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气味还残留在杨成林的白衬衫和外衣上，他轻手轻脚地关上家门，生怕吵醒已经入睡的孩子们。
墙上的挂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他本不该在这个时间回来，但白雅娴的妈妈和白雅娴的妹妹出现了。
白雅娴的妈妈对这个外地来的女婿一直不看好，其实这也是促成他们夫妻离婚的主要原因。
“你回去吧，我女儿我自己会照顾。”白雅娴的妈妈一进门就冷冷的说。
床上的白雅娴吃完药后睡着了。
“好吧！”杨成林一直都很明白自己的定位，他注定融入不了这个虎门本地的大家族。
晚上大概10点的时候，他收到过叶雨婷发来的消息，说她和陈栋今晚会留宿在他家里，他巴不得能够回去。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那是他特意嘱咐儿子杨顺留的。杨成林脱下外套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轻手轻脚地穿过客厅。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客房方向——按照常理，叶雨婷应该睡在那里。但客房的门半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心跳突然加速，杨成林感到喉咙发紧。他转向自己的卧室，门虚掩着，从缝隙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他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呼吸几乎停滞。
叶雨婷侧卧在他的床上，乌黑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像一匹上好的绸缎。她穿着他的旧t恤——那件他大学时期最爱的深蓝色棉t，现在松松垮垮地挂在她曲线玲珑的身躯上，露出一侧圆润的肩头。被子只盖到她的腰间，修长的双腿微微蜷曲，整个人在睡眠中显得毫无防备。
杨成林站在门口，感到一阵眩晕。天天打电话发消息的给她的这个女人，不是说忙就是在挣钱的路上。
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叶雨婷就是他的白月光，后来，两个人发生了关系，叶雨婷成了他的朱砂痣。
而现在，叶雨婷——他装满心房的女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他的床上，穿着他的衣服，呼吸着他床上的空气。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在床上，为叶雨婷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杨成林注意到她眼角还残留着泪痕，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皱着。
他不知道她最近到底忙些什么？——单亲妈妈？保险业务？开修车店？照顾读五年级的陈栋？
杨成林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在床沿轻轻坐下。床垫微微下陷，叶雨婷在梦中轻哼一声，但没有醒来。他伸手想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停住了。
“她应该是旅途劳累了，我不应该吵醒她的，，，让她多睡一会儿。”杨成林自己在做着心理建设。
正当他准备起身，想去冲个凉时，叶雨婷突然动了。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搭在了杨成林的腿上。
\"陈波...\"她含糊地呢喃着亡夫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梦中特有的柔软和依恋。
杨成林僵在原地。两年前那场车祸带走了叶雨婷的丈夫，也带走了她眼中曾经的光彩。他突然知道，她至今未能完全走出来！
但此刻，在昏暗的卧室里，看着她在梦中寻找安慰的样子，他缓缓俯下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我不是陈波，\"他低声说，\"但我会比他更爱你。\"
叶雨婷在梦中皱了皱眉，然后突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相遇，时间仿佛凝固了。杨成林能看到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能看到她因为刚睡醒而朦胧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成林哥，你回来啦！\"叶雨婷的声音带着睡意和困惑，她眨了眨眼，似乎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做梦。
“嗯，”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指轻轻摩挲她柔软的肌肤。
\"是我，我回来了。\"他低声回答，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白姐她怎么样了？”叶雨婷彻底清醒了过来。
“医生说很稳定。”杨成林小声回答。
“医院那里不需要人陪夜吗？”叶雨婷任由杨成林的手，抚过自己的长发，继续问道。
“雅娴她妈妈和她妹妹在那里。”杨成林回答完，就俯下身，把女人搂在了怀里。
叶雨婷没有立刻推开他。她只是看着他，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也许是因为刚醒来的迷糊，也许是因为月光太美，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被人这样温柔对待——她微微仰起脸，闭上了眼睛。
这个无声的邀请击碎了杨成林最后的克制，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起初只是轻轻触碰，像对待易碎的珍宝。但当叶雨婷回应这个吻时，一切都失控了。他的吻变得热烈而迫切，手从她的脸颊滑到颈后，加深这个吻。
叶雨婷的手攀上他的肩膀，指尖陷入他的肌肉。他们之间的被子被掀开，杨成林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他的t恤在她身上卷起，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杨成林的手掌贴上她的腰侧，感受到她因为触碰而微微的颤抖。
\"等等...\"就在杨成林的唇移向她的颈项时，叶雨婷突然清醒过来，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成林哥，你去冲一下凉吧，，，.\"
杨成林立刻停下，但并没有起身。他撑起上半身，低头看着她潮红的脸和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胸口。
\"好，你等我，，，\"他坚强的直起身来，缓缓地滑下床来，两脚凭感觉在那里找着拖鞋。
“成林哥，轻一点。孩子们在隔壁呢。”叶雨婷眼睛直直看着男人转过去的背影说。
“我知道了，，，”杨成林走进了洗手间。
男人冲凉总是那么快，几分钟后，杨成林就回到了床上，光溜溜的那种。
“成林哥，今晚不行，但允许你抱着我睡。”被抱在男人怀中的叶雨婷小声说。
杨成林果然停止的动作，没有再碰她。\"雨婷，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他又说，\"我想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想了多久。\"
叶雨婷震惊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发抖，\"有多爱？\"
\"我是数学老师，不知道怎么描述有多爱。\"杨成林苦笑一下。
叶雨婷坐了起来，捧住杨成林的脸，在那里细细端详着。
卧室里突然陷入沉默，只有两人渐渐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叶雨婷低下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最终开口，\"我一直认为，我们俩不适合组建家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的孩子还小。所以，成林哥，对于你的爱，我不敢去想。\"
\"那就现在开始想。\"杨成林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给我一个机会，叶雨婷。让我照顾你和陈栋，让我们两个破碎的家庭变成一个完整的家。\"
叶雨婷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犹豫和一丝杨成林读不懂的情绪。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卧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了。
\"妈？\"陈栋站在门口，声音因为震惊而变调，\"你们在干什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叶雨婷像被烫到一样甩开杨成林的手，慌乱地拉过被子遮住自己和杨成林。
\"陈栋，不是你想的那样...\"面对这个十二岁男孩愤怒的目光，杨成林试图解释，但话到嘴边却显得如此苍白。
陈栋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他看向母亲，眼中充满背叛和失望。\"你怎么能这样？和...和他？\"
\"栋栋，听妈妈解释...\"叶雨婷急忙下床，却因为慌乱被被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杨成林急忙伸手去扶她，却被陈栋冲上来一把推开。\"别碰我妈妈！\"男孩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隔壁房间传来杨顺迷糊的声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叶雨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抓住陈栋的手腕，\"小栋，我们回家，现在就走，，，\"
\"雨婷，等等...\"杨成林想拦住她，但发现自己一丝不挂，黑着老脸不敢下床去。
\"妈！\"男孩咬牙切齿地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叶雨婷没有看杨成林一眼，只是匆匆穿起自己的外套，拿上包，拉着儿子快步走出卧室。
杨成林半靠在床头，\"至少让我开车送你们，\"他恳求道，\"这么晚了...\"
\"不必了，我自己有车。\"叶雨婷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今晚的事...我们都忘了吧。就当没发生过。\"
门被重重关上，留下杨成林一个人在黑暗的卧室里。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现在显示凌晨三点二十一分。
短短一个小时，他好像要失去了可能拥有的爱情，也失去了陈栋——那个他儿子的铁哥们男孩的尊重。
杨成林靠在那里发呆，床上还留着叶雨婷的体温和淡淡的洗发水香气。
窗外，春雨毫无征兆又开始下了，轻轻敲打着玻璃，像一场迟来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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