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路绕了。”霜月环顾四周，“用能量网封锁，前面肯定是关键地方。”
张宇快速翻到日志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表格。
“维护协议…能量网密码每月更换…备用通行协议是固定的，需要维护人员生物特征，加上当月变动密码…”
霜月点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金属杆。
“我用玉印干扰它的识别系统，你输协议参数。”
张宇蹲在控制面板前，按照日志上的描述输入基础协议代码。
电流声越来越响，头顶管道的震动愈发剧烈。
那些低语声混杂在一起，汇成一股嘈杂混乱的噪音流。
霜月握紧玉印，靠近能量网。
青光与蓝网交织，发出滋滋的声响。
她闭上眼，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玉印上，控制着青光的频率。
汗水顺着她鬓角滑落，手臂因为对抗能量网的反噬而微微颤抖。
“快点！我感觉…这鬼系统在抽我的能量！”霜月咬着牙，声音有些不稳。
张宇手指飞快，敲下最后一组参数。
面板绿灯亮起。
能量网上出现一个不规则的扭曲区域，刚好够一个人钻过去。
“快走！”他用力推了霜月一把。
霜月矮身穿过缺口，立刻转身伸手拉张宇。
两人手掌接触的瞬间，一道刺眼的电弧猛地窜起！
霜月手臂上的青色纹路骤然亮到极致。
张宇闷哼一声，强忍着剧痛穿过缺口。
就在他身体完全通过的刹那，能量网恢复原状，蓝光稳定，退路被彻底封死。
电流冲击让张宇肩膀的伤口疼得钻心，他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
血液里的金色颗粒似乎更活跃了。
霜月赶紧扶起他，脸色很难看。
“它们发现我们了。”她低声说。
通道在这里变宽了不少。
两侧墙壁上布满了更多的管道接口，密密麻麻。
低语声从每一个接口里涌出，比刚才清晰多了：
“融合…归一…母亲等待…完全体…”
刚踏入这片宽敞区域，张宇猛地拽住霜月。
“机械声，左边！”
两人迅速闪身躲进一排粗大管道的阴影里。
两具小型傀儡从侧面的通道拐了出来。
它们的构造和之前的守卫怪物很像，但个头小了一圈。
头部没有眼睛，只有一层层叠加的碟状感应器，像某种昆虫的复眼。
几根触须般的金属丝从感应器边缘伸出，不停地小幅度摆动，探测着周围。
“靠声音定位。”张宇用极低的声音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左边通道深处，示意他去引开。
霜月会意，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扳手上的螺母，正准备扔向远处。
就在这时，张宇肩膀的伤口突然又涌出一股血。
几滴混杂着金色颗粒的血液滴落在积水的地面上。
啪嗒。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两具傀儡猛地停下，头部的感应器瞬间高速震动起来！
糟了！
张宇来不及多想，匕首出鞘，整个人如同猎豹般扑向离得最近的那具傀儡。
寒光一闪，横斩！
连接头部的几根粗壮管线应声而断。
黑色的粘稠液体喷溅出来，傀儡抽搐了几下，发出刺耳的电火花爆鸣声，瘫倒在地。
第二具傀儡反应极快，机械臂瞬间变形，弹出锐利的尖刺，直刺霜月！
霜月侧身滑步，险之又险地避开。
玉印青光暴涨，她手腕翻转，印底精准地拍在傀儡头部的感应器阵列上。
强大的能量冲击瞬间涌入。
傀儡内部电路噼啪作响，冒出缕缕青烟，动作僵住了。
张宇上前一步，准备彻底破坏掉这具傀儡。
突然，傀儡的胸腔部位裂开一道缝隙。
一块小小的金属铭牌从里面掉了出来，咣当一声落在水里。
张宇弯腰捡起。
铭牌上刻着一行字：
“实验体 S-000，意识同步失败，已废弃处理——进入‘回响’管道。”
S-000？
就在张宇看清铭牌上文字的瞬间。
整个通道系统，所有的低语声，戛然而止。
死一样的寂静。
张宇和霜月立刻警惕起来，背靠背，紧握武器。
下一秒，管道的震颤陡然加剧了无数倍！
不再是低语。
是咆哮！
无数疯狂、混乱、充满怨毒的咆哮声从四面八方所有的管道口喷涌而出！
声波在狭窄的空间里反复冲撞、叠加，震得人耳膜生疼，头昏脑涨。
“是这块铭牌！”霜月指着前方，“管道里的东西…流向变了！它们在…聚集！”
轰隆隆——
管道内壁传来液体高速冲刷的闷响，脚下的金属格栅震得发麻。
透明管段里，那些暗色流体裹胁着光点，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
整个管道系统像一颗被骤然唤醒的心脏，疯狂搏动起来。
之前那些杂乱的低语消失了。
取而代代的是一个声音，清晰，冰冷，直接在他们脑海里响起，或者说，是从四面八方每一个管道口同时传来：
“找到了…找到了…”
这声音带着一种满足的贪婪。
“母亲的碎片…回归…同步…”
张宇心头一跳，顾不上琢磨，俯身一把捞起水洼里的金属铭牌，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
他反手抓住霜月的手腕：“走！这里不对劲！”
话音未落，前方更深处传来刺耳的金属扭曲断裂声！
嘎——吱——！
紧接着是噗嗤噗嗤的闷响，几根粗大的管道接口猛地爆开！
黑色的粘稠液体喷涌而出，不是四散，而是在半空中诡异地汇聚、蠕动，像是有生命般，朝着他们这边“流”过来。
那团东西越聚越大，表面不断鼓起又塌陷。
“那是什么鬼东西…”霜月声音发紧，指着那团蠕动的黑色物质中心。
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在其中挣扎着成型，无数滑腻的黑色触须从那“人形”表面探出，粘连、扎进四周破裂的管道断口，汲取着更多液体。
张宇和霜月迅速背靠背，匕首和玉印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麻烦的是，不仅前方，他们身后的通道也传来了液体涌出的声音。
黑色的潮水正从两端漫上来，不断压缩着他们活动的空间。
退路，正在被活生生“吃掉”。
张宇握紧了手里的铭牌，那东西似乎还在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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