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又羞又愧，连忙点头，“再没下次了！”江河不看他，只盯着田家人，张秀珍一听说他肯帮忙，赶紧打包票，“没下次，没下次了！”
江河仍然没有好脸色，“你们准备点钱，交给我二哥，明天我们俩一起去。”说完，抬腿就出了门，闹了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想赶在小姑娘睡觉之前去看一眼。
他走了，江大强和王桂香也不想搭理田家人，跟着进了屋。张秀珍一听要拿钱，又垮了脸，“小芬啊，你知道的，家里根本没钱啊！”
田小芬又急又气，“钱呢？之前不是卖了不少吗？”
“是卖了点钱，但是已经买了瓦片，这会儿，我手里真没钱了！”
田小芬偷偷看了江洋一眼，推着她娘就出了门，“天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张秀珍有些不放心，田小芳却比她机灵多了，一看就知道她姐有办法，扯着张秀珍的胳膊就走了。
江洋没看她们，带着两个女儿回了屋里，田小芬原地站了一会儿，没回屋里，先去灶上洗了碗又烧了热水，拿盆子装了，端回屋里去。
等一家人都洗好了，田小芬才试探性的开口，“我娘手里的钱都拿去买瓦片了，要不，明天咱们先垫着？”
“垫着？什么时候还？”
田小芬觑着江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娘家困难，你是知道的，等他们手里有钱了，我马上就找他们要，行吗？”
江洋没吭声，他真的没想到，自己劳心劳力的帮忙，却被倒打一耙，这事搁谁身上，心里都过不去。
田小芬见他不吭声，也有些急了，“实在不行，让江河先帮帮忙，反正他手里有钱……”
“你想都别想！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这次的事情我也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老三头上，你就回你那个娘家去吧！”
田小芬见他真的动了气，嘴唇嗫喏了几下，也不敢再说什么，端起盆出去把水倒了，默默上了床，把两个孩子都哄睡了，自己朝着江洋身上靠过去。
江河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他加快脚步，没多久就到了四奶家里。
正屋的灯已经熄了，宋知夏住的小屋还透着亮光，江河看的心中一热，知道小姑娘还在等着自己。
宋知夏一边泡脚一边喝着牛奶，想着等会出去倒水的时候，顺便把大门给栓上。以往江河也会在下班后或者晚饭后过来看看她，但是今天这么晚了，应该是不会过来了。
正想着，门就被人推开了，一股冷风灌了进来，随即又被挡在门外。
见江河进来了，宋知夏有些无措，她以为他不回来了，才泡脚的，这会儿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还浸在水里，不知该往哪儿放。
江河也没想自己进来会看到这副场景，不过他脸皮厚，既然进来了，就不可能再出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小姑娘身边，低头去看搪瓷缸里的牛奶。
“这么大了还喝奶呢？”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
宋知夏是从小喝惯了奶粉的，这么多年也不觉得有什么，被他这么一说，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家里寄过来的，不喝也浪费。”
“挺好的，你继续喝，喝完了我再想办法给你买，说不定还能再长一点。”
这下宋知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好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拐着弯说我矮？”
江河忍笑，赶紧转移话题，“今天干什么了？”这段时间天气越来越冷，柴火也都砍的差不多了，又不用下地，大多数人都窝在家里，收拾自留地或者整整屋子什么的。
宋知夏也不用每天去广播室了，就在家里帮着四奶一起搭把手干活。
“上午和四奶一起把前几天腌的萝卜干装进坛子里了，四奶说能吃好久，下午在做棉袄。”
江河这才看到炕尾放着叠好的新衣服，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放柜子里。
“挺好的，还要做点别的吗？要的话我再去弄点棉花回来。”
宋知夏摇摇头，“不用了，够穿了，还剩了点棉花，我不会做棉鞋，四奶说她给我做，比皮鞋暖和。”
江河点点头，知道时间不早了，既然看到了人，他就安心了，打算早点回去。“赶紧喝完，一会该凉了。”
宋知夏一摸，确实不怎么热了，三两口就把牛奶喝了，又去找毛巾擦脸。
江河把搪瓷缸接了过来，拿去外面洗了，又倒了半杯热水进去，放在炕桌上。这个炕桌，还是之前他托周富给做的，前两天刚拿过来。
余光看到小姑娘要下来穿鞋，“炕上暖和，下来干什么？”
“我去把水倒了。”
“用不着你，赶紧上去。”说着，一只手就把盆子端了起来，出去了。
宋知夏有些不好意思，两个人只是在处对象，他怎么表现的跟两口子似的，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
江河倒完水之后，又进来，重新坐在炕沿上。
“你还不走吗？已经不早了。”宋知夏其实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她就是不想让他称心，因为这个人每次都要占点便宜才会心满意足。
江河笑看她，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说着，就凑了过去，张嘴含住她的，一股香甜的牛奶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等到江河退开的时候，宋知夏已经满脸通红，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也变得水润润的，仿佛他再欺负下去，她就会哭出来一样。
江河从前二十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也没觉得怎么着，多余的精力都会通过训练发泄出来，偶尔才会自己动手。但是自从那天在河边亲了之后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挺重欲的人。
这段时间，他只要逮到机会，就会把人按住啃一通，宋知夏都有点习惯了。不过今天似乎有点不同，他都亲完了还不打算走，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看着有点吓人，宋知夏不自觉的抱着被子往墙角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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