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却顾不上花钱了。
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那个二十多年都没再去过的地址。
“幸福福利院？”
“对！淮木路那家。”
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这个神色慌张的中年妇女，眉头微皱。“那地方十多年就搬到另一个地方了。”
林红的手指紧紧攥着座椅套，指节都泛了白。
“搬哪儿了？快带我去！”她的声音又急又尖，连司机都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司机犹豫了一下，才说：“现在改名叫阳光福利院，在城东新区那边......”
林红满脑子都是谢意卿那张脸。
“别说了，师傅，快开吧！”她催促道，眼睛死死盯着窗外街景。
司机叹了口气，踩下油门。
林红此刻思绪混乱。
她得弄清楚，这个谢意卿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如果是......
林红的指甲又一次掐进掌心。
那她就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让这个“女儿”补偿她这些年的“损失”了。
一个多小时，才到阳光福利院。
“到了，七十。”司机将车停在福利院门口，转头看向她。
林红这才猛然意识到——她刚才出门太急，连钱包都没带。
“那个......”她的表情僵了僵，声音顿时低了几分，“师傅，我、我忘带钱了，能不能......”
司机脸色一沉：“大姐，你逗我呢？大老远从城西跑到城东，现在跟我说没钱？”
林红脸上火辣辣的。
她这辈子最恨被人看不起，可现在却不得不低声下气：“我真是有急事，要不您留个电话......”
“少来这套！”司机直接打断她，“要么现在给钱，要么我报警！”
林红咬紧牙关，拨通了谢雨瑶的电话。
“喂？妈？”电话那头传来谢雨瑶不耐烦的声音，“我一会还要直播呢，有什么事快说。”
“瑶瑶，你快来阳光福利院一趟！”林红压低声音，“妈遇到麻烦了，出租车钱没带够......”
“又这样！”谢雨瑶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上次在商场也是，你能不能长点记性？”
林红听着女儿的数落，脸色越来越难看。
但眼下她只能忍气吞声：“这次不一样，妈发现大事了！你亲姐姐好像找到了！”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
几秒钟后，谢雨瑶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你在哪？我马上到。”
二十分钟后，一辆网约车停在福利院门口。
谢雨瑶匆匆下车，扫码付了双倍车费打发走司机后，转身看向一脸狼狈的林红。
“谁是我姐？”
林红拽着女儿躲到福利院围墙边的树荫下：“二十多年前，我生了个女婴...当时家里穷，我就...把她扔在这了。”
“可能是谢意卿。”
谢雨瑶倒吸一口凉气，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是她？？
上次跟她pk没捞着好，反而被网友喷。
“你确定是她？”谢雨瑶的声音有些郁闷，“有证据吗？”
“你看这个！”林红掏出手机，调出谢意卿的采访视频，“这眉眼，这下巴，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而且她也姓谢！”
谢雨瑶盯着屏幕，心跳越来越快。
她突然意识到，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就能借着这层关系...
“妈，”谢雨瑶突然抓住林红的手，眼睛亮得惊人，“我们得确认这件事。如果她真是我姐...”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你知道她现在多有钱吗？光是那部宣传片，据说霍氏就投了八位数...”
林红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母女俩站在福利院门口，不约而同地望向院内崭新的建筑，各怀心思。
谢雨瑶整理了一下衣领，露出职业化的甜美笑容：“妈，你在外面等着，我先去探探口风。”
跟保安扯了一番，她才进去。
走进院内，谢雨瑶立刻打开手机录像，假装在拍摄素材。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很快就发现了办公楼的方向。
“您好，请问院长办公室在哪？”她拦住一个路过的女员工，“我想采访一下咱们福利院的历史。”
女员工指了指二楼：“院长在开会，您可以在会客室等一下。”
谢雨瑶道谢后快步上楼。
经过走廊时，她注意到墙上挂着的历年合影。
她的目光突然被一张老旧照片吸引——照片里年轻的院长身边，站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瘦小女孩，那眉眼...
“这是...”谢雨瑶心跳加速，赶紧用手机拍下照片。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这位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
谢雨瑶转身，看到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性正皱眉看着她。
她立刻认出了这就是照片里的院长。
“院长您好！“谢雨瑶迅速调整表情，\"我是来采访咱们福利院优秀毕业生的，特别是...谢意卿女士。\"
院长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我不知道你说的谁。”
“好吧，打扰了。”
谢雨瑶出来后把照片递给林红。
林红看了，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个被她丢弃在福利院门口的女婴，如今竟然成了名人？
还拍了什么公益片，网上人人夸赞？
林红的胸口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像是嫉妒，又像是不甘。
她的小儿子谢奥阳今年刚上大学，学费都快交不起了。
而那个本该消失在她生命里的女儿，却过得这么好？
“妈，现在怎么办？”谢雨瑶咬着嘴唇问道。
林红的眼神渐渐变了。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老刘啊，你还在做记者是吧？”
......
夜色渐浓。
深夜的酒店房间里，手机屏幕亮着柔和的光。
霍衍靠在床头，屏幕上显示着之前谢意卿温柔抚摸他头发的拍摄片段。
“姐姐~”他低声哼着，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她的脸庞。
画面里，女孩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这个动作被他反复播放了十几遍。
霍衍的呼吸渐渐加重，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往下探去...
突然，视频通话的铃声打破了静谧。
左手修长的指节轻轻一划，
“霍衍？”屏幕里的谢意卿疑惑地歪头，“你感冒了？脸怎么这么红...”
“这状态还能开演唱会吗？”
霍衍动作一顿，迅速调整呼吸：“嗯......没有。”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反而因为她的出现更加放肆。“可以开。”
“真的吗？”谢意卿凑近镜头，担忧地皱眉，“耳朵都红透了...”
看着镜头里女孩的唇，霍衍喉结滚动，声音沙哑：“想要姐姐亲亲...”
谢意卿顿时明白过来，脸颊飞上两朵红云：“你...你在做什么啊！”
她发现，自从三个月前，两人坦白之后，这货是装也不装了。
霍衍就像个人形挂件似的出现在她每个工作场合。探班应援从不缺席，微博互动频繁得让粉丝都嗑起了cp，现在更是变本加厉——送包包、送珠宝、送房子、送代言，恨不得把自己也送过来......还美其名曰报答她。
“在想姐姐...”霍衍勾起唇角，眼神危险又迷人，“想姐姐今天摸茶茶...”
“霍衍！”谢意卿羞恼地要挂断，却听见他委屈巴巴地补了一句：
“姐姐不是说要好好‘照顾’我吗...”霍衍委屈巴巴地眨着眼，衬衫领口不知何时已经敞开了大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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