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泽远来说，也许这辈子就这么一次能到市局的机会了，偏偏他给放弃了。
杨队长无疑是惋惜的。
但秦泽远也有自己的考量，虽说他现在待的小县城各方面都比不得广市，但他女儿一一刚在这里有了自己的朋友。
而他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至于以后会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他只能说那是以后的事情，他只要抓住当下就好。
战铭城从公安局出来，回到车里。
“和咱们昨天预料的一样，张德那边，改了口供，徐……”战铭城提到徐雅名字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座的果果。
到底是孩子亲妈，战铭城改了口，“她身上的案底没了。”
经过一晚上时间，虞晚晚早消化了这个消息。
至于未来的路，她很乐观，先走着呗。
走一步，算一步。
现在的她挺幸福的，虽说还藏着一个富婆梦，但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
“嗯，咱们注意力没必要放她身上了。我待会儿得去一个地方，在这之前，你先送我去商场，然后和孩子们先回去。”
虞晚晚想去拜访一下鞠厂长。
无线电厂改制的事儿，她还是得了解一下，然后反馈到大哥那边。
虞晚晚报了个商场的地址。
战铭城将车子开到商场外面，等着虞晚晚进去买东西。
进了商场，虞晚晚转了大个商场，买了一套景泰蓝茶具，花费了一百多块，还有一套八百多的茶具，虞晚晚没买。
除了茶具本身价格昂贵，再就是虞晚晚对鞠厂长很了解，太贵了，人家也不敢要。
除了茶具，再买一盒好一点的茶饼。
鞠厂长是老两口住一块儿，家里没孩子，不用买小孩儿的东西。
但鞠厂长的夫人要买，鞠厂长夫人这个年纪，不适合护肤品了，虞晚晚就给买了点养生花茶，又拿了一罐蜂蜜。
提着这么些东西，虞晚晚出了商场。
战铭城知道她要去无线电厂附近，担心她待会儿回去。
“我带着孩子们等你，我们不着急回去。”
虞晚晚对比了一下自己坐公交车和坐小汽车的舒服程度，果断答应了。
“好！那你别关冷气，就让孩子们在车里吹冷气。”
现在正是热的时候，可别把她的宝贝们给热坏了。
战铭城按她说的，在车里等着她。
虞晚晚拎着买的东西，就直接上门了。
她和鞠厂长两人上回见面，还是上回。
时间算下来，也挺久的。
鞠厂长见虞晚晚还拿着东西，第一反应，竟是责怪，“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把我当什么人了？”
虞晚晚：“把你当我爷爷啊。鞠爷爷，我过来，没敢挑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投其所好，拿了些您喜欢的东西，您瞧瞧。”
虞晚晚将装茶具的盒子递了出去。
鞠厂长将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打开盒子，鞠厂长瞧了一眼，就脱口而出，“景泰蓝的？还是铜胎掐丝工艺，上面的珐琅烧的也很好。这像是出口货，你怎么买到的？”
“鞠爷爷，一看您就是行家啊。售货员说茶具是才从京市那边过来的，本来是要出口国外的，
但预定的那批买家，突然反悔了，说是不要了，就流到了市面上。不过，这个可能不是那种最贵的。”虞晚晚冲鞠厂长解释。
“茶具这东西，得看喜好，贵不贵的，无所谓！首先喜欢，就大于一切，丫头，你送的这东西，我是真喜欢！”
“鞠爷爷，您喜欢就好！”
鞠厂长爱不释手的摸着茶具，突然，他想起什么，冲屋里大喊一声，“老李，快，给晚晚泡茶。”
鞠厂长的夫人李梅从房间走出来，“谁啊？老鞠，是谁来了？”
“李奶奶，好久不见，给您带了些东西。”虞晚晚冲李梅甜甜的唤了一声，将给李梅带来的东西递了上去。
李梅诧异的看向虞晚晚，并未着急接过东西，“你是……”
“老李，我就说你老眼昏花了吧，这是晚晚，阿荣的小妹。你不记得了，当初你还夸这小丫头长得好看，又聪明来着。”
李梅上下打量了几下虞晚晚，终于是想起来了，“你是晚晚，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当初你结了婚，就搬出去了，我和老鞠后面也没在无线电厂家属院住着了，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没想到咱们居然还有见面的时候，还是在这儿。”
虞晚晚也是感慨不已，“李奶奶，确实挺久没见的。不过以后一有机会，我会常来看看您和鞠爷爷。”
“有心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泡茶。”李梅终于是接过了虞晚晚给买的东西。
虞晚晚：“谢谢您！”
过了一会儿，李奶奶端着茶从厨房出来。
虞晚晚看了一眼，李奶奶泡茶用的是紫砂壶茶具。
这套茶具，同样也是鞠厂长心头好。
接过李奶奶递来的茶，虞晚晚喝了一口。
“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忙需要我帮？”鞠厂长突然问。
虞晚晚有些不好意思，按说，她早就该来看鞠厂长的。
毕竟求人办事，没有刚送礼，就求人的。
所以虞晚晚计划还是下回再问好了。
但鞠厂长是谁啊，当初他还是厂长的时候，可是无线电厂最辉煌的时候。
新任厂长也是他一手提拔的，就是他退休之后，无线电厂频频业绩下滑。
“鞠爷爷，我没有。”
“你这孩子，和我客气什么，有什么话，就直说！或者，我这老头子猜一猜，是为了你大哥来的？你大哥停薪留职的事儿，小贾和我说过了。
当初我是同意的，你大哥还年轻，出去看看外面，没什么不好。但这一次，厂里改制，做电视机，确实是个机会。”
无线电厂如今的境地，除了内部原因，也有一部分外部原因。
眼下收音机早就放开了，从前都是国营厂在做，现在集体，个体户都在做。
并且他们做起来，利润高，销售灵活，回款快，这是国营厂比不了的。
所以无线电厂才会想到走这条改制的自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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