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一楼，酒店门口的车早已经等候多时。
鹿栀乖乖跟他上了车，被带到了一个拍卖会。
她也不是没来过拍卖会，但是米兰国的拍卖会还是第一次来。
华国内大部分高端的拍卖会都是由身边的助理或者下属来拍，远程打电话接收指令。
所以其实很少能在拍卖会上看到幕后的大佬们。
但米兰国这个拍卖会比较随意，更像是私人举办的酒会活动。
米兰国的名媛们穿得很随意。
并非是人人穿着礼服推杯换盏，还有穿着西装外套和牛仔裤的，也有穿着鬼马嘻哈的。
相比之下，鹿栀的穿着确实并不突兀。
甚至乖得过分了。
她挽着傅临州进场，周围的人明显带着讶然的神色不停往这边瞟，但又碍于傅临州的身份，不敢贸然上前来搭话。
鹿栀好奇地说：“这像是个私人拍卖会呀。”
傅临州带着她到了前排首位坐下：“对。”
他解释道：“是米兰国王子诺尔举办的私人拍卖会，拍卖的东西都是修炼之人用的。”
鹿栀恍然大悟。
难怪她一进来就感觉这里的空气和别的地方的不一样，灵气逼人，格外舒适。
她好奇地打量四周，有侍者递了酒上来。
往常，傅临州出席诺尔的宴会，都只喝这款酒。
诺尔自然记在心上，留给他的专座，只会端这款酒上来。
鹿栀闻到咸咸辣辣的味道，好奇地凑近杯口闻了闻。
傅临州修长的手指扣在杯口：“小孩子不能喝。”
他抬头，冲侍者说了句米兰语。
侍者恭敬地点头，临走时还不忘好奇地偷瞄一眼鹿栀。
鹿栀觉得有些郁闷：“我不是小孩。”
傅临州好笑：“怎么不是？”
小孩才会对好奇的东西凑过去嗅嗅闻闻，像个好奇宝宝。
鹿栀语塞。
好吧，对于活了成千上万年的神来说，她的年纪是有点小。
会场内格外安静，但傅临州的位置是王子特意留出来的尊贵首座，留意的人自然也多了起来。
往年，这位傅总可都是一个人独身来的。
今年突然带了个女伴，众人自然好奇。
另一边的前排角落里，林芝儿依偎在凯撒怀里，正伺候他吃车厘子。
凯撒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小姑娘身上：“她就是鹿栀？”
林芝儿不情不愿地点头：“对啊。”
凯撒盯着鹿栀精灵般灵动的眼睛，突然恶趣味地弯了弯唇角：“确实是个美味的小甜点，难怪傅临州会喜欢，我也很喜欢呢。”
林芝儿吃味：“你有我还不够吗？”
凯撒却只是紧紧锁定不远处的鹿栀，眼底的恶劣趣味和阴郁病态的凌虐欲在肆意蔓延。
林芝儿怔愣片刻，心底的嫉妒和欢愉在交织疯长。
凯撒这种级别的男人，她在留学的时候受了多少屈辱，费了多少心思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鹿栀竟然只凭着一张脸就做到了。
但另一边，她又在偷偷窃喜着。
被凯撒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很好奇，等鹿栀经历了和她一样的屈辱和肮脏的生活，还能不能顶着那张脸去勾搭傅临州。
这边，侍者很快端了一杯热奶制品上来。
鹿栀有点郁闷，真拿她当小孩了。
她转头不服气地去看傅临州：“我才不爱喝这种小孩喝的东西。”
他嘴角噙着笑：“你可以先尝尝，味道很不错。”
鹿栀狐疑地盯着他。
端上来的是一个胖玻璃杯，杯子里一层层过渡了梦幻的粉色和蓝色。
怎么看都像是装饰品。
她好奇地凑近，鼻尖闻了闻。
傅临州眼底笑意更甚。
鹿栀闻到了很清淡的奶香味，混合着某种海盐和水果的清爽香味。
她端起来，好奇地尝了一口，瞬间亮了眼睛：“好喝诶！”
她扭头去看傅临州：“这是什么？”
傅临州看着她上嘴唇的一撇细细的奶胡子，忍不住低笑出声：“是奶制特调。”
他和她同居这么久，自然能够猜到她会喜欢。
鹿栀眼神亮晶晶地，又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只被喂了冻干的可爱小猫咪，满足地在他手边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他被挠得心尖发痒，想伸手撸撸她，目光落在她戴着的小贝雷帽上，又遗憾地收回手。
鹿栀喝了东西，人放松了不少：“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傅临州：“马上开始了。”
果然，司仪说完话后，全场灯光暗了下去。
只有舞台上亮着一束射灯。
每个座位的右边有一盏灯的按钮。
拍品的时候只需要按下灯的按钮，就算是追拍。
第一件拍品被放上舞台。
鹿栀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拍卖的东西竟然是一瓶灵露，说喝了就能获得一阶灵气的那种。
她是从现代霸总小说穿越到了现代修仙玄幻世界了吗？
鹿栀好奇地问：“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傅临州漆黑的目光凝在她嘴唇的小奶胡子上，耐心解释：“修炼者们拿出来用于资源交换的东西。”
“资源交换？”鹿栀茫然不解。
傅临州又耐心给她解释了关于这个世界更高维度的生活。
鹿栀之前就知道这个世界有超现实的事情存在，但从来没有这样直观地看到过。
被拍卖的灵露。
被拍卖的修炼秘术功法。
甚至还有各种被当成资源拍卖的灵气宝地、有灵气的兽类等等。
原来在她所了解的世界里，占据财富顶端的普通人，在修炼者的世界里，不过是最低等的存在。
拍卖会结束，鹿栀跟着傅临州离开了会场。
不远处的两人盯着鹿栀的侧脸，突然狐疑出声：“你看那个女孩，长得像不像咱妈？”
“是有点像……巧合吧？”
“要不我上去问问？”
“不要轻举妄动，你没看到她身边的人是谁吗？”
“好吧……”
*
鹿栀从会场出来，掏出手机，依然没有收到顾千城回的消息。
真就这么忙吗？
鹿栀好不容易开心点的心情重新down了下去。
她抿了抿唇，有些闷闷不乐地跟着傅临州走，浑然未觉被对方带到了陌生的街道。
“抬头。”旁边人突然出声。
鹿栀下意识抬头。
“砰”的一声，烟花炸开，绚烂了整片夜空。
“哇！”鹿栀眼睛一亮：“好美啊，我还是第一次见蓝紫色的烟花。”
傅临州莞尔：“今晚这边正好有烟花节。”
鹿栀转头去看他：“傅临州，谢谢你。”
她晚上情绪不佳，他肯定看出来了。
还特意带她来这。
傅临州温和出声：“喜欢就好。”
两人站在河边的栏杆旁，仰头看着烟花。
鹿栀感慨出声，低头的瞬间，眼角扫过河对岸，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
顾千城和一个异国金发碧眼的漂亮美女手牵着手，亲昵地倚靠在栏杆边。
烟火散去，光芒暗淡，对岸的人脸也被隐匿进黑暗中。
她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将身体探出栏杆想要看清楚一点。
下一颗烟花爆炸，对岸却没了熟悉的脸。
鹿栀茫然地看着对面。
是她眼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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