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主表现出的实力让路明非等人非常吃惊，一度以为她是龙。
言灵·君焰的爆炸则照亮了整个夜空，自然也会惊动小半个城市的居民。
最多十分钟就会有警察赶到这边。
“其他人离开，楚子航留下，”娲主目光扫过卡塞尔学院四人组。
“不可能，”诺诺立刻拒绝。
他们不可能抛弃队友。
“由不得你们，”娲主黄金瞳闪烁。
一种奇异的力量出现。
包括楚子航在内的卡塞尔学院四人组都进入了幻境。
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幻境。
在零的视角，她和楚子航合力对抗拥有女娲外形的青衣少女。
在楚子航的视角，他选择了留下，并成功劝走了队友，他清楚四人联手也绝不是敌人的对手。
在诺诺的视角，零和楚子航已经落败。
她只能硬顶上去，保护路明非离开。
而在路明非的视角，他再一次面临要不要拯救队友的抉择。
只有路鸣泽仍旧坐在车顶，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没有谁的幻境能够控制他。
包括精神领域的绝对王者——白王。
“哥哥，不必在心底呼喊我的名字，因为现在用不着交换，”他从车顶跳下，只是一挥手，幻境就消失了。
路明非看到了真实的场景。
零、诺诺呆呆的停留在原地。
楚子航和那个青衣少女已经没有了踪影。
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他们必须得离开了。
……
不远处的高架桥上，铠一直在注视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切。
娲主的实力确实刷新了他对混血种的认知。
但是，他的注意力其实并没有在娲主身上，而是不远处的河面。
因为极端暴风雪的影响，大河已经全部结冰。
而在言灵·君焰爆炸的那一刻，他清晰看到冰面上出现了一个倒影。
那个影子极其高大，胯下是一匹八足骏马。
奥丁并不甘心楚子航被人带走。
他试图用这个倒影截击带楚子航离开的娲主。
不过，他并没有动手。
因为他看到了高架桥上铠的身影。
两人隔着漫天风雪对视。
彼此都知道，他们之间终有一战。
随后冰面上的影子消失。
……
当君焰爆炸的时候，往这边赶的不止有警察。
还有分散在各处蛰伏的圣殿骑士团。
君焰的爆炸在普通的城市居民看来可能是恐怖袭击，或者炸弹爆炸。
但他们很清楚这是言灵。
而且是卡塞尔学院学生的言灵。
释放这种高危言灵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遭遇了强大的敌人。
他们闻风而动，迅速集结。
然而，就在城郊，早就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们。
那是一个相对娇小的身影。
白色的羽绒服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
只有一头红发在风雪中飞舞。
“我们暴露了么？”
雅克·德·莫莱微皱眉头。
他是这一届骑士团的团长，名字传承于古老的中世纪。
“看起来是的，”雷金纳德·伯奇回答，“对面的是蛇岐八家的上杉家主？很强大的对手，可惜无法阻挡我们。”
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同时也拥有秘党最强大的血脉。
他们认识绘梨衣，同时也知道她掌控着可怕的言灵。
论单打独斗，他们六名圣骑士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是对手。
但是，他们是一个整体。
六对一，稳操胜券。
一切都是为了荣誉，一切都是为了秘党。
他们不惧怕任何的牺牲。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必须得尽快击溃她。”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雅克·德·莫莱拔出了武器。
“走了，绘梨衣！”
远处传来了铠的声音。
娲主已经带楚子航离开，他们的目的达成，此地不宜久留。
“好，我这就来。”
绘梨衣轻声回应铠，然后拔出了她的樱红色长刀。
漫天风雪瞬间停滞。
杀意弥漫全场。
数道斩击无视距离同时向圣殿骑士团的六人斩去。
言灵·审判锁定了他们所有人。
武器碎裂，血肉被切开的声音盖过了落雪的簌簌声。
六个人满脸惊愕……
然后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
“哥哥让我转告你们，如果只有阿猫阿狗的实力，就不要参与进来，否则他就去北欧把你们的总部砸了。”
绘梨衣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什么圣殿骑士团，什么最后的杀手锏。
北欧的秘党，包括所有混血种不过都是笑话。
他们还以为能够对付绘梨衣。
殊不知，那是还要服用血清，血统不稳定的绘梨衣。
而现在她已经脱胎换骨。
跳出了混血种的范畴。
说是白王亲手制造的初代种都不为过。
……
“圣殿骑士团全军覆没？”
电话中传来昂热不可思议的声音。
十二名成员派去了六个。
直接被团灭？
“我没骗你老伙计，他们现在没一个能爬起来的，之所以还活着，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传句话，”弗拉梅尔亲自把他们送上的飞机，连夜拉回欧洲抢救。
伤口他也看过了。
再高的血统也无法愈合。
因为愈合后还会迅速崩开。
“传达什么话？”昂热表情沉重。
“如果只有阿猫阿狗的实力，就不要参与进来，否则他会到北欧把秘党总部给砸了，”弗拉梅尔原原本本的转述。
这句话不仅杀伤力大，而且侮辱性极强。
混血种面对龙王确实跟阿猫阿狗没有区别，完全不可能有一战之力。
有时候甚至还不如阿猫阿狗。
昂热沉默了好一会。
“你们先不要有任何行动，我现在赶过去，”他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弗拉梅尔倒是对那句话一点都在乎。
他本身就对秘党的行动不感兴趣。
与其说他是带队来东方，不如说他是重回故地，来旅游来了。
楚子航小组的事他从来不干预。
他走到哪里第一件事都是先享受当地美食和美酒。
“导师，我们该怎么办？”
路明非看到弗拉梅尔走过来立刻上前询问。
他是真的担心楚子航。
“校长不让我们有任何行动，先等着吧！”弗拉梅尔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有什么可担心的。
如果对方想杀楚子航，楚子航得死好几回了。
何况实力如此悬殊，难不成他们几个再过去送人头么？
他现在更感兴趣的反而是娲主。
简单、直接的精神意念攻击，这又是白王一系的超级混血种啊！
……
“你怎么把这家伙也带回来了？”
铠踢了一脚那个黑袍人。
对方心神遭受重创早就昏死过去了。
“他是个混血种，失去了神志，应该是被奥丁用某种方法控制的傀儡，我带回来研究一下，”娲主拿掉黑袍人盖住头的兜帽。
下面是一张很奇怪的脸。
之所以说奇怪，跟五官没有关系，而是没有任何表情，而且惨白惨白的，根本不像是皮肤。
脸上还有因为战斗留下的裂痕。
但这道裂痕中却没有任何血液渗出。
很明显这不符合常理。
“这是一个面具？”铠没来由想到了赫尔佐格。
他按了按黑袍人的脸。
然后，顺着那道裂痕猛然一揭，刺啦一声，整张脸就像胶带一样被揭掉了。
楚子航作为俘虏本来只是在一旁坐着。
屋内除了他还有三个人。
分别是铠、绘梨衣和娲主。
铠就不说了，那是被他们认为白王的存在。
绘梨衣在东京湾也展示过自己的实力。
娲主则轻松能将他俘虏。
他除了乖乖坐着，还能干什么？
反抗有用吗？
他本来也不在意那个黑袍人。
然而当面具被揭掉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傻了。
“爸……爸……”
他见到了四年前掩护他离开尼伯龙根的父亲。
那张脸他永远不会忘记。
黑袍人就是他的爸爸——楚天骄。
“你爸爸？”铠看向楚子航。
说实话，他对楚子航的反应很吃惊。
因为他亲眼看到黑袍人差点杀了楚子航和那个俄罗斯少女。
他很讨厌卡塞尔学院对他的追踪。
但还没有到下死手的地步。
可那个黑袍人不一样，娲主晚出手一会，楚子航可能真要死了。
用父亲杀儿子？
那个奥丁可真是恶毒啊！
“他还活着么？”楚子航急切地询问。
铠看向娲主。
他对龙族和混血种手段的了解，远不如娲主。
“很难说，”娲主仔细检查楚天骄的身体，龙族操纵傀儡的方式通常都是将他们变成死侍或者尸守。
这两样东西，可以说他们活着。
也可以说他们已经死了。
但是楚天骄身上有一个疑点，不管是死侍还是尸守都不再能使用言灵。
因为他们已经完全没有自我意识。
楚天骄很明显不是这样。
他使用了极罕见的言灵，还差点得手。
死侍和尸守通常也不具备他这么强的战斗力。
这两种东西都是依靠蛮横的身体。
而不是言灵和战斗技巧。
如果楚天骄变成死侍，那么他和被他一刀秒杀的那些死侍也不会有太多区别。
龙形死侍战斗力才会强大，因为他们的身体强度更高，人形的死侍那基本就是杂兵。
可是如果说楚天骄不是死侍。
那么奥丁是如何控制他的？
娲主有些想不明白。
“他可能还活着！”她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她把目光投向铠揭下来的面具。
另一边的楚子航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四年来他每天都会想起那个夜晚。
同时无比憎恨自己当时的懦弱。
现在得知他的父亲还活着，深入骨髓的仇恨和对自己的憎恨，似乎可以化解了。
铠看了楚子航一眼，他不知道楚子航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如果黑袍人是对方的父亲，那似乎可以做个交易。
他也不用强迫楚子航做那把钥匙了。
“你和你爸爸现在都是我的俘虏，这点你认吧？”
楚子航茫然点了点头。
“那我们做个公平的交易，你带我进入尼伯龙根，我放你们父子离开，如何？”
铠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个条件对于“阶下囚”楚子航简直不要太优厚。
“只是带你进入尼伯龙根？”
楚子航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然呢？”铠耸了耸肩，“靠你们秘党去对付奥丁？”
他不是第一次跟秘党交手了。
对方的实力他一清二楚。
说实话有点像飞蛾扑火，他真的不知道这帮人哪里来的勇气。
甚至他都怀疑秘党杀死诺顿兄弟是不是假消息。
“好，我带你进去。”
楚子航没有理由不答应。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直觉，“白王”一定会信守承诺。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奥丁非常强大，他绝不好对付！”
他想了想还是补充了这么一句。
奥丁当年对他造成了颠覆世界观一般的冲击。
北欧主神的形象这么多年了，在他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
“这你不用管，带我进去就行了。”
铠不想解释那么多。
奥丁在他这里已经宣判死刑了，不管逃到哪里，他都要去灭掉对方。
另一边，娲主研究那个面具有了一些进展。
她通过灵视看到阿瓦隆的一部分场景。
只不过她不知道那是阿瓦隆。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黄金棺材和数量相当多的石棺。
里面埋葬的仿佛是一个又一个恶魔。
“这可能是通过炼金术制造出来的法器，戴上这个面具能成倍的提升血统，奥丁对炼金术的专研令人难以想象，”娲主摇了摇头。
这是她的猜测。
但似乎也是唯一的可能。
现在的楚天骄跟戴上面具不是一个级别。
“那就更得杀了他了，”铠接过那个人皮面具，微皱眉头。
这说明奥丁拥有不停积蓄力量的资本。
终有一天他恐怕要君临世界。
“我觉得您这次要慎重考虑，”娲主规劝铠，“奥丁应该在尼伯龙根深处搜集了大量的英灵战士，我不知道英灵战士是什么实力，但数量众多……”
“不必担心，我会杀了他的！”
铠拥有天使的力量，能够轻松击败初代种级别的酒德麻衣。
同样还拥有不死的身躯琥珀。
这还不包括他在意识深处看到的，穿梭在烈火中的龙影。
龙就快醒了。
不管奥丁是什么实力，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去？
“如果您执意行动，请允许我与您同行，”娲主躬身行礼。
她隐约觉得奥丁的目的恐怕是想要登上世界之巅，取代黑白两位至尊，成为唯一的主神。
对方可能还有不为人知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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