?可这看着跟普通粟米没什么区别啊。”

墨泯摇了摇头,伸手示意侍卫打开木箱。侍卫上前,小心地解开缠在箱盖上的黑布,然后将箱盖掀开,箱子里铺着一层柔软的稻草,稻草上整齐地摆放着十几个陶罐,每个陶罐都封着红布,那股清香正是从红布的缝隙里飘出来的。墨泯拿起一个陶罐,将红布掀开,里面装着的果然是米粒,只是这米粒比普通粟米略小些,颜色是淡淡的乳白,颗粒饱满,在阳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

“这就是墨家新研制的‘云涧香米’。”墨泯托起陶罐,让众人看得更清楚些,“它是墨家在紫彦城西边的云涧村开垦的梯田里种出来的。那里海拔高,常年云雾缭绕,水质清甜,土壤里还含着一种特殊的矿物质,种出来的稻米自带清香,不用加任何香料,煮熟后香味能飘出半条街。”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却还是有些怀疑。做粮食生意的王老板挤了上前,小心翼翼地从陶罐里捏出几粒米,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比刚才闻到的更浓郁些。他又将米粒放在嘴里嚼了嚼,眉头先是一皱,随即舒展开来:“这米……居然带着点清香的甜味?而且口感很细腻,比普通粟米好吃多了!”

王老板的话让众人更惊讶了。做绸缎生意的刘记掌柜也忍不住上前,捏了几粒米尝了尝,连连点头:“确实有股清香的甜味!墨公子,您这香米要是真有这么好,往后我家的饭堂就从您这儿订米了!”

墨泯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云涧香米’不仅好吃,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它耐储存。普通粟米储存超过三年就容易发霉,而这香米只要放在干燥的地方,储存十年都不会变质,香味口感依旧,也不会消散腐败。另外,它的产量虽然比普通粟米低些,但墨家已经在云涧村扩大了种植面积,往后每月都能供应五千斤,足够满足紫彦城商户的需求。”

“五千斤?”王老板眼睛一亮,“墨公子,您这香米怎么卖?要是价格合适,我先订一千斤!”

“我也订!我订五百斤!”

“算我一个,我订三百斤!”

众人顿时热闹起来,纷纷争抢着要订货。金启安站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原本以为墨家拿不出什么好货,没想到居然推出了这么特别的香米,还一下子吸引了这么多商户。他心里暗自着急,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抢生意,只能死死地盯着那罐香米,眼神里满是嫉妒。

墨泯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各位别急,‘云涧香米’的价格,墨家已经定好了,每斤五十文。这个价格,比普通粟米贵了二十文,但考虑到它的品质和耐储存的特点,应该算是公道价。另外,今天在商会订米的东家,墨家还会赠送一袋试吃装,里面有五斤香米,大家可以先回去尝尝,觉得好再继续订货。”

“五十文?不贵不贵!”王老板立刻说道,“这么好的香米,五十文一斤太值了!我现在就跟您签合约!”

其他商户也纷纷附和,生怕晚了就订不到货。墨泯让账房拿出合约,开始跟商户们签订单。没一会儿,账房手里的订单就写满了好几张,订米的数量已经超过了两千斤。

李崇安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幕,心里既羡慕又庆幸。羡慕的是墨家居然有这么好的货物,一推出就大受欢迎;庆幸的是自己刚才跟墨家签了“雪柔丝”的合约,往后就能搭上墨家的渠道,说不定自家的丝也能像这香米一样,卖出好价钱。他正想着,就见墨泯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李崇安连忙快步上前:“墨公子,您叫我?”

墨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李会长,水灵丝商的‘雪柔丝’品质很好,若是用墨家的‘云涧香米’来招待京城的客商,想必能让他们更满意。我已经跟账房说了,往后水灵丝商的饭堂,墨家每月供应两百斤香米,按成本价算,就当是墨家的一点心意。”

李崇安又惊又喜,连忙躬身道谢:“多谢墨公子!您真是太照顾我们水灵丝商了!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把‘雪柔丝’的品质做得更好!”

周围的商户们见状,更是羡慕不已。大家都看出来了,墨家这是在有意拉拢水灵丝商,往后水灵丝商怕是要跟着墨家一起发达了。

金启安看着这一切,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着墨泯冷笑道:“墨公子,你这香米看着是不错,可谁知道是不是徒有虚名?说不定是加了什么东西,才让它有香味的。要是吃坏了人,谁来负责?”

墨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金公子若是不放心,可以拿些香米回去试试。墨家做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在食物里加任何有害的东西。另外,墨家已经将‘云涧香米’送到了紫彦城的医馆,请大夫检验过了,大夫说这香米不仅无害,还含有丰富的营养,长期食用对身体有益。若是金公子需要,我可以让账房把大夫的检验文书拿给你看。”

金启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原本只是想刁难一下墨泯,没想到墨泯早就准备好了检验文书。他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悻悻地站在一旁,看着墨泯继续跟商户们签订单。

就在这时,醉仙居的伙计阿福突然撞开雕花木门冲了进来。他平日总是笑得眉眼弯弯,此刻却满脸煞白,青布短衫的前襟沾着泥点,怀里紧紧抱着几匹用粗布裹着的锦缎,跑得太急,进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跄着扑到堂中,“扑通”一声跪在墨泯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墨公子!不好了!您存放在码头货仓的‘云纹锦’……被人动了手脚!好几匹都成这样了!”

说着,他颤抖着掀开粗布,露出里面的锦缎,本该是色泽莹润、云纹流转的“云纹锦”,此刻却满是纵横交错的断丝,有的地方甚至被挑出了破洞,阳光透过破洞洒进来,在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像极了这锦缎此刻的狼狈。

满堂的谈笑声瞬间凝固。刚才还围着墨家摊位订香米的商户们,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纷纷落在那几匹受损的锦缎上。

金启安先是一怔,随即眼底迸出狂喜,他猛地起身,宽大的月白锦袍扫过身后的椅子,发出“吱呀”一声响。他快步走到锦缎前,弯腰用指尖挑起一缕断丝,故意提高声音,让在场的富商都能听见:“我早说过,墨家虽懂粮运货仓,却未必懂绸缎的精细!这‘云纹锦’是墨公子特意要在商会亮的压轴货吧?如今成了这副模样,看来今年商会的头名,还是我金记的‘霞影缎’稳了!”

他身后的亲信立刻跟着附和,一个瘦高个的管事凑上前,假装仔细查看锦缎,摇头叹道:“可不是嘛!这断丝看着像是被人用针挑的,墨家的货仓守卫也太松了,连自家的货都看不住,往后谁还敢跟墨家合作?”另一个圆脸掌柜则接过话头,目光扫过周围的富商:“诸位要是想订好绸缎,还是得选金记!咱们‘霞影缎’的金线都是正经西域来的,货仓里日夜有人守着,绝出不了这种岔子!”

富商们窃窃私语起来,刚才对墨家香米的热情,此刻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浇灭了。有人面露疑虑,有人悄悄往后退了退,显然是被金启安的话动摇了,毕竟在紫彦城,绸缎生意向来是金记的天下,墨家这次跨界涉足,本就有人持观望态度,如今“压轴货”出了问题,难免让人觉得墨家“外行”。

墨泯却依旧站在原地,玄色锦袍在微风中轻轻垂落,不见半分慌乱。他缓步走到阿福面前,弯腰拾起一匹受损的锦缎,指尖捻起一缕断丝,指腹轻轻蹭过锦缎的纹路,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瓷器。片刻后,她忽然冷笑一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堂内的议论声:“金公子怕是看错了,这不是墨家的‘云纹锦’。”

金启安脸上的笑容一僵:“墨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不认账?”

“认不认账,看细节便知。”墨泯抬手将锦缎翻过来,指腹落在布角的位置,示意众人细看,“墨家的‘云纹锦’,是请金泉织造局的老匠人织的,每匹布角都绣着‘墨’字暗纹,需得对着光才能看见。你们看看这布,有吗?”

众人凑上前,借着窗棂透进来的阳光仔细查看,布角光秃秃的,别说“墨”字暗纹,连半点绣线的痕迹都没有。阿福的脸色瞬间从煞白变成了青紫,他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明明是从码头货仓的墨家专属货架上取的……怎么会没有暗纹?”

“你从货架上取的,未必是墨家的货。”墨泯的目光突然转向人群后的一个身影,语气冷了几分,“这位先生,不如你来说说,这锦缎是怎么回事?”

人群一阵骚动,疤脸谋士正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锦缎上,悄悄往后缩,想混在商户里溜走,听见墨泯叫他,身子猛地一僵,差点撞翻旁边的香料摊。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身着黑衣的侍卫已经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架住。其中一个侍卫手里还提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露出几枚染了靛蓝色颜料的钢针,针尾磨得尖尖的,针尖上还挂着几缕与受损锦缎同源的丝线,显然是用来挑断丝线的工具。

“陈公子,”墨泯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角落里的陈万堂身上,那眼神冷得像冬日的寒冰,“你早上派去货仓的人,想用‘受潮’棉布掺假,被账房查了出来;现在又想毁我墨家的‘云纹锦’,让我在商会丢尽脸面,真当墨家好欺负,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陈万堂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他原本以为,阿福是墨家的伙计,由他出面送受损锦缎,定能让众人信以为真,就算墨泯怀疑,也抓不到证据。可他没料到,墨泯居然能一眼看出锦缎的破绽,还当场揪出了疤脸谋士。情急之下,他突然指着金启安,声音嘶哑地喊道:“不是我!是金启安挑唆我干的!他说只要毁了你的货,金记就能稳拿头名,还答应我,事成之后帮我还墨家的货款!”

金启安气得脸色铁青,上前一脚踹在陈万堂的膝盖上,陈万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金启安指着他的鼻子,怒声骂道:“废物!你自己想搞鬼,还敢乱咬人!我什么时候挑唆你了?你有证据吗?”

“我有!”陈万堂忍着疼,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你让亲信给我的,上面写着货仓的换班时间,还说让我用染了颜料的针挑断丝线,这样就能嫁祸给墨家……”

金启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想到陈万堂居然还留着纸条。他刚想上前抢纸条,就被墨泯的暗卫拦住了。侍卫从陈万堂手里接过纸条,递到墨泯面前。墨泯展开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却能看清“卯时三刻换班”“用靛蓝针挑丝”等字样,右下角还画着一个小小的“金”字标记,那是金记管事常用的标记,之前验“霞影缎”金线时,账房就见过这个标记。

满堂哗然。原本围着看热闹的富商们,此刻都忍不住交头接耳,看向金启安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做茶叶生意的陈老倌捋着胡子,低声对旁边的人说:“没想到金记为了抢生意,居然能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往后我可不敢跟他们打交道了。”卖瓷器的赵三郎也点头附和:“就是,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他这么一搞,谁还信他的‘霞影缎’是好货?”

金启安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强装镇定,对着富商们拱了拱手:“诸位别听他胡说!这纸条是伪造的!陈万堂自己想害墨家,还想拉我下水,真是其心可诛!”

“是不是伪造的,查一查便知。”墨泯将纸条递给身后的账房,“账房,你去金记的摊位,取一张金管事写的单据,比对一下字迹。”

账房应了声,快步走向金记摊位。金启安的亲信想拦,却被侍卫瞪了一眼,吓得缩了回去,刚才疤脸谋士被抓的场面还在眼前,他们可不敢再触墨泯的霉头。没一会儿,账房拿着一张泛黄的单据回来,将单据和纸条放在一起,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请看,这纸条上的字迹,与金管事单据上的字迹,笔锋和转折处完全一致,连‘金’字标记的写法都一模一样,这纸条绝不是伪造的。”

金启安的脸彻底白了,他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只能僵在原地,像个木偶似的。

就在这时,墨泯突然转向李崇安,语气缓和了几分:“李会长,水灵丝商今年的‘雪柔丝’比去年细三成,织成的帕子在京城定能卖出好价钱。墨家的码头货仓还空着一部分,若是水灵丝商能在三日内补送一批‘雪柔丝’,填补‘云纹锦’的空缺,墨家就免了你们去年的六千两运费,还帮你们把‘雪柔丝’运到京城,走墨家的漕运渠道,运费再减两成。”

李崇安先是一愣,随即喜出望外,他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声音都有些发颤:“多谢墨公子!我们水灵丝商一定在三日内补送‘雪柔丝’,绝不耽误!”他身后的丝商们也纷纷露出激动的神色,有人甚至忍不住鼓起掌来,三千两运费对水灵丝商来说可不是小数目,更别说还能搭上墨家的漕运渠道,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周围的富商们又是一阵骚动。做皮毛生意的年轻商户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墨家这是要扶持水灵丝商啊,往后水灵丝商怕是要起来了。”“谁说不是呢?墨家的漕运渠道多厉害啊,能帮着把货运到京城,还能省运费,换谁谁不乐意?”金启安听着这些话,心里又气又急,却不敢再发作,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了底气,若是再闹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墨泯没再理会金启安,而是转身扶起跪在地上的阿福,语气温和了几分:“阿福,你也是被人蒙骗,墨家不怪你。你先下去休息吧,待会儿我让账房给你算双倍的工钱。”

阿福感激地看了墨泯一眼,擦了擦眼泪,躬身退了下去。

解决完阿福的事,墨泯又看向围在摊位前的商户们,指了指木箱里的“云涧香米”,笑着说道:“刚才说到香米,还没跟大家说完。这‘云涧香米’除了煮粥、做饭好吃,还能用来做点心。墨家的云泯斋已经试过了,用香米磨成粉做的桂花糕、米糕,比用普通米粉做的更香甜,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米香,很受客人喜欢。”

说着,她示意侍卫从旁边的食盒里拿出几块用香米粉做的桂花糕,分给众人品尝。富商们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瞬间被那清甜的口感征服了。做点心生意的张掌柜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墨公子,您这香米粉卖不卖?我想订些回去做点心,肯定能卖得好!”

“卖!”墨泯点头,“香米粉的价格是每斤五十文,比普通米粉贵二十文,但口感和香味都更胜一筹。今天订香米粉的东家,同样赠送试吃装,还能优先拿货。”

张掌柜立刻说道:“我订五百斤!现在就签合约!”其他做点心、做粥铺生意的商户也纷纷上前,争抢着订香米粉。没一会儿,香米粉的订单就订出去了八百多斤,比香米的订单还要火爆。

金启安站在一旁,看着墨家摊位前热闹的景象,再看看自己摊位前冷冷清清的样子,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他的“霞影缎”虽然珍贵,却只能卖给做绸缎生意的商户,受众有限;而墨家的香米和香米粉,几乎所有商户都能用得上,受众广,需求大,难怪会这么受欢迎。他后悔极了,要是自己当初没有想着用歪心思,而是像墨家一样好好研究新货物,说不定现在也能有这么好的生意。

就在这时,墨泯突然看向金启安,语气平淡地说道:“金公子,你的‘霞影缎’金线,银匠已经验完了。”

金启安心里一紧,连忙问道:“怎么样?是不是真的?”

墨泯让人把银匠叫了过来。银匠拿着几缕金线,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请看,这金线确实是西域产的,但不是去年被劫商队的那批,而是三年前的旧金线。旧金线的韧性比新金线差,织出来的绸缎容易断丝,而且颜色也不如新金线鲜亮。”

金启安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没想到自己囤的旧金线居然被验出来了。他强装镇定地说道:“旧金线怎么了?旧金线也是正经西域来的,织出来的绸缎一样好!”

“是不是一样好,大家一看便知。”墨泯让人拿了一块用新金线织的“云纹锦”碎片,和金记的“霞影缎”放在一起。众人凑上前一看,顿时明白了,“云纹锦”的金线颜色鲜亮,光泽饱满,摸起来也更有韧性;而“霞影缎”的金线颜色暗沉,摸起来有些粗糙,还容易起毛。

做绸缎生意的刘记掌柜摇了摇头,说道:“金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这旧金线织的绸缎,根本比不上墨家的新金线。往后我还是跟墨家订绸缎吧,至少品质有保障。”其他做绸缎生意的商户也纷纷点头,原本想订“霞影缎”的商户,此刻都改了主意,想跟墨家合作。

金启安看着这一切,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的亲信连忙上前扶住他,低声劝道:“东家,咱们还是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金启安咬了咬牙,瞪了墨泯一眼,转身带着亲信匆匆离开了醉仙居。他走的时候,连“霞影缎”都没来得及收拾,那些曾经被他视为珍宝的绸缎,此刻在他眼里,却成了烫手的山芋。

解决完金启安的事,商会也渐渐接近尾声。墨泯让账房整理好订单,然后对着众人说道:“今天的商会,多谢各位东家捧场。墨家推出的‘云涧香米’和香米粉,后续会定期供应,若是大家有需求,随时可以去云泯斋或者墨家货仓订货。另外,墨家还会在每月初一举办一次小型订货会,方便大家补货,也欢迎大家提出宝贵的意见。”

众人纷纷点头称好,对墨家的安排赞不绝口。做粮食生意的王老板说道:“墨公子考虑得太周到了!每月举办订货会,省得我们跑冤枉路,真是太好了!”

夕阳西下时,商会终于散场。富商们三三两两地走出醉仙居,嘴里还在议论着今天的事,大多是对墨家的称赞和对金启安、陈万堂的鄙夷。陈万堂被侍卫扣下,留在醉仙居的后堂,疤脸谋士则被押去了码头货仓,协助调查其他被动手脚的货物。

墨泯刚走出醉仙居的大门,就被金启安拦住了。金启安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其他人,便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威胁:“墨泯,你别太过分!金记在紫彦城立足多年,在官府也有人脉。你要是再逼我,我就让府尹大人查你的绸缎庄,说你私藏西域禁运的金线,到时候你墨家吃不了兜着走!”

墨泯看着他,眼神冷得能冻死人。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金公子不妨试试。上个月,你让亲信给府尹送了一箱黄金,说是‘中秋贺礼’,那箱黄金的成色、重量,还有你亲信送黄金时的时间、地点,我这儿都有账册记录。你要是想让府尹查我,我不介意先把这账册交给按察使大人,让他查查府尹大人的‘中秋贺礼’是怎么回事。”

金启安的脸色瞬间骤变,他没想到墨泯连这种事都知道。那箱黄金是他用来贿赂府尹的,为的就是让府尹在商事上多关照金记,若是被按察使知道了,别说府尹保不住他,他自己都得吃牢饭。他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威胁的话,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墨泯一眼,转身匆匆离开,脚步踉跄得像是丢了魂。

墨泯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彦子玉从后面跟上来,凑到墨泯身边,低声问道:“少爷,要不要派人盯着金启安?我怕他回去后还会搞小动作。”

“不用。”墨泯摇头,“他现在自顾不暇,不敢再动歪心思。你去安排一下,陈万堂早上抵押给当铺的三亩田产,以墨家的名义赎回来,送还给陈家。另外,你再派人去霹雳堂,催他们尽快把那批‘玄铁锁’交货,码头货仓的守卫需要加强,不能再出今天这种事。”

“是!”彦子玉应下,转身就要离开,又被墨泯叫住了。墨泯想了想,补充道:“还有,金记的‘霞影缎’,你让账房盯着点。他们的金线来路不明,说不定还有其他问题,别让他们把有问题的绸缎卖给其他商户,坏了墨家的名声。”

彦子玉点点头:“我知道了,少爷。”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墨泯刚要转身往相国府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只见白诗言提着一个食盒,正快步向他跑来。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几簇淡雅的桂花,跑动时,裙摆随风飘动,像极了翩跹的蝴蝶。

“墨泯!”白诗言跑到墨泯面前,停下脚步,微微喘着气,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商会顺利吗?我在府里等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就给你带了桂花糕过来,还热着呢。”

墨泯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先前的冷意荡然无存。她接过食盒,指尖不经意间触到白诗言微凉的手,连忙将她的手裹在掌心,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却更多的是关切:“这么着急作甚?外面风大,仔细冻着。你身子弱,要是生病了,我可没法跟伯父伯母交代。”

“我担心你嘛。”白诗言吐了吐舌头,笑着打开食盒,里面的桂花糕泛着金黄的色泽,还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快尝尝,我特意让厨房多放了桂花,你最喜欢吃这个了。”

墨泯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口感在嘴里散开,桂花的香气沁人心脾,瞬间驱散了她一天的疲惫。她牵着白诗言的手,慢慢往集市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青石板路上,温馨而美好。

白诗言叽叽喳喳地说着府里的趣事,一会儿说府里的雪球抓了老鼠,一会儿说厨房新做的点心很好吃,一会儿又说她新学了一首曲子,等墨泯有空了唱给她听。墨泯静静地听着,偶尔应上一两句,眼底满是温柔。

可没人注意到,墨泯眼底深处,偶尔会闪过一丝冷意。她知道,金启安和陈万堂绝不会善罢甘休。金启安被他抓住了贿赂府尹的把柄,肯定会想办法报复;陈万堂虽然被免了部分货款,还拿回了田产,但他在商会丢尽了脸面,心里定然怨恨。而且,霹雳堂那边的“玄铁锁”迟迟没交货,说不定也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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