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长苏裕成两年前离职，现在人在澳洲，一时半会无法抓捕归案。孙淑芬到底有没有参与、参与到何等程度，也许只有他才能说得清楚。
宁致远还是死鸭子嘴硬，证据都摆在面前他都不认，就连他亲笔签过的字，他都不肯承认。
他总以为他的后台够硬，只要他不开口，张扬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但是，这根本没有用，笔迹鉴定就可以让他的所有抵抗变得完全无效。
案件审到这里，虽然取得了很大进展，但是距离完全侦破，还有很大的距离。
第一，那笔钱去了哪里？宁知远不肯配合，很难追踪到下落；第二，孙淑芬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在所有的证据里面都找不到她参与过的痕迹？难道对她的怀疑真的错了？
那么他为什么要和宁知远搅和在一起？陈恪为什么会为她而出车祸？
张扬给王树山当年的秘书、现在的北城分局局长汤元庆打通电话。
汤元庆正在办公室里陪朋友喝茶聊天，突然接到张扬的电话颇感意外。
这还是张扬自上任以来第一次给汤元庆打电话，然而，正是由于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接到张扬的电话，汤元庆才感到意外。
他预感到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喂，张局长有何吩咐啊？”
汤元庆还不知道王树山被抓，所以语气显得很镇定。
张扬说道：“吩咐倒是没有，就是问你下午有没有时间，要是有时间就来一趟市局，我们聊聊。”
“有有有，”汤元庆态度积极，满口答应，“好的好的！”。
挂断汤元庆的电话，张扬把方靖川叫来。
“方局长下午有什么安排？”张扬问方靖川道。
方靖川听出来张扬一定是有事，他回答道：“暂时还没有。”
张扬说：“那好，我约了汤元庆下午来市局谈话，你等在北城分局门口，看见他一离开，你就去那里走一走，顺便跟其他人聊聊天。”
方靖川是只老狐狸，一听张扬的话，他就是知道什么意思。方靖川笑了笑说道：“没有问题。”
方靖川离开后，张扬又叫来了辛梓铭。
辛梓铭现在并没有在皋兰都市公安局任职，所以，这边的人大部分还不认识他。
“汤元庆你知道吧，北城分局的局长？”
辛梓铭说：“知道。”
“老规矩，我约了他下午来这里，你就在外间当我的临时秘书，等他来了，你把他的手机收了。”
辛梓铭回答道：“明白。”
下午两点半，汤元庆推开了张扬办公室的门，见外间坐着一个小伙子，生面孔。
他一猜，就知道是张扬的秘书，这个位置他曾经坐过。
汤元庆问辛梓铭道：“张局长在吗？”
辛梓铭说：“您就是北城分局的汤局长吧？”
汤元庆说：“是是是！”
辛梓铭说：“张局长正在里面等您呢！进去吧！”
“谢谢！”汤元庆移步就朝里间走去，但是当他正准备推开第二道门的时候，辛梓铭突然叫住了他。
“啊，汤局长等等，请您把手机留在外面！”
这种事汤元庆还是头一次遇到，他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进领导的办公室还不准带手机。
汤元庆停下推门的动作，回头看着辛梓铭，意思是想让辛梓铭给他解释一下。
辛梓铭笑着说道：“汤局长，这是张局长的规矩，所有人都一样，没有例外。”
辛梓铭这么说，汤元庆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把手机掏出来递给辛梓铭，但是辛梓铭没有用手接，而是拉开抽屉，让他自己放进去。
这叫专业！
汤元庆走进张扬的办公室时，张扬正在写东西。
汤元庆说道：“张局长正在忙啊？”
张扬并没有看汤元庆，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坐。”然后又接着写。
汤元庆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张扬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问汤元庆道：“汤局长对这间办公室熟悉吗？”
这间办公室就是王树山曾经的办公室，虽然先后换了几任局长，但是办公室并没有变。
汤元庆说道；“熟悉。”
张扬接着问道：“你是哪一年去的北城分局？”
汤元庆想了想说：“大前年吧，就是王局长退休的那一年。”
张扬说：“啊，看来你这个秘书没有白干，王局长这个人还是蛮够义气的！”
听张扬这么一说，汤元庆心里吐槽一句：他够蛋的义气，我这个分局局长可不是他提拔的！
但是，汤元庆还是点了点头说：“是啊，王局长确实帮过忙。”
然而，令汤元庆没想到的是，张扬接下来的一句话就狠狠打了他的脸。
“但是，我听王树山局长说，他对你的印象并不好，原计划是想把你调往下面派出所的！”
“啊——”汤元庆的脸色变得非常尴尬，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王局长当时倒是跟我提过……我没有同意！”
张扬这是在揭短，汤元庆自认为也没有得罪过张扬，他搞不明白张扬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
难道是……张扬知道他跟市委那边的关系？
这好像也不太可能，自己一直很小心，从来也没有跟任何人暴露过这重关系啊！
除了这句话以外，张扬再没有刺激汤元庆，张扬就通过汤元庆打听一些市公安局以前的事。
汤元庆此人睚眦必报，他也说了很多王树山擦边的事，只不过，汤元庆此人说话有分寸，太大的事倒是没有说。
两人聊了一个小时，张扬看了看表说：“今天就这样吧，我们改天接着聊。”
“那我就不打扰张局长了！”
汤元庆很识趣的离开了，临出门时，辛梓铭拉开抽屉，汤元庆自己把他的手机拿走。
看上去他的手机并没有人动过。
而此时，方靖川正在北城分局跟一位名叫石承岳的副局长侃大山。
方靖川现在是市局副局长，虽然前不久还是南城分局的局长，但是现在却是他们的领导。他倒是在这里指手画脚，看上去也心安理得。
然而就在汤元庆回到北城分局的时候，方靖川刚刚离开。
汤元庆听说方靖川来过，他就不由得多想。
方靖川现在是张扬手下的红人，张扬一边把他叫去谈话，一边派方靖川来他的老窝打探情报，这到底几个意思？难道是在调查他？
“方靖川干什么来了？”汤元庆问石承岳道。
石承岳回答说：“他什么都没有干，就是路过，上来随便聊聊。”
汤元庆瞅了石承岳一眼，鬼才信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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