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阳身上，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谁也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人会对这块血玉感兴趣。
而这个人，还是刚刚出尽风头的张阳。
“这位先生出价五十万。”
主持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起拍卖槌，“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
台下依旧一片沉默，没有人响应。
在他们看来，花几十万买一块破石头，简直是疯了。
张阳却双手撑在露台的围栏上，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块血玉，眼神阴沉而冰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现出许多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
血红色，玉石，鲜血……这些破碎的画面，像电影胶片一样在他眼前快速闪过，最后又隐入一片雾霾之中。
那一晚，这颗红色的玉就犹如天上巨大的玉盘，明晃晃的悬挂在他头顶。
这块血玉，是一切的开始。
张阳看着台上的血玉项链，看似面色平静，可眼底却有万千情绪在翻涌。
但是很快，又被平息。
“五十万一次，五十万两次，五十万……”主持人见无人竞价，正要落槌。
突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拍卖会场的另一个角落里传来。
“我出六十万。”
是正对着张阳，另外一个包厢。
竟然还有另外一个大冤种对这个血玉感兴趣？
这一下，原本对血玉嗤之以鼻的人们，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难道这块血玉，真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成？
张阳听到这个声音，一直平静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他抬起头，朝着二楼的包厢看去，眼神锐利，仿佛要穿透包厢的阻隔，看清里面的人。
陆子琪也察觉到张阳的异样，转过头问王震山。
“王老，那包厢里的人是？”
王震山直起身子，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珍宝阁向来不过问宾客身份，老夫也不知道里面是何方神圣。”
王震山顿了顿又道。
“倒是可以等结束后，过去拜访看看。”
张阳将这话听进心里，目光重新集中在血玉项链上。
“七十万。”
张阳再次开口。
这血玉项链，他必须拿下。
“八十万。”
二楼的包厢毫不示弱，立刻跟上。
“一百万。”
张阳继续加价，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一百二十万。”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原有的起拍价数倍，朝着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攀升而去。
场内众人彻底懵了，谁也没想到，一块原本无人问津的血玉，竟然会引起如此激烈的争夺。
这下，所有人都来了兴致，纷纷猜测起这块血玉的来历和价值。
陆子琪看着不断攀升的价格，心中震惊的同时，也不禁好奇起来。
他究竟为什么要花这么高的价格，去买这块看起来诡异异常的玉石？
就在众人以为竞价还会继续攀升的时候，二楼包厢的声音却突然消失了。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主持人也有些紧张地看向二楼包厢的方向，又看了看神色平静的张阳，心中忐忑不安。
“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两百万……”
“成交！”
随着主持人的落槌声响起，血玉的归属终于尘埃落定。
张阳以两百万的价格，拍下了这块原本无人问津的血玉。
场内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带着几分敷衍和不解。
大部分人依然觉得张阳是花冤枉钱，买了一块毫无价值的破石头。
只有陆子琪，若有所思地看着张阳，眼中充满了探究。
拍卖会继续进行，但经历了血玉后，众人的心思明显已经不在接下来的拍品上了。
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着刚才的血玉和张阳的举动。
张阳却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他起身走到后台，办理了血玉的交接手续。
拿到血玉之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来到了二楼包厢的区域。
他想看看，刚才跟他竞价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来到刚才竞价的包厢门口，张阳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
没过多久，包厢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穿唐装，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的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看起来七十多岁的年纪，身材有些佝偻，脸上布满了皱纹，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
他穿着打扮也很普通，身上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张阳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跟他竞价的人，竟然会是这样一个老头。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就在张阳疑惑的时候，王震山也走了过来，看到老者，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老樊总？原来是您？”王震山快步上前，语气带着几分恭敬。
老者看到王震山，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老王啊，好久不见了。”
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听起来却很温和。
“是啊，老樊总，您可是稀客啊。”
王震山笑着说道，随即转头看向张阳，介绍道，“张先生，这位是樊氏集团的樊德海，平日里我们都叫他老樊总。”
“老樊总？”张阳微微一怔。
“樊老平时就喜欢收藏一些奇特的玉石古董，眼光独到得很。”王震山笑着解释道。
樊德海也注意到了张阳，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这位小友，也是对玉石感兴趣？”樊德海笑眯眯地问道。
张阳点了点头，出于礼貌，也伸出手跟樊德海握了握。
“樊老您好，晚辈张阳。”
“张阳，名字不错。”樊德海笑着点了点头，语气温和。
“樊老，您刚才也看上那块血玉了？”王震山好奇地问道。
樊德海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喽，眼神也不好了，看不清喽，年轻人喜欢，就让给年轻人吧。”
说完，他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张阳想了想，随后转过头对王震山说。
“王老，有两件事……”
还没等他说完，王震山却已经反应过来，笑着回道。
“少主放心，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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