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SUV也不是吃素的，紧咬着陈鸿不放。
摩托车在车流中穿梭，险象环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个地方甩掉他们。
他瞥见路边一个敞开的下水道入口，心头一动。
或许，这能成为他的藏身之所。
“拼了！”陈鸿咬紧牙关，猛打方向盘，摩托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冲进了下水道入口。
“轰！”摩托车在下水道里发出巨大的轰鸣，回音震耳欲聋。
陈鸿借着惯性冲出一段距离后，迅速熄火，跳下车。
SUV紧随其后，一个急刹停在下水道入口。
黑衣人纷纷下车，举枪对着黑漆漆的下水道入口。
“陈鸿！出来！你跑不掉的！”一个黑衣人高声喊道，声音在下水道里回荡。
陈鸿屏住呼吸，躲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下水道里污水横流，散发着阵阵恶臭，但他丝毫不在意。
“老大，这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用手电筒照！”领头的黑衣人命令道。
几束强光射入下水道，在污浊的空气中划过，却始终找不到陈鸿的身影。
“下去搜！他肯定跑不远！”领头的黑衣人一挥手，几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下水道。
陈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他猫着腰，沿着下水道壁慢慢移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这里有摩托车轮胎印！”一个黑衣人发现了线索。
陈鸿暗骂一声，加快了脚步。
他发现前方有一条岔道，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
“这边！追！”黑衣人紧随其后。
岔道里更加黑暗潮湿，污水没过了陈鸿的脚踝。
他摸索着前进，突然，他的手触碰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
“这是什么？”陈鸿心中疑惑，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扇生锈的铁门。
他用力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
“该死！”陈鸿低咒一声，他知道自己被困住了。
“陈鸿！你在里面吗？”黑衣人的声音越来越近。
情急之下，陈鸿再次用力推门，同时用脚猛踹。
“哐当！”一声巨响，铁门终于被踹开了一条缝。
陈鸿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然后迅速关上铁门。
“砰！砰！砰！”黑衣人对着铁门一阵猛烈射击。
陈鸿靠在铁门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扇铁门只怕挡不了多久。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室，里面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必须找到另一个出口！”陈鸿心想。
他开始在黑暗中摸索，寻找逃生的希望。突然，他摸到了一堵墙，墙上似乎有一个洞口。
他将手伸进洞口，发现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
“就是这里了！”陈鸿眼中闪过希望，他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通道。
通道狭窄逼仄，陈鸿几乎是匍匐前进。
不知爬行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光亮。
陈鸿心中一喜，奋力向前爬去，最终从一个隐蔽的排水口钻了出来。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废弃工厂的后院，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呼……”陈鸿长舒一口气，靠在一堆锈迹斑斑的铁桶上，感觉浑身酸痛无力。
逃出生天的喜悦还没来得及蔓延。
他必须尽快与赤练取得联系。
陈鸿掏出特制的通讯器，按下通话键。
“赤练，听到请回答。”
通讯器里传来一阵沙沙的电流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陈鸿的心沉了下去，难道赤练也遭遇了不测？
他不甘心，再次按下通话键。
“赤练，我是陈鸿，听到请回答！”
这一次，通讯器里终于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陈…鸿…我…在…”
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明显的痛苦呻吟。
“赤练！你在哪？坚持住！”陈鸿急切地问道。
“废…工…厂…东…侧…”
通讯中断。
东侧！陈鸿立刻辨认方向，拔腿朝东侧跑去。
废弃工厂占地极广，内部结构复杂。
陈鸿一路狂奔，穿过破败的厂房。
突然，他听到一阵微弱的呻吟声，是从一间半塌的厂房里传出来的。
陈鸿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厂房门口，透过破损的窗户向里看去。
昏暗的光线下。
他看到赤练倚靠在一根断裂的柱子上，脸色苍白，身上沾满了血迹。
“赤练！”陈鸿再也顾不上隐藏，冲进厂房。
“陈鸿…你…没事…太好了…”赤练虚弱地笑了笑。
“怎么回事？你伤得很重！”陈鸿扶住赤练，查看她的伤势。
“被…山本…的人…伏击…”赤练咬着牙说道，“他们…还在…附近…”
“别担心。”
他撕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简单地为赤练包扎伤口。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陈鸿说道。
“我…走…不动…”赤练虚弱地说道。
陈鸿环顾四周，寻找可以用来搬运赤练的东西。
他看到角落里堆放着几块破旧的木板，立刻走过去，将木板拼凑成一个简易的担架。
他小心翼翼地将赤练抬上担架，然后咬紧牙关，扛起担架，朝工厂外走去。
陈鸿没有选择走大门，而是绕道从工厂后方的一处破损的围墙翻了出去。
外面的世界同样黑暗，但比起工厂内部的压抑，却多了自由的气息。
他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将赤练小心地放在后座上。
“师傅，最近的医院，麻烦快一点！”陈鸿语气急促，眼中带着焦急。
司机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赤练，没有多问，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飞速驶离。
一路上，陈鸿紧紧握着赤练的手，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
“撑住，赤练，就快到了。”陈鸿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给自己打气，也像是给赤练加油。
赤练的意识开始模糊，但她仍然努力保持清醒，她知道，陈鸿需要她。
到达医院后，陈鸿立刻将赤练送进了急诊室。
“医生，快救救她！”陈鸿的声音带着颤抖，这是他少有的失态。
医生和护士迅速展开抢救，手术室的红灯亮起，走廊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陈鸿靠在墙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李，是我。帮我查一下山本的行踪，还有，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过废弃工厂。”陈鸿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刚才的慌乱只是一场幻觉。
“好，我马上安排。”电话那头传来老李沉稳的声音。
挂断电话后，陈鸿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红灯，转身离开了医院。
自己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目标，只有离开，才能更好地保护赤练，才能更好地调查真相。
他必须降低自己的目标，才能在暗中更好地行动。
走出医院，陈鸿消失在夜色中。
医院外，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车内，一双阴冷的眼睛注视着陈鸿离去的背影。
“他果然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要不要动手？”另一个声音问道。
“不急，先让他放松一下，等他露出破绽，再给他致命一击。”
黑色轿车启动，缓缓驶离，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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