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莲京娜走后没过多久，一台圆溜溜的悬浮机器人飞了进来，说要带方景去泡温泉。
疲惫感突然涌上心头，今天确实够累的，方景想着洗完找个地儿休息一下，结果去到温泉池泡着泡着，他直接在温泉池里睡着了。
最后还是贝洛伯格找来把他叫醒的。
“赤影说联邦要回收她进行检修。”
方景猛的一震，脑袋瞬间清醒，贝洛伯格甩了甩脑袋上被他溅起的水花，蹲在温泉池边平静道：“你说在你的那个世界里，你被检举前赤影被联邦回收了？”
“嗯，但这次跟我那个应该不一样。”方景花了五秒时间恢复冷静。
他说：“首先，检举我的人是二叔，但这个世界里的二叔还是正常的，他也没有受过伤，大概率也没有被幽灵抢占身体。”
“其次，时间线差的太多，正常情况下应该是……”
“可你的到来已经干扰到这个世界原本的时间线进程了，”贝洛伯格打断他，“军校联赛就是最好的证明。”
方景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确实是这样。”
他叹了口气：“最开始我不打算跟这个世界的我袒露身身份，打算做一张暗牌藏在他身后，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然后你俩谈上了。”贝洛伯格摇尾巴，“话说你现在是个omega，那你应该是下面那个吧？”
“……”
方景无语，“你能别在谈正事儿的时候扯这种八卦么？”
贝洛伯格不说话了，但是尾巴摇的异常欢快。
静默了两秒，贝洛伯格又道：“刚刚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不要惊慌，这事儿经过我的计算应该只是正常检修，就算真出了事儿，我们可以去抢人。”
方景心里轻颤了一下，“谢谢。”
他从恒温的池子里起身，池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置了一套干燥的新衣服，他拿起来穿上，尺码意料之外的很合身。
“我让人送的，根据计算，应该合身。”贝洛伯格蹲在池边仰头看着他说。
“确实合身，”方景低头看他，“就是审美不如赤影好。”
尾巴垂下：“脱了。”
方景笑：“不。”
……
方景以为自己在温泉里睡了很久，但贝洛伯格说他只眯了十分钟。
“这是药浴，多泡泡，对身体好。”
方景感觉上次听见这个词还是赤影给他念的小说，“药浴？感觉跟斯利尔特格格不入。”
不过确实有效果，就泡这么一会儿，感觉疲惫感消散了不少。
方景试图往宫殿外走，有贝洛伯格跟着，他一路畅通。
他来到宫殿的某个露台上，这里有个秋千躺椅，他坐上去，看着外面万花筒一样的赛博城市说：“这块地方是本来就有的，还是你们建造的？”
“原本这只是联邦开发的一块空地皮，”贝洛伯格说，“梅洛皇室对这里有想法，但过去几十年皇室一直在走下坡路，彼时有好几个势力一起竞标，原本这块地皮是轮不到皇室的。”
他跳上躺椅在方景身边卧下，“后面殿下升级成了超S级，联邦愿意为她倾斜资源，就把地皮给了她，顺带扶持她成为皇室继承人。”
“但我觉得她对联邦没有归属感。”方景眺望着城市轻声道。
“事实上，殿下对皇室也没有归属感。”
“在我的那个世界里，你们抢占了一颗无名星，自立为王了。”
“……”
贝洛伯格沉默，过了一会儿他说：“你知道的太多了，以后要是你想退出彼岸，我们得想办法把你弄死。”
方景笑了一声，这时瓦莲京娜找了过来，她端着两个白色瓷杯，把其中一个递给方景。
“椰奶。”
“谢谢。”
方景接过喝了一口，微微感慨：“没想到我们之间还能有这么和谐的时候。”
瓦莲京娜在他身边坐下：“对快死的人，我一向怜悯大方。”
方景往侧挪了点位置：“我这儿有个挺重要的信息。”
“说。”
方景：“乌木沙星赛场，第一军校跟千璇玑合作过，那个时候他们的队长秦逸在赛后跟我有过私下交流，他说他们军校给他下过任务，说镜海星地图里有个异种，那东西无实体，而你恰好也要去镜海星杀幽灵，我现在严重怀疑他们要找的东西就是幽灵。”
瓦莲京娜微微皱眉，“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第二只幽灵——我们真正要寻找的那个目标，正好在三所军校汇聚之处。”
“说起那只幽灵，一开始你炸的那只异兽是被它抢占了躯体吗？”
“应该不是。”贝洛伯格说，“如果它抢占了身体，异兽死后它虽说不会跟着死，但会变得很虚弱，但当时那只幽灵在异兽死后逃窜的速度非常快，它精力旺盛，这不合理。”
方景看他，幽幽道：“你对同胞下起手来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贝洛伯格说：“在宴语老师答应我会把赤影留下来的时候，我就抛弃了过去，决心倒戈站在人类这边。”
方景愣住，随后脸上露出歉意：“对不起，我刚刚……”
“没事，人之常情。”
贝洛伯格并不在意方景刚刚的话，他很清楚自己的立场非常容易让人产生怀疑和误解。
“第一军校……”
瓦莲京娜面露思索，“看来我们要试着跟他们接触一下了。”
“还有一件事儿，”方景说，“千璇玑的那棵阿弥树就是五维合金晶，当初我尝试过给它喂精神力，但那次我的精神力差点让它主动给抽空了，我想知道这是五维合金晶本身自带的特性？还是说那颗树里面有幽灵？”
贝洛伯格：“稍等，我查一下。”
半分钟后——
“五维合金晶第一次接触到超S级的时候确实会出现狂吸精神力的现象，历史上有五位超S级身上都发生过这种事儿，你这个应该也算正常。”
“真的正常吗？”方景还是有些疑虑，“历史上那些超S级接触到的都是已经编程过的星陨机甲，而阿弥树还只是五维合金晶……”
“那就把它抢来看看咯。”瓦莲京娜说。
“反正都要抢五维合金晶给你造机甲，既然你不放心，那就抢那颗阿弥树好了。”
方景：“……”
“是不是还得把魏德尔接过来？”贝洛伯格说。
“现在联邦里能设计星陨机甲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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