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温度啊，臭小子！要是你们这次再给老子炼出一堆毫无用处的废铁渣来，信不信我真把这些破烂玩意儿统统缝进你的肚子里去？”
灰鼠嘴里骂骂咧咧地在工厂的流水线上来回踱步，手中那根雕花拐杖不时地敲打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他路过李子戍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猛地举起拐杖朝着李子戍的屁股狠狠抽打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李子戍疼得龇牙咧嘴，但却不敢吭一声。
“是，老大……”李子戍唯唯诺诺地应道，心中却是充满了懊悔和无奈。自从拜这灰鼠为师以来，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可他在神域方面不仅没有取得多少实质性的进展，反倒因为各种原因欠下了一屁股债。
这笔债务对于李子戍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每当他稍微估算一下具体数额，都会感到一阵绝望涌上心头。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能顺利实现自己参军入伍的梦想，恐怕这辈子都难以还清这笔巨额欠款了。
就这样，李子戍在流水线上埋头苦干，一直忙活到中午时分才迎来了短暂的午饭休息时间。按照事先与灰鼠的约定，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了灰鼠位于车间角落处的简陋办公室。
灰鼠早已准备好了午餐——整整一打包装“精美”的能量棒整齐地摆放在办公桌上，旁边还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
只见李子戍动作娴熟地走到桌子前方，伸手轻轻一拉，那把木质椅子便被他拖到身后。随后，他敏捷地坐了下来。
灰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然而，李子戍并没有在意灰鼠的目光，而是以极快的速度伸出手，抓起桌上的一根能量棒和一杯清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迅速解决着自己的午餐。
“嗯，不错，至少现在吃饭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灰鼠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略带讽刺意味的笑容说道。紧接着，它不紧不慢地打开面前的抽屉，从中取出一张卡片。
“要知道，你来我们工厂工作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了，但令人遗憾的是，你的工作水平却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进步。”灰鼠一边摇着头，一边将那张卡片递向李子戍。
“我教了你那么多能够吃饭的本事，你却一点都没学到，不过我也答应了你，帮你发展神域，所以这东西就是说好的一部分。”
听到这话，李子戍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咽下口中尚未咀嚼完的食物，端起杯子猛灌一口水，然后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卡片。
当他看清卡片上面印着的“神域扩张”四个大字时，双眼顿时绽放出兴奋的光芒，整个人变得激动不已。
“太棒了！有了这张卡片，我的神域终于能够得以扩张啦！这样一来，我的发展速度肯定会加快的！”李子戍紧紧握着手中的卡片，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颤抖。
面对李子戍如此兴奋的反应，灰鼠却是一脸淡然，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他缓缓开口说道：“先别高兴得太早，购买这张卡片所花费的所有费用，都会统统记在你的债务里面。”
然而，此时的李子戍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应道：“没问题，这都是应该的！只要能让我的神域得到扩张，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东西已经给你了，接下来有什么问题就快说，午休时间结束，你就该回到岗位上去。”
灰鼠这时又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了一盒装满着烤肉和蔬菜的食盒，拿着一个叉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有！非常有！为什么我手下的那些鼠人们永远都不愿意团结呢？他们永远都在分裂彼此攻伐。”
李子戍立刻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甚至加强了神权在他们社会中的比重，建了好几座教堂，可还是一点用都没有，甚至连那些教士都开始彼此背叛。”
“鼠人嘛，这种事情很正常，倒不如说你之前居然没有发展神权，这倒是让我比较惊讶。”
灰鼠听完李子戍的询问后，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对方，便又将注意力转回到自己面前的食盒里。他伸出叉子，不停地拨弄着里面的食物，似乎正在寻找最美味的部分。
突然，灰鼠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根黄色的蔬菜上。他皱起眉头，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叉子将这根蔬菜挑了出来，并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做完后，他还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声。
接着，灰鼠抬起头来，看着李子戍说道：“小子，我告诉你，每一个神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眷属。不过，这些眷属们各自的天性可是千差万别！比如说鼠人这个种族就是天生的坏胚子。”
说到这里，灰鼠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开口道：“所以，如果想要控制住那些鼠人，靠真心实意可不行！你得编织出一个个巨大的谎言，用丰厚的利益去诱惑他们、蒙蔽他们才行呐！要是妄想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你奉献，那我劝你呀，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学一门手艺来得靠谱些！”
灰鼠插起一块略微有些焦黑的烤肉，摆在自己面前端详了一会儿，随后放进口中咀嚼。
“另外，加强神权这件事你早就该做了，你的目的是让他们为你的前进而奉献自己的魂与肉，那么你就必须要加强他们对你的信仰，时不时的施恩，时不时的惩罚都是必要的。”
“在你回去工作前给你最后一个忠告，不要妄图改变鼠人的天性，再怎么样也没用的，他们的卑劣写在了灵魂之中。”
李子戍听完之后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拉开木门，离开了这间简陋的办公室，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伴随着拉杆咔嚓的拉动，巨大的齿轮咔吱咔吱的重新开始转动，刺鼻的蒸汽再次开始喷薄而出，流水线再次运送起了一个一个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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