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孩子长大一点后，你还要教育ta。ta什么都不懂，全要靠你培养ta对周围危险的警惕性，引导ta走上一条善良却又不能太善良的路。ta被欺负，你会心疼，你得教ta保护自己；ta若欺负别人，你也得警惕，万一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是个恶魔怎么办？太难过了啊！！”
说到这里，素素还抽了张纸巾，假装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继续大说特说，
“而且孩子慢慢长大，会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和外界影响到ta时产生的想法，会不可避免地与自己离心。人与人之间本来就会有很多误解和被误解，即使那是你的亲亲儿子或闺女。你知道我这个人很讨厌争吵的，万一因为那是我的孩子，我的情绪上来了呢，我们就要吵架，啊，想想就好烦！！”
素素甩了甩头，似乎想要把脑子里的吵架场景甩出去，然后睁眼的时候不小心和我的眼睛对上了。
“啊！我一不小心说了好多……”她伸出一只爪子拍了拍我“嗡嗡嗡”的脑袋，关心道，“你没事儿吧？”
我缓缓低头，看向岿然不动的地板，眨了眨眼。
素素见到我这个反应，反而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可人傻了！”她暂停，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大笑，“哈哈哈哈，傻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地看向她，好家伙！都把自己笑倒了！
这都什么奇怪的笑点啊……
算了！不管她！疯疯癫癫的！
我继续嗦粉。螺蛳粉可真好吃啊！
谁发明的这种吃的？太神奇了！那些人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啊？
旁边的素素终于笑好了，重新坐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笑出的眼泪。
她重新拿起筷子，夹起粉张嘴要吃，又没吃，转过头看着我。
“怎么了？”我瞥了她一眼，有些怕怕的。
素素有时候讲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一环接一环，一不小心就跌进去了。
刚讲过那么一堆了，难道还要讲？
“可人。你写的东西里面好像没有x方面的描述啊？”
我嚼巴嚼巴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说：“因为过不了审。”
“我看过一些小说，里面的用词稍微文雅点儿，是可以的呀？”
“嗯……因为我没有那么好的文学功底？”我盯着她的眼睛说。
“哦。”她不说话了，低头嗦粉。
“怎么？你想看？”
“我就好奇。为什么你经历过那么多，却没把它们写进小说呢？”
“……什么叫经历那么多。你这么讲话别人会误会的。”
“误会？谁误会？这里不就我们俩吗？”素素夸张地眨了眨眼，又环视了客厅厨房一圈，“你……你不会在家里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人吧？”
“哎~~呀！素素！”我用筷子插了插面前的粉，烦躁地说，“吃吃吃！不要说话了！”
“哈哈哈哈！！”素素又开启了她的笑声马达。
好好好，我就是她生活中的笑料来源。
我无语，低头默默嗦粉，决定接下来不论她说什么都不理她了。
“哈哈哈哈！你怎么还害羞了呢！一个有过那么多次x经验的女人，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呢？！嗯？”
好好好，这女人越来越离谱了。
我低头只管嗦粉。看她一眼算我输！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素素带着笑意摆了摆手。
说好的不笑呢？
我闷不作声，继续嗦粉。
终于，嗦完了粉。
我低头拿起自己的手机，余光中，素素只是在认真地嗦粉而已。
刷了几下小视频，素素也吃好了，她开始整理餐余垃圾。
理着理着，她似乎又有什么想法了，扭头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刷过两个小视频，我摁了手机关机键，抬头看她。
“说吧。一吐为快。”
“哎哟哟，成语。”
我两眼一瞪，作势要走。
“好好好！我打住！”素素举双手投降，“咳咳！我是想问啊，咦？我想问什么来着？”
我闭眼，猛吸一口气，作咬牙切齿状。
“哦哦哦！我是想问啊，”素素忽然降低声量，“你为什么会这么害羞啊？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不是家常便饭吗……”
梅开三度，是吗？
“素素！你真的要和我谈论这个吗？你不是号称双性恋吗？真的能这么坦然地和我谈论吗？”
现在轮到素素眨巴眼了。
“为什么不行？”
我扶额。叹气。
果然还是经验作祟吗？
重新抬起头的时候，我就差转换性别和身份了。
“素素，你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有过经验的话你大概就不会这么好意思了。平时都是你在讲大道理，这一次，我得和你讲一讲。”
我停下来喝了口水。
“可能是你看了太多美剧英剧了，你有点忘记我们是生活在中国了。中国人从来不谈论这些的，你自己也是上班的人啊，你也不和你同事聊这些吧？对吧？你敢和我说这些呢，无非是我们很熟，但我们也没熟到那种程度啊。至少，在我这里，我得是和我会发生关系的人，才能聊的。反正我的经历很保守，虽然有过很多男朋友，但那也不是我想要的呀，我也想要找到一个能一直陪着我天荒地老的人啊，而且我都是被分手的好吧！
咳咳！扯远了。这么说吧，如果我是你爸爸，我就少不得地嘱咐嘱咐你了。别动不动地开荤玩笑！很危险的！知道了吗！”
“哦！那为什么，”素素停顿了一下，用很无辜地口吻说，“为什么好多脏话都跟x有关呢？”
“可能是因为他们下意识地认为x是脏的吧？”
“但有些人也说，x跟权力有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和x有关，只有x不是。x和权力有关。”
“又是你看美剧看的，对吧？”
“嘿嘿嘿。对呀！”
“我怎么觉得，我们的位置换了呢？”
“什么位置？哦！你是说……哦~~~哈哈哈哈，这样不好吗？这样，我们就更能了解对方了。嗯，也说明，我们正在向更熟悉的方向前进。”
“嗯。本来我觉得我挺疯，现在我觉得你更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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