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诡事馆

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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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纸衣窥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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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每一条细微的神经末梢,都浸泡在混合了剧痛和奇异的麻木感的粘稠沼泽里。右脚的脚踝处,那圈灰黄色、布满暗红色细密蛛网纹的尸蜡封印,像一个狰狞的铐环,冰冷地勒进皮肉深处,散发着阵阵催人欲呕的腐尸腥臭。每一次心脏的微弱搏动,都牵扯着那片死肉里传来的、如同千万枚生锈铁钉在骨头缝里缓缓扭动的钝痛和刺痒。它提醒着我,那封印如同覆盖在火山口的薄冰,下方汹涌着即将爆发的恶毒诅咒。

而我那只按在《安息录》上的右手,彻底废了。

自手腕以下,整个手掌连同五指,覆盖着一层乌黑、干枯、布满细小龟裂的碳化硬壳。没有任何感觉。冰冷、僵硬、沉重。像一截刚从千年焦尸身上砍断下来的断肢,被人粗暴地嫁接在了我的手腕上。每一次尝试轻微的屈伸,都只是徒劳地在焦黑硬壳下发出一阵无声的哀鸣。它不再属于我,只是一件正在缓慢腐朽的、令人作呕的遗物挂件。

干渴。

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火炭,又干又痛,每一次艰难的吞咽都如同吞下磨碎的玻璃渣。腹中空空如也,胃囊在冰冷的麻木中痉挛,翻搅起一阵阵空虚的酸水。身体的水分仿佛在刚才那场非人的酷刑中被彻底榨干、蒸发。

视线浑浊模糊,眼前的世界被一层不断晃动的、污浊的水帘扭曲着。耳朵里的嗡鸣也未曾止息,如同无数只铁锈色的毒蜂在颅腔深处疯狂振翅。我靠坐在冰冷的墙角,背脊紧贴着粗糙刺骨的墙皮,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部撕裂的隐痛。身体已经濒临枯竭的边缘,像一具被强行抽干了最后一丝生命汁液、又被随意丢弃在阴暗角落的空壳稻草人。

三天……老葛棺材铺……红寿鞋……

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这个如同催命符般的执念。时间在剧痛和麻木中缓慢而残酷地流逝。店铺深处,那巨大的铁铸供台如同沉眠的古兽,死寂无声,只有偶尔从那些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廉价塑料骨灰盒缝隙里,泄出一两声极其轻微、如同濒死蛆虫蠕动般的“沙…沙…”声,昭示着里面禁锢之物的不安。库房门口,那件染血的嫁衣散发出的死寂红光微弱到了极点,几乎完全融入了阴影里。

三天……我必须……

求生的意志如同风中残烛,被一波波剧痛的浪潮无情地冲刷、拍打,却又倔强地不肯熄灭。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小半天,也许是整整一个白天加黑夜?我终于积攒起了一丝微薄的力量——仅仅够支撑我像一滩蠕动的烂泥般,挣扎着爬行。

目标:后门角落那个早已干涸的、布满铁锈的自来水管龙头。

每一次拖动身体,右脚脚踝处的尸蜡封印和手臂上传来的僵硬冰冷感都清晰地提醒着我正在付出的代价。残破的运动鞋(左脚那只还勉强能用)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摩擦出沙哑刺耳的声音。身体像灌满了沉重的铅块,肺部火烧火燎。

终于,我挣扎到了那冰冷的水龙头前。水管早已锈死多年,连开关扳手都早已被爷爷用钳子拧死。但管道下方接近地面、最粗的连接处,有一个不起眼的生铁泄压堵头。爷爷还在世时,有一次爆裂渗水,他敲开堵头放了压力,后来勉强拧回去堵住,但也留下了一个难以完全密封的细缝。

我用那只还有微弱知觉的、相对完好的左手,摸索着。冰冷粗糙的铁锈触感传来。找到了!那个圆形的、凸起的、边缘布满深褐色锈迹的泄压堵头!我用颤抖的手指抠住边缘微微突出的地方,用尽残存的力气向外拔!

纹丝不动。

汗水(或者说,从体内榨出的最后一点类似汗液的冰冷粘稠物)瞬间浸透了额头。

“呃…开…开啊!”喉咙里挤出嘶哑如砂纸摩擦的咆哮,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难以听清。我放弃了手指,用那只焦黑的、早已失去知觉的右手手肘,狠狠地,一下、两下、三下……用尽全身重量向下砸击那块冰冷的生铁堵头!手肘撞得生疼麻木,焦黑碳化的皮肤表层传来细微的碎裂感(不知是碳壳还是皮肤),但我已经顾不上!

终于!

砰!

一声沉闷的轻响!伴随着某种老旧橡胶垫圈被强行撕裂的声音!一股冰冷刺骨、带着浓烈铁锈和泥土混合腥气的细流,如同垂死之人的最后喘息,猛地从那被强行挤开的缝隙里喷射出来!

“唔!”我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将脸凑了上去!

冰冷、浑浊、带着令人作呕的金属涩味和腐朽霉味的水流猛地灌入口腔鼻腔!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冰冷的铁锈水混着血丝从鼻子和嘴角喷出。但这无关紧要!我贪婪地、近乎疯狂地吮吸着!任由那肮脏的锈水冲刷着火烧火燎的喉咙,贪婪地吞咽,直到干瘪的胃囊被冰冷浑浊的液体强行撑胀,带来阵阵剧烈的痉挛疼痛!

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热乎气,不再是完全的冰冷僵硬。

我喘息着,躺在地上,像刚从溺水中被捞起。冰冷的锈水暂时缓解了干渴,但也带来了更严重的寒冷和疲惫。

休息。必须休息。身体太弱了。这样根本走不到老城区。更别提应对那个神秘莫测的葛木匠。

绝望的念头刚升起,意识深处突然猛地一激灵!

眼睛!

那种感觉又来了!

冰冷、僵硬、沉重!如同两个被强制塞进我眼眶深处的、不属于我的玻璃珠!视线在不受我意志控制地……缓缓移动!仿佛有两只无形的手,在强行扭动我的头颅,操控我的眼珠,让我看向店铺的某个特定角落——不是库房门口,也不是铁铸供台,而是……店铺西南角那个堆放杂物、平时连老鼠都懒得光顾的阴暗死角!

视角在强行拉近!极其诡异!我的眼睛仿佛变成了某种高倍率的镜头,又像是某种穿墙的探视器,视野瞬间穿透了堆积的破旧花圈框架、揉成一团的褪色布幔、几个发霉的纸箱……锁定了杂物堆最底层、紧贴着冰冷墙壁地面缝隙的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物体!

那东西像一块被遗忘的黑炭,又像某种干瘪风化的动物心脏。形状极其不规则,表面布满了坑洼和裂缝。它散发着一股微弱到难以察觉、但本质极其阴寒的气息,与铁铸供台上那些骨灰盒的气息同源,却似乎更加古老、更加……沉寂?

就在我的“眼睛”死死锁住那块黑色物体的瞬间——

嗡!

铁铸供台方向!一股极其微弱、但清晰无比的“渴求”意念猛地传递过来!带着一种饥饿孩童看到糖果般的贪婪!目标,直指那个隐藏在杂物堆深处的黑色遗物!

供台……感应到了!并且想要它!

更诡异的是,当那股意念传递过来的同时,我眼前那被强行聚焦锁定黑色物体的“视野”骤然变得更加清晰!不是视觉上的清晰,而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感知”清晰!视野中心,那块黑色的、如同焦炭般的物体内部核心,一个极其黯淡、如同风中残烛般、几乎彻底熄灭的暗蓝色光点,极其短暂地……跳动了一下!

如同一个被遗忘在坟墓深处数百年的、早已僵死的残魂,在那一刻,被外力强行触动,回光返照般地……睁了一下眼!

嘶——!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瞬间顺着那被操控的视线倒灌进我的大脑!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带着坟墓深处阴湿粘腻气息的细爪,顺着我的视网膜直接抓进了颅腔深处!伴随着一声只有灵魂才能感知到的、极其悠远而空荡的、带着无尽迷茫和憎恨的叹息!

“呃啊!”我闷哼一声,猛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如同躲避灼热的强光!那股阴寒的抓挠感瞬间消散!

眼睛的控制消失了。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伴随着恶心的呕吐欲。供台传达过来的那股微弱“渴求”也随之消散,重新归于死寂。

但刚才那一幕,那黑色物体核心跳动的暗蓝光点,那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叹息……如同烙印般刻进了我的灵魂深处!

这供台……不仅能吸收怨念诅咒……它似乎还能探查、感应、甚至唤醒……某些极其古老的、被埋葬遗弃的死亡残留物?!并且还能强行利用我的眼睛作为……探测器?!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寒意从脊椎骨节节攀升。然而,一个更现实、更迫切的念头在恐惧和惊骇中艰难地升起:这或许……是我唯一能拿来换取一线生机的东西?

老葛……那个活在传闻中、阴晴不定的老棺材匠……红寿鞋……他需要什么呢?死人的东西?怨气?还是……这种连供台都渴望的古老死亡遗物?

如同绝境中的亡命徒抓住了一丝可能翻盘的毒饵。没有选择。我挣扎着爬向那个阴暗的角落。

扒开冰冷沉重的杂物,灰尘簌簌落下。手指终于触摸到地面。冰冷的、带着湿气的水泥地面。在墙角最深的缝隙里,抠出了那块东西。

触感冰冷坚硬,如同握着一块深埋地下的碎骨。形状确实很像一块不规则的、烧焦的木炭或是风干的泥炭。巴掌大小,沉甸甸的。入手极其冰凉,没有任何特殊的气息外泄,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悸动只是幻觉。我将它死死攥在手中。希望……这就是敲门砖。

没有时间犹豫了。尸蜡封印带来的痛苦和脚底板诅咒印记的蠢蠢欲动,如同悬在头顶的绞索。我勉强拖动着剧痛疲惫的残躯,再次用冰冷的锈水灌满了肚子。这一次,强行压下那剧烈的呕吐感。

出门。

推开那扇沉重老旧的店门时,我才意识到外面早已入夜。天色是那种极其深沉的墨蓝色,一轮惨白的、近乎毛玻璃般模糊的月牙孤零零地挂在天边一角,连带着周围几颗稀稀拉拉的暗星也显得无精打采。寒冷刺骨的风立刻如同无数把剃刀般刮了进来,穿透我单薄破烂的衣服,钻进骨头缝里。

城南老区,棺材铺一条街。

顶着凛冽刺骨的寒风,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残废的右脚每一次落地,尸蜡封印与地面的轻微撞击都带来深入骨髓的锐痛,跛行艰难。那只焦黑的右手毫无知觉地垂在身侧,像一根碍事的枯枝。身体摇摇晃晃,视野昏黄摇晃,耳边是风声和血管搏动的轰隆噪音。汗水(也许是恐惧带来的冰液)不断地渗出,又被寒风吹冷,在破旧的棉袄上凝结成一层冰冷的盐霜。

走过坑洼不平的破旧水泥路,拐进那条死气沉沉的小巷。两旁的旧屋如同佝偻的鬼影,黑洞洞的窗户像是死尸空洞的眼窝。零星几盏昏黄的老式路灯有气无力地亮着,在狂风中瑟瑟发抖,投下大片大片扭曲变幻的黑暗。

越往深处走,空气越是死寂得可怕。风似乎都被两旁高耸破败的建筑吞没,只留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混合着泥土、霉菌和某种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淡淡石灰味的腐朽气息。

视线勉强聚焦。巷子深处,一个与其他低矮破败房屋截然不同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老葛的棺材铺。

它像一个固执地盘踞在阴影里的石墩子。整个房子用那种粗糙的、颜色深灰近黑的青砖一层层垒砌而成,砖缝间糊着厚厚的、早已干裂剥落的白灰泥。墙面没有任何窗户,只有正面一扇极其厚重、颜色暗沉沉沉的、像是整块巨大实木掏空做成的双开木门。门上没有任何招牌,但门楣上方深深地凹进去一块,里面嵌着两盏早已熄灭、蒙着厚厚油污的惨白色圆形灯笼骨架——那曾经大概也是挂了红灯笼的。唯一的光源来自门缝下方泄出的极其微弱的、摇曳不定的暗黄色火光。

房子本身不高,却有种异常敦实压抑的感觉,比周围其他平房似乎矮了一截,但墙体的厚度惊人。屋顶也是巨大的整块黑灰色石板覆盖,边缘甚至带着原始的斧凿痕迹。一种原始的、蛮荒的、与死亡共生般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近了看,那两扇厚重的木门如同巨大的棺盖。门轴是粗壮的铸铁件,同样裹满了厚厚的油泥污垢。整栋房子除了门缝那一点微光,黑得纯粹,仿佛所有的光线到了这里都会被彻底吞噬。

我站在那如同巨口般的门口,刺骨的寒风卷着巷子里的尘土和腐败气味吹过。死寂。只有木门深处那一点微弱的火光在摇曳,投在我破烂的鞋子和冰冷肮脏的地面上一个模糊的光斑。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不是因为运动,而是恐惧带来的本能反应。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体内那些淤积的冰冷和脚踝的剧痛。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石灰腐烂味儿的空气,那寒意仿佛要冻结我的呼吸道。举起那只勉强还能移动的、冰冷的左手,指节僵硬弯曲,用尽残存的力气,对着厚重冰冷如同墓碑般的巨大木门,敲了下去。

笃…笃笃…

指尖的骨节敲在门板上,发出一种闷哑、空洞、如同指骨敲在朽木棺材板上的声音。

门后的死寂被这声音打破了一瞬。随即,门缝下那点原本轻微摇曳的昏黄火光,突然极其明显地……闪烁了一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瞬间靠近了门后!

我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冷汗刷地冒了出来!尸蜡封印下的诅咒血丝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微微躁动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一连串低沉嘶哑、仿佛要将整个肺叶都撕裂呕出的剧烈咳嗽声,毫无征兆地从厚重的门板后猛地传了出来!声音干涩如同两片砂纸摩擦,又带着浓重的、无法化开的、如同地下千年墓穴深处淤积的腐朽痰音!如同一个深埋在棺木里数百年未曾腐化的老尸,突然被人惊扰,在棺中费力地呛咳!

咳嗽声持续了足有十几秒,越来越剧烈,最终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化作一阵微弱的、如同漏气风箱般的嘶嘶喘息。

门内死寂了大约四五秒。

接着,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生锈了千百年的巨大金属绞盘被强行启动发出的“嘎吱……嘎吱……咯——吱——!!!”的摩擦呻吟声!那两扇如同棺盖般的巨大沉重木门,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向内开出了一道不足半尺宽的缝隙!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阴冷的、混合着陈年木材腐朽味、松油熬煮的涩味、劣质纸张潮湿的发霉气味、以及一种极其浓重的、仿佛沉淀了无数尸骨的深层石灰粉粉尘味道的气息,瞬间从门缝里汹涌而出!如同打开了尘封千年的墓道!

昏黄摇曳的火光从门缝挤出,照亮了门外狭窄的一小片区域。一个佝偻得几乎成了直角的身影,极其突兀地堵在了门缝之后!

老葛!

比任何传闻描述的都要更加诡谲可怖!

他极其矮小,驼背几乎弯到了膝盖位置,整个人像一团缩在巨大黑色布片里的皱皮包裹。身上套着一件看不清是棉袄还是长袍的、深黑色油亮、散发着浓重油脂和尘土气味的宽大衣物。衣物过于宽大臃肿,显得他露在外面的头颈更加细小枯干。

最骇人的是那张脸!

那不是一张活人的脸!更像是一张被粗糙的土黄色厚纸浆糊了无数层、强行模仿了人面的纸面具!皮肤呈现出一种极为不自然的、如同放了很久的劣质黄表纸般的粗糙蜡黄色,布满了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沟壑皱纹。皱纹里填满了黑色的油泥和粉尘,像是干涸的河床。鼻子和嘴巴的轮廓模糊不清,像是被人用手指在未干的纸糊上随意戳出的几个孔洞。唯独那双眼睛!

那眼睛……没有眼白!或者说,眼白的部分呈现出一种浑浊的、毫无光泽的、如同熟过头的鱼泡般的惨白色!两只眼珠子极小、极黑、如同两颗被硬生生按进泥潭深处的玻璃弹珠!在昏黄摇曳的火光下,那两颗乌黑弹珠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冰冷空洞的旋涡,直勾勾地……钉在了我身上!

我的呼吸瞬间凝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数百年的冰冷死气,顺着那两道目光刺入我的灵魂!那目光中没有好奇,没有警惕,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审视……如同屠夫在掂量案板上一块腐烂发臭的冻肉!

他甚至没有低头去看我那包扎着破烂布条的右脚——脚踝处尸蜡封印的古怪和那只焦黑如鬼爪的右手是如此显眼!他只是死死地、毫无波动地……盯着我的脸!我的眼睛!

在那双空洞死寂的黑眼珠的注视下,我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一切伪装,体内的所有隐秘、伤痛、甚至那道盘踞在我灵魂深处的诅咒核心,都暴露无遗!一种巨大的羞耻和暴露的恐惧几乎让我窒息!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滞了数秒。巷子里死寂的寒风似乎都在那可怕的注视下凝固。

“……阳火烧心……死线绞颈……”一个干涩得如同枯叶摩擦的、极其细微、又带着奇怪回音的声音,从老葛那张模糊纸糊般的嘴巴孔洞里挤了出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风声,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斩钉截铁般的判定意味!

“……你最多……还能活三天。” 冰冷的、毫无情感的结论。

如同最后的审判。

话音刚落,他甚至没有任何想要交谈或者疑问的意思,那双浑浊的黑眼珠从我脸上极其冷漠地移开。他那包裹在油亮黑布里的、佝偻的身躯,伴随着一阵细微得几不可闻的、如同干枯树枝折断般的骨骼摩擦声,开始缓慢地向后转动。

那巨大的、如同黑色棺盖般的门扇,伴随着那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开始……缓缓地向内合拢!

他根本不想做任何交易!我在他眼里,已经是个彻头彻尾、散发着腐烂气息的死人!

绝望如同冰冷的铁爪,瞬间扼住了我的咽喉!三天……又是三天!不!

“等等!!”沙哑干裂的嘶吼从喉咙深处猛地爆发出来!声音撕裂般的痛!我用尽最后一丝希望,猛地将一直死死攥在左手手心里的那小块冰冷沉重的黑色遗物,从那尚未完全合拢的门缝里伸了进去!

“这个!葛师傅!我有东西!您看看!红寿鞋!我要一双红寿鞋!”

摊开的手掌在剧烈颤抖。那块黑炭般的、不起眼的古老死亡遗物暴露在门内摇曳的昏黄火光下,散发着极其内敛而诡异的死寂气息。

嘎吱……

门轴的摩擦声……陡然停止了!

那扇向内合拢的黑色巨门,如同被无形的铁栓卡住,瞬间停滞在一条寸许宽的缝隙!

门缝后面,那个已经背转过去、佝偻的黑色身影,如同一个被强行拉停的腐朽木偶,极其僵硬地……再次转回了一半!

没有看我的脸。

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珠子,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下转动。如同两颗沉滞冰冷的黑石,带着某种沉重无比的摩擦力,最终……定格在了我掌心中那块毫不起眼的黑色遗物上!

“……咦?”

一个极其轻微、极其短促、却透着一种如同沉睡巨兽被突然惊醒般的、难以置信的惊异气音,从他模糊不清的纸糊嘴巴孔洞里泄了出来!

随即,是死一般的沉寂。

但就在这死寂之中,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深沉、极其古老的森寒气息,如同从千载寒冰裂缝中溢出的寒气,无声无息地从老葛那如同纸糊石雕般的佝偻躯体深处弥漫开来!那气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贪婪,瞬间将整条小巷都笼罩在一种令人灵魂发颤的寒寂之中!

我的皮肤瞬间绷紧,汗毛倒竖!掌心中那块冰冷的黑色遗物,似乎受到了这气息的刺激,极其极其微弱地……震动了一下!

而老葛……

他那张僵硬如同劣质面具般的面孔,在那昏黄摇曳的火光下,对着那块遗物,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地……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仿佛……笑了?

一个无法言喻的、比任何凶兽嘶鸣都要恐怖万倍的……极其细微的、嘴角上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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