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这是新来的转学生，王小刚。\"
班主任李老师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站在讲台上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紧紧攥着书包带，指节泛白。
\"王小刚，你就坐在......\"
\"老师，让他坐我旁边吧。\"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李老师的话。王小刚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那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正冲他露出善意的微笑。
\"好，那你就坐在林晓晓旁边吧。\"
王小刚走到座位上，刚放下书包，就听见前排传来一声嗤笑：\"乡巴佬。\"他攥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
放学后，王小刚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数着地上的砖块，一块，两块......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刚！\"
他抬头，看见妈妈骑着电动车摔倒在路边。他连忙跑过去，却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已经先一步扶起了妈妈。
\"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温和，\"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陈明。\"
王小刚愣住了。他看见妈妈的脸微微泛红，轻声说了句谢谢。陈老师的手还扶着妈妈的手臂，那画面让他心里莫名不舒服。
\"小刚，这是你们学校的陈老师。\"妈妈整理着散乱的头发，\"陈老师，这是我儿子。\"
\"原来你就是王小刚啊。\"陈老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真巧。\"
王小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扶起电动车。夕阳下，他看见陈老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妈妈的身影，那眼神让他想起以前在村里见过的，盯着猎物的狼。
回到家，妈妈在厨房忙碌。王小刚站在门口，看着妈妈哼着歌切菜的样子。自从爸爸去世后，他已经很久没见妈妈这么开心过了。
\"小刚，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妈妈转过头问。
\"还行。\"他顿了顿，\"妈，那个陈老师......\"
\"陈老师人挺好的，刚才还说要给你补课呢。\"妈妈笑着说，\"他说你数学基础不太好。\"
王小刚攥紧了书包带。他想起今天数学课上，陈老师特意叫他回答问题，在他答错后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多心，现在想来......
\"不用了，我自己能学好。\"他转身走进房间，关上门前又补了一句，\"妈，你离他远点。\"
躺在床上，王小刚望着天花板发呆。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想起爸爸去世前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月光。爸爸握着他的手说：\"小刚，你要保护好妈妈。\"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门外传来妈妈收拾碗筷的声音，还有她轻声哼着的歌。那歌声让他心里发酸，他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 《守护》第二章 补习
\"王小刚，放学后留一下。\"
数学课结束，陈老师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王小刚收拾书包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讲台。陈老师正微笑着看着他，但那笑容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老师，我......\"
\"你妈妈已经同意了。\"陈老师打断他的话，\"她说你最近数学成绩下滑得厉害。\"
王小刚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妈妈是为了他好，但一想到要和这个男人独处，他就浑身不自在。
教室里很快空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教室蒙上一层暖色。陈老师坐在他旁边，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让王小刚皱了皱眉。
\"这道题，用三角函数公式......\"陈老师的声音很近，近得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气息。王小刚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专心点。\"陈老师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你看这里......\"
王小刚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老师，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等等。\"陈老师也站起来，\"你妈妈让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王小刚几乎是喊出来的。他看见陈老师的眼神暗了暗，那表情让他想起数学课上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时，对方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好吧。\"陈老师叹了口气，\"不过你妈妈最近很担心你，经常跟我聊起你的事。\"
王小刚的心猛地揪紧了。他想起这几天回家，总能闻到妈妈身上若有若无的古龙水味道。那是陈老师身上的味道。
走出校门时，天已经黑了。路灯下，王小刚看见妈妈站在对面，正和陈老师说着什么。妈妈脸上带着笑，那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
\"小刚！\"妈妈看见他，招了招手，\"陈老师说你这几天很用功。\"
王小刚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过去拉住妈妈的手：\"妈，我们回家吧。\"
\"这孩子......\"妈妈有些尴尬地看向陈老师，\"谢谢您照顾小刚。\"
\"应该的。\"陈老师微笑着说，\"对了，明天周末，我正好要去你们家附近办事，顺便给小刚补课吧。\"
\"不用了！\"王小刚几乎是喊出来的。他感觉到妈妈的手僵了一下。
\"小刚......\"妈妈有些责备地看着他，\"陈老师是好意。\"
\"没事。\"陈老师摆摆手，\"孩子可能累了。那改天吧。\"
回家的路上，妈妈一直在说陈老师多么热心，多么负责。王小刚低着头，看着地上两个人的影子。妈妈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就像那天她摔倒时一样。
他突然停下脚步：\"妈，你能不能离陈老师远点？\"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妈妈愣了一下，\"陈老师是在帮你......\"
\"他不是在帮我！\"王小刚的声音有些发抖，\"他......\"
话没说完，他就看见妈妈的眼睛红了。月光下，妈妈的脸显得那么疲惫。他突然想起爸爸去世后，妈妈一个人撑起这个家的样子。
\"对不起，妈。\"他低下头，\"我只是......\"
妈妈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小刚，妈妈不是小孩子了。\"
王小刚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有些事情正在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而他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妈妈的手，就像爸爸临终前嘱咐的那样。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听见妈妈在客厅打电话。虽然听不清内容，但妈妈的笑声让他心里发堵。月光依旧透过窗户洒进来，他想起陈老师搭在他肩上的手，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古龙水味道。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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