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闫忽然俯身靠近宋念，脖子上的玫瑰项链掉了出来，那是宋念送他的生日礼物。
男人身上素冷的雪松味扑鼻而来，宋念很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甚至到了上瘾的程度，就像是猫对猫薄荷有致命的吸引力，而裴肆闫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在后来分离的五年，她买了很多种类似雪松味道的香水，可都强差人意，总有一股人工香精的感觉。
“所以你想吃天鹅肉吗？“
宋念有些意外，原来他是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的，那是不是那些照片也都看见了……
裴家作为京市顶级豪门，一向低调内敛，几乎不会出现在这种娱乐八卦上，当别人的消遣谈论的焦点，更何况还是裴家掌权人。
他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撤热搜？
正疑惑着，突然那张美得凌厉，慑人心魂的脸逐渐放大，她猝不及防地撞进男人那双含笑甚至带着几分揶揄的眸子，低沉的嗓音像是羽毛轻抚，使人心神荡漾，一抹红晕悄然在脸颊处晕开。
她知道裴肆闫故意这样撩拨她，可奈何那张脸太帅了，她还是忍不住害羞，眼神躲闪，有些局促。
宋念一紧张害羞就喜欢咬下嘴唇，当她无意识做出这个小动作后，她用余光瞥见裴肆闫的神色暗沉了几分，蓦然想起来这男人变态的占有欲，慌乱地松牙。
裴肆闫将宋念的动作收入眼底，唇瓣溢出一抹愉悦的笑，骨子里那些卑劣的东西蠢蠢欲动，他的指腹摩挲着宋念发红的耳垂，逐渐发烫，红到滴血，像极了散着诱人香气的苹果，让人想要咬一口，汲取苹果的甘甜。
“现在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他语气轻佻，好整以暇地盯着宋念。
“宋小姐从事演员这一行，这么容易对男人害羞，那亲密戏能演好戏吗?”
“我只是靠你近点，你就这样，那你和别的男的牵手，拥抱，接吻怎么办？“
宋念知道他指的是演戏时和对手演员，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很有歧义。
“如果一直NG的话，那宋小姐这演员就有些不敬业了。”
他语气苦恼，可满脸的揶揄看不出来一点他在替宋念着想，反而有一番阴阳怪气的意味。
宋念再意识不到裴肆闫抽什么风，就是傻子了，这狗男人绝对看她上半年演的一部古装剧了，那是她第一部挑大梁当主演的小网剧，为了博人眼球，里面亲密戏有很多。
所以……这是吃醋了？
宋念挑眉，反问：“裴总又怎么知道我不敬业了？你亲眼看到了？”
裴肆闫根本不会上激将法的当，在宋念耳边落下一句：“马上就会亲眼看到了。”
男人的薄唇一闭一合吹着热气，说最后一个字，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唇瓣擦过宋念红到发烫的耳垂，随后嘴角的笑意愈发浓，像是终于品尝到了那垂涎欲滴的苹果。
“……”
妈的，跟个男狐狸似的，哪里学来的歪门邪道。宋念被撩得心猿意马，她堪堪稳住心神，开口：“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是把欲擒故纵玩得明明白白的。
宋念：“……”
随后管家敲了敲门，说晚餐已备好，两人便离开了这个充满旖旎的地方，落座餐桌时，裴肆闫绅士地替宋念拉开椅子，一副禁欲矜贵的样子与刚才在展览室流里流气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想起前不久裴肆闫说她装，那他现在不也一样？
还好意思说她。
他们两个彼此彼此。
裴肆闫好似看穿宋念心之所想，不可置否的挑眉轻笑。
两人用完餐后，裴肆闫亲自开车将人送回长安苑，两人一路很安静，各自冷着一张脸，倒有几分说不清的相似。
车开进长安苑地下停车场，引擎的轰鸣声渐渐消散，车内一片漆黑，宋念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门锁死。
她不解地看着裴肆闫，“你不会是想上去坐坐吧？”
毕竟上次他就这样，现在又故技重施。
她看着裴肆闫的侧脸融入黑暗晦暗不明，看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
两人在寂静黑暗的空间中，僵持着，无声地对峙着。
“裴肆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宋念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现在越来越看不清这个男人了，明明在以前，他们是对方最了解的人，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什么意思。
可现在，裴肆闫能毫不费劲地看穿她，但她不能，在她眼中，裴肆闫就跟一团迷雾一样，琢磨不透。
“如果有一个地方，有你所有一切喜欢的东西，有你爱的人，永远也见不到令你烦心的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代价是永远待在这个地方，你会喜欢这个地方吗？”
清冷的嗓音伴随着打火机“咔哒”的声音，猩红的火焰映着男人锋利的下颚线。
“用自由换吗？”宋念呢喃着，她一脸认真，低着头思考这个问题。
“不会。”
宋念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用自由换来的幸福太浅了，况且待在全是自己喜欢的地方一辈子，何不尝试一种变相的悲哀。”
“况且这五年以来，我一直都在流浪，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虽然有很多的不顺，但生活不就是这样。”
裴肆闫吐了口烟圈，青白的烟雾缭绕在眉眼间，“如果有人逼着你放弃自由呢？”
如果有人逼着她放弃自由……
“那就杀了他。”
宋念冰冷的吐出这几个字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满意这个答案吗？”
“满意的话，放我下去吧。”
宋念的语气轻柔，有几分疲惫。
裴肆闫低低地笑了，“满意，当然满意了。”
车门的灯被打开，“咔哒”一声，车门开了。
宋念拉开车门，看了一眼车内沉默的裴肆闫，皱起眉头，“尽量少抽点烟。”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留下裴肆闫一人在车内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指尖搭在方向盘上有节奏的敲着，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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