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安兄弟，栓子不错。”李力看了一会，对夏为安说道。
夏为安笑笑，“栓子在我们村子里也是顶顶好的小伙子。”
“来，为安，去我办公室，咱们喝喝茶。”
“好。”夏为安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了蔬菜公司的货，他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可以在没人的时候跟李力聊聊。
李力办公室。
李力喊人泡了壶茶，关上门，跟夏为安聊起来。
越聊，李力越觉得夏为安不简单。
无论他说啥，夏为安都能接上。
李力是真没想到夏为安有这样的见识，他从一开始想着借助以后夏为安的能力，到现在是真的想跟他交朋友。
“为安，我是真服你，来，哥哥以茶代酒敬你一个。”
夏为安谦虚的笑笑，“李哥太客气了，等忙完这段时间，去家里，我烧两个菜，咱们好好聊聊。”
“那感情好，就这么定了，我啊，现在是真遇上难事了。”李力叹了口气，按道理，他和夏为安初次见面，虽然相谈甚欢，但也不应该把自己的事和盘托出。
但，李力就是想跟夏为安说，而且，他直觉夏为安能给他出主意。
李力就把自己的困境跟夏为安说了。
“我是刚调来这边蔬菜公司的，原本有个副主任，大家伙都以为他能上去，结果我空降了。”
“副主任表面上跟我和颜悦色的，实际上办事的时候没少给我使绊子，今天这事，那个库房的工人就是他的人，他直接让人家病休了。”
“有医院的条子，我不批也不行，这不是这一个月，我这就缺一个人。”
“按道理，蔬菜公司这边招人不难，但我连续让街道招了好几天，愣是一个人没招到。”
李力喝了一口茶，“其中是谁动的手脚，我一清二楚。”
“李哥，你是想给他个小教训，还是让他长长记性。”夏为安问道。
李力眼睛一亮，“那肯定是越狠越好了，我到这边后，算是给足了他面子，他竟然这么不知好歹，还在工作上给我出难题。”
“先从那个病休的人身上下手。”夏为安低声说道，“李哥，你可以调整工资结构。”
“当然，这件事，你不能直接宣布，要把方案送到上级领导手里，等拿到上级的批文，再落实……”
“有纸笔吗？”夏为安问道。
“有！”李力立刻把自己的笔记本和钢笔递给夏为安。
夏为安开始计算，“简单地说，就是把仓库这边的工作变成基本工资加考核制。这样，多干多得、少干少得、不干不得。”
“按劳分配，对工人阶级是最公平的，也能及时剔除工人阶级队伍中的害群之马。”
“比如那个病休的同志，他再想回仓库的时候，应该只剩下基本工资最低绩效最低的工作了。”
夏为安点到为止。
李力明白了这个意思，他整治了副主任的关系户，关系户必定是回去找副主任，到时候，副主任就要低头。
这个蔬菜公司的绝对权利就到他这了。
哪怕，副主任不低头，他也打压了副主任，以后谁再想给他使绊子，都得掂量掂量。
“但是这个基本工资和绩效工资加起来，要比原来的工资高，这样大家就会有积极性，即使是不愿意干活的人，也不敢提意见。”
“提出来，那就是准备拖大家的后腿。”
“还可以写些积极向上的文章发在报纸上。只要大多数人认可，这件事就能推行得很顺利。”
夏为安一边说一边把重点记录下来，怎么计算绩效工资都写了出来，包括是否满勤，工作量，工作效率以及工作质量等。
李力看得自己热血沸腾。
“这样确实是好，在落实的过程中还能及时修正，为安啊，你真是个人才，要不要来跟哥哥一起干，哥哥一定给你弄个正式工。”
夏为安笑笑，“正式工就不用了，我后续已经有了规划。”
李力想问啥规划，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不知道夏为安的关系网，万一唐突了呢。
“我是真欣赏老弟。”
“李哥，我还有个想法。”夏为安说道。
“老弟你说。”李力满眼期待。
“我家住在山脚下，我经常上山打猎，野鸭蛋野鸡野鸭兔子傻狍子野猪都能遇到，要是……”
“要要要我都要！”李力一把抓住夏为安的手，要知道这些可都是稀缺的东西。
“只是个人买卖算是投机倒把……”夏为安看着李力。
“这个好解决，我给你办一个采购员的工作证，你给我的这些东西，都是你采购来的，咱们按照市场价走。”
“跟黑市肯定不能比，但是安全。”
李力话说得非常实在。
“我也这么想的，李哥，不瞒你说我家里七个孩子，要读书，要生活，我想赚钱，但是不能铤而走险，犯不上。”夏为安也诚恳地说道。
“老弟啊，你才多大啊，就七个孩子了！”李力的关注点在七个孩子上。
“我三十七了。”夏为安说道。
“啥！”李力更震惊了，他摸了摸自己脸，又掐了一把自己的腰，最后闷声说道，“我才三十五。”
夏为安：尴尬了，哥哥弟弟喊错了。
“安哥。”李力笑着改口，“虽然我长得着急了点，但我岁数小。”
夏为安哈哈大笑，“老弟。”
两个人都大大方方，这么一笑，关系又拉近了不少。
“安哥，我明天就去办工作证，办好了我就让栓子给你带回去。”李力说道。
“成。”夏为安应声，“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老弟也忙。”
“好。”李力笑着送夏为安出了办公室。
夏为安到后面，看见栓子正在干活，跟他打了招呼，就回去医院了。
今天的事情都很顺利。
病房。
夏为安回去的时候，大妞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播放新闻。
字正腔圆的语调，让大妞越听越喜欢，慢慢地就入迷了。
夏为安轻轻地推门进来，大妞都没发现。
“大妞。”
“啊，爹！”大妞急忙起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脸。
宋清云睡得正香，听见爷俩的声音，醒了过来，她今天一天趴累了躺着，躺累了趴着，过得相当……艰难。
“爹，有个隋爷爷在之前的病房，他想给娘看看，那边的奶奶说等你回来，再去喊他。”
“是隋老哥？”夏为安看向宋清云。
宋清云点点头。
“那我亲自去请，大妞给你娘整理一下衣服。”
“好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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