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中森明菜怀孕，谁最着急，肯定是戚美蓁莫属了。沈家主宅几个姐妹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有她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当然，这也是她在内地读书，两人聚少离多的缘故，但之前也是毫无动静，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去学导演了。
“老公，你说我要不要去检查一下？”戚美蓁趴在沈渊胸膛上，运动后香汗淋漓，额前几撮秀发让她显得更加魅惑。
“应该不用吧。”沈渊知道戚美蓁的心情，但也不愿意她受罪。原时空戚美蓁的孩子缘不错，一儿一女，这个时空理论上应该不会改变她的孩子缘才对。
戚美蓁叹了一口气，只是依偎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要不行，回头我问问‘观棋先生’大内有没有妇科圣手，到时候在京城看看。”沈渊怕极了戚美蓁自怨自艾的表情，赶紧找补。
戚美蓁见沈渊上心，这才心情转好，给沈渊献了个香吻。
“之前你说想跟陈凯哥拍《霸王别姬》，陈凯哥去美国留学了吧？你怎么打算的？”沈渊对戚美蓁的事其实还是很上心的，而且现在主宅里就她没孩子，这让沈渊难免觉得有些亏欠。
“影视版权我已经买下来了。我自己什么水平我清楚，至少现在还不足以单独执导这部电影。”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翻身坐在沈渊身上，“要不你来执导吧，我给你当副导演。”
“你要不要先下来……”沈渊一脑门子黑线，黏糊糊的，就这还想怀孕。
“啊……浪费了，不管，你今晚别想着出房门了。”戚美蓁“威胁”道。
又是清理了好一阵，沈渊才接着刚刚的话题，“你想近期拍的话，我执导也不是不行，拍成合拍片。”
“那开学就拍！”
“你不用上课？”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在京城的时候，看到光明日报上刊登的文章，觉得这句话超级棒。”
沈渊觉得戚美蓁现在是又红又专了。“行，舍命陪夫人。”
“你去帮我说服哥哥。”
沈渊其实不是很有张国荣出演霸王别姬，他的抑郁症主要是因为入戏太深导致的。《霸王别姬》和《枪王》这两部电影让他始终无法从戏里走出来。
一个导致了他的性取向转向，一个是让他几乎压抑不住自己体内暴虐因子，进而演变为深度抑郁症。
“换个主演？”沈渊问道。
“就哥哥，程蝶衣就只有他能演得出来。”戚美蓁继续撒娇。
太平山别墅内，柔和的灯光倾洒而下，映照在满地散落的分镜稿上，仿佛一片被文字与画面交织的梦幻海洋。
戚美蓁光着脚，白皙的脚掌轻轻踩在这些承载着电影梦想的纸张上，她的神色专注而热烈，腕间那只沈渊送的卡地亚镯子随着她的动作，磕在红木桌沿，发出清脆的叮当作响。
“程蝶衣就该雌雄难辨！”戚美蓁道。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继续说道，“哥哥在《胭脂扣》里那抹眼波，比女人还媚三分！他天生就适合程蝶衣这个角色！”
沈渊坐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正揉着太阳穴翻看选角名单——张国荣、尊龙、梁朝韦、张卫建。
名单上，张国荣的照片旁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从《号外》杂志专访中摘录的片段。
“十二少吞鸦片时的窒息感，是把自己锁在半岛酒店衣柜两小时找到的。”沈渊哥哥的自述，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抬起头，看着戚美蓁，缓缓说道：“美珍，你记不记得拍《英雄本色》时，发哥入戏太深差点让自己真的成为了瘸子？演员太投入，有时候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状况。”
“我当然记得，”戚美蓁立刻回应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但正是这种极致的投入，才能塑造出经典的角色。哥哥对角色的钻研和执着，不会亚于发哥。他若出演程蝶衣，必定能赋予这个角色灵魂。”
别墅院子，钟楚红正带着孩子们玩耍，沈玲珑、青渊、楚渊那清脆的笑声乘风飘入窗户，似乎也想为这紧张的氛围带来了一丝轻松。
沈渊微微叹了口气，再次看向手中的选角名单，犹豫片刻后说道：“美蓁，我知道你很希望哥哥出演程蝶衣，但是，这未必是一件好事。哥哥跟我们也是朋友，他的性格你也清楚，他是那种不疯魔不成活的人。一旦他投入到‘程蝶衣’里，他就极有可能会是‘程蝶衣’，走不出来的那种。”
戚美蓁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海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转身说道：“我明白，我也不是盲目坚持。只是当我一想到哥哥穿上戏服，演绎程蝶衣的样子，我就觉得那一定是最完美的呈现。我再和哥哥深入聊聊吧，我相信他的想法会让你改变主意的。”
沈渊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安排和哥哥见个面，听听他的意见。”
1988年6月30日，阴天。
港城的阴天有些沉闷，像是压在心头上的那种沉闷。
半岛酒店套房里，灯光柔和而温暖。
张国荣坐在沙发上，手中捏着《霸王别姬》的剧本，他的手微微发颤，眼神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剧本的第37页批注栏里，戚美蓁用红笔写着：“此处参考裴艳玲《夜奔》的鬼魅步法。”
张国荣突然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踱步。他的皮鞋踏在地板上，踏出奇特的韵律，是梨园的正统台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灵感的火花，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程蝶衣的世界里。
“阿渊、美珍，”他转身，眼中燃着幽火，对沈渊和戚美蓁说道，“我要见李碧华。我想深入了解这个角色的创作背景，和她探讨程蝶衣内心的情感世界。
沈渊看着张国荣，内心有些挣扎，他似乎看到了2003年，他是有多么的绝望才会从半岛酒店一跃而下。
“哥哥……”沈渊的声音突然嘶哑，惊得张国荣和戚美蓁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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