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分局。
刘芳被带入了另外一间审讯室。
李禹交代王安安给她倒一杯温水，并且把审讯室的光线调明亮。
就连手铐都没给人铐上。
观察室内，黄景光和常明看着监控里面的情形，都有些意外。
见李禹进来后，这才开口问道：“组长，怎么回事？”
李禹嘴角带着笑意，看了眼玻璃后的那间审讯室，洪山依旧坐在里面，神色莫名。
“老黄，残杀案可以破了！洪山跑不掉！”
此话一出，两人齐齐震惊。
“怎么回事组长？”常明心痒痒道。
这可是时隔12年的案子啊，真的破了吗？
“看着吧，我去见见洪山，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见观察室没有梁鹿，李禹猜想应该是去处理银行抢劫案去了。
和两人打了招呼后，李禹就走向隔壁这间审讯室。
黄景光和常明面带希冀盯着洪山这间审讯室内的情况。
这一次，李禹进入审讯室前，正了正衣冠。
他现在的感觉非常良好。
残杀案破了，严莲花的案子也八九不离十，一次性破两件，真是爽歪歪。
他甚至已经看见奖金在向他招手了。
如此喜事，甚得我心！
再次走进审讯室，李禹收了收自己喜悦的表情。
洪山再次抬头看向李禹，他已经在审讯室里面坐了半天时间了，现在连水都没喝过一口。
“警官，你们无故囚禁我是违法的，我有权利找律师投诉你们。”洪山低沉着脸。
审讯室的椅子靠背很直，手脚又铐在椅子上，一直保持着这种端坐的姿势，是非常累的。
而且还无法闭眼休息，因为身体根本达不到一个放松的点。
“那也要等你出去之后再投诉了，我们已经充分掌握你的犯罪证据，至于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嫌疑人，并不是无故囚禁。”
李禹重新坐在了洪山的对立面。
“警官，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
李禹重重拍在桌子上，厉声一喝：“还在这狡辩！洪山，你涉嫌谋杀邢大荣，及其妻子严莲花，证据确凿！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从现在开始，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洪山眼睛瞪大，神色间不自觉闪过慌乱，但仍然嘴硬道：“警官，你到底在说什么！邢大荣我不认识，我妻子被杀了，你们不去抓真正的凶手，在我面前逞什么能！”
“呵——”李禹冷冷一笑：“你还在这装，那我给你说一个故事。”
“有个男人的妻子出轨背叛了自己，于是他找上了另外一个苦命人，达成了交换杀人的合作，共同制造不在场证明，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李禹话一落，洪山就呆立当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现在的你，还要狡辩吗！”李禹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刘芳的钱包放在桌上。
“刘芳已经被我们抓获！交待了她的犯罪事实！”
听到这一句话，洪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脸色大变。
他哆嗦着嘴唇，脸上露出苦笑：“警官，既然她都交待了，为什么不一早就拿出来。”
李禹冷哼了一声，心想我也是才知道。
但嘴上却是大义道：“之所以不说，只是想给你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但你却是冥顽不灵！”
洪山精气神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来，一蹶不振。
“现在老老实实，一字不差的交待出你是怎么杀死邢大荣和严莲花的。”
洪山眼神中满是挣扎和犹豫，随后长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当年经过。
和警察推测的案发经过差不了太远。
洪山是趁着那晚的大雨与夜色，潜入刑大荣家里的，至于钥匙，则是刘芳提供的。
当他进去的时候，刑大荣已经喝醉酒躺在沙发上。
知道刑大荣好赌，洪山这才把现场伪装成了黑帮寻债，恼怒杀人的场景。
“我有个疑问，刘芳交待是你找上的她，你是怎么认识刘芳的？”李禹对于这一点没想通。
洪山愤懑道：“我的那个奸夫，就是刑大荣！”
“神马？”李禹脸色微变。
严莲花是什么眼光，刑大荣这种货色，也能看上？
原来这才是洪山找上刘芳的原因，刚好，刘芳生活的水深火热，于是就阴差阳错达到了交换杀人的目的。
洪山流露出一丝自嘲：“可笑吧，刑大荣那种畜生，严莲花竟然也能和他偷情！”
“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李禹道。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她们在一起，还出入酒店！而且还有约会的手写信，被我见着了！”
好吧，清官难断家务事，李禹也不和洪山辩论。
“好，既然杀害洪山的经过交代了，你再说说是怎么杀死严莲花的。”
洪山眉头一皱：“警官，我没杀严莲花！”
“你狡辩是没用的，刘芳当年只捅了严莲花一刀，伤不致死，真正的致命伤是胸口，除了你补刀还会有谁？”李禹冷冷一哼，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
洪山眸子瞪大，气愤道：“警官，都这个时候，我还有必要隐瞒嘛！严莲花我没动手，严莲花死的那晚，我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承认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何苦在这里和你耗时间！”
见洪山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李禹心里泛起疑惑。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警方十二年前，已经怀疑过洪山，如果洪山有补刀嫌疑，肯定是逃不过法眼的，但洪山却完全被摘了出去。
他在听刘芳说完后，下意识认为是洪山补刀，嫁祸给刘芳……但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难道刘芳说假话了？
不应该，刘芳今天在自己面前的表现，明显是真情流露。
而且以刘芳的视角，她也觉得是自己杀人了，所以在来警局的路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完全不知道严莲花有第二个致命伤口。
这当中还有什么隐情……
难道杀死严莲花的凶手另有其人？
在这里面，有第三人的参与？
一时间，李禹陷入了沉默，破案的喜悦心情，瞬间下降了一大半。
这种感觉就像车马上到达旅游终点，才想起家中煤气还没关。
让人抓耳挠腮，难以忘怀！
如果真有第三人，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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