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酒店的落地窗洒在地板上，张楚带着苏明月走出电梯。酒店餐厅里飘来的早餐香气实在寡淡，种类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样，面包干硬、粥品稀淡，完全勾不起食欲。
“酒店的早餐千篇一律，”张楚皱了皱眉，拉着苏明月往门外走，“走，带你去尝尝鹏城的特色早餐。”
苏明月跟着他穿过大堂，笑着打趣：“我听说鹏城好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地早餐吧？”
“那倒也是，”张楚挠了挠头，随即眼睛一亮，“不过早茶总算是这边的特色了，去试试？”
两人打车来到一家开在老街区的早茶店，门面不大但人声鼎沸，刚一进门就被浓浓的茶香味和点心的香气包裹。
张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拿起菜单一口气点了不少：虾饺皇、烧卖、肠粉、叉烧包，还有苏明月念叨了一路的生滚牛肉粥。
不一会儿，一桌子晶莹剔透的点心就摆得满满当当，蒸汽氤氲中，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苏明月舀起一勺滚烫的生滚粥，吹了吹送进嘴里，鲜美的滋味瞬间在舌尖散开，她满足地眯起眼：“这粥确实比酒店的好吃多了。”
张楚喝了口茶，开口问道：“等下你是陪我一起去鹅厂，还是自己去其他地方逛逛？”
“鹏城这边我之前来过几次，也没什么新鲜地方可去，”苏明月咽下粥，抬头看着他，“我还是陪你去鹅厂看看吧，说不定能见到些有意思的东西。”
“也行，”张楚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不过我跟马总他们的会面，说不定要聊挺久，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久也没事啊，”苏明月摆摆手，“你们聊你们的，我正好在旁边参观参观。对了，鹅厂那些游戏工作室是不是都在总部？比如王者是在哪里开发的？”
“嗯，大部分核心工作室都在这边，”张楚解释道，“实在觉得闷，你可以跟着老陆或者李云峰一起转，他们俩对这些肯定门儿清。”
“陆哥也来了？”苏明月有些意外。
“他跟李云峰昨天就到了，”张楚夹了个虾饺，“不过他们是自己坐飞机过来的，住的酒店跟咱们不是一家，毕竟是自费嘛。咱们俩这可是pony马亲自邀请的，待遇不一样。”
……
上午十点，专车稳稳地停在鹅厂总部大楼前。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气派十足。张楚和苏明月刚下车，就看到不远处陆明和李云峰正朝他们挥手。
“可算等着你们了，”陆明走上前拍了拍张楚的肩膀。
几人正说着，大楼大厅里已经走出一行人，为首的正是pony马，他身后跟着几位看起来是高管模样的人，脸上都带着热情的笑容。 张楚走上前，笑着拱手：“马总这阵仗可真够大的，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pony马握住他的手，语气诚恳：“张总说笑了，既然是朋友过来，我们肯定要拿出最大的诚意。”说着，他侧身向身后的人介绍，“这位就是高山科技的张总，咱们业内不少人都在他手上吃过亏，实力可不一般。”
张楚也不含糊，指着身边的人一一介绍：“这位是我的合伙人陆明，这位是我们时代科技的cEo李云峰，《战争边缘》和时代引擎都是他带队搞出来的。”提到李云峰的成果时，他语气里满是骄傲。
最后，他特意拉过苏明月，眼神温柔：“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苏明月。”
“张总跟苏女士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pony马笑着夸赞，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马总，咱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赶紧带我们参观参观你们鹅厂吧，我可是早就想来见识见识了，”张楚提议道。
“好，张总请上楼，”pony马做了个请的手势，侧身引路。
电梯缓缓上升，pony马边走边聊：“张总，说真的，你们高山科技可比我们鹅厂厉害多了，涉及医疗科技、互联网、金融投资、实体制造、新能源这么多领域，我们啊，也就只能在互联网这块儿打转了。”
张楚连忙摆手：“马总这就太谦虚了。就说你们的某信，全华国几亿人天天用，这可是实打实的国民级应用，全华国能做到这份上的，屈指可数。我们高山科技虽然摊子铺得大，但论用户粘性和国民度，可比不上你们。”
两人一路互相谦让着，很快就到了游戏部门所在的楼层。刚走出电梯，就听到阵阵键盘敲击声和隐约的游戏音效，充满了年轻的活力。
李云峰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一扇玻璃门前，看着里面程序员们忙碌的身影，转头向pony马问道：“马总，我能不能进去参观一下游戏部门？多了解了解同行的情况，对我们也有好处。”虽然心里暗忖“这家伙靠氪金就能赚这么多，倒也有点东西”，但脸上还是带着真诚的求知欲。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啊，”pony马爽快答应，“正好李总可以给我们提提建议，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旁边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立刻上前一步：“李总，这边请，我带您过去，有什么想了解的随时问我。”正是鹅厂游戏部门的负责人。
……
鹅厂的会客室布置得古色古香，木质桌椅透着沉稳的质感。张楚和pony马相对而坐，陆明和苏明月跟着工作人员去参观其他部门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潮汕功夫茶具，pony马正娴熟地洗茶、冲茶，动作行云流水，茶香随着热气慢慢弥漫开来。
张楚接过他递来的小巧茶杯，抿了一口，茶香醇厚，回甘明显，忍不住赞道：“没想到马总还这么会功夫茶，这手艺可不一般。”
pony马笑了笑：“我老家是潮汕的，我们那儿的人，一天不喝功夫茶就浑身不自在，从小耳濡目染，也就会了。”他给张楚续上茶，看着他年轻的脸庞，感慨道，“张总真是年轻俊杰啊，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带着一帮兄弟挤在小破屋里吃泡面创业呢。说起来，我这把年纪，真是越来越觉得跟不上时代了。”
“马总这可就言重了，”张楚放下茶杯，话锋一转，“说起来，马总有没有觉得自己跟一个人特别像？”
pony马挑眉：“哦？张总说的是谁？总不会是南棒那边的那位吧？”
“还真让马总猜着了，”张楚笑了笑，“就是南棒三桑的那位会长，单论面相，跟马总您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论气度，他可就比不上您了。”
pony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张总还懂看相？”
“也就懂点皮毛，”张楚轻描淡写，语气却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过我敢说，马总可比那位厉害多了。都说南棒是财阀的天下，要是马总生在那儿，三桑那位说不定得认您当大哥，说不定早就住进青瓦台，把那帮人都变成您的提款机了。”
这话里的阴阳怪气，pony马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脸色微变，立刻收起笑容，语气郑重：“张总这玩笑可开得有点大了。我是土生土长的华国人，根就在这儿，所有事业也都在华国。我这面相，也就配做个本分商人，没那些野心。”
“‘本分’？”张楚心里冷笑，“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够讽刺的。要不是有顾忌，说不定你现在比当年的Jack马还狂。”
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顺着他的话说道：“马总说得是。我也是个本分商人，做生意嘛，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其他的都不重要。”
pony马见他不再说那些有的没的，松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开门见山：“既然张总也是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是商人，做什么都得看利益。土豆厂在业内也是头部，你应该知道它的价值。”
“我当然知道，”张楚点头，语气平静，“不过马总也清楚，最近几年土豆厂一直亏着钱，欧美那边的市场情况有多糟，您比我更了解。长期持有这么个亏损的摊子，恐怕不符合鹅厂的战略吧？而且说实话，鹅厂现在也未必有能力盘活它。”
pony马看着他，眼神锐利：“张总连这些都摸得这么清楚，看来是势在必得啊。”
“我确实志在必得，”张楚毫不掩饰，“不过我也不急着现在就谈成。我这人喜欢双赢，马总，咱们可以慢慢商量。说实话，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交个朋友。”他靠在椅背上，神情泰然自若。
pony马沉默片刻，随即笑了：“张总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前的那些恩怨，就让它过去吧。”
“说得是，”张楚端起茶杯，跟他轻轻一碰，“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嘛。”
pony马抬手示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忱：“张总，我已经让秘书在附近一家老字号粤菜馆订了桌，中午务必赏光，也算我为你们接风洗尘。”
张楚朗声笑了笑，顺势拍了拍身边苏明月的手背：“马总是鹏城的东道主，这地头蛇的面子，我哪敢不给？必须到。”
“张总肯赏光就好，”pony马眼中笑意更深，语气也添了几分亲近，“不瞒张总说，我太太和小女儿已经先过去了，她们也想见识下能让我挂在嘴边的年轻才俊是什么模样。”
张楚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看向身旁的苏明月，又转回头对pony马道：“没想到马总这份诚意这么足，连家人都特意请出来，倒是我和明月唐突了。”
pony马摆了摆手，目光在张楚和苏明月之间转了一圈，打趣道：“这不是看张总带着未婚妻同行，足见诚意吗？我自然也该拿出对等的心意。再说了，能让张总亲自带在身边的人，一定不简单，我太太也早就想认识认识苏女士了。”
张楚这时忽然想起什么，带着几分好奇追问：“说起来，我之前在业内听过个趣闻，说马总当年和夫人相识，就是因为您自己做的产品？一直没敢确定，不知道这是不是谣言？”
pony马闻言愣了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回忆的暖意：“这倒不是谣言。当年公司刚推出那款社交产品，我自己注册了个账号测试功能，加好友的时候随手点了几个推荐用户，其中就有我太太。一来二去聊得投缘，后来见面才发现彼此合拍，也算是阴差阳错，靠着自家产品牵了线。”
“这可真是段传奇缘分，”张楚由衷赞叹，“用自己亲手做的产品找到人生伴侣，这经历怕是全行业独一份了，比那些刻意设计的浪漫桥段动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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