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被萧清音敲走一株牵机草之后，玉玲珑深刻体会到了师妹信中的警告：别惹到她，小魔头睚眦必报！
“音音啊，你师父说你肯定有办法。你现在有办法了吗？”玉玲珑觉得自己还是单刀直入速战速决的为好，多跟这小魔头待一会，她都怕库房里的东西就又得少一些。
“师伯，你真是捧着金饭盆要饭吃！”萧清音笑着摇了摇头，推开窗，指向国子监的方向。“师伯，你说你们红袖招和怡红院为什么都要开在国子监附近？”
“这条街上客流多呀！不开在这还开哪？”玉玲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问道于盲。
“那您说青楼里客人最多的是哪一拨？”萧清音循循善诱。
“世家公子……富贵员外……都不对，是国子监那些人……”玉玲珑越想越感觉的不对劲，世家公子和富豪巨商虽是出手阔绰，但相应的，也就是树尖尖上的那么一小拨，而人数最多，进进出出最频繁的反而是国子监的学生。加上赴考和游历的学子，他们才是根系庞大的树根。每人花费或许比不上那些豪客，但人数多啊！
“所以我说师伯您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吃啊。你的主要客人明明是国子监监生，你们却只把关注点放在出手阔绰的那几个人身上。做生意最忌的是盲目追求高利润，却忽视主要的客户对象是谁。像师侄的绛芸轩，建立之初就着眼于世家贵女，不会面向普通人家。所以我用最好的设计最好的饮食最好的环境最好的服务提供给她们，那样我即便收取高额费用顾客也会觉得物有所值！您的红袖招一样，您的主要服务对象是那些学子，那就把心思花在怎么留住那些学子，怎么吸引那些学子上。而不是盲目追求怎么吸引那么一个两个的出手阔绰之人。而且能入国子监的，大都是家底殷实的人家和世家子弟。消费能力并不会低于那些纨绔子弟豪商巨富。而且师伯您不觉得，服务监生比服务纨绔子弟所承担的意外风险要低得太多太多？”
“但国子监的监生都有严苛律条，不允许监生夜宿青楼……”
“师伯啊，你觉得青楼一定要靠出卖女人的肉体才能获得高额盈利吗？”萧清音止住了舌玉玲珑的话。
“清倌人确实赚不到钱啊，那些臭男人进了青楼，不就是发泄兽欲吗？清倌人对他们没有吸引力，也就赚不到钱了。”
“那只是你的清倌人泯然众人，没有特色，吸引不到人罢了。我听说男人之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个偷不着其实就可以是清倌人。偷着了，那是妓子。那些男人如果只是为了发泄兽欲，家里的三妻四妾，通房哪个不能满足？在我看来，男人逛青楼，一为放松，二为猎奇，三为社交。所以青楼，真的可以不用提供肉体服务。当然，男女双方心甘情愿的例外。”萧清音越说，玉玲珑头点的越快。
“既然青楼可以不用靠肉体盈利，色相这块就不是那么首当其冲的条件。只要红袖招能提供让人耳目一新的服务，自然能吸引顾客慕名而来。师伯，您可以这样，红袖招关门一段时间，内部重新整顿装修。装修上撇去靡淫靡之风，采用文人士子喜欢的山水自然之风。一楼大堂打造一个超级舞台，以后大型舞蹈每七日一次在其上表演。刨去肉体服务，只留清谈，弹唱，说书这些文艺业务。这是装修设计图，这是服装设计图。这是舞蹈设计图，这是说书的话本，话本可自找，也可用我提供的这本。”萧清音从挎包里掏出一沓图纸，一叠一叠递给玉玲珑。
玉玲珑接过来一一详看，越看越心惊，不说其他，就装修图里的中央舞台，她就从没见过。圆形的舞台，舞台周围细水环绕，细水之上烟雾飘飘，如梦如幻。而八座绿竹搭建的小桥，又把舞台从中央延伸至八个方向的观众席。音音说这是在跳一些互动性的舞蹈时，方便与观众互动。
“音音，青楼衣服要么露，要么不露，你这半露不露的，还怪好看的呢。”玉玲珑又指向服装图道。
“这其实就是偷不如偷不着一样的道理，要露不露，才更会给人遐想留白的空间。这衣服叫唐式袒胸露臂装，哪怕你让楼里的姑娘们都穿同一款服装，只要披上不同颜色的纱帔，立马会变成不同的服装。”萧清音其实是在假公济私。这些衣服和以后的舞蹈服，自然都得从“绛芸轩”采买，但不能挂“绛芸轩”的牌子，不是她看不起青楼女子，阶级成份在那，那是天堑，非她一人所能抗的，你让世家贵女与妓子穿同一款服装？脑子有坑的人都不会这么想。所以“红袖招”的服装就是“绛芸轩”那些初级绣娘的练手之作。
一来练手，二来还能盈点薄利，完美！
“出尘剑仙”：奸商！
“这是什么舞蹈？怎么都只有一只脚在动？还有《红楼梦》是谁写的话本？怎么从没听说过？”最后的舞蹈图和话本，更让玉玲珑两眼发直。
“师伯，这个舞蹈叫“飞天”。先跟你说明，舞蹈和话本你们自找，我不会去管，但如果由我提供的话，我可是要收钱的。′”奸商在线。
“又要钱？多少？”
“编一支舞蹈一千两，话本一本一到两千两。保质保量！不信的话你可与自己找的比较。我潇湘仙子，做生意讲究货真价实！”萧清音的文抄公大业正式开启。前世春晚和小说可不是白看的，看，现在不就可以换钱了？
“赤练仙子”：奸商！奸商！！
玉玲珑又陷入了两难抉择。不过看了《红楼梦》四五回后，就又斩钉截铁的道：“好，以后舞蹈话本都由你提供！只是这样全素的青楼，真能留得住客人吗？”
“师伯，要不要我们打个赌，按照我这方法改造后，保证你客似云来，连国子监祭洒都不会反对监生进你红袖招？”
“好，怎么赌？”玉玲珑不信有那么夸张。
“我输了，以后免费提供服装话本舞蹈，我赢了，师伯你再给我三件师门秘药。”
“好！”玉玲珑与萧清音击掌为誓。
逸仙谷。
“出尘剑仙”：娘子，你师姐这段时间来信来的也太勤快了吧？我们李家的驿路也是要耗钱的呀！
“赤练仙子”：那么有钱还那么抠，音音都是跟你学坏的。对了，相公，师姐与音音打赌，你说谁会赢？
“出尘剑仙”：音音！
“赤练仙子”：你连信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是音音会赢？
“出尘剑仙”：十岁之前，但凡打赌，小魔头就赢多输少，十五岁后，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赢过她？何况是你师姐！
看来师门秘药用不着她出手了。想起萧清音在逸仙谷的战绩，“赤练仙子”默默地为自己师姐点了三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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