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言是第一次正式见到黎超。
实际上，尽管上次签约的时候他们同在一片屋檐下。
但黎超就死藏着不出来，只是在一旁阴暗地观察着。
所以直到这会，秦晓芸惊讶地喊出对方名字的时候。
顾言才知道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原来不只是个普通的节目组员工。
黎超没理会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给众人带来了什么样的感受，打过招呼之后就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交易的内容。
“知道你们很喜欢这些香水，所以打个商量怎么样？”
“节目组可以帮你们买单，但前提是，今天晚上要加一个唱歌的环节。”
这句话看似是对所有人说的，但其实八人里真正算的上歌手的也就两位。
宋雨薇的话，solo独唱的歌曲很少。
所以众人的目光只是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就明白这是为顾言特意准备的环节。
顾言也看出来了，他和黎超对视着。
丝毫没有躲避对方直勾勾的眼神，只是问了句：“为什么？”
节目组不是说不会安排多余的环节吗，不是说不会为了让大家购物打破自己的原则吗？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挥了挥手，摄影师很懂事地暂停了录制。
黎超呵呵笑道：“你身上有让节目火起来的价值，所以我来了。”
“我给你一个完整的舞台，保证到时候节目放送的时候，一帧画面都不会剪掉。”
“你收获了人气和出镜率，节目组收获了你的人气，这应该是个双赢的选择吧。”
看了眼正在围观的几人，“至于其他的姐姐们，节目组会给她们今晚在这里的消费买单。”
“就刚才你们看中的那个乌木香水怎么样？”
一百毫升八千多的香水，尽管对众人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本质上让顾言唱歌对他们来说也是件无害的事。
所以黎超觉得这个交易应当是可以成立的，只要顾言同意的话。
顾言没有说话，眼神扫过众人的表情。
激动、好奇，纷繁复杂……节目组的条件也好，对他的舞台表现也好，好像大家都很期待着这一切的发生。
再看宋雨薇，本来就是个喜欢舞台的人，所以即便知道今晚的主角不是自己，脸上也多少有了些斗志。
“除此之外…”
知道天平在往自己的方向倾斜，黎超又加重了砝码：“我还可以保证节目录制结束之前，你不会因为任何其他的原因下车。”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承诺比刚才所有的加在一起还要重要。
黎超早就看出来了，无论是河图的作为，还是顾言的作为。
摆明了这两方之间有一段巨大的鸿沟存在。
而这几天的录制让他确信，先导片乃至于后面的正片播出之后，顾言的翻红是顺势而为的事情。
到那时候，如果拍摄还没结束。
河图想要放弃顾言的话，也就只有撑着让他半途从节目下车，减少曝光了。
因为签合同的时候文本里就已经写清楚了，如果有其他变故的话，双方可以协商换角。
到那时候，如果他不顶着的话，大概率就是顾言会被其他人给换走。
又或者直接减少一个成员。
于他，于顾言来说，这都不是个好的选择。
但顾言这会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黎超自然也不会上赶着点明节目组需要他这件事。
所以才借此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因为对方让步，会力保他。
“怎么样，这个条件可以了吧？”
顾言在思考着，黎超想到的东西他其实也都想到了。
合同他也不是没看过，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被提前换走，只要编个身体不适暂时无法继续录制的理由，随时都能安排下车。
即便有一些支持他的粉丝，大概率在公司的通稿下也会十分信任地让他好好休息。
如果是来到利雅得之前的话，顾言其实并不在意。
退出节目就退出节目吧，正好接着回去摆烂。
但这会他的想法转变了。
经过这几天的旅游之后，他好像也有点喜欢上这种氛围了。
他挺好奇，跟这些人到不同的地方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经历。
至于其他的。
比如第一期节目播送出去之后，河图发现他又可以唱歌之后会怎么回应？
他明确表示不续约之后会怎么样？
无论是好是坏，他都不想再考虑了。
享受这一段旅途，不留遗憾他觉得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我可以答应。不过……”
顾言点了点头，稍微顿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不过刚才那香水的话，我要每人两瓶。”
黎超听到顾言答应的时候，牙花都快笑出来了。
随后听到不过两字，整个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还以为顾言还会提些什么别的要求，直到最后才发现这是顾言在故意调侃他。
无奈地笑笑，他豪气道：“两瓶怎么够，一人三瓶，今晚我来买单。”
节目组的成本是以千万计算的，又哪里会在乎这一星半点的。
眼下事情能够顺利发展下去，在他看来就已经胜过这一切的支出了。
所以，问题是真不大。
……
顾言和黎超对话的时候，其他人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直到顾言答应之后，她们这才开口说话。
“导演，光他们俩唱歌这怎么行啊，这不太干了嘛。要不也考虑下我呗，我其实也是个歌手。”
胡先阳凑到了黎超的身边，想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把自己歌手的身份做实。
再就是他挺好奇节目组给准备的舞台是什么样的。
这附近好像也没什么展示台之类的东西吧。
不会是到王国中心顶上唱歌吧？
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他下意识地抿了下嘴唇。
这也太棒了吧。
“你是个rapper你是……真让你上去唱歌你敢呀。”
“那你选一下吧，是要第一个上去，还是最后一个上去。”
赵安然打击了下胡先阳正在膨胀的自信心，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让他第一个上台的话，他会被宋雨薇和顾言接连打倒。
让他压轴的话，又怕观众听完之前的表演，觉得落差太大。
好像怎么选都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辛玉妍见两人一本正经讨论起来了，也是笑道：
“可别在胡扯了，先跟着去看看舞台吧。早点唱完歌，让黎导把单给我们买了。”
“这还不用花自己钱呢。”
“哇，玉妍姐，不愧是你。”原本正讨论着的两人瞬间也反应过来了。
这可是为数不多可以薅节目组羊毛的机会了，这怎么能错过呢。
于是众人风风火火地催着黎超带着他们来到了“舞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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