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煜眼底带着警告，声音冰冷泛起寒意，“是吗？”
沈栖欢被吓得结结巴巴，“是……是我自己，我自己不小心。”
陆景煜眉头轻挑，“嗯，是你自己不小心。”
沈栖欢心里后怕，她从来不知道陆景煜居然还有这一面，真是太可怕了。
但她再抬头看陆景煜时，又见他已经恢复往日温朗神色。
所以，是她看错了对吧。
虽然心里这样以为，但再开口谈云窈却不敢了。
反正云窈也不可能继续留在云家，以后和他们就是两种人，不可能再有交集。提她也没必要了。
云窈愣愣看着陆景煜抱沈栖欢离开，她想说不是她推的沈栖欢。
但云时越在她开口之前，就轻声道，“我知道不是你。”
云窈眼底闪过诧异，“你知道？”
云时越托着她下巴，将小脸扭过来，抬手替她擦去嘴角奶油，“一门心思吃蛋糕，被人使心眼都不知道防范。”
云窈委屈得很，瞳孔湿滟滟的，“什么嘛，我就是吃个蛋糕而已。”
她怎么知道吃个蛋糕的功夫，沈栖欢都能找事。
云时越将她脸侧发丝撩到耳后，眼中闪过笑意，“所以下次不能离你半步，得好好守着你才行。”
“守着我？”云窈总觉得这话说的很奇怪……
云时越半蹲下身，温热手掌环住她的膝盖，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已经轻松地将她一把抱起，直至和他视线平行。
云窈下意识抬手勾住他脖颈，声音讷讷，“去哪？”
“回家。”
云时越带云窈去他之前住的公寓。
这处公寓所在的位置很好，云窈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看到整个京市的夜景。
限电后的城市夜景，相比之前LEd灯光的亮眼绚丽，如今更显低调奢华。
云窈都有些嫉妒云时越了，难怪之前都不回家，原来住的公寓这么好。
云时越看着某人站在落地窗前舍不得离开的样子，清隽眉眼微弯，“今晚我睡沙发，你睡床。”
云窈转过身，看向云时越，有些惊讶，“我睡床？”
云时越目光沉沉，声音有些涩，“云窈。”
“嗯？”
“……没事”，云时越目光微收，“房间有新的浴巾，可以用。”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想直接表明他心意。
但还是慢慢来，让她接受……
云窈进房间，刚准备进浴室洗澡。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几下……
是祁复南给她发的消息。
［这会儿有时间吗？］
云窈刚准备发消息说她要洗澡。
下一秒，那边又发来一条，［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特意翘班出来的……］
特意翘班出来？那大概是有什么急事。
云窈给他发消息，［好。］
［你发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嗯。］
云窈推开门出去，看见云时越靠在门旁，“找我有事？”
“没有，只是怕你找不到东西。”
“哦……那什么，我有点事，想出去一下。”
云时越目光晦涩又危险，“去哪儿？”
“同学找我，就在楼下……”
“我陪你一起下去。”
“……不用吧。”怎么跟怕她会跑掉似的，话说，她应该没欠他钱吧。
就算她之前花掉那些钱，但在云时越眼里应该也都不算什么啊……
“这附近最近治安不太好，我就在旁边等你。”
“……”，治安不好？
要是这种小区治安都不好，那她之前住的那些地方算什么……算房子贵？
云时越虽然也替自己这蹩脚借口感到好笑，但还是很顺手地搂着人出门，“别让人家同学等急了，快点下楼。”
电梯到一楼。
云时越拉住云窈手腕，“有点困了，待会跟人早点聊完，早点上楼睡觉。”
“困？”她真是一点没看出来他有困的样子……
在楼上时，云窈给祁复南开了小区门禁，此刻人进来，站在楼下。
云窈推开大门出去。
云时越就站在门口等她……
祁复南目光先是落在云窈身上，随后又落在云时越身上。
原本想说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开不了口。
云窈疑惑他特意来找她，怎么又不说话……
“找我什么事？”
“我……”，祁复南低头看一眼手里的东西，又背到身后，“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借你的钱，之后一定会还你。”
“就这？”翘班过来，就为了说这话？
云窈注意到他一只手一直背在身后，看样子是藏了什么本来想给她这会儿又不好意思给她的东西。“手里拿的什么？”
此刻不远处吹来一阵风，少年浓密乌黑的短发顺着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露出优秀冷冽的下颚线。“没什么。”
云窈故作转身样子，“不给看的话，那我就上去了。”
“诶，等等”，祁复南攥住她白皙手腕，将人拉回来。
他不好意思地抬起手腕，手指微松，一条项链从他指间垂落下来。
路灯照射下，项链闪出细小又璀璨的微光。
往日肆意张扬、对待任何事都漫不经心的少年，在某一刻也诚挚恳切又青涩地表达自己并不耀眼的心意。
“我知道你今天生日，可是店长今天突然给我排满班，我脱不开身，只能趁这会儿人少，翘班来找你。”
“谢谢。”云窈接过他手里的项链，澄澈眼眸微弯，眼底闪着微光，“我很喜欢。”
“还有……”，祁复南从口袋拿出一只透明玻璃小盒，递到她面前，“云窈同学，送你颗星星。”
小盒内飞着几只萤火虫，在寂静黑夜里像永不熄灭的明灯。
云窈看着他手心的萤火虫，忍不住感叹。
“祁复南，你这样很像追女孩的套路诶，就算觉得我给你工资太多，也不必这么回报我吧，我很容易感动的。”
祁复南轻笑一声，笑声像是夏日里的山涧清泉，清越作响，“真的吗？”
“假的。”
“咳咳”，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笑得太得瑟的某人轻咳一声，“好吧。”
云时越见这两人聊的这么欢，脸色发黑。
他拿出手机给云窈发消息，［很困，快点。］
云窈看到手机上消息，回头看一眼某人……
祁复南也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那是？”
“我暂时住在他那儿”，都被赶出云家了，也不能再说云时越是她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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