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
我闻言愣了愣，随即下意识摸向裤兜。
之前我身上带着不少钱，买了手机，又结了吃饭酒吧的账，预估应该还剩下三四千块钱左右。
但当我的手伸到兜内时候，却摸了个空，竟然是连一个蹦子都没有了。
她居然把我身上的钱全拿走了？
我莫名有些恼火！
倒也不是我真的在乎这几千块钱。
毕竟她这种不问自取的行为已经算是偷盗了，要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我真的想破口大骂。
“对了，先生。”
这个时候女接待又补了一句：“那位小姐还说了，最迟明天会请你吃饭呢！”
女接待脸上挂着什么都懂的笑容，不用说都是见惯了那种一夜激情，次日连对方姓名都不知道的人。
“知道了！”
我也懒得跟女接待解释，走出酒店，摸出烟蹲在路边抽了起来。
昨晚喝了不少酒，我基本没怎么吃东西，当时也不会觉得饿。
而现在饥饿感却如同潮水般袭来，腹中一阵接一阵的雷鸣声不断响起。
偏偏小蛇迟迟不到，想要给他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也没电了。
最可恶的是兜内连一分钱都没有，想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都不行，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
在腹中解饿的时候，抽烟是真的越抽越饿。
就在我以为自己大概率会饿毙在路边的时候，小蛇的那辆破旧面包车终于珊珊出现。
“一哥！”
小蛇在我面前停车，摇下车窗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
“废话少说，身上带钱没有？”
我扔掉手里的半截烟，起身走了过去。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候，我基本烟不间断，此刻感觉自己一张嘴都是麻木的。
“带……带了点！”
小蛇愣了愣，手忙脚乱地从兜内掏出一把有零有整的钞票。
一把将钱全部抓到手里，丢下一句等我后，我朝着对面副食店快步走了过去。
直接越过柜台的老板，在老板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我抓起货架上的面包蛋糕，撕开包装后狼吞虎咽，之后又灌下大半瓶矿泉水。
直到感觉腹中饥饿感完全消失，我方才摆手。
“算账！”
我挑出一张面值一百的钞票放在柜台上，冲着老板打了个饱嗝。
“十……十八块钱……”
老板表情僵硬，以看外星生物的眼神看着我。
“再拿两包烟！”
我不想跟他废话，指了指烟柜。
拿上烟和找零后，我这才折身返回街对面。
“艹，你要是再不来，我真的要饿死了！”
将剩下的钱连同一包烟全部塞给小蛇后，我拉开车门上了车。
“一哥，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竟耗费了如此巨大的体力？”
小蛇回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甚至喉结处还出现了吞咽动作。
我刚想说话，坐在旁边的二牛呵呵笑道：“做什么事要费那么大的力？一哥，来的时候我哥说了，任何要花气力的事，都由我来做！”
“少他妈废话！”
我看了一眼他双腿之间那巨大的本钱，心中恼火更甚。
二牛一脸疑惑地伸手挠头，显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找到那孙子了吗？赶紧直接过去，老子现在火气很大！”
我摇下车窗，摸出烟点燃，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那孙子叫姜涛，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叙屏县租房，后来因为没钱被房东赶出去了。”
小蛇笑道：“我已打听到，他从拘留所出来后去了南岸，住在他在拘留所认识的一个朋友家里。”
“开车！”
我点了点头，将烟头扔出窗外。
南岸距离金江新区最多只有五六公里的路程，小蛇的驾驶技术虽然不佳，但也只花了十来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
根据小蛇所说，眼前的这处院区原本是属于一个大型的国企家属院区，起码都已经有二三十年的存在历史了。
其中大部分的员工家属都挣到了钱，便选择搬了出去，之后将只有居住权的老房子便宜出租。
也正因为房租便宜，许多社会底层的混混便三三两两地聚集到此，逐渐形成规模。
自从这些渣滓入住之后，那些没办法搬走的员工和家属深受他们荼毒。
昨天那家丢东西，今天这家女人被揩油，几乎每天都从白天闹到凌晨，弄得这些人苦不堪言。
其中有些员工和家属不堪忍受，也尝试过多次报警。
但执法队来了之后，也没太大作用。
无非是口头警告几句，又或者是抓两三个冒头的回去拘留几天，完全无法处理这处已成混混温床的院区。
“能找到他人吗？”
听小蛇说完后，我淡淡一笑。
姜涛这孙子倒也聪明，居然躲到了这种基本属于三不管的地方。
“依照这孙子的尿性，现在肯定是在某个棋牌室赌钱呢！”
小蛇摸出烟递给我和二牛，二牛连忙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
“喂！这位大婶，你知道棋牌室在哪里吗？”
小蛇拦住一个路过的中年妇女，叼着烟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从这里走出去，右拐就可以看到了！”
中年妇女眉头紧蹙，脸上全是厌恶之色，仿佛遇到瘟神般，回答了小蛇的问题后立即加快脚步离开。
不过我仍能听到她的嘟囔，意思大概是我们早晚都要被车撞死。
很明显这位大婶将我们三人当做了那些只知道欺压良善的地痞流氓了。
地痞流氓跟真正混江湖的人是不一样的。
前者基本只会欺压良善，坑蒙拐骗偷，为了几个钱什么事都做，但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胆子却比谁都小。
但真正混江湖的人跟他们不太一样。
除了有帮派身份之外，也多少都有帮派分配的‘工作’，有或高或低的固定收入。
做任何事基本都会依照江湖规矩，绝不会随便欺压良善，更不会毫无底线。
但我知道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因为很多出来混的人，做事都毫无底线，利益为上。
“艹！”
小蛇显然也听到了那个中年妇女的话，撸起袖子就想要追上去。
“小蛇，先办正事！”
我淡淡说了一句
小蛇这才作罢，带头往棋牌室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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