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说了多少次了，和雪衣她们一样，叫我奶奶就好”
水户无奈的说完坐到沙发上，水门这才敢落座。
战事不断。
看着不远处倒腾冰箱的雪衣，水户感慨着，水门就在一旁倾听。
“唉... 你看雪衣都长这么大了啊... ”
“时间过得可真快... ”
水户宠溺的看着不远处的雪衣，这时他双手抬起，对着水门比划道:“当时雪衣才这么大点，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得这么大，都可以为守护村子而战了”
水门有些紧张，水户大人看样子就是在对他说话。
他紧张的攥着裤子，见有缝可插回应道:“我，我也是... 我会守护好村子的”
“呵呵呵... ”这番话引得水户一笑。
她知道是自己的存在让水门变得局促了。
她一脸笑意，将水门的手拉过来抓着。
“水门啊... ”
“我... 我在，水户大人”水门挺直身子，紧张着。
水户摇了摇头:“不用那么紧张，你也算是奶奶看着长大的，其实奶奶是有些事想问你”
水门还没料到水户问什么就傻傻的点头应了下来:“嗯，您说，水户奶奶”
水户顿时喜笑颜开:“好... 有你这声奶奶，我就放心了”
水门咽了咽口水，等待着水户奶奶的下话。
水户的目光飘向雪衣，问道水门:“你感觉，我家雪衣怎么样”
水门一怔，心跳不知为何，回答的时候在加速。
“雪衣她... 很好”
水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也没兴趣调戏小孩子，而是直言道:“那你爱她吗，不是单纯的好感，单纯的喜欢，你，爱她吗”
水门顿时有些无措，脸红着，抿着唇目光在不远处的雪衣与地面闪动着。
水户有些无奈，水门这种人，似乎就得绕着弯才能把他的话给骗出来。
“不用藏了，自来也都告诉我了，从小时候开始，你就对雪衣有好感吧”
水户一副绝对能得逞的样子谄笑着。
水门还真慌了神:“什.. 什么... 自来也老师他怎么说出去了，我明明特地强调过他的!”
水门慌乱之际站了起来。
但水户却得逞的笑了笑:“呵呵呵，骗到了呢”
“诶?”水门的眼神顿时恢复清明:“水户奶奶... 难道.... ”
“嗯哼哼”水户优雅的捂着嘴巴笑了笑:“是哦，和你猜的一样，自来也似乎非常遵守与你的约定，谁也没告诉呢”
实际上是他忘了
水门的脸色有些不太对，一两句话就被骗干净了裤衩子的水门，顿时不敢去看水户，便红着脸撇过了头。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水户心里无奈是想道。
她安抚水门:“好啦 也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喜欢，不就要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嘛”
水门焦灼的心情让他有些不安，他慢慢转过身请求着水户:“我... 我会说的... 但... 能不能请水户奶奶... ”
“嗯，我不会告诉她的”水户直言道，水门那点小心思可逃不过她的眼睛。
两人没了下话，水户实则是在等水门开口，她似乎已经料到了水门接下来要说什么。
“那个... ”水门有些拘谨:“水户奶奶... ”
“嗯?”
“你是... 什么时候察觉到的”水门害羞的抬眼看向水户。
喜欢的人还不知道，家长却先知道了，说不激动，不害怕那是没有的。
他有些怕水户奶奶不同意他们之间的事了。
水户点着嘴唇想着:“嗯... 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水户卖着关子。
非要看到水门不安的表情时她才要说出来。
看着水门鼻头的汗珠，水户能感受到水门散发出的热量。
她知道水门在故作镇定，她便直接坦言道:“好像是好几年前的一场秋日祭时”
“秋... 秋日祭?!”水门不解。
“对啊，水门不是送雪衣一个发簪嘛”
水门点点头:“是有这回事... 但就一个发簪... 水户奶奶是怎么看出来的... ”
水户有些不解:“你都送发簪了... 正常人都能猜出来的吧”
水门:“???”
水户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看水门是真的不知道，才无意间送的发簪，但她好像误打误撞的猜中了水门的心思。
见状她为水门讲解了一遍:“男孩送女孩发簪，表示男子希望与女子成为结发夫妻，有相伴终老的意愿。
或是作为女子成年礼礼物，表达对成长的祝福。
但若在特定场合，如女子表演才艺后，送发簪可能是对女子才艺的欣赏与认可 ”
水户掰着手指为水门普及了三种，而后看向水门:“但雪衣不卖艺，那时也没成年，所以，奶奶就猜到了第一种”
“这.. 这... 这... ”水门不知该如何表达。
他怎么那时这么糊涂，把发簪送出去了。
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方面的意思啊。
他那时就是看雪衣披着头发不方便才买给她的。
对了!那时他不是和鹿久去的么，自己的好兄弟怎么没告诉他，这让他在水户大人面前好尴尬啊...
「鹿久:我付的钱还得给你讲解一遍?」
“好了，也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既然你喜欢她，那奶奶就把她托付给你，如何?”
“嗯?”水门一怔，眼神顿时恢复清明。
只见水户似乎追忆着什么，语气轻柔的说道:“几个孩子里，我最对不起的就是雪衣了，她的母亲... 也算是我变相害死的吧...”
水门变得严肃，继续倾听着雪衣的过去。
“她啊... 从小没人陪，小时候也不爱说话，整日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是我老催她结婚，我不可能一辈子都陪着她，人终有一死，我希望把她托付给对的人...
雪衣她很怕孤独，我能看得出来，但是她不会表现出来，所以时常一坐坐一天”
这时水门打岔:“奶奶... 你一定会好好活着的，别说那么丧气的话”
水户摇了摇头:“说啥呢，我也不是来卖惨的，我只是想问你一句，我把雪衣托付给你，你能不能照顾好她，不让她受委屈，受欺负”
“能”水门想都没想。
但若是真的仔细想想，谁能欺负的了她。
见状，水户鼻息吐出满意的气息，满意的看着水门，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
“水户奶奶... 这是... ”
水户看着玉镯追忆道:“这是我的东西，也是逝去之人的东西”
“逝去之人的... 东西?”水门疑惑道。
“嗯，是我送给雪衣的妈妈的，曾经是柱间送我的，他还骗我是赌场赢得，但他那运气，怎么可能赢到东西”水户轻笑一声。
而后将手镯放到水门手中，又将水门的手攥紧手镯，说道:“也没给雪衣准备什么陪嫁的东西，所以我也不要什么礼金，到时候，你就把这个镯子给她戴上吧”
水门似乎没有进入到情绪。
此时雪衣走过来了:“奶奶，水门，你们聊什么呢”
见雪衣站着，水门也起了身，挠着头举起镯子傻傻的说道:“哦，这个，水户大人让我给你带上，说是你妈妈留给你的”
此时的水户哑口无言，嘴巴微微张着，看着傻子般的看着水门，似有什么不解的话要埋怨。
“唉... ”水户叹了口气，她是让水门送出去，但是没让水门这时候送过去啊。
水户无奈的看着两人。
一个木头，一个像柱间一样的傻憨憨。
愁啊...
“我母亲的么... ”雪衣盯着镯子，她回忆着，母亲的手上好像确实带着一个镯子，原来被奶奶拿回去了吗。
正想着，水门拉住雪衣的手，将雪衣的五指攥住，手镯就从这滑溜溜的手上脱了进去。
雪衣没在意，翻转着手看了看。
虽说她不喜欢首饰，但这种不华丽的，有些单一的她感觉还是不错的。
“雪衣~我们走吧~”此时玖辛奈跑进客厅，她已整装待发。
“好了吗，雪衣，玖辛奈，水门老弟”绳树此时也同样进到客厅。
水户知道是时候了，她依次为几人整戴好衣襟，说了临行前的祝福:“你们一个个的，可都要平安回来啊... ”
“嗯，放心吧奶奶”雪衣扬起嘴角温和一笑。
“放心吧!敌人可进不到我的攻击范围半步呢!谁来谁死，到时候战场上就会传遍我红色风暴的威名!”玖辛奈自夸着。
“让水户奶奶多心了”水门一只手放在胸前，礼貌的说道。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奶奶，那我们就先走了”
绳树说完，几人摆手离去。
......
水户自己一人坐落于茶室里。
拉门外，秋意渐浓，落叶一片接着一片地往下掉。
唰唰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这些叶子原本绿油油的，现在变得枯黄，没了精神，被风一吹，就打着转地落了地。
水户望着窗外那堆落叶，眼神有些发愣。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不觉的，她思绪飘回到了过去。
她记得孩子们还小的时候，一到秋天，玖辛奈就会和雪衣，有时候会带上找过来的水门在院子里追着落叶跑。
玖辛奈还会教唆着两人把落叶堆起来，然后一头扎进去，传出来的笑声她听的一清二楚，睡觉都很踏实。
那时候，日子很平静，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没啥烦恼。
但现在，整个宅邸只有她一个人了。
看着窗外的落叶，听着树枝交汇的沙沙声。
她感叹道:“孩子们都长大了... 都长大了啊... ”
越老越怕孤独，她不知要一个人待多久才能等到孩子们的归来。
......
黄昏就要落下，这时宅院的大门被大力推开。
“水户大人~我和朔茂回娘家住两天，你不介意吧”
此时，园子飞扑进门，抱住了水户的脖颈。
“嗯?你们怎么... ”水户有些受宠若惊。
此时朔茂将带过来的礼品放到一边。
“打扰了，水户大人，是雪衣特地找我们来陪陪您老人家的”
朔茂礼貌的坐在一旁。
此时园子埋怨道:“诶呀，什么啊，别乱说，我可是想水户大人了才回来的”
朔茂受着园子的埋怨，不语，只是一味的抓着头。
“呵呵... ”水户无奈的笑了一声:“我像是那种要人陪的孤寡老人吗... ”
园子不想再多听:“唉呀，什么孤不孤寡的”园子起身前往冰箱和零食柜:“水户大人咱家的零食都藏哪去了，你是不知道，朔茂在家里管这管那，管东管西的，都不让我多吃，说我走形了他就不爱我了”
朔茂疯狂摇头，极力否定着自己没说过。
但水户还看不出来吗，她是借着朔茂打趣呢。
水户也不在坚持她那仅存的傲娇，回应道:“那就要让你失望了，园子，东西可都被雪衣搜刮走了呢”
“哈~”园子有些失落，看向一旁的朔茂。
朔茂赶忙起身，无奈道:“好好好，那我去买，园子你先陪一陪水户大人，我顺便把菜也买回来，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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