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家墙上的照片，我看第一眼认出他，说起来，我也算小林的老师。”贾焰道。
李映棠瞳孔地震，世界真小，她的圈子更小，绕来绕去，在外公以前的圈子里转。幸好她没怎么乱说过话。“你是他老师，教他什么？”
“指点了射击，说起来，你射击有几分像他，你的老师是谁？”
“咳咳。”李映棠战术性清嗓子：“我老妈教的，逛一圈有点累了，你们自便啊。”她提步上楼。
走到楼梯的最后一层。
回眸朝客厅望，和林野对视上。
她当即扭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不会知道点什么吧？
..........
林野收回视线，转向林天雎。
小丫头一进门脱了外套，便开始摆弄买回来的纪念品，他拿起被她随手丢在他旁边的棉衣：“你新买的？我记得你没这样的衣服。”
“棠棠送的。”
甄佩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叫棠棠给你买衣服，你自己衣服呢。”
“吃东西弄脏了一块，我说将就，棠棠说想买，我总不能辜负她的好意。”林天雎低着头忙着分纪念品：“舅舅的，舅妈的，大表姐的，爷爷.......”
林野扶额：“你买一样的，显得太没诚意了吧。”
林天雎歪着头：“哪一样了？分明是两样。他们不要拉倒！等开学送我的小姐妹，她们可不会嫌弃我没诚意。如果告诉他们，这些都是特意从燕京带回来的，得对我感激涕零，喊我一声林姐。”
林野无语笑了。
甄佩不赞成道：“哪能这样？在学校里送礼物，笼络人拉帮结派，可不行啊。”
“怎么不行？李镇圭说，人就得拉帮结派才能混出头，他是他们年级的大哥大，身边一堆小弟呢。不用学武，也有人保护他。”
林野脸黑了：“小流氓行径，下次不许你跟他通信。”
“你！昂~~我不要，你个坏蛋！哼！”林天雎一言不合尥蹶子，搂起小礼品上楼回自己房间。
林野：“你敢偷摸和他通信，我打死你。”
“死变成鬼我也找他。”
林野气傻了，对贾焰道：“叫你看笑话了。”
“小孩子有点脾气才正常。说起来，我很羡慕。”贾焰想起秦霰，内疚又自责。
林野已经从李映棠那边，了解贾焰和秦霰之间的纠葛。
不方便评价，安慰了两句：“往前看。”
“嗯。”
“.......”
..........
李映棠回房间睡了一觉。
再次下楼，客厅已经没人了。
“林天雎？贾伯伯？”
她走出主屋，又唤了两声。
贾焰拉开厨房的门：“在这边。”
“只有你一个吗？”
“小林在。”
“林天雎哪里去了？”李映棠跨进厨房问林野。
林野：“和她妈妈遛你家的狗。”
李映棠：“......她胆子真大，和我家狗都不熟，牵着出去不怕挨咬吗？被咬你可不能赖我啊，我出去找找吧。”她有些担心。
“不用找，她们也应该快回来了。”林野没好意思说，你家的狗可能有危险。
他和媳妇自小特别听大人的话。
长辈们说什么，他们干什么。
生的孩子完全在规矩之外，一身的反骨。
若非他亲自陪产，抱着孩子没离过手，他一定怀疑抱错了。
李映棠听他这么说，踏实不少。
见贾焰在淘米，她主动上前择菜。
“映棠，这里不用你帮忙，没多少事情，你歇着去吧。”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
李映棠以为是林天雎，走出去开门。
程十等在门口。
“老十啊，快进来。”李映棠道。
“今儿进山发现个塘子，抽干了里面全是大货，嫂子特意挑的。”程十停车，从车后座提起水桶：“直接放水井边吗？”
“那边不行，太冷了，晚点儿该冻住了，放厨房吧。”李映棠推开厨房的门。
程十看见里面的两个人，只认识贾焰的他，出声道：“叔，我来送东西。”
贾焰上前查看，有鱼，有鳖：“捕的？”
“对。”
“这么冷的天，湖面结着冰也能捕到，真有本事。”
“山里塘子抓的，地方小容易清理。你们忙啊，我先走了。”程十说。
“在这里吃饭吧。”李映棠挽留道。
“家里做了。”程十离开。
李映棠送他，等他拐出巷子，林天雎的身影出现。
“棠......”
甄佩清嗓子：“说好的，不能大吼大叫。”
林天雎闭上嘴，改为挥手。
狗见到主人作势往前冲，林天雎抓紧手里的绳子，一扯。
狗不敢动了，乖乖跟在她身边。
她到了近前才出声：“棠棠，你在等我吗？”
李映棠：“你说是就是，我家的狗，被你制服了？”亏她好一阵子担心。
“昂，这狗特别识时务，我一个眼神儿，它就老实了。”林天雎将狗绳还给李映棠。
李映棠轻笑：“厉害。”
甄佩无奈：“别夸了，本来她就狂。”
李映棠：“........”有吗？
她觉得老妈挺谦虚的啊。
..........
返回厨房。
林野问起李映棠：“听你贾伯伯说那个小伙子是你辅导考的大学？”
“嗯，当时和阿霰生活在村里，别人其实奔着他来的，他没空，别人觉得他是大学生，媳妇学历肯定不低，转而问我。”李映棠笑道。
甄佩接过话道：“你要在南方就好了，我家有个亲戚，成绩特别差，找你调教调教，说不定进步神速。”
林天雎：“妈，你指的大表哥吗？”
“是啊。”
李映棠回忆起大表舅，二世祖一个，比老妈大三岁，现在应该读高中了。没考上大学，家里走关系让他上了一个末流大学。进去读了三个月，不是读书的料，读不进去。
大三的时候跟人南下做生意，被人骗得一干二净。
害得家里返贫，差点把舅爷气死。
家里又找关系，为他安排一份比较清闲的工作。
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干脆不去，吃空饷被人发现举报，连累舅爷仕途。
一家人后来靠着外婆接济过日子。
听老妈说，有一回外婆给对方钱被她看个正着。
她当下抢回。
大表舅直接黑脸，指着老妈鼻子说：外公外婆只有你一个女儿，以后养老送终得靠我。
老妈的性格哪里听得了这话，一个脚踹，大表舅飞起来跌伤了。
两家人好一通闹，成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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