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方便来到大殿之外。
得到宁帝的宣见后，秦方快步进入大殿。
看着秦方，宋泰眼中悄然闪过一道寒芒。
今日，他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
他也没指望能借此置秦方于死地，但最差也要让秦方被免去宝镜司的职务！
若是能让秦方被狠狠的杖责一顿，那就跟好了！
“微臣秦方，见过圣上。”
秦方进入大殿就向宁帝行礼。
“到前面来！”
宁帝低喝，脸色不太好。
秦方领命，往前一些。
宁帝目光锐利的盯着秦方，沉声质问：“今日朝会，多位大臣联合起来参你违反朝廷限酒令，私自酿酒、牟取暴利，可有此事？”
秦方立即否认，“一派胡言！肯定有人在恶意中伤微臣！”
宋泰闻言，立即厉喝：“秦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你还敢欺君？”
宋泰心中暗暗发笑。
都这个时候了，秦方还敢抵赖？
他恐怕还不知道，所有证据都呈到圣上面前了吧？
“我欺你姥姥！”
秦方毫不客气的大骂：“宋泰，你个狗杂碎，老子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恶意中伤老子！”
“老子知道，你不就想替宋玉报仇么？”
“前两天暴打宋玉那龟孙的人是圣上，你他妈有种跟去找圣上报仇啊！”
听着秦方的怒骂，群臣一片哗然。
群臣看看秦方，再看看站在殿内的徐度。
突然之间，群臣觉得徐度还是很文雅的。
徐度虽然也嘴臭，但不至于开口就是骂娘，比起秦方来，还是骂得文雅得多。
当然，也只是跟秦方比起来比较文雅。
“请圣上治秦方朝堂失仪之罪！”
宋玉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向宁帝躬身进言。
“治你妈个头！”
秦方再次怒骂，“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说的就是你这个贱人……”
秦方骂得很欢，但却没注意到宁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孽畜，休得放肆！”
秦从戎怒喝，“再敢说这些大实话，老夫抽烂你的嘴！”
“……”
听着秦从戎的怒吼，群臣不禁一阵愕然。
秦从戎这乍一听是在训斥秦方，但怎么听都是在骂宋泰啊！
这爷孙俩可真行！
打得一手好配合！
宁帝本来怒火中烧，但却差点被秦从戎这一句话逗笑。
这个老匹夫，倒是会阴阳怪气！
稳住心绪后，宁帝黑脸看向秦方：“朕先懒得治你殿前失仪之罪！你若再不老实交代，朕便给你来个数罪并罚！”
“圣上，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秦方满脸无辜的看着宁帝。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宁帝眼睛微眯，冲卢让使个眼色。
卢让会意，马上从御案上拿起账本送到秦方手中。
秦方接过账本翻看，心中暗暗好笑。
严骏那王八蛋倒是记录得挺详细的嘛！
也不知道那些谣言有没有传到宁帝的耳朵里。
“你还要抵赖吗？”
宁帝冷声质问。
“臣确实是被冤枉了！”
秦方再次喊冤：“这些参臣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宋泰冷哼：“好你个秦方，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
“证据？什么证据？”
秦方撇撇嘴，“你连这上面写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说这是证据？”
“他当然知道！”
宁帝接过话茬，“不仅他知道，这满朝文武都知道！朕忘了告诉你，在你来之前，朕已经令朝中诸臣都不得与你提这个事！朕就是想看看，若是没有这份证据，你会不会承认！”
秦方哑然。
难怪除了宋泰在这里跳反之外，满朝文武都缄口不言呢！
敢情宁帝事先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不得不说，宁帝还是很阴的！
见秦方不语，宋泰只当秦方已经无可狡辩，当下进言：“秦方违反朝廷限酒令，大量私酿酒水牟取暴利，还敢当朝欺君，恳请圣上严惩秦方，以正国法！”
宋泰的奏请似乎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随着宋泰的话音落下，不少大臣都跟着出列奏请。
“秦方公然违反限酒令，还公然牟取暴利，置朝廷律法不顾，影响极其恶劣，还请圣上严惩秦方，以儆效尤！”
“圣上有所不知，因为秦方公然违反限酒令的事，如今民间谣言四起，甚至有人说是圣上在暗中支持秦方，圣上若不严惩秦方，那些谣言只会更盛！”
“什么？还有这样的谣言？那就跟需要严惩秦方了！”
“若不严惩秦方，权贵子弟定然争相效仿，到时候，朝廷颁布的限酒令必成笑话，还有伤圣誉！”
“请圣上严惩秦方，以儆效尤！”
“臣附议……”
秦方为了追讨欠银得罪大量官员的恶果终于显现出来。
被秦方得罪过的官员纷纷站出来奏请。
连一些没有被秦方得罪过的官员也是如此。
众人齐心协力，大有痛打落水狗之势。
而那些与秦家交好的官员在这个时候也没法站出来替秦方说话。
毕竟，证据确凿！
他们再想帮秦方，也不能枉顾事实啊！
只能说秦方这个混账实在太过分了！
你偷偷摸摸的酿点酒自己喝也就算了！
还公然贩售？
这不是作死么？
面对群臣的奏请，宁帝眼中悄然闪过一道寒芒。
果然还是来了！
这帮人，为了逼迫自己严惩秦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秦方可恨，这帮大臣何尝不可恨？
宁帝努力的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厉的目光落在秦方身上，“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臣确实有话要说！”
秦方愤然的扫视参自己的这些大臣，“臣知道，朝中的某些奸佞小人，想方设法的想要臣的性命！臣不能不明不白的被这群奸佞小人害了！”
秦方的目光最终，落在宋泰和宋逑父子身上。
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迎着秦方的目光，宋逑父子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冷笑。
证据确凿！
无论秦方如何狡辩，都无济于事！
他现在越是狡辩，等会儿就哭得越惨！
如果宁帝这次还包庇秦方，这满朝文武怕是都不会答应了！
宁帝在心中暗骂秦方死鸭子嘴硬，又愤然道：“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别说朕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
秦方深吸一口气，正色道：“臣酿酒售卖都是事实，但臣绝没有违反朝廷限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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