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他人注意时，那房子已经烧的红透半边天。
“诶！那谁家啊，怎么烧起来了！”有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莫小天看了一眼，淡淡道：“应该是有人在院中玩篝火吧？就像我们在田里弄的柴火堆一样，大家在外面玩还不会觉得冷。”
有孩子盯着那处，双眼亮晶晶感叹道：“哇撒，那他们家的篝火也太大了吧！火苗串的比房子还高，一定暖和极了！”
“火越大，来年越旺！”有人附和的笑道。
“不对，还真是烧起来了，好像是王顺发家，大家赶紧过去看看！”
有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村里人在这生活几十年，哪个方位住的什么人家，十分清楚。
王顺发家就两寡男人，那两懒货，用得着在院子里烧火取暖吗？
他们赶过去时，已经有不少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王顺发家的房子已经烧了大半，只剩下一个破败许久的猪圈摇摇欲坠，熊熊火焰映红了所有人的脸，王家父子呆愣愣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水呢！你们厨房都不存水的吗？”有人想要帮忙救火，却发现找了半天厨房一点水都没有。
“别找了，这两懒货要是知道挑水放家里，火早就灭了！”
这话不假，王家两父子好吃懒做，日子过得有上顿没下顿，纯粹是自己作的，别人过的穷那是真的家里没有，他们家老辈人离世前留了些田地，可是宁愿荒着，也不愿下两锄头。
好不容易今晚大年三十爱干净一回，洗个澡已经把水全用光了，因为天气冷，两人都不愿意再去河边担水，都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做，从未想过未雨绸缪什么的，提前做准备。
“那怎么办？火这么大，万一把隔壁也点着了可怎么得了！不是跟着倒霉吗？”
那灼眼的火浪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隔壁都是垮掉的老房子，王家老人走后早就没人住了！用粪水吧，赶紧的，也别嫌脏，先把火灭掉再说，附近好像有两大粪坑！”
大家手忙脚乱，来去匆匆。
最终火灭了，但是不是扑灭的，而是自己烧完了才熄灭的，除了被阻隔的部分没被蔓延，大都烧完成了灰烬，房子尽毁，同时还伴随着阵阵大粪的恶臭。
“爹，咱们房子没啦！”
王五浑身狼狈，身上只裹着一层单衣。
因为天太冷，别人家都是一大家子喜气洋洋，他们两没去处便早早的躺在床上取暖，村里不时有鞭炮声响起，他们其实根本没睡着，但发现屋顶着火时，火苗已经拔的很高了。
直到房顶冒烟熏眼睛的时候才发现，然后仓皇逃出。
此刻他呆滞的眼神看着同样灰头土脸的王顺发。
这一瞬间，两人已经忘记寒冷，浑身只有深深的绝望。
“特么的是谁，是谁点了老子的房子！”
王顺发霍然起身，对着前来的同村人怒吼，沉重的打击的已经让他头脑混乱，只能无能发泄。
“王顺发你什么意思，大家伙都来帮你救火，你反倒怪我们头上了？”
说话的是莫家姓的一个中年男人，他家离得近，怕火苗子窜到他家放上，救火时特别卖力，火是从东面燃起来的，他家在王顺发西边，两家人中间就隔了一两米宽的道，所以救火时，他先在王家靠西角泼了粪水，打湿做了阻断，也因此这房子烧到最后给王顺发留了西边这点破烂的废弃猪圈。
假如若是王顺发自家有储存多的水，怕是半间屋都烧不到，但是可惜，没有假如。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谁家没事会在大年三十这天找事啊！”
“这年三十就发大火，房子被泼了粪，今年王顺发怕是要倒霉一年！”有人捂着鼻子道。
王顺发听到大家的话脸色更加难看。
“到底是那个王八蛋！我要弄死他！”
“是不是你两父子刚刚放鞭炮，火星子瓢房顶上，自己没注意啊！”其他人道。
“老子特么的就没放鞭炮！”他哪来闲钱买那玩意！
脑子似乎抓住什么，眸子猛然一震，双眼再度瞪向莫家姓的那个中年男人，他像是炸毛的猫一般质问他道：“是不是你们家放炮仗把我们家点着了！”
可惜对方也不是好惹的。
“特么的把你能耐的，老子在自家院子放鞭炮，火星子越过我家厨房院子，跑了十几米外，到你家狗窝了！用你的狗眼丈量丈量，别他么在老子这耍混！”
对方给了他一拳头，并踹了他一脚让他醒醒脑。
莫家姓中年男子是族长莫守宗的老二莫家岳，这人在镇上给大户人家当护院，身强力壮，且脾气也不太好，王顺发找他无疑是在踢铁板。
这家的鞭炮产生的火星子是根本不可能跑那么高那么远，东面屋又是王家祖宅，除了鬼根本没人。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燃起来的呢？
“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故意放火！”王五目光死死的看着人群，谁会来他家放火？
其实王五心里没底，在村里他得罪过不少人。
但是他目光看向人群后，冷眼旁观的莫小天时，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是他！
“莫小天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故意放烧了我的房子！”
不得不说他的直觉跟女人第六感一样准。
但是猜的准，他就得承认吗？
“你脑子烧糊涂了是不是，这么多人站在这，你凭什么认为是我烧你房子！怕不是你们父子觉得自家狗窝住的不舒坦，想换新的，故意放一把火烧了。所以逮着一个冤大头就栽赃陷害别人烧你家。你们两父子怎么这么没皮没脸呢！”莫小天当着人多，振振有词，反咬他一口。
论诡辩，他莫小天可还没输过谁。
“你胡说！我没有！”王五气急败坏的否认道。
在众人看来，莫小天这话分析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更何况他们劣迹斑斑早已经深入人心。
虽然他相力否认，可是大家看他们父子的眼睛开始有了变化。
“怎么胡说了，你刚刚不还说是我家堂叔烧你屋吗？现在又指着是我莫小天，哦，是觉得前阵了你诬陷了我，所以我有足够理由报复你是吧！你可真是好重的心机！这都算计好了。”
王五被莫小天怼的哑口无言，他目光震惊，他怎么把自己想说的充分理由说了?
这特么莫小天有鬼！
可他玛，他没有自己烧自己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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