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我？旁人的生父非打即骂，我不打你不骂你，仗着我的身份，你享受着府中最好的一切，在外面更是被人捧着敬着，你现在告诉我，你恨我？”许丛林觉得许文书不知好歹，白眼狼。
许丛林质问许文书的时候，丝毫没发现自己端的是高高在上的态度。
他没发现。
许文书却发现了。
他讥讽道“一个德行有亏的从二品大官的儿子，你觉得我是该欣喜，还是该以为耻？”
耻？
许丛林再次愣住。
许文书勾唇冷笑“你不知道，我一直觉得你很恶心，娶了我娘做妻子，却将一个外室宠到昏了头，你既然那么爱她，你当初娶我娘干嘛？她欠你的吗？要为了你的深情，赔上一辈子？”
许丛林沉默了。
“不过呢，以后她就不用为了你赔上一辈子了，因为，我会为她再选一个夫君。”
许丛林面色顿时青白交错“你，你大逆不道，老子还没死呢，也未曾跟你娘和离，你就给她找男人？”
“咦？你爹娘未曾将你从许家族谱除名吗？我记得，我有要求过。”一旁的萧婵双手环胸道。
许丛林听罢，眸光顿时狠狠的瞪了过去。
“滚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许文书恶狠狠道。
“孽子，联合别人来害我，没了我从二品的官身，我看你跟你娘，能过什么好日子。”许丛林终是气愤离去。
许丛林一离开
赵然便招呼众位学子离开。
待原地只剩下许文书跟萧婵。
“后悔了？”萧婵睨着他低垂的眉眼问。
“没有。”许文书语气平静。
可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却紧握着。
手背是肉眼可见的青筋。
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就算狠话放了。
但心底实则并没有那么无情。
“若是觉得后悔，就想想自己当初充满恨意的每个瞬间，当你记起曾经受过的苦痛，你就不会去犯贱的觉得自己下手太狠了，而是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再狠些。”
萧婵的话，成功将许文书从低落的情绪中拉扯出来。
他抬起头看向萧婵。
两人相差不过一两岁的年龄。
可她的行为处事，却是他远远不及的。
而她的地位，更是他高不可攀的。
许文书盯着萧婵看了半晌问“司业，为什么，你那么厉害？”
“何为厉害？”萧婵反问。
“恩，你当初为了周义连明轩王爷都敢动，我还听说，你为了三公主打了熊家的人，国子监的学子个个都怕你，我还知道你能随意出入皇宫，连太子都敬着你......”这些表面上的事情他知道，那一些不表面的呢？
“当你够厉害，你也可以。”萧婵回他。
许文书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他知道，他的成就达不到萧婵的高度。
“你怎么知道你不可以？做人，千万不要质疑自己，当你足够想要，你就会用尽一切去得到，除非，你并没有那么想要，因为那样，你就会给自己无数理由去放弃。”
“其实你爹从二品的官身确实够高，若不是遇见我，这皇城无论是哪个大臣想要拉他下马，都做不到，你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你比他厉害。”许文书道。
“不，因为利益。”
“利益？”许文书疑问。
“就比如八国大比，八国各自野心勃勃，却又知道动一国而惊七国，所以才有八国大比彼此试探，战事不起，是因为一打七打不过，可若是有人联盟呢？”
许文书一愣“求稳的话，五国联盟，除掉三，可若是储国这种本身实力就很高的，根本就不需要五国联盟，他只需要拉上两国，就有可能除掉其他五国。”
“利益至上，八国瓜分天下，三国瓜分天下，若你是帝王，你愿意做这八国之主，还是这三国之主？”萧婵问。
“自然是三国之主。”许文书毫不犹豫的回答。
萧婵点头“你爹只是工部尚书，或许在工部做了不少的政绩，可那也只是在工部，而我......”
“司业武功卓越，因司业一职将国子监焕然一新，此次大比，若是夏侯能拔得头筹，必定震慑七国，若八国中，真有人有联盟瓜分之意，那夏侯不至于被动，皇上贵为九五之尊，眼光自然不会放在眼下，所以司业能轻而易举求来罢黜我爹的圣旨。”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萧婵点头。
许文书的心底顿时被震撼住。
他的眸子再看向萧婵时，眼底是难以抑制的敬佩。
他还盯着眼前这片天地时。
与他相差不大的司业，眼光却已经放在了八国的政事上。
这种人。
他没理由不跟随。
想到此
许文书深深的做礼“司业高瞻远瞩，文书佩服，日后愿以司业为主，肝脑涂地，绝不后悔。”
“哼。”萧婵轻笑着搀他一把。
许文书直起身来。
“走吧，送你回校场。”
两人回校场的路上。
许文书没忍住找萧婵闲谈“司业的武师是谁？您练武多久了？您的文师是谁？他一定很厉害，是忌酒吗？八国不稳，司业觉得何时会战事起？”
武师？
文师？
萧婵倒是有。
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不论是武师还是文师。
那都是萧婵敬佩的人。
她前世能一跃而上成为黑白两道的主宰。
都是因为文武二师的教导。
可惜
在她成为主宰后。
文武二师人间蒸发了。
她让人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他们的踪影。
“司业？”许文书见萧婵略微走神，好奇的唤了一声。
萧婵回神看向前方的周义等人示意道“去吧，他们在等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将军之战，我等你好消息，有什么疑问，也得等你赢了将军之战才有资格来问我。”
许文书看了看周义他们，回头对萧婵道“司业放心，我一定会拉拢他们为司业效力，因为您值得，至于明天的将军之战，我一定全力以赴，在八国眼前，做您最出色的学子。”
萧婵不语，笑看许文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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