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帅的嘛，嗯？”
一边往里面走，黑塔一边伸出胳膊怼叶律。
“相当不留情面啊。”
“不给我面子的人，我也不会给他面子。”
叶律耸了耸肩。
实际上他已经手段很温和了，居然敢堵天才俱乐部的人，他看这帮记者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疯了。
这是想试探试探新天才的性格么？
“感觉今天有的忙活了…”
注意到周围各种好奇的火一般的视线，叶律已经预感到一会儿会有多少人过来搭话。
黑塔懒得应付，交流都是他的事儿啊…
“我这个…长辈当的还真是辛苦。”
叶律感慨道。
“嗯嗯，辛苦你了。”
黑塔真心实意地拍了拍叶律的肩膀。
如果说安月是她姐姐一般的存在，那么叶律在安月去世以后，就承担起了作为哥哥的身份。
几年来对她尽心尽力。
这其中固然有安月嘱咐的原因，但不可否认，叶律确确实实地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
她能做的，也无非是让他的这种付出，收获远超预料的结果。
今晚她会来参加这场交流会，也有着正式宣告她与叶律关系的意思。
一位养大天才的人，足以留名史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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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交流会，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严肃的场合。
各学者汇聚一堂，随意地相互交流，加强联系，认识认识，仅此而已。
不过借着这次机会，倒是会让不少人敲定一些合作项目，交上朋友。
而今年开展的主要目的，就是大家都想见见黑塔。
“真是久违了啊…”
叶律来到旷达的大厅，温暖辉煌的光充斥各处，各个穿着得体的“鸿儒”或来回走动，或在某处一起谈笑风生。
氛围上相当的轻松。
“你来过这里？”
黑塔好奇地问道，对于一些投过来盯在她身上的视线视而不见。
“嗯，来过，”叶律点头，神色晦暗了一瞬，“小时候和父母一起来过。”
“…抱歉。”
黑塔垂眉。
难怪前两年叶律都没有提到过这个交流会的事，他本人对这个也没有多大兴趣。
原来是怕触景生情么…
果然今天还是应该不来的。
“无妨，都是过去的事了。”
叶律摇头。
话语很豁达，但他的神情却似淡淡的白水，映照着感怀和忧伤的光晕。
但这种神色只是一瞬，很快就又变得昂扬起来。
他笑着呼出一口气：“好了，我看周围人已经注意到你了，咱们寻个地方坐下吧。你要是觉得烦了就随时说，我带着你直接离开。”
“嗯。”
黑塔默默点头。
在叶律往前走的一瞬，她迟疑了一下，忽然伸出手，与叶律相握。
叶律愣了一下，惊讶地回头看着黑塔，后者只是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什么也没说。
“…不用担心我的。”
“没有担心你，牵着自己的…长辈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黑塔傲娇地回答。
叶律沉默些许，应了一声：
“嗯，当然可以。”
曾几何时，他的妹妹也是这么拉着他的。
——————
黑塔的到来，让不少学者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今天来，或多或少地都抱着结识天才的目的，如果连见一面都没做到，他们会很失望的。
为了应付交流，叶律一直在黑塔身边。
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但黑塔一点也没有怯场，而且表现得相当不客气，我行我素，有话直说。
比如一个老头直接问能不能借孤波算法演算的手稿观摩观摩，她就直接没留余地的拒绝，当场开言：“给你看你也看不懂。”
然后还特意抛出来手稿上几个她推出来的公式让对方解释是什么原理。
那老头当然解释不了，一把年纪，尴尬又生气，觉得下不来台又不甘心离开，脸红脖子粗的，活像是一个猴屁股。
当然，黑塔这么做并不是针对他，黑塔平等地蔑视在场每一个人，今天她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交流学问。
整个宇宙，能让黑塔给面子的人不多，这些学者显然不是。
然而尽管黑塔如此的不客气，但交流会依旧没有冷场，学者们一个接着一个，朝圣一般地前仆后继要与黑塔搭上话。
他们之中有的为求利益，有的为求真理，无一例外的狂热地向往着天才，妄想着追寻着天才的足迹。
叶律应付着他们，不觉得可笑，只觉得有一点可悲。
天才和普通人，其中差距犹如天堑，不可跨越。
求利益者姑且不论，求真理者今日注定无功而返。
那不是凡人可以触及到的领域，至少他这个和黑塔朝夕相处的人都做不到。
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以后，随着某位知名科学家站上中央高台，交流会正式开始。
几个有名的学者上去讲一些东西，几个领头羊上去同大家探讨一下部分领域接下来的发展方向…
这些黑塔和叶律都没兴趣听，太没营养。
等到主持交流会的人终于问黑塔要不要上台说两句之后，叶律和黑塔才从百无聊赖的状态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黑塔上前，表情极其冷淡。
简单说了一下有关孤波算法难题的一些结论之后，黑塔开门见山地直接通过摄像头向寰宇宣言：
没事儿别找她，她对一些所谓的交流没有一丁点兴趣，不想浪费时间。
然后，她就和叶律走了。
相当的干脆利落。
场内一片哗然。
有人还想拦住他们，但无论是学者还是记者，在对上黑塔冰冷的视线以后，都纷纷噤声，不敢多言。
天才黑塔，在热烈中到场，在冷寂中离开。
叶律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大厅，像是在同众人告别，又像是在同曾经告别，挥了挥手，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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