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芦云轩达成秘密同盟后，李磊感觉自己像是得到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终于有了直刺恒信心脏的机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利用芦云轩这颗安插在敌人内部的棋子，尽快找到扳倒方明，甚至陈启明的突破口。
然而，事情的进展却远比他想象的要困难。
方明这个人，正如芦云轩所说，确实是个极其难缠的对手。他不像周强那样贪婪好色，留下那么多明显的把柄；也不像孙铭那样急功近利，容易被利益冲昏头脑；更不像林薇那样虽然精明却也带着几分年轻人的气盛和破绽。
方明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滚刀肉，或者说，是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他行事极其谨慎，滴水不漏，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的弱点。
李磊让老张带着财务团队，对方明负责过的所有项目和账目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结果却令人沮丧。方明的账目做得清清楚楚，每一笔收支都有合规的票据和流程支撑，完全符合恒信集团内部严格的财务规定。即使有些地方看起来略有可疑，但也都在合理的范围内，根本无法构成贪腐或挪用公款的证据。
李磊又让王燕利用她在社交圈的关系，去打探方明的私生活，希望能找到一些桃色丑闻或者不良嗜好。可结果同样令人失望。方明这个人似乎是个工作狂，生活极其规律，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几乎没有任何应酬和娱乐活动。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好色，甚至连个绯闻对象都没有。简直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苦行僧。
就连之前方明被恒信派驻到星辰电子厂担任财务总监的那段时间，他虽然处处给李磊下绊子，但也都是拿那些规章制度、条条框框说事，从不越雷池一步，让人抓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把柄。他不像林薇那样咄咄逼人、锋芒毕露，而是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用各种繁琐的流程和苛刻的要求来恶心你，让你有苦说不出。
“妈的！这姓方的难道真是个圣人不成？！”李磊在办公室里烦躁地来回踱步，狠狠地抽着烟。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找不到方明的弱点，就无法将他扳倒；扳不倒方明，就无法兑现对芦云轩的承诺，他们之间那脆弱的同盟随时可能破裂；而无法利用芦云轩这把刀，他就很难在与陈启明的博弈中占据上风。
芦云轩那边也显得有些焦急。她虽然答应了与李磊合作，并开始暗中向他提供一些恒信内部的信息，但这些信息大多是关于公司战略、项目进展之类的，对于扳倒方明并没有直接帮助。她也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方明的把柄，李磊对她的“信任”和“耐心”很快就会耗尽。
“李顾问，”芦云轩在一次秘密通话中，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方明这个人太谨慎了，几乎没有任何私生活。他在公司里也从不拉帮结派，只听陈先生一个人的。想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真的很难。”
李磊皱着眉头，沉声说：“再难也得找！我就不信他真是个铁打的！是人就会有弱点，有欲望！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而已！”他顿了顿，问道，“你之前说，他是踩着你父亲上位的，还窃取了你父亲的研究成果。这方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芦云轩沉默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苦涩：“我父亲当年的研究资料和实验数据，大部分都被方明销毁或者据为己有了。我手里只剩下一些我父亲生前留下的零散笔记和草稿，但这些东西……恐怕很难构成直接证据。”
李磊听了，心里也有些失望。看来从技术侵占这条线下手，也很困难。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李磊感觉自己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方明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无懈可击，但他毕竟是个人，是人就会有情感，有在乎的东西。他不好色，不贪财，那他在乎什么呢？权力？地位？还是……别的什么？
李磊突然想起老张之前查到的一点信息：方明虽然生活极其规律简单，但他似乎……有一个正在国外留学的儿子？而且，他对他这个儿子极其疼爱，几乎是有求必应。
儿子……李磊的眼睛眯了起来，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或许……突破口就在这里？
他立刻让老张和王燕，动用一切手段，去查方明那个在国外留学的儿子的详细情况——在哪个国家，哪个学校，学什么专业，平时有什么爱好，跟哪些人来往，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需求”或者“麻烦”？
他知道，这招有点下作，甚至可能触及到某些底线。但对付方明这种老狐狸，常规手段已经没用了，必须得兵行险着，找到他最柔软、也最致命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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