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浸透了港岛每一条街道，在九龙塘某处废弃教堂里，马叮当突然跪倒在地。
她紫水晶般的瞳孔剧烈收缩，胸口有半颗晶莹剔透的净世龙珠，滚落在地，转瞬化作齑粉。
\"噗——\"
她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结成诡异的花纹，那些血珠没有落地，反而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重新渗回她的皮肤。
\"……\"
二十米外，半透明的马丹娜灵体飘在空中。
她望着昔日侄女此刻狼狈的模样，双手微微发颤。
作为马家第三十九代传人，她比谁都清楚净世龙珠破碎意味着什么。
\"这是…？！守护了马家千载的神龙…竟陨落了。\"
\"……\"马叮当猛地抬头，紫眸中倒映出马丹娜惊愕的面容。
她突然诡异地笑起来，染血的僵尸獠牙此刻闪着寒光，\"…哈哈哈哈...马丹娜，你看看你现在这鬼样，哪还有当年逐我出马家的气魄？\"
教堂彩绘玻璃应声炸裂，无数碎片悬浮在马叮当周身。
她优雅地打了个响指，那些玻璃瞬间染上紫芒，暴雨般射向马丹娜。
马丹娜见状，双手快速结印……
\"龙神敕…不对，马家神龙已经没了，无法再次使用敕令。\"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马丹娜再次急速掐诀，灵体化作十二道残影。
玻璃碎片穿透虚影，将后方墙壁钉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马叮当舔了舔嘴角：\"躲得挺快嘛，我的好姑姑。\"
她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马丹娜真身背后，五指成爪直掏后心，\"要小心了，灵体…也是会死亡的喔...\"
\"唰！\"
这时，一把桃木剑凭空出现，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来。
马叮当急速后仰，剑尖仍在她锁骨划出焦黑的痕迹。
她嗅到皮肉灼烧的味道，却露出享受的表情：\"用雷击木对付紫眼僵尸？姑姑真是...天真得可爱。\"
马丹娜所有虚影归一，剑势突变，在空中写出金色\"敕\"字。
那字符刚成型就剧烈颤抖……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马叮当的指甲已刺入马丹娜灵体肩膀。
“你……竟也能操控空间法则？！”马丹娜惊呼连连，一脸难以置信。
\"姑姑…当年你说我私放将臣罪无可赦。\"马叮当凑近马丹娜耳边，声音甜得像浸了蜜，
\"可现在呢？有没有想过...我从出生…压根就不稀罕成为马家的女人！哈哈哈……过去的马叮当早已经死去，现在的我再也不用受净世龙珠的压制。从今日起，我想杀谁就杀谁，谁也奈何不了我…哈哈！\"
\"哼，井底之蛙！以为没了净世龙珠的压制，你身为紫眼僵尸就没了天敌吗？你错了，马叮当……当年我成为紫眼僵尸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马丹娜灵体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逼得马叮当连连后退三十步。
\"……\"
马叮当踉跄后退，紫水晶般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马丹娜……
那个曾经将她逐出家门的姑姑，此刻周身正散发出与她同源的紫色光芒。
\"你...也是紫眼？\"
马叮当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
马丹娜的灵体逐渐凝实，虚幻的衣服无风自动。她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眼角，一抹妖异的紫光从她眸中流淌而出，比马叮当的更加深邃、更具有威慑力。
\"你以为马家为何能世代驱魔？\"
马丹娜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沙哑，\"是因为我们血脉里流淌的，不仅仅是马家的血，还有本质上的老天爷赏饭吃，也就是【命运血脉】。\"
这时，教堂残破的穹顶透下一束月光，照在马丹娜逐渐变化的面容上。
与马叮当不同的是，她周身还环绕着金色的道家符文，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我曾在临死前，尝试将马家的血与僵尸病毒融合在一起，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看到了什么？\"
\"盘古开天...还有十二祖巫...！\"
\"……\"
马叮当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秘密。
\"这不可能...马家世代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怎么可能...会让两者相融合？你怕不是在临死前发疯了…！\"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马丹娜打断她，\"敢融合血脉的…又不止我一个，我当时的男人，也就是耿洋，他就敢…融合别的血脉，且还成功了。\"
她冷笑一声，\"而你，我亲爱的侄女，你的起步还是比我们晚了几十年。虽说…我最终没有融合成功，但是对付这样的你，还是可以的。\"
\"不，别把话说得太满了，我还没有输给你呢，而且…耿洋已是被我看中的男人，你这个老姑婆……\"马叮当的声音渐渐冰冷，\"……也该去死了！\"
马丹娜没有反驳，她双手结印，十二道金色符箓凭空浮现，在她周围旋转：\"马叮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可以帮你变回人类，忘记一切，僵尸的世界，水太深，你把握不住，让姑姑和耿洋扫平一切。\"
\"你和耿洋？\"马叮当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教堂残存的彩绘玻璃簌簌抖动，\"姑姑，你太不了解我了。我宁愿做一只自由的僵尸，也不要再做马家的傀儡！\"
话音未落，马叮当的身影骤然消失。空气中只留下一串紫色残影，她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冲向马丹娜，十指如钩，直取咽喉。
\"砰！\"
一声巨响，马丹娜不闪不避，单手接住了马叮当的致命一击。
两股紫色能量在空中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教堂的长椅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撞在墙壁上，碎成木屑。
\"你还是太嫩了。\"马丹娜眼中紫芒大盛，另一只手迅速结印，\"让你见识下真正的紫眼马家道术！\"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一道金色雷霆从天而降，却不是劈向马叮当，而是直接击中了马丹娜自己。她的灵体在雷光中迅速实体化，皮肤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气息瞬间暴涨。
马叮当被迫后退数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竟然将道术与僵尸之力融合...\"
\"临死之时，虽然融合失败，但也足够我摸索出许多东西。\"
马丹娜的声音变得重若千钧，\"马叮当，这是最后的机会。接受失去所有记忆，重新做人，或者...死在这里。\"
马叮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突然抬手，五指张开对准马丹娜：\"休想，空间...禁锢！\"
马丹娜周围的空间瞬间扭曲，如同无形的牢笼将她困在原地。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丝怜悯：\"你果然选择了后者。\"
\"哼，老姑婆，该死的人是你，我会每天给你上香，你还能吸收香火的话……\"
然而……
就在马叮当准备发动致命一击时……
马丹娜的身体突然化作无数金色光点，从空间禁锢中飘散而出，又在马叮当身后重新凝聚。
\"什么？！\"马叮当猛地转身，却已经来不及。
马丹娜的手掌轻轻按在她的额头上，一个复杂的金色符文瞬间成型：\"封！\"
马叮当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她体内的僵尸之力开始被强行压制。
\"啊！不，这……不可能！\"
她痛苦地嘶吼着，紫眸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你怎么还能...赢得了我？！\"马叮当跪倒在地，指甲深深抓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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