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沈家旁边的别墅内。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柔软的大床上。
江川侧躺着，手臂环着怀中熟睡的沈青霜。
女人长发披散，睡颜恬静美好，像只慵懒的猫咪，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昨夜的喧嚣与血腥，似乎都未曾侵扰这片刻的安宁。
“嗡嗡……嗡嗡……”
突兀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江川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不悦。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生怕惊醒怀里的人，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让他的不悦稍稍退去，转而化为玩味。
凌玉。
看来，杨家的效果立竿见影。
他划开接听键，语气淡漠，听不出丝毫情绪：“喂。”
电话那头，传来凌玉明显带着紧张和小心翼翼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她刻意压抑的呼吸声：“江……江川，是我，凌玉。”
“我知道。”江川的声音依旧平淡。
凌玉顿了顿，似乎在鼓足勇气，“昨天……昨天杨家的事情……是……是你做的吗？”
江川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毫不避讳：“是又如何？”
他靠在床头，声音里带着慵懒的残酷，“你觉得，我大费周章地清理门户，是为了什么？总得有人看看，不听话的下场。”
电话那头的呼吸猛地一滞，凌玉忍着哭腔。
“江川，你放过我爸吧，他一个老骨头，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当年我们凌家欠您的，那些生意、利润，我全都连本带利的补上……不，翻倍！”
“翻十倍都可以，只求你给他一条生路！”
她把自己放到了最低的尘埃里，试图用金钱，用一切可能的方式来换取父亲的平安。
然而，江川只是轻轻嗤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无聊的笑话。
“凌玉，你想多了。”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威压，“钱？你觉得我现在缺你那点东西吗？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钱。”
“至于你父亲……”江川顿了顿，语气冰冷刺骨，“他该庆幸，现在还只是断了条胳膊。告诉他，安分点，别再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杨家的今天，就是凌家的明天。”
“嘟……嘟……嘟……”
没等凌玉再说什么，江川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病房内，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凌玉无力地垂下手，手机滑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江川根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病床边，看着脸色煞白、眼神急切的父亲，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他承认了……说杨家就是杀鸡儆猴……”凌玉的声音干涩沙哑，“他说……他不缺钱……让我们安分点……否则……”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凌父已经明白了。
凌父面容阴沉，短暂的陷入到了一片沉默当中。
凌玉本来以为父亲正在因为自己的决策而后悔，他能够短暂的冷静一下也好。
结果，她没想到，等凌父再次抬起头时，眼里已然多了几分算计的光芒……
“你应该跟他上过床吧？小玉，你只要脱干净再把自己送给他一次，我相信他一定会心软的！到时候，我们凌家就有救了！”
“爸，你说什么？”凌玉瞪大双眸，不可置信。
他怎么能那么不择手段！！
这一刻，她心中仅存的那点父女情分，似乎也随着刚才那通绝望的电话，彻底烟消云散了。
“我说，让你去他面前脱光！”凌父陡然间放大声音。
凌玉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
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难受得紧……
她知道跟他争执已经没有用了。
他一直都是这个想法，不是吗？
凌玉脸上露出疲惫而嘲讽的笑容，摇了摇头。
“你总是这样……我从前以为，你疼我爱我，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些年，你一直以来的好，都是为了培养一个合适的、干净的……”
最后那两个字，她都说不出口。
可她眼角掉着的泪水，已经能充分表明她想说的话了。
“爸，算了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会去的。”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看都没再看凌父一眼，转身就走。
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孤零零地摆在床头，仿佛在嘲笑着这一切的荒诞。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不孝女！白眼狼！”凌父见状，气急败坏地嘶吼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东西就往地上砸，“我白养你了！你想看着我去死吗？！你给我回来！回来！”
然而，凌玉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决绝地消失在病房门口。
只留下凌父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徒劳地狂怒咒骂，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能为力。
……
别墅卧室内。
江川挂断电话后，随手将手机扔回床头柜。
怀里的沈青霜似乎被刚才的动静吵醒了，嘤咛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带着几分慵懒的鼻音：“唔……怎么了？谁啊？”
江川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语气轻松：“没什么，一条不长眼的野狗，乱叫罢了。”
沈青霜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嘴角勾起不屑的浅笑，显然明白他指的是谁，也懒得再问。
“快起来吧，太阳晒屁股了。”江川拍了拍她的背。
“嗯……”沈青霜慵懒地应了一声，却还是赖在他怀里不动。
两人带着几分清晨特有的温存和打闹，腻歪了一会儿，才终于起身洗漱。
换好衣服，走出别墅。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仿佛昨夜的血腥从未发生过。
“今天不去武道大会那边了？”江川启动车子，随口问道。
沈青霜系好安全带，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微微颔首：“嗯，公司那边积了不少事，得回去处理了。”
瞧着沈青霜那张温润的面庞，江川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担忧。
毕竟，现在跟凌家的纠扯正陷入到白热化当中。
要是沈青霜就这么回去了，说不定会被凌家人找上门，对她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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