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长风俱乐部，司橙虽然没喝酒，但还是跟着吃了点下酒菜，不顶饱也就罢了，还吃得口干舌燥。
一进家，司橙换了鞋后先走向厨房打开咖啡机，准备做一杯咖啡解解渴。
咖啡机声音太响，她没有听到门口有脚步声进来。
直到一分钟后，咖啡机预热结束，司橙才感觉身后也一热，有人贴了上来。
身后的味道太熟悉，她没有被吓到，甚至连半分惊讶都没有，只剩下无奈，“上次谁说没有我家钥匙，现在有了？”
顾沉礼侧头，嘴唇几乎贴到了司橙的耳朵，“肥皂复刻大法，我学以致用。”
他手圈着司橙的腰，越来越紧。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但司橙后背挺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正义，连回头的打算都没有，一心盘弄着咖啡机，一杯油脂丰富，醇香四溢的意式咖啡进了杯子里。
顾沉礼没在意她的忽视，鼻尖贴近她的耳后嗅了嗅，“换香水了？”
“是你和我说万总喜欢No.5的味道，今天特地为他准备的。”
“俗气。”
“和俗气的人打交道，就得投其所好。”
顾沉礼不太喜欢这个味道，贴着司橙的身体伸手去拿她手里做好的咖啡，凑近后，鼻腔被咖啡的香气填满。
虽然背对着顾沉礼，司橙依旧感觉出了他今晚的怪异。
“心情不好？”她问。
顾沉礼如实回答，“有点。”
“哦。”
顾沉礼把咖啡放回桌上，另一只手还在司橙腰上，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不问问因为什么？”
司橙，“你想说吗？”
顾沉礼鼻腔里很轻地哼了一声，“你猜到了？”
用不着猜，联系起今天述义的那些话，也就明白了。
和司雅黎的婚约取消，又闹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没有半分挽留的余地，顾沉礼一定伤心极了。
司橙没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不知道被迫与心爱之人分开是什么感觉，所以对此刻的顾沉礼无法感同身受。
只能语气淡然地问她，“在司雅黎那里受了伤，试图来我这里寻求安慰？”
顾沉礼指尖若有似无地在司橙的后颈处划过，“你愿意吗？今早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司橙抓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推开，“能不能坐下好好聊？”
这种暧昧的姿势让她很烦躁。
顾沉礼究竟是受了伤想来寻求安慰呢，还是解除婚约后更可以肆无忌惮来这里寻欢作乐？
不管是哪一种，司橙都不想让他得逞。
没想到这次顾沉礼答应得很干脆，抽手放开了司橙，刚刚弥漫在周围的热气陡然散开。
他先走到沙发上坐下，司橙在后边跟上，特地好心地为他也倒了一杯咖啡。
两人面对面而坐，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有片刻的沉默。
司橙喝了一口咖啡，双倍浓度口感略苦，让她头脑清醒了不少。
“说吧，我听着。”她抬眼看过去。
顾沉礼平静开口，“我一直觉得，爱能抵万难。”
短短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似乎意味深长，他牢牢盯着司橙的眼睛。
司橙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抿了抿唇。
顾沉礼接着说，“这段时间，我一直这么努力着。”
司橙，“但结局失败了？”
顾沉礼自嘲地笑笑，“有些失控的意外。”
司橙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爱能抵万难，但抵不过谎言。”
沉默片刻，顾沉礼点头，“是。”
司橙淡笑，“我以为你早已经接受了司雅黎的过去。”
那两段流产的经历，那些为了成为顾太太使的小手段小心思，连司橙都看得一清二楚，顾沉礼又怎会不知道。
两人对视，顾沉礼眼里的笑意又浓了些，“在你看来，我是不是个被司雅黎迷惑到神志不清的蠢男人。”
自我认知倒是挺清晰。
司橙轻嗤，“嗯。”
顾沉礼身体往后靠，状态逐渐慵懒起来，“你这个妹妹给自己立了非常完美的人设，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迷惑住了我，不过现在真相浮出水面，回头看曾经那些事，我也觉得自己挺蠢的。”
司橙有话直说，“九爷在我面前主动承认自己的失误，听起来像是在给我下套。”
顾沉礼勾唇，“别把我想得太龌龊。”
他想要自嘲，但司橙分明从他一闪而过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落寞。
在九爷身上从未见过，也不可能见到的落寞。
司橙拧眉，想要问得更清楚些，但被顾沉礼接下来的一句话堵了回去——
“如果我是真的龌龊，根本不可能和你在这面对面走心聊天，我们应该在浴缸里、在阳台、在床上。”
司橙，“……”
行，落寞的情绪果然是幻觉，掌控全局的九爷，想要什么得不到，就算失去了一点点东西，也没有伤感的必要。
司橙有些烦躁，准备起身下逐客令，顾沉礼抓住她的手腕，“我和司家没关系了，你和司家也没关系，那么你现在到底要不要继续和我合作。”
又回到白天那个问题，司橙没有想得很清楚，只是跟随着内心的真实想法开口，“我不愿意。”
顾沉礼眯了眯眼睛，眼神中染上一丝危险的气息。
司橙解释得大方又直接，“虽然咱俩在床上的确很默契和谐，但那是我寻求快乐的方式，不是做交易的筹码。”
这话让顾沉礼很受用，他脸上的表情由阴转晴，勾唇笑，抓着司橙的手不放，“今天咱俩心情都不太好，是不是可以寻求一下快乐。”
……司橙重重地深呼吸了两次，才把想骂人的冲动压了回去。
把她逗生气后，顾沉礼靠在沙发里笑得开怀。
司橙白了他一眼，“九爷的家在隔壁，时间不早了，麻烦您回自己家去。”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
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两人都愣了一下，四目相对。
“谁？”司橙问。
“是我，你休息了吗？我来看看你。”
很熟悉的声音，不光司橙听出来了，顾沉礼也立马反应过来。
秦元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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