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药圃最近添了个新成员——玲珑妖王被“借”来的本命魂火，正乖乖待在琉璃盏里，给培育的“醒神花”供暖。林风蹲在圃边，用混沌战斧给灵草松土，黑火顺着斧刃蹭过土壤，把杂草烧得干干净净。
“我说这妖王的魂火真好用，”他用斧柄戳了戳琉璃盏，“比炭火盆靠谱，还不冒烟。等他刑满释放，咱把他魂火借过来炼丹呗？”
“借？我看你是想明抢。”陈紫凝提着水壶浇花，乾隆玲珑塔悬在头顶，塔光化作细流，精准地滴在每株灵草的根须上——这是塔的新功能“灵泉引”，能凝聚空气中的灵气成水。
林羽抱着生死簿从丹房走出来，书页上沾着点丹砂：“别闹了，掌门刚传讯，极北‘时光崖’长出了‘逆命草’，能解天下奇毒，但那地方的‘时光乱流’会让人陷入时间幻境，已经有三波弟子被困在里面了。”
“时光幻境？”张逸尘摩挲着混沌镇魔剑，剑身上的缚灵丝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跳动，“听起来比玲珑妖王的幻术麻烦。系统，时光崖有什么门道？”
系统界面弹出流光溢彩的图谱：“宿主，时光崖因上古陨石撞击形成，崖壁的‘时光石’会散发‘乱流场’，使人看到过去或未来的执念片段。逆命草长在崖底的‘归墟泉’边，被‘守时兽’守护。此兽能操控局部时间流速，需用混沌镇魔剑斩断乱流场与守时兽的联系，乾隆玲珑塔的净化之力稳定受困者的神魂，生死簿的‘律令·正时’符文锚定当前时间。”
“又是新物种，”林风扛着战斧就往山门外走，“守时兽？听着像个戴怀表的老学究。管它是什么，敢拦路就一斧子劈了它的怀表！”
四人赶到时光崖时，正赶上崖顶刮起淡紫色的风。风里裹着细碎的光点，落在身上竟让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张逸尘恍惚间看到自己刚入门时，被师父罚抄剑谱的场景，字迹歪歪扭扭，还沾着墨团。
“别盯着光点看！”林羽用生死簿拍他胳膊，“是时间碎片！生死簿显示崖上有十二处乱流节点，每处都有块时光石，得先毁掉它们才能靠近崖底。”
陈紫凝将乾隆玲珑塔抛向空中，五彩光流在四人周围织成护罩，光点撞在罩上就化作星屑：“我先稳住乱流，逸尘跟我找节点，林风……你盯着点周围，别让幻境勾走了魂。”
“放心，”林风拍着胸脯，突然指着左侧的崖壁，“哎？那不是我小时候偷摸烤红薯的柴火堆吗？还冒着烟呢！”
“是幻境！”林羽急忙拽他，“你再看，那柴火堆旁边是不是站着你娘？”
林风果然一愣，刚想冲过去，就被张逸尘用混沌镇魔剑拦住：“醒醒！你娘在山下的杂货铺好好看着店呢！”剑身上的青金色光芒扫过林风的脸，他打了个哆嗦，幻境瞬间消散。
“好险，”林风抹了把冷汗，“这幻境比忘忧湖的烧鸡逼真多了！”
张逸尘的混沌镇魔剑突然剧烈震动，剑刃指向右侧崖壁的一块灰黑色岩石——岩石上正流转着淡金色的纹路，与周围的乱流场隐隐呼应。“找到第一个节点了！”他挥剑斩下，缚灵丝缠绕住岩石，“缚灵丝·锁时！”
银丝勒紧时光石，石上的纹路顿时紊乱。守时兽的吼声突然从崖底传来，像铜钟被敲响，震得人耳膜发麻。崖壁的时光石同时亮起，张逸尘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他看到自己老了以后，坐在摇椅上擦剑，混沌镇魔剑的剑身已经布满划痕，像位饱经沧桑的老友。
“逸尘！”陈紫凝的声音穿透幻境，塔光如利剑般刺向他的识海，“净化·定神！”张逸尘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正握着剑刃，差点割破手指。
“这幻境太邪门了，”他喘着气，“系统，守时兽在哪？”
“宿主，守时兽在归墟泉边的‘时光茧’里，正通过十二块时光石编织幻境。它的‘时之角’能放大乱流场，是弱点所在。”
“分工干活！”林羽翻动生死簿，金色符文化作十二道印记，分别飞向乱流节点，“律令·标记！先记住位置，免得被幻境迷惑！”
林风扛着战斧冲向最近的标记点，黑火在斧刃上炸开：“混沌·碎石！”时光石被劈得粉碎，周围的幻境顿时淡了几分。张逸尘则跟着陈紫凝，剑刃配合塔光，一边斩断乱流场，一边净化被困弟子的神魂——那些弟子正躺在崖壁的石缝里，双目紧闭，嘴角还挂着傻笑，显然在做美梦。
“已经救醒七个了，”陈紫凝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有五个在崖底，靠近归墟泉的地方。”
崖底比崖上更诡异。归墟泉的水泛着银蓝色，水面上漂浮着无数透明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裹着一段模糊的影像——有修士炼丹炸炉的瞬间，有妖修化形时的挣扎，还有凡人金榜题名的狂喜。逆命草就长在泉边的石缝里，叶片呈半透明的金色，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微微闪烁。
而泉边的时光茧里，蜷缩着只像鹿又像羊的异兽，头上长着支螺旋状的角，角尖正滴着淡金色的液滴，落在泉里，激起一圈圈时光涟漪——正是守时兽。
“总算见着正主了，”林风抡起战斧，“我说老学究，把逆命草交出来，再把困住的弟子放了，咱就当没见过面。”
守时兽睁开眼睛，瞳孔里竟流转着日月交替的景象：“擅闯时光禁地者，当困于永恒幻境。”它头上的时之角突然发光，归墟泉的水面顿时掀起巨浪，无数泡泡飞向四人，每个泡泡里都装着他们最恐惧的场景——张逸尘看到混沌镇魔剑断裂，陈紫凝看到乾隆玲珑塔蒙尘，林羽看到生死簿书页散落，林风看到自己的斧子变成烧火棍。
“律令·正时！”林羽的生死簿突然发出金光，金色符文化作巨钟，在崖底轰鸣，“破！”泡泡纷纷炸裂，幻境瞬间消散。
“就是现在！”张逸尘纵身跃起，混沌镇魔剑的缚灵丝暴涨，如银蛇般缠向时之角，“锁！”银丝勒紧角根，守时兽发出痛苦的嘶鸣，时光茧瞬间碎裂。
陈紫凝的乾隆玲珑塔及时射出五彩光流，罩住守时兽：“净化·断联！”光流切断它与时之角的联系，守时兽头上的角迅速失去光泽，归墟泉的水面也平静下来。
林风趁机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摘下逆命草：“搞定！这草摸着冰冰凉凉的，跟块玉佩似的。”
守时兽失去力量，瘫坐在泉边，眼神里的日月交替渐渐变成普通的兽瞳：“逆命草……本是用来平衡时光崖的，你们取走它，这里的乱流会更剧烈。”
“我们只取一株，”张逸尘收起混沌镇魔剑，“等解了毒就送回来。”他看向石缝里被困的弟子，“这些人还得麻烦你送出去。”
守时兽看了看生死簿上的正时符文，又看了看乾隆玲珑塔的光流，最终点了点头：“可以，但你们得答应我，以后别让修士再来打扰这里的安宁。”
“一言为定。”
带着逆命草和获救的弟子离开时光崖时，夕阳正把崖顶的乱流染成金红色。林风突然摸着下巴笑：“我刚才在幻境里看到，我以后会有个徒弟，斧头使得比我还溜，就是总爱抢我烤的红薯。”
“你就惦记着烤红薯。”陈紫凝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好奇，“我看到的是塔能开出花来，层层叠叠的，像座琉璃花园。”
林羽轻轻抚摸生死簿：“我看到书页上的符文活了过来，在跟我打招呼。”
三人都看向张逸尘，他笑了笑，指尖划过混沌镇魔剑：“我看到很多年后，我们四个还像现在这样，背着家伙，走在去冒险的路上。”
剑身上的缚灵丝突然轻轻跳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话。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宿主，时光幻境映照的并非定数，而是心之所向。你们的未来，始终握在自己手里。”
回去的路上，林风还在念叨徒弟抢红薯的事，陈紫凝和林羽笑着打趣他，张逸尘走在最后，看着三人的背影，突然觉得所谓的时光幻境、未来定数，都不如眼前的吵吵闹闹真实。
毕竟，只要混沌镇魔剑还能斩断虚妄，乾隆玲珑塔还能净化尘埃，生死簿还能锚定当下，而身边的人还在，那么无论过去的遗憾还是未来的迷茫，都不过是路上的风景。
至于逆命草？
能救人就好。
而下次冒险？
管它是去摘仙草还是斗妖魔，来了就是。
反正，他们四个加三宝，从来就没怕过什么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毕竟，最好的时光，从来都是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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