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近神。
所有神社的巫女，基本都有自己的特殊优点和专长，通灵者，是排在最前边的。
就是可以和亡灵，神灵，妖怪等对话。
而巫女，必须未婚，处子，最纯净的女子。
“因为有一种说法，巫女是神明的妻子。”桃子低声跟苏灯说着这些。
苏灯微顿，“那这选巫女就是给神明选妻？”
“你小点声。”妄议神明是要受惩罚的。
桃子把她拉到角落里，“本质上是这样没错啦。”
巫山神社的巫女，就是为神明挑选的妻子，因此成为巫女后，将永远不得婚嫁。
可即使如此，也有无数女子趋之若鹜。
因为只要成为巫山神社的巫女神子，那个地位权职比皇室还要厉害，侍奉最尊贵的主神，是神明的妻子，是神明的代言人，向世间传达神的意志。
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没有人敢不敬。
桃子看着那座山，“那是一种无上荣耀。”
苏灯看她满脸向往，“那……神明真的存在吗？”
“嘘！”桃子连忙捂住她的嘴，“神明当然存在了！”
苏灯躲开她的手，“那你见过吗？”
桃子：“没有。”
苏灯：“没有你怎么就知道它存在，不是谁编出来，专门骗你们这些人的吗？”
“春子！！”听她越说越放肆，桃子目露惶恐，还想捂她的嘴，“你这是怎么了，生了场病就开始各种不敬神明起来！”
苏灯：“……”
没人见过的神明，真的存在吗？
就让一个女子，为了他守在那山上一辈子？
她只是提供一种猜测而已，有错吗？
但看桃子这么惶恐的模样，她也没继续说下去。
当——当——
院子里突然有钟声响起。
桃子拉着苏灯往另外一个院子里跑，“上课去了。”
所谓的上课，是巫山神社里现任宫司派来的权宫司，为调教培训这些巫女礼仪规则。
加上次宫里希，一共十二个巫女候选人。
每个都是女孩，年纪不大，都很漂亮。
桃子和苏灯进来的时候，正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就算做不了巫山神社的巫女神子，从这里出去后说不定也能成为其他神社巫女，虽然比不了巫山神社，地位也不斐，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向往。
次宫里希最后进来，白衣绯袴长发，飘逸美丽，怀里抱着一只纯黑色的猫，优雅知性，静动都如同幅画。
她一进来，其他女孩就不说话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嫉妒有羡慕，还有人冷哼说她装。
这根本不是次宫里希不合群，而是被排挤。
次宫里希也不在意，跟没有听见一样，走到后方自己的位置上跪坐好，那只叫阿茶的黑猫卧趴在她身边地上，乖巧无比。
这个阿茶，真的是童话世界那个阿茶吗？
苏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单手侧撑着脑袋，看着次宫里希和她的这只猫，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碰见她。
她小声喊：“404？”
404没有应声。
这个游戏副本，如果成为巫山神社的巫女神子才能通关，那她岂不是要和次宫里希争？
神庭那么多执行官，次宫里希当初来测探她的身份，却并没有杀她。
次宫里希这个人……
苏灯眯了下眼。
*
这次选巫女情况特殊，所以权宫司亲自前来教导，宫司偶尔也会来，还有其他神社的大巫女。
今天教她们巫女礼仪的，就是另外一座神社的巫女，已经退休了的巫女。
叫春和惠子。
年纪有五六十岁的样子，穿着同样的白衣绯袴，比她们身上穿的多了件襦袢，脚上穿着百足袋，在门口脱了木屐步子优雅的走进来。
众巫女候选人似乎怕她，立马全都噤声，跪坐正身子，个个神情认真。
“距离巫女的正式选拔，还有三天，这三天里你们要学好祈祷祭祀的神乐舞。被神明选中的人将会直接参加五天后的巫山神祭，为世间祈祷，和神明通达意志……”
春和惠子跟众人说着，视线落在坐姿随意的苏灯身上时，皱了下眉头，拿着根细棍过来，在她身上轻打了一下。
斥责道，“这半个月来的礼仪最先教的就是跪坐礼，跪坐的姿势一定要端正，你这是什么姿势。”
“……”苏灯看着自己盘坐着的双腿，慢吞吞的收腿站起来，重新跪坐下。
春和惠子满意的点头，视线扫过旁边跪坐端正，优雅的挑不出一丝瑕疵的次宫里希，“你和次宫小姐是这批候选人里最有潜质的巫女，你们两个可不要让我失望。”
她话说出口那一刻，苏灯感受到人投过来的嫉妒目光。
次宫里希低垂着头，手摸着旁边黑猫的脑袋。
五天后的巫神祭，由巫山神社负责，巫女负责祈祷、驱邪、祭祀等职务。
通灵的事，春和惠子没说，教导她们祈祷驱邪等礼仪，还有神乐舞。
苏灯根本不会，看着别人跳节奏也跟不上。
春和惠子一直盯着她，“春子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
“惠子老师，春子她昨天发烧昏倒了，今天身体还没好。”
苏灯正找借口，一旁的桃子替她开了口，还在春和惠子看不见的地方冲她挤眼。
不得不说，在课堂上被老师抓包的时候，有一个聪明又默契的同学很有用。
苏灯会意，当即手捂着脑袋在原地晃了晃，“老师，我今天头有些晕……”
桃子示意她昏，甚至都张开双臂准备接她了。
苏灯余光瞥过和自己隔了一个人的次宫里希，脚下晃悠了两下后却朝她倒去。
次宫里希不防，下意识伸手扶住她，关心道：“春子，你没事吧？”
她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清新气味，像四野柔春和后山红枫花草的味道。
苏灯扶着脑袋，装的一副弱柳迎风，“我脑袋好疼……”
话没说完，就晕到在次宫里希怀里。
“春子！”桃子连忙跑过来看她。
她都晕倒了，春和惠子也不能再强迫训斥什么，让人把她带下去找医师。
其他人正常上课，苏灯被送回住处。
医师给她开了药后，让她好好休息。
所有人都离开后，苏灯睁开眼睛坐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边点缀着红枫的葱郁山脉，一时分不清这是什么季节。
她看着那座高山，在想着能不能先偷偷上去看看。
傍晚，下课后，桃子过来看她。
“你真是没良心。”看见她桃子就是没好气的骂，“我帮你找借口让你休息，你却往那个次宫怀里倒……”
苏灯嘴角微抽，“我那不是离得近吗？”
“我和你距离三步，她和你八步都有了，谁近？”
“……”
苏灯转移话题，“成为巫女前可以去巫山神社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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