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修罗大帝，另外一个是谁？”
谷辰欣赏的看向阿鲁多。
后者虽然实力不强，但却非常聪明。
“我父亲，修罗族第九任大祭司，也被誉为史上最强大祭司。”
阿鲁多自然清楚这段历史。
第九任大祭司可谓是“惊才绝艳”，他的占卜之术不仅能够预测未来，甚至能改变命运。
如果只是改变普通人的命运，阿鲁多也能办到。
但是如果是炼气士或是强大势力的“命运”，近乎于天方夜谭。
可是谷辰的父亲就能做到。
但正因为如此，才会遭受其它大天尊炼气士的“忌惮”。
修罗族崇尚武力，突然出现一个不需要战斗便能够决定“生死”甚至“命运”的怪胎，众人自是心中难安。
这也是大祭司府“由盛转衰”的开始。
“其实当年父亲的死因成谜，谷邦也绝不是死于对手炼气士的围攻。”
“我这些年一直在追查师父的死因，发现······”
阿鲁多说到这里却有些犹豫。
“发现和大帝有关。”
谷辰帮他说出了答案。
阿鲁多惊讶的看着对方。
“早在父亲看过大帝的命格之后，便预料到了今天的结果。”
“我和大哥年龄相差并不大，但是父母刻意隐藏了我的存在。”
“当初父亲曾经让我们进行选择，一个离开大祭司府，前往七重天，开创事业。”
“另外一个留下，继承他的衣钵，但会有杀身之祸。”
“其实谷邦早在那之前就帮我做了选择。”
说到这里，哪怕强如谷辰，面上也呈现出痛苦的神色。
“所以您的身份一直被隐藏，师祖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情况！”
阿鲁多脸上不由自主露出震惊的神色。
“他甚至准确说出了谷邦的陨落方式。”
“其实我曾经想过违背父亲的命令，就在预言谷邦遭难日子的前三个月，我召集所有大天尊炼气士，打算暗中保护他。”
“也正是在此时收到了谷邦讯息，他猜到我会有所行动，言明利弊，阻止我触怒大帝的行为。”
“在这一点上，他像极了父亲。”
谷辰脸上满是无奈神色。
“您放弃了？”
虽然心中不忍，但阿鲁多还是问出了这个残酷的问题。
“我留下了所有属下，打算只身前往九重天，但是却被神秘强者击伤，错过了救援的机会。”
“大帝？”
阿鲁多满脸痛苦的看向谷辰。
“我虽然没有和十大天王正面交锋过，但有信心战胜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说完一团黑雾将他完全笼罩，阿鲁多浑身汗毛耸立，心中警兆大作，但他却无法移动身体，仿佛被冻结在原地一般。
“八成杀戮法则！”
随着他的惊呼，谷辰瞬间收敛了自身气息，空间马上恢复正常。
虽然谷辰没有正面回应他，阿鲁多却明白这世间能胜过前者的就只有修罗大帝。那么神秘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坊间都在传闻您畏惧人族黄泉老祖的实力，不得不妥协将他收入麾下，原来是为了隐藏自身实力，以免引起大帝的忌惮。”
“他知道。”
“知道？那您是为了什么？”
“只有自污，降低威望，才能让大帝放心，也算是变相自保。”
“师父虽然是大天尊后期炼气士，但实力远不及您，为何还要惨遭不测？”
谷辰获封修罗王，一人之下，可谓风光无限。
既然修罗大帝知道他的实力，说明对方对师父的忌惮并不在此。
“你确认想要知道这个秘密？”
“要知道我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大帝当年断定我并不知道父亲占卜的真相。”
“还有我整合了七重天的修罗族，如果蹊跷身亡，必定会引起内乱。”
“大帝在面临大汉王朝的压力之下，不敢轻易对我下手。”
“你既没有我的实力，更加缺乏雄厚背景，大帝又一向忌惮占卜师，所有不利因素，你全都具备。”
“现在还想知道这个会让你丢掉性命的真相吗？”
谷辰目光炯炯的看着阿鲁多。
“想！”
后者没有任何犹豫。
“为什么？”
“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即便不能为其报仇，也要知道他为何身亡。”
谷辰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阿鲁多则是毫不畏惧的和其对视。
就在这个时候，谷辰突然跪倒在地，朝向虚空跪拜。
“参见大帝！”
听到这里，阿鲁多惊慌失措，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此时修罗大帝的身影缓缓从虚空中出现。
“他哪里出了纰漏？”
修罗大帝对自身实力极为自信，以谷辰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发现他。
但对方却开口叫破他的行藏，问题只能出现在阿鲁多身上。
“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相信过他。”
谷辰的回答十分平静，阿鲁多却难掩激动之色。
他认为自己伪装的十分完美，却从未获得对方信任，这让他难以接受。
“修罗王的智慧还在想象之上。”
修罗大帝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悬空的凉亭当中，三人一坐、一跪、一站，画面极度不和谐。
“谷邦已经陨落百年，凭借您的魅力，他怎么可能不归心。”
“起来吧。”
修罗大帝似乎十分满意他的回答。
“此处就是谷家的占卜星台，果然巧夺天工。”
“为了打造此处，谷家共牺牲了三十六位大天尊炼气士。”
“我依稀记得，谷家虽然是占卜师家族，但也算是人丁旺盛，突然之间大批强者消失。”
“大家都以为是谷家窥测天机太多，遭到了诅咒，而你们也从来没有解释过，原来竟是打造出这片独立空间。”
“你故意将我引到此处，是想为你父亲和兄长报仇？”
虽然明知道中了谷辰的圈套，修罗大帝还是不慌不忙，并且拿起桌上的灵茶慢慢饮用。
阿鲁多则是手足无措的站在他的身后。
“属下并没有对大帝不利之心，只是想和您畅聊往事。”
“坐。”
“谢大帝！”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至少两人并没有表现出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当年父亲陨落可是陛下所为？”
谷辰没有拐弯抹角，而是选择单刀直入。
“是，这个秘密关系太大，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
修罗大帝并没有回避，他不会做有损其身份的事情。
“既然担心秘密泄露，为何当初不将我和谷邦同时除掉。”
“因为你父亲留有后手，他可以死，但是两个儿子不行。”
“什么样的手段能让大帝罢手。”
“你父亲最宠爱的弟子带着秘密消失，如果你们兄弟遭遇不测，他便会将之公开。”
“那你为何要杀了谷邦，难道不担心秘密会被公之于众。”
“因为现在已经无人能够撼动我的地位，即便秘密被公开，也不会改变最终的结果。”
“懂了。当初之所以放过我，就是想让我带领七重天部众加入帝国，如今我已经没了价值，可以放心除去。”
“这就是谷家的命运。”
修罗大帝面无表情的回应谷辰，后者也是面色平静，似乎对两人谈话的结果早有预料。
“大帝难道就不担心家父当年占卜有误？”
“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我再进一步的信念。”
两人交谈到这里，空间重新陷入到沉静当中，只有阿鲁多脸上的汗水在不停流淌。
“这么多年，本大帝还是头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你很不错。”
“但你还是要杀我。”
“这是命运的安排。”
听他这么说，谷辰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
“谷家就是因为参透命运，方才招来灭门之祸。”
“等到尘埃落定，谷家就是修罗帝国第一功臣，我会选拔天赋最高的族人继承谷家衣钵，并且永久传承下去。”
“那一切都和我无关。”
谷辰自然不会对此心怀感激。
“你故意引诱我来到这里，就是想让我杀了你，然后造成空间乱流，大家同归于尽。”
“没有办法，实力远不及你，只好拿出最后的底牌。”
“只要谷家中人在星台身亡，此处空间就会崩塌，到处都是空间乱流，大帝虽然实力超群，想要脱身恐怕也不容易。”
谷辰平静的讲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明知回来就是死？为何还要选择带领部众来投？”
“我虽然想要你死，却希望修罗族能笑到最后。”
“看来大汉王朝果然是宿命之敌。”
“父亲当年便曾经预言，能对我族构成威胁的势力来自一重天。”
“早知道是他的占卜，本大帝早就集中全力先攻打大汉王朝，绝不可能让他们发展起来。”
修罗大帝罕有露出后悔的神色。
“你有什么遗言。”
“七重天的部众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可能将秘密告诉他们，希望你能够善待大家，他们对你可是无比崇拜。”
“好，我答应你。那么现在开始吧。”
谷辰瞬间领悟到了修罗大帝的意思。
双眼微闭，运用真气震断心脉的同时，精血同样喷涌而出。
但奇怪的是，他的精血在“星台”并没有消散，而是像雨滴一般悬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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