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二十多年前，你在镇厌山脉为什么修补不了那道镇神锁链吗？原因正是缺乏了此功法，镇神锁链的禁锢能力虽然很强，但还不足以困住凶神。”
闻言，李长玄一阵恍然，难怪这些年来，他都对当初此事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他甚至是感觉自己境界不够，施展出的镇神咒文无法发挥到最大强度，没想到镇神咒文还有配套功法。
另一边，老道伸出右手，掌心轻开，行行金色秘法便在其手心浮现。
“此法名为镇神真诀，需要与镇神咒文配合使用，所以只有拥有镇神咒文的修士才能修行。
另外，修习与施展镇神真诀，也需要玄仙巅峰的实力，所以当年在登天阁内，老夫才没有告知于你。”
“因为告诉了也没用，反而会让你徒增忧心，无法全心应战凶神。”
李长玄点点头，表示理解了其用意。
如果当时就告诉了他，以李长玄的聪慧程度，肯定猜得到那次大战的结果，进而影响作战心境，说不定现在的境况还更加糟糕。
李长玄接过了他手中的镇神真诀秘法，收入灵台之内。
果然，身为玄仙巅峰的他，即使是镇神真诀这等高深莫测的法诀，已经一看就会。
在灵台内瞬间看完，也瞬间学会了镇神真诀的奥秘。
老道满意的点点头，满脸笑意：
“不错，现在你已经学会了完整的镇神真诀，如今再次封印凶神的重任，便落到你身上了。”
李长玄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问道：
“万年前，凶神不是被抽取了部分凶神之力才被完全封印的吗？现在它们的实力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仅靠此诀还镇压得住吗？”
知道他会这么问，老头只是轻轻一笑。
“确实镇压不住，不过，经过万年时间的镇压，凶神的实力已有所削减，再加上当初抽取的凶神之力不可能被他们完全拿回，凶神实力已不如初。
再加上你身负紫霄神雷道法，天然就对凶神有克制作用，与其消耗一番后，还是能镇压得住的。”
老道顿了顿，脸上显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
“况且这万年间，老夫也不是干等着的，镇神真诀已经过老夫千万次推演，威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镇神锁链的强度也会更进一步，此事你不用担心。”
可即使老道解释清楚了所有的一切，李长玄还是有一点不解，疑惑问道：
“师尊既为.....天道化身，为何不直接传授彻底诛灭凶神之法，再次封印，日后不是还有再次冲破封印的风险吗？”
闻言，老道满是笑意的脸色瞬间平静了下来，缓缓叹息着说道：
“你说的确实不错，但诛灭凶神，至少需要玄仙之上的力量，也便是你们常说的绝仙之境，到了绝仙，也便不再需要老夫传道授法了，以己之力便可灭之。
不过，也因天道有缺，未寻回另外一半天道本源来补齐此方天道，此界便一日无法通过修炼出现绝仙！”
“这也是这上万年间，此界没有绝仙修士出现的原因。另外一半天道本源虽还在此方天地，但碧水浩浩，云海茫茫，老夫也算不出另外一半天道本源到底身在何处。”
说着，老道脸色竟稍显落寞，
“老夫今日前来，第二件事便是为的此事。”
“师尊不会是想让我找回这另外一半天道本源吧？”
李长玄诧异道。
意外的，这次老道却是摇了摇头，面色转为凝重，神色稍显黯然。
“不是，但此事与另一半天道本源密切相关。而且此事，甚至比凶神之事还要重要，你要格外注意。”
李长玄点点头，面色转为一脸肃穆庄严。
老道接着问道：
“我且问你，你觉得天道该有情还是无情？”
“天道在暗中为天下生灵谋划生路，应该算是有情的吧！”
李长玄只能根据现实猜测道，至于到底应该有情无情，他其实也不太清楚。
老道闻言，脸色舒展半分。
“现在确实如此，但真正的天道，本就无情，天道也不需要化身，不需要意识，只需要本源运转此方天地，只需要法则规束四方！
也就是说，老夫也不应该存在，你也不应该存在，甚至世间许多人都不应该存在，因为他们是天道有情的结果。
天道法则要是有情，何谈无私？你的到来，你的修行，本就违背了天道无私之意。”
李长玄神思一怔，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说？
甚至产生了一丝警惕，他此话之意，不会是想在镇压凶神事后对自己做什么吧？
老道见他神情，只是淡然一笑，
“你不用担心，老夫此话之意不是对你意有所指，而是要告诉你，天道不该有意识产生。
但天道本源被一分为二之后，消失的那团天道本源便产生了意识，又因为与天道无私的法则相悖，意识便和本源剥离，开始游行于俗世之间。
这万年间，他一直在寻找办法，夺回丢失的那一半天道本源，然后再以此来炼化此方天道。
天道消失，凌霄大陆便只能在其统治之下，又或者随着他的离开，整片世界崩塌为浩瀚星河之中的一粒星尘。”
“他只是一抹意识，也只能寄居于常人身上，但他也知道，此界无法修炼出绝仙，所以定会想其他办法。
老夫观这次凶神复苏，极有可能就是他在暗中推动，凶神便是他想出的办法。所以，要想凌霄不灭，便必须将这抹意识毁灭。”
“那这抹意识是谁？”
老道叹了口气，摇摇头。
“他和我同为天道意识，老夫知道的，他都知道，所以他有遮掩天机之法，老夫用灵琼宝阁打探了上万年，也找不到他一丝踪迹。况且就算找到了，老夫也无法直接对他出手，还是需要你这一层媒介。”
“那我还如何寻找他？”
“我们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老夫乃天道化身，但他可能是世间任何一位修士，也可能是妖族，也可能是凡人，谁在暗中推动了凶神现世，那便是他。”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老夫无法在世间停留太久，这也是老夫这缕意识在世间停留的最后一刻了，等到老夫意识消散，便是天道重回无私之时，剩下的一切，便只能看你真正的运气了。”
老道温和笑着，盘坐着的身躯慢慢变淡，逐渐化为虚无。
可李长玄还有关于自己的疑惑没解开，连忙追问道：
“我还能回去我原来的世界吗？”
“将来若天道得以补全，你晋升绝仙，自然有能力回去。”
“那丢失的天道本源是什么样子？”
“一滴雨露，一片绿叶，一块石头，一只飞鸟，一座高山，又或是一粒尘埃，万事万物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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