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
傻子歪着头盯着发夹看了两秒，最终脑袋摇起来跟拨浪鼓似的，“不不……”
不了半天，沈曼清听出了是不知道意思。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颓废，反而大笑起来，语气肯定：“他会回来找我！”
也不知道哪一句话戳中了意识混乱的女人，居然清醒过来。
“啊、啊……”
沈曼清走过去看她比划了半天明白她意思，道：“我懂。”
女人让她哄骗傻子传递消息，眼中也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她说：“十年，从未有人来找过她，她可以出去。”
沈曼清抓住她手说：“是我们可以出去。”
女人眼眶中闪烁着莹莹泪水，一片希冀。
——
“也就是说事实上你们没看到人？”
警局里，顾行舟和李一求助警力，没料到居然遭到拒绝。
他们甚至连出警看一眼都不愿意。
顾行舟便知道指望不上这些警员，“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丢下这句，他转身离开。
走出警局，李一道：“现在怎么办？”
顾行舟思索片刻，问：“镇上哪儿有电话。”
李一一眼看出来他这是打算找外援，指着前面道：“那儿有邮局，不过天高皇帝远，怕是难！”
顾行舟冷笑，“谁说本地出事只能找他们。”
李一一愣，紧跟着便明白他打算做什么，点头道：“这一片地方确实该整治了，你这样做也好，就是你媳妇怕是等不住。”
顾行舟问，“龙溪村平常有没有什么人进去不会引起他们怀疑？”
李一思忖：“有，镇子上有做成衣的老板娘偶尔会往山里跑，给他们做衣裳。”
“先打电话再去找她。”顾行舟当机立断。
下午。
得知沈曼清待不住小黑屋终于妥协，徐老头虽然怀疑才这么点时间，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把她从地窖里弄出来。
“我有一个要求。”沈曼清说。
徐老头立马警惕起来，“你又要耍什么花招？你可刚出来，这一次我真会打断你的腿。”
“你舍不得。”沈曼清冷哼。
徐老头颇为迷恋她傲娇模样，无奈道：“你就会欺负我老头子喜欢你。”
沈曼清差点没恶心吐出来，“我要明媒正娶，不说三转一响，那也要风风光光体面嫁入你家吧？而且我不嫁傻子，我就嫁你。”
徐老头心花怒放，“好好好，你这个小妖精真有眼光，知道那傻子能给你什么幸福？”
“既然你想通了，刚刚好，村里来了裁缝，是山下老板娘，手艺可好了，给你量身做新衣服。”
“这是你之前提出来，看老子对你好吧？”
“都把老子甩了还对你这么好，以后可不能这样。”
“咱婚礼就定在后天，等下我就去通知村里人准备吃席。”老徐头欢欢喜喜说。
裁缝？
沈曼清眼里微微闪烁，“那我可要做两身漂亮衣服，你让她来给我量，我要是高兴……”
沈曼清傲娇‘哼’了一声，跟只漂亮小猫儿撒娇似的，徐老头迷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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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清真要吐了。
王小媛，这一切都是你害的，等回去再找你算账！
漂亮的裁缝老板娘来了。
“哟，这姑娘好生标注，看着不像是十里八乡能养出来的人。”
徐老头颇为得意，“那是自然，我媳妇儿是城里人。”
“你媳妇？”
老板娘眼底划过冷笑，到底是谁媳妇？
真当别人是傻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岁，人大老远跑到山里来嫁你这个老头子。
徐老头可不管老板娘怎么想，道：“赶紧量吧，刚好过两天结婚穿。”
“啥？”
老板娘震惊，“那可来不及，要不然推一下。”
“不行！”
整天面对这么一个尤物，徐老头哪里忍得了，“做不出来算了，就我媳妇身上这套衣服就很不错，到时候新衣服做出来婚后穿。”
呸，真不要脸！
老板娘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怎么量个尺寸我还要出去？”徐老头不动。
沈曼清冷笑，“你守在门口还怕我跑了？”
见她生气，徐老头面对这小娇妻毫无招架之力，“行吧行吧，你是我的心肝宝贝，你让我出去就出去。”
转身一步三回头往外走，走到门口地方就不动了。
从他那里依然能看到屋中状况。
沈曼清沉眸。
所幸，这时老板娘挡住他视角，借着量衣服空隙塞进她袖子里一张硬邦邦纸团。
沈曼清紧盯着老板娘：“发夹是黄颜色，山下能买到吗？”
老板娘微微一笑，“姑娘不是有一只吗？”
沈曼清蓦地笑了，“谢谢老板娘。”
老板娘用眼尾扫一眼后面徐老板，一边给她量手臂，一边低声道：“先生让你别急，拖住时间，不出三日，他便会来。”
“好。”
心里一直紧绷的石头在这一刻终于得到放松。
徐老头察觉到哪儿不对劲，喊一声：“你们好了没有？”
根本没把她们当回事，已经直接走进来。
老板娘冷嘲热讽，“徐老爷真是猴急，我还能把你媳妇偷走不成？”
徐老头嘴上说着歉意的话，但笑呵呵脸上毫无诚意，“这不是看你们快弄完了么？那我再出去？”
嘴上说着要出去，可身体转都没转一下，脸上全是敷衍，他怎么可能真出去？
老板娘冷笑：“不用，已经量完了。”
她转身出去，临走到门口，回头对沈曼清说：“既然你要结婚，晚些我先做你的衣裳，务必把这衣裳做得漂亮给人瞧好了再拿上来，你稍安勿躁。”
沈曼清听明白她意思，“好。”
老板娘这才走出门，并没有下山，朝村子里去了别家。
“媳妇儿，要委屈你一下了，我得去通知大家吃席，你知道这次你要再丢了，这村子里可没人帮我找，等咱新婚夜生米煮成熟饭，以后我保证再也不用它。”徐老头拿出锁链。
沈曼清瞳孔燃烧出怒火，“滚。”
徐老头故作无奈，拉上门把还是她锁在了房间。
等他离开，沈曼清瘫软坐在床上。
随即立马站起来，瞧着邋遢一片的床，她眼里闪过嫌恶，拿出那只小黄发夹，眼里氤氲出水汽，“你没有放弃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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