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件事情，任长生有点意外，惊讶地眨眨眼睛：“还有这种事情？”
葛淼点点头：“我记得当时我哥哥刚成为研究员，就作为专家学者被调来云梦泽负责那份药物名单的审阅和补充。”
任长生跑了个神，有点感慨地挠了挠下巴：“不对啊……你哥当时才多大啊？屁大个年纪就负责这么大的事情了？”
葛淼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神情里透着几分骄傲：“我哥可比我，也比大多数人聪明多了！仙气外膜的提取与提纯这个产业，几乎就是他一手奠基的呢。”
“哇哦，怪不得那老树头赖着不走呢……”任长生嘀咕了一句，随即有了主意，“那这么说的话，说不定你哥知道这种病呢？打电话去问问呗？”
葛清大约在做实验，接电话的是穿着实验白袍的若木，罗花从他怀里冒出一个脑袋，看到葛淼和任长生，很高兴地挥了挥短小的手臂：“任老板，葛老板！你们好啊！”
“罗花？”葛清惊喜地笑了起来，“你怎么会和若木先生在一起？”
“老大说我可以跟着他修行。”罗花颇有江湖气地指了指背后的若木，语气颇为骄傲，“老大想要建立一支可以推翻人类的队伍，因为很有趣所以我就加入其中了。”
葛淼愣了愣，随即干笑了几声：“那拜托你们毁灭人类社会的时候能够手下留情一点哦。”
若木把镜头掰回对准自己：“葛清的妹妹，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
葛清把事情说了一遍：“……大概就是这样，我想问问哥哥，那种病他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那种病到底是什么？和他当时得的骨僵有没有关系？”
若木抚摸着罗花的缨子，略微思索了一会，看向镜头后面的任长生：“守夜人，这个猜测是你想到的吗？你想要知道这件事情做什么？”
任长生耸耸肩膀，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心思：“我只是想要知道人类到底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一段时间不见，他们总能弄出点新花样。”
若木未置可否，静静地观察了一番任长生，最终垂下眼缓慢开口：“这件事情问葛清或许没有什么收获……因为你们说的这个人类，他很可能是服用了一种法律上从来没有通过药理审核的黑市流行的身体改造药剂，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大约十五年前，当时仙药的发展几乎一天一个模样，快到所有人都难以想象，人类将现在药物研发和仙药制作相结合，研制出多种可以治愈疾病的仙药。而与明面上的仙药市场同时壮大的是关于非法药物的地下交易，许多不能通过审核的未命名药物在黑市逐渐流行，我们公司也正是那时候发展壮大的。”
任长生挠了挠鼻子，这才恍惚想起来，若木之前好像也是个黑老大来着：“你是说，你之前见过这种什么药物并发症？这是非法药物？”
若木点点头：“据我所知，最后会造成肌肉溶解和体质断崖下降的应该只有这种药。这个药只有个代称，名为‘sport100’，是通过提取魔族血液中的魔气来激活人体体细胞不断成熟发育，最终达到短时间内大幅度增强体质的效果。”
“我记得，当时一般是体育赛事之前会有教练或者队医来购买这类药物，然后带回去让运动员服用，确保他们能够拿下好成绩。因为这种药物的原理比较复杂，又涉及到仙药之外的知识，那些体育比赛的赛前体检往往也查不出这种药物的成分，所以在那几年之间，赛前服用S100几乎成为了许多选手默认的习惯。”
“但是，强大的药效和几乎为零的检测导致这种药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这种药存在很强的成瘾性，而且一旦开始使用，便很难戒除。伴随着使用的剂量不断增加，对人体本身的消耗也越来越高，最终往往达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药物自带的魔气就会开始攻击人体的肌肉组织和血细胞。”
“最终造成的药物并发症并不止一种，从白血病到凝血障碍，肌肉组织溶解、还有免疫细胞大范围死亡，都是这种药物失控可能引起的疾病……跟当年许多人相比，你说的这个人已经很幸运了，比较他还能好好活着嘛。”
听完这么一段，葛淼和任长生都有些沉默。
倒是罗花颇为不忿：“哼，运动本来应该是公平的，他们使用那种药物本来就是破坏了公平想要作弊，最后也是自作自受吧！”
却没想到，从来都是讨厌人类的若木这次倒是没有附和，他伸手摸了摸罗花的缨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冷硬的怅然：“我们当时做这个药物的买卖，许多并不是运动员来购买的，而是俱乐部专人来采购。”
“独善其身只能保全自身，既改变不了现实发展的方向，也无法帮助人类践行自己的价值。在一个本来就不公平的环境里追求公平，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说着，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葛淼和任长生，“我大概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葛淼摇摇头，忽然似乎想起来什么：“若木先生，最近我哥是不是比较忙？我打电话好几次他都在实验室里面。”
若木点点头，眼神微微飘开：“葛清，他说他希望能换一个研究的方向，他似乎不是很想继续研究仙草植物仙气外膜的剥离与提纯。”
葛淼有些疑惑地愣了愣：“哥哥要换研究方向？这么突然吗？他是遇到了什么技术瓶颈吗？”
若木微微摇摇头，随即若有所思地扶着下巴：“谁知道呢？你下次可以问问他，你是他的妹妹，他对你肯定会知无不言的。”
搁下电话，葛淼似乎还在思考自己哥哥的事情，任长生却已经有了新的想法。她告别了葛淼，打算再去一趟云梦泽体育学院，跟宋飞跃好好聊聊这桩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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